唐廷枢奉李鸿章之命,为了解越南、法国、黑旗军三方面的实际情形,特遣自己的弟弟轮船招商局道衔委员唐廷庚,以押粮为名乘轮赶到越南,历经两个月的访查,掌握了许多内情。唐廷枢知道事机日迫,当日即将条陈派专人送给李鸿章。李鸿章认为,越南既要投靠法国,中国恐怕难以阻止。建议朝廷饬命滇、粤防军,快速入越,用武力攻取越南,以免落入法国之手。......
2023-12-01
清光绪十年二月十六日(公元1884年3月13日),因为刚刚度过龙抬头,京师各衙门仍然充满着喜庆的气氛。大小官员穿着簇新的袍子,顶子也都擦得铮亮,都还沉浸在已经过去的节日里。各衙门虽然已经依老例开印办公多日,但并无多少公事可办,还在相约着下差后寻找吃喝玩乐的场所。
恭王这个新年却过得并不舒心,先是进宫给皇上、太后贺岁时穿得少了,着了些凉气,一直发烧不退。后来烧有些退了,却又咳嗽起来,搅得福晋也打起嚏喷。
正月十五以后,恭王的精神渐渐好起来,却又不知何故,右眼皮开始乱跳,慌得福晋急忙让管家跑了趟雍和宫,请了两名道行深的喇嘛进王府念经祛灾。恭王的眼皮却不见好转,一直在跳。
一早,恭王正在王府用早饭,军机处当值章京递进来几封公函。不多一刻,又递进来一道李鸿章的函件。
恭王匆匆漱了漱口,茶也顾不得喝,便开始拆阅函件。先前递进来的函件共是三篇折子:一篇是两广总督张树声的,一篇是广西巡抚徐延旭的,最后一篇则是唐景崧的。三篇奏折在讲述同一件事情:北宁失陷,各路清军撤往太原。李鸿章的函件也是在通报同一事件。
恭王的脑海一片空白,冲口便高喊了一声:“快快备轿,本王要进宫去面见太后!”
一见太后的面,恭王小心地说道:“禀太后,刚刚收到两广张树声和谅山徐延旭的奏件。据张树声奏称,他接到广西提督黄桂兰的急件,法兵在本月十二日,动用两个旅,对我涌球发起强攻。黄桂兰闻报,亲自督饬北宁沿线并刘永福黑旗军十一营,与法兵展开激烈交战。法兵当日大炮猛烈,快枪便捷,我各营虽无相应大炮还击,但用抬枪、小炮,仍打退法兵的十几次攻击。法兵奈何我各营不得,便从水路用兵舰强攻我北宁。北宁城内,当时有越南总督张登,率领两千越兵配合我军防守。见法人兵舰开炮,他便私开北宁后城门先行逃跑,法兵趁机一拥而入,强把城池占据。”
慈禧太后起身急道:“你能不能直接说,北宁到底怎么样了?”
恭王全身一震说道:“禀太后,北宁于本月十二日傍晚时分,被法舰强行攻破。黄桂兰见后路被断,只好率领各营撤往太原。黄桂兰已督饬各营,在太原择要扎营,欲同法兵决一死战,并力争收复北宁。”
恭王话毕,把张树声、徐延旭、唐景崧三篇折稿并李鸿章的函件,双手呈给太后道:“这是张树声、徐延旭并李鸿章发给军机处的急函。另一封是代递的唐景崧打太原递来的奏件。唐景崧的奏件与张树声、徐延旭所奏大致相同。”
慈禧太后一屁股坐下去,喃喃自语了一句:“说了半天,北宁还是丢了。这法人怎么了?用兵舰载着两个驴和我们打!是什么驴呀这么厉害?钢驴还是铁驴?”
恭王忙道:“太后容禀,是臣口误。法人此次攻打北宁,不是用了两个驴,是动用了两个旅。据李鸿章函称,旅是法国的兵制单位,旅长相当于我大清的提督。法国的一个旅,大概辖有四千余兵丁,大抵相当于我大清的十个营。”
慈禧太后愣了许久,忽然用手翻了翻案头,道:“我记得昨儿刚看了徐延旭的一个奏件,说北宁城固若金汤。你回去查一查这个奏件,看他是哪一天发出的?北宁失守,徐延旭说没说该怎么办?他现在到底在越南北圻的何处驻扎?你下去后抓紧议一议。北宁失守时,唐景崧在哪里?”
