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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军退守兴化-中法战争小节

【摘要】:黑旗军所使用的大炮多由笨铁铸成,最大的不过八百余斤。炮声过后,法军呼啸着扑向江堤,但迎接他们的是一千余名黑旗军将士。黑旗军将士的死亡人数,开始呈直线上升趋势。命令飞速下达,一千余黑旗军将士在黄、吴二统领的督饬下,开始次第后退,旋又分作两部,悄悄隐蔽到远离堤岸的草丛中。江堤一战,黑旗军亡三百二十人,伤近百人,黄守忠与吴凤典双双挂彩。法军伤亡较黑旗军为重,计亡四百一十一人,伤二百人。

山西的城墙分为内外两层。内层为砖墙,纵横为三百余米的四方城郭,墙上插满高低不等的竹桩,削成尖利,用以阻挡敌人登城。墙宽十米,上筑一座炮台并掩体;外墙与内墙之间是宽二十余米、深及三米的护城河,上架桥粱,供进出使用。外墙的结构与内墙相仿,上亦筑有炮台并护军掩体。外墙设有四门,东西两门在法军到前便已封闭。山西城外布满村庄和庙宇,五里外才是大江。江堤甚高,亦是山西的一道天然屏障。

黑旗军当时五千余人,三千人为原部人马,两千人是后来招募的散兵游勇,其中的一千五百名归唐景崧管带。从人数上讲,孤拔已经占了上风。但两军之间相差最为悬殊的还不是人数,而是装备。孤拔弹药充足,枪炮极其优良。黑旗军只有五百杆快枪,其余多为早已过时的前膛枪、抬枪、火铳。另有千人因是临时招募,既未经过训练,更无洋枪,只能人手一把腰刀,一根铁棒,一副弓箭。黑旗军所使用的大炮多由笨铁铸成,最大的不过八百余斤。该炮不能发射炮弹,内膛填塞的多为铁蛋、锅片,还有几门连铁蛋也不能发射,只能发射石头、砖头、瓦片等物。这些有炮之名而无炮之实的所谓大炮,连刘永福自己都认为是无用之物。

刘永福把第一道防线设在江堤,由黄守忠的前营和吴凤典的左营担负主要阻击任务。外城墙由刘永福坐镇,内城由唐景崧负责。由怀德逃至山西的越南防军一千人会同山西防军,共二千人,驻南门外村中以前的防地。这些越南防军既无战备任务,也不配合刘永福守山西,整日吃喝玩乐,优哉游哉,很是超脱。

法军弃舰登陆后,孤拔督队缓步向前推进,行至江堤,当先遭到吴凤典左营的拦截。

法军于是停止脚步,各寻掩体进行还击。这时,黄守忠率前营悄悄绕至法军的背后,突然发起攻击。法军被突然的袭击打乱了队形,到处乱窜。孤拔命令大炮对着吴凤典左营和黄守忠前营连环轰射,打得半天空里满是浓烟,极其猛烈。黄守忠前营被法军的炮火压得无法抬头,只好一边射击一边向吴凤典左营靠拢。

孤拔见大炮轰射奏效,于是传令停止开炮,全队仍向前推进。

眼见法军越来越近,黄守忠猛然发一声号令,前营和左营一齐开火,瞬间放倒一片法军。黑旗军筑在堤上的炮台也得到号令,开始点燃引信,一齐对着法军轰射。尽管炮膛里射出的只有铁块、锅片、石头等物,但也打伤了许多敌人。

孤拔见队伍受阻,立即命令炮舰开火。法军十余艘炮舰得令,齐向江堤靠拢过来,很快便是一阵猛烈的轰炸。炮声过后,法军呼啸着扑向江堤,但迎接他们的是一千余名黑旗军将士。这些人挥舞着腰刀、铁棒,跃出掩体便和登上江堤的法军战在一处。孤拔一见黑旗军肉搏,慌忙命令全队后撤,但还是被黑旗军砍倒了近百人。炮舰再度炮声响起,使正要追杀的黑旗军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回到掩体开枪射击。孤拔为了能尽快占领江堤,在命令士兵伏地射击的同时,又把所有大炮都集合在一起,对江堤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轰击。堤上的炮台、掩体,乃至所有军事设施,几乎全部被法军炮火轰毁。黑旗军将士的死亡人数,开始呈直线上升趋势。

黄守忠与吴凤典计议了一下,决定佯退,避开法军的炮火,减少伤亡。命令飞速下达,一千余黑旗军将士在黄、吴二统领的督饬下,开始次第后退,旋又分作两部,悄悄隐蔽到远离堤岸的草丛中。

狡猾的孤拔突见堤上的枪声不响,急忙举起手里的千里镜搜索。很快,孤拔发现了疑点,马上下令停止开炮,命先锋连先期登岸,大队随后跟进。

命令一下,法兵呼啸登堤,竟然一举成功,极其顺利。这倒大出孤拔的意料。

孤拔沿大堤方圆巡视了一周,便传令埋锅造饭,准备饭后再向前推进。眼见炊烟开始顺江堤的上空弥漫,四周仍然静寂无声,孤拔这才放下心来,认定黑旗军已经撤离,便把军官们召集到一起,想商计一下饭后的进攻方针。

不料,军官们尚未走到孤拔的身边,一阵密集的枪声,却从江堤两侧突然响起。孤拔吓得翻身卧倒,但见上千名黑旗军将士从草丛里翻身跳出,呼喊着向法军杀来。

法军登时乱作一团,争相向江堤下溃逃。孤拔一边命令排枪连抵抗,一边挥旗让炮艇开炮,心中叫苦不迭。整整僵持了半个时辰,法军才渐渐稳定了阵脚,孤拔早已惊出一头的冷汗。

黄守忠与吴凤典不敢与法军硬拼,只好二次实行战略佯退。在傍晚时分,黄、吴二人又组织了一次袭击,但仍未夺回江堤。

无奈之下,黄、吴二将只好很不情愿地撤进外城墙内。

江堤一战,黑旗军亡三百二十人,伤近百人,黄守忠与吴凤典双双挂彩。法军伤亡较黑旗军为重,计亡四百一十一人,伤二百人。

当晚,法军扎营大堤。法舰往返河内几次,不过是运送伤亡人员、军火等物。

见到刘永福后,黄守忠、吴凤典二人,俱实禀报了一下江堤失守的情况。

不料刘永福听后,不仅未对黄守忠的战略给予肯定,反倒冷着脸子说道:“荩臣,法寇炮火如此猛烈,你不该再怂恿雅楼同你一同去碰硬。你以前作战最为谨慎,怎么这次反倒莽撞起来了!”

黄守忠一愣,忽然冷笑一声道:“依您老的意思,法寇要江堤,我们就给他江堤,是不是这样呢?”

刘永福把脸一扭道:“我不同你废话。总归,江堤之战,你没有打好。”

黄守忠正要辩解,人报唐大人来了。

黄守忠便话锋一转道:“他老来得正好,让他老给评评理。”

刘永福一边让亲兵把唐景崧请进来,口里一边小声对黄守忠道:“黄统领啊,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你要清楚,你现在是我黑旗军的统领,可不是唐维卿的人哪!你不要上了外人的当啊!”

黄守忠瞪眼睛反问一句:“唐大人是天朝钦差,他老和黄佐炎比较,究竟哪个对我们好呢?哪个是外人呢?卑职同雅楼拼死与法寇夺堤,黄佐炎的人马就在不远处屯驻,我们前面打法寇,后面还得防备他们!卑职早晚要问黄佐炎一句,这山西到底是天朝的山西,还是他越南的山西呢?”

唐景崧这时急匆匆走进来,见到黄守忠后,劈头便问一句:“荩臣,听说法鬼此次来犯,不仅人船过多,炮火也甚是猛烈?”

吴凤典叹口气说道:“何止是猛烈,几乎是见所未见!以前,我们把法寇估计得过低了!这个孤拔,当真不好惹啊!”

刘永福对唐景崧道:“唐大人,荩臣和雅楼伤亡过重,只好撤回来了。下职真没有想到,这个孤拔,这么能战!大人,凭我们现有的人马,想守住山西不易呀!”

唐景崧眉头皱了皱道:“渠帅、荩臣、雅楼,你们都不要惊慌,本官现在就动身赶往北宁去见徐抚台!山西不能丢,务必得守住啊!”