恭王忙答:“据徐延旭讲,法兵扑犯北宁时,唐景崧正受黄桂兰札命,从北宁往涌球运给养、弹药。于此看来,北宁失陷,唐景崧亦未在城中。”
慈禧太后愤然道:“这个徐延旭倒真是能干!我们往北圻派进去的三万人马,光北宁就不下两万!这北宁说丢就丢了!北宁失守,徐延旭罪无可免,先摘顶革职留任。如果能夺回北宁,再赏还给他。其他的人怎么办,你们抓紧议一议。下去吧。”
三天后,一道圣旨火速递到昆明云贵总督府及关外徐延旭行辕。圣旨先以徐延旭“株守谅山,毫无布置”,将其革职留任;命岑毓英节制关外各路人马,“择要扼守”“捍卫边疆”,并着岑毓英查明黄桂兰、赵沃现在何处。谕曰:
“昨据李鸿章电报,北宁业已失守,官军退至太原,曷胜愤懑!前叠经谕令徐延旭妥筹备御,力保北宁;乃该抚株守谅山,毫无布置。岑毓英派刘团十二营赴北宁,该抚谓北宁无警报,令复驻嘉林关,该城旋即失陷。调度乘方,殊堪痛恨!着先行摘去顶戴,革职留任,责令收集败军,尽力抵御;如再退缩不前,定当从重治罪。彼族肆意蚕食,边患日深,前有旨令岑毓英节制诸军。该督素性勇往,熟谙兵事,着即激励各营,及刘永福一军,力图进取;一面疏通道路,务令滇、粤防军,联络策应,择要扼守,捍卫边疆,毋任再有侵逼。北宁详细情形,着该督抚迅速奏闻。黄桂兰、赵沃等现在何处?并着查明具奏。”
二月二十六日,据离前旨发走不过十天,军机处便收到了李鸿章火速递进的发自两广总督张树声的电报:“太原失守,关外各营已撤至兴化固守。”
此电在京师引起极大的震动。慈禧太后更加愤怒了,开始用霹雳手段,加大惩处在关外督军的各级官员,对督、抚也开始大面积更换。
军机处发给潘鼎新的圣旨是:
“前有旨,令潘鼎新驰赴广西,俟到该省后,由张树声电报奏闻,听候谕旨。现在法人鸱张日甚,自攻占北宁后,昨据李鸿章电报,越之太原又为法人攻取。徐延旭株守谅山,毫无备御。关外军情万紧,潘鼎新奉到此旨,即日驰赴广西镇南关外,传旨将徐延旭革职拿问,派员解交刑部治罪,广西巡抚着潘鼎新署理。徐延旭所带各营,即着该署抚接统,认真整顿。黄桂兰、赵沃等军退扎何处?并着查明据实严参。所有滇、粤各军,前已谕令岑毓英节制调遣。该署抚驰抵防所后,务与岑毓英和衷商榷,速筹战守之策,以固边陲,而维大局。”
潘鼎新此时正在长沙署理湖南巡抚。说起这潘鼎新,还真有一番有别于常人的大来历。潘鼎新是安徽庐江人,字琴轩,一榜出身。咸丰七年从戎,与太平军作战,擢同知。咸丰十一年(公元1861年)奉曾国藩命募勇成立鼎字营,次年率军随李鸿章至上海,归李鸿章节制。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署江苏常镇通海道,次年加布政使衔。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奉命率部北上,出任山东按察使,两年后迁山东布政使。光绪二年(公元1876年)由云南布政使署理云南巡抚,成为方面大员。因与云贵总督刘长佑不睦,命来京另候简用,不就,乞假回籍。光绪十年初(公元1884年),命署湖南巡抚。
潘鼎新接旨时,是刚刚由原籍抵达长沙湖南巡抚衙门任所,可谓是临危受命。
圣旨递往湖南的同时,军机处又遵慈禧太后之命,给贵州巡抚张凯嵩飞下一旨:
“前派唐炯督带滇军,防守越南山西等处,乃该抚并未奉有谕旨,率行回省,以致边防松懈,当经摘去顶戴,革职留任,以示薄惩。近日山西、北宁、太原相继被陷,皆由唐炯退缩于前,以致军心怠玩,相率效尤,殊堪痛恨!着张凯嵩驰赴云南,传旨将唐炯革职拿问,派员解交刑部治罪,云南巡抚着张凯嵩署理。贵州抚篆着李用清暂行护理。”
说起这张凯嵩,其实也非等闲之辈。张凯嵩是湖北江夏人,字云卿。道光二十五年(公元1845年)进士,广西即用知县。历任宣化、怀集、临桂知县,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擢广远知府,旋迁左江道,调署右江道。咸丰八年(公元1858年)赏三品顶戴署广西按察使,寻实授,旋赏二品顶戴升授广西布政使。同治元年(公元1862年)擢广西巡抚,三年加头品顶戴,六年升授云贵总督,旋因过革职。光绪六年(公元1880年)复出,先以五品京堂候补,寻授通政使参议,旋迁内阁侍读学士,署理顺天府尹。光绪八年(公元1882年)得授贵州巡抚,再度成为封疆大吏,传为一时佳话。
就当时来说,两广、云南都是前沿,清廷用他来代替唐炯坐镇云南,实际也是一种倚重。
三月十七日,军机处又给在镇南关督军的原福建布政使、“定边军”统领王德榜飞下一旨。旨曰:
“前因法越构衅交兵,广西边防紧要,谕令徐延旭出关督率防军,严密扼守,以固边陲门户。乃该抚迁延不进,株守谅山,仅令提督黄桂兰、道员赵沃等,带兵驻守越南之北宁。乃于法人扑犯,该提督等防御不力,竟行溃退,以至北宁失守,实堪痛恨!兹据徐延旭、张树声先后奉到失守情形,并据徐延旭自请从重治罪,张树声自请严加议处。前已有密旨,令潘鼎新驰赴广西镇南关外,传旨将徐延旭革职拿问,并令王德榜传旨将黄桂兰、赵沃革职拿问。现计潘鼎新应已行抵广西,着该抚派员速将徐延旭解京,交刑部治罪;并着潘鼎新会同王德榜将黄桂兰、赵沃溃败情形,切实查讯,如系弃地奔逃,即行具奏请旨惩办,毋庸解交刑部。已革总兵陈德贵,防守扶良炮台,首被攻破;副将党敏宣带队落后,畏缩不前;均着即在军前正法。其余溃败将弁,一并查明,分别定拟,请旨办理,毋稍徇隐。张树声职任兼圻,咎有应得,究属鞭长莫及;加恩着改为交部议处。广西巡抚着潘鼎新补授,湖南巡抚着庞际云署理,广西提督着王德榜署理。”
北宁、太原相继失守,终于给了王德榜重新崛起的机会。
潘鼎新赶到镇南关后,先与王德榜会商了一下,亦不敢休息,竟在很短的时间内,会同王德榜,统带定边军八营,火速出关来到谅山督军。
徐延旭已提前接到圣旨,早把顶戴、官服自行包好,并移出行辕居住,等着潘鼎新的到来。
望着徐延旭憔悴的面容,花白的头发,潘鼎新深感做边帅的不易。
潘鼎新动情地说道:“晓帅,您久历边关,劳苦功高,进了京师,上头会还您老一个公道的。”
徐延旭摇头说道:“琴帅,我此次实实是让黄卉亭、赵庆池这两个混蛋给坑了。北宁、太原相继失守,我身为全军统帅,罪无可逭,只可惜了我徐晓山这一世的英名!罢罢罢,不去说他了。”
潘鼎新长叹一口气道:“晓帅且请放宽心,能有分辩处,本部院自当替您老分辩。您老一路保重吧。”
徐延旭默然无语,表情却明显有些感动。
送走徐延旭后,由王德榜传旨,将已到谅山的赵沃摘去顶戴,押进大牢;又由潘鼎新行文兴化,札饬陈德贵速到谅山听旨。(www.chuimin.cn)
陈德贵不明所以,接文的当天就轻骑飞赴谅山。哪知到谅山的当晚,便由王德榜摘去顶戴花翎,同党敏宣一起,于次日午时三刻被绑到大营外斩首。
陈德贵大喊冤枉,行刑手却不容他讲话,手起刀落斩讫;党敏宣被绑到法场就已吓昏过去,直到人头落地也未睁眼。
办理完这些,又将谅山防务重新调整一番,潘鼎新这才偕同王德榜匆匆赶赴兴化,一边整顿军务,一边奉旨调查北宁失守在事将领的责任。
中法两国此时虽未正式失和,但法国已经单方面与大清国撕破了脸皮。
北宁轻易失守,使清流人物张佩纶亦大感意外。为了推卸举荐职责,他特意给李鸿章写了一封书信,称:“近闻黄、赵两军素无纪律,草木皆兵,一败涂地,可为深耻!琴轩赴粤,但能扼守关内,而岑军亦力保滇境,如冬间私议,或不至遽成纳币求和之局。误荐晓山,乃鄙人之罪,此时亦无诿过之理,俟奏报到日,自请严谴。公谓何如?惟鄙人所不甘者,火器水师两事,龂龂极论,舌敝唇焦,枢府疆臣终不我纳,此为憾事!”张佩纶把自己说得很完美。
李鸿章阅函却连连苦笑,想起张佩纶等人向朝廷举荐徐延旭时,是何等的声色,谁人敢提出异议!谁若敢说徐延旭半个不字,竟大有万炮齐轰的架式,着实激烈。
“言官误国,自古皆然!”
此时的李鸿章,不仅仅生张佩纶等一班清流的气,更生朝廷的气。
朝廷下旨着令将陈德贵、党敏宣二人就地正法的同时,慈禧太后又把所有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各部院尚书等相关大臣传进宫来,言辞极为激烈地训斥道:“皇帝幼冲,我有些事情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边方不靖,疆臣因循,国用空虚,海防粉饰,不可以对祖宗。”
各王大臣低头不语,无人敢应声。
慈禧太后又道:“祖宗创业不易,我们却把业守成这个样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我们将来怎么去见祖宗?——你们怎么都变哑巴了?说话!”
一见慈禧太后拿出要与人拼命的架势,各主事王大臣更加噤若寒蝉,帝父醇亲王奕譞竟然发起抖来,仿佛在打摆子。
僵持了一刻钟,见殿下静得瘆人,慈禧太后很无奈地挥了挥手。
王大臣们下来后,各揣心事,怏怏退去。
哪知就在当晚,醇亲王奕譞却被慈禧太后单独召进宫里,很晚才下来。次日晚,奕譞忽然打发人把赋闲的礼亲王世铎、贝勒奕劻请到府里吃酒。这倒把世铎和奕譞吓一跳。奕譞素来胆小,成为帝父后,行事更加谨小慎微,唯恐一个不小心,给自己和家庭招来祸患。几年来,他办完公事便就回府,极少出去应酬,写大字赏字画成了他公余的唯一爱好。
如今,一向低调的奕譞忽然一改平常,世铎与奕劻免不了要吃惊。
二人相约着来到醇王府,早有管家满面笑容地接着,请到客厅落座。醇王闻报,从书房踱着方步出来与二人见礼、寒喧。早有下人端茶进来摆上。
醇王请二人落座,这才徐徐说道:“昨儿太后说的那番话,想来你们还记得。越南北宁此次失守,太后是动了真气了!六哥这回,可让徐晓山坑得不轻!”
听了这话,世铎望了望奕劻,急忙低下头去端起茶来。奕劻见世铎拼命地用嘴吹茶沫,便也端起碗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醇王没有理会二人的举止,只管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叹着气道:“太后对我说,照这样下去,我大清就完了。有一天见了祖宗,我们说什么呀?祖宗会骂我们是不肖子孙的!这还了得吗?了不得呀!”
二人仍不言语,埋头嗞嗞地喝茶。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言称席已上桌了。醇王哈哈笑着,请二人更衣入席。
喝酒的时候,醇王压低声音道:“今儿在宫里,太后忽然问了我这样一句话,你知不知道奕在总理衙门怎么样啊?”奕劻一听这话,猛地把眼睛瞪大,拿筷子的手举在半空,盯着醇王的嘴看。世铎也悄悄地竖起耳朵听。
醇王却偏偏夹起一个虾团丢到口里,把双眼一闭,慢慢地嚼起来。
把虾团好不容易咽下去后,醇王又喝了一口汤,这才接着说道:“你们说,总署那里是六哥当家,我怎么能知道内情呢?可是太后呢,偏偏又问了我一句:‘世铎整日都在干什么呀?他没事,应该常到军机处去走走。祖宗的基业,我们人人都有份儿!’”
说完这话,醇王又把一个虾团丢进口里,又是好大一会儿的细嚼慢咽。
“我今晚把你们两个请过来,就是想对你们说,你们可不能辜负了太后对你们的那片心哪!礼王啊,你以后啊,就常到军机处走走。北宁这一失守啊,太后对军机处和总署可是太失望了。六哥这个人哪,哪样都好,就是太揽权。太后对我说呀,她的话呀,在总署和军机处,都快没人听了!咳!这可怎么办哪!”
世铎想了半晌,忽然放下筷子小声问了一句:“太后讲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说我吧,一直闲散来着,没事上军机处干什么去呀?我又不是军机大臣,总往那儿溜达,还不得让恭王轰出来呀?”
奕劻这时说道:“太后可能一直都蒙在鼓里。我呀,虽在总署当差,其实恭王并不准我管事,凡事都是他自己拿主意。他定准的事,有时同我言语一声,有时我始终都不知道。咳,恭王的苦处我也知道,和洋人打交道,难着呢!难得太后还记着我!”
醇王正色道:“太后是何等样人,咱们哪个人不在她心里装着!但有件事,却又很是奇怪。你们说这次北宁失守,徐晓山自然罪无可赦,唐炯亦应革职拿问,但军机处就没有错?我记得,当初是张佩纶说徐晓山是大清一等一的能员。军机处一听这话,马上便进宫请旨破格起用。军机处有话,太后能不准?——昧于知人,盲目请旨,否则我们不能有北宁一败呀。按着以往惯例,总该有人站出来说句话,军机处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军机处是我大清的军机处,又不是哪个人的军机处。你们说,怎么就没人站出来呢?这件事,不光太后奇怪,我也觉着奇怪。军机处有错,做臣子的就得站出来说话!有太后在宫里坐着,怕什么呀?”
世铎与奕劻相互看看,谁也没有敢搭话。他们不知道奕譞在打什么鬼主意,怕上当受骗。饭后,奕譞又把府里的大管家叫过来,陪着世铎和奕劻搓了四圈麻将,这才散去。
回府的路上,世铎忽然下轿,奕劻一见,也急忙下轿。
世铎:“醇王把我们两个找过去,就是为了喝杯酒?他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想越糊涂?你是怎么想的?”
奕劻一边深思一边答:“我能怎么想。说不定,太后当真有什么念头。我估摸着,老六这回八成要靠边儿。”
世铎认真地问:“你是说老七有戏?可他找我们干什么呀?我们又和太后说不上话。我是散仙,你也不拿权。”
奕劻点头道:“他是早就想出来了。我估摸着,他找我们两个,无非是想有人能站出来,说军机处几句不是。”
世铎吧叽吧叽嘴道:“到底是谁想听军机处的不是呢?是他还是太后?说了以后,不是那么回事怎么办?麻烦可就大了!这哥俩呀,斗了可不是一天了。”世铎说完这话,便飞速地给扶轿的二爷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趁奕劻发愣的时候,抬腿跃进轿里。世铎的屁股还没坐稳,轿夫们已抬起轿子开跑,极其迅速。
世铎的王驾突然起去,倒把奕劻吓了一跳。奕劻抬头往上望了望,不由自语了一句:“树上也没往下掉树叶呀?他怎么吓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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