刘永福一愣,马上道:“唐大人,下职不是信不过您老。您老此时离开山西,有些不妥当吧?”

闻听此言,唐景崧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刘永福是怕他借机逃离山西。于是他说道:“渠帅所言甚是,这个时候,本官怎么能一个人离开山西呢。好,本官现在就给黄军门、赵观察各写信一封,请他们飞速来援山西!”

趁唐景崧写信的时机,刘永福又把城防重新部署一番,将防线收缩,城外各营悉调进城,分守四门,等待援兵。

第二天,孤拔并没有向城垣发起攻击,而是派出部分士兵,先将驻扎在城外的越军用大炮轰跑,然后便对江堤附近的村庄大肆抢掠、放火。沿江百姓如惊弓之鸟,纷纷乘船凫水逃往兴化、北宁。法军见之,无不哈哈大笑。

北圻统督黄佐炎对法军的暴行视而不见,反倒派出无数的军兵,在兴化挑选了上百名年轻有姿色的女人,连同几车粮食、酒、肉等物,派专人送到法军大营,进行慰问。美其名曰:犒军。

孤拔大喜,连连夸奖黄佐炎明白事理,函称干掉刘永福后,要重重保举他。黄佐炎接信大喜,开始把孤拔当成亲爹看待。

黄桂兰、赵沃接到唐景崧求援信后,马上便相继与徐延旭会在一处。经过商议,由黄桂兰与赵沃各派一营马队,委记名提督陈德朝统带,于山西、北宁适中之地列阵往来逡巡,声援山西;黄桂兰自率提标三营赶往新河一带驻扎,赵沃督队亦离开北宁,驰赴慈山一带驻防。

黄桂兰与赵沃离开行辕后,徐延旭对身边的幕僚说道:“对山西,本部院已经尽了力了。我大清造出这么大的声势,山西还守不住,刘永福可是太不中用了!”

徐延旭说这话时,满脸的委屈,一脸的真诚。

一名幕僚说了一句:“抚台大人,下官听送信的人说,法人此次攻击山西,不仅人众,炮火也甚为猛烈。黑旗军缺枪少炮,想守住城池,没有几门大炮怕是不行啊!”

徐延旭抚须说道:“老弟所言甚是,本部院最初也想让黄军门送几门炮给刘永福使用。可后来一想,又觉不妥。为什么呢?因为我军使用的大炮,虽购自外洋,但却都印有我大清的标记。如果这些炮落到法人的手里,他们当真交涉起来,你让总理衙门如何应对呢?本部院头上的乌纱,又如何保得住呢?本部院在衙门熬了许多年,才熬成这样一个红顶子,马虎不得呀!”

徐延旭的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得幕僚们个个点头,人人称是,再无异议。

王德榜的定边军现在哪里呢?王德榜的定边军,已在两个月前被徐延旭调往谅山一带驻防。

徐延旭认为王德榜在北宁,极易与法军引起冲突。为安全起见,他一连两次上奏朝廷,请调王德榜到谅山一带驻防。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王德榜不得不率队离开北宁。

法军在江堤只歇息了两天,便向山西城垣发起了猛烈的攻击。(www.chuimin.cn)

激战至傍晚,法军靠优势的火力接近城墙,做出夺城的架式。

黑旗军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先是用石块投掷敌人,其间夹杂着无数的箭矢。很快又向城下丢下大量的竹筒,趁法军发愣的时候,无数的火把顺城而下,竹筒马上便爆炸开来,炸倒一大片法军。原来,这些竹筒里都装满火药,是唐景崧临机发明的一种武器,想不到竟然大见功效。

黑旗军受到鼓舞,不久又投下第二批竹筒,自然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孤拔见竹筒威力虽不及炮弹大,但也把士兵们炸伤不少。为减少伤亡,孤拔很不情愿地下令撤退到江堤,准备修整后再战。

经过一天的激战,黑旗军死亡兵勇竟达四百余人,伤残亦有五百之多。偏偏这时,弹药已经告罄,无法迎接更大的战争

而在山西、北宁之间逡巡的陈德朝,眼见山西省硝烟弥漫,耳边传来阵阵枪炮声,却不敢前行一步,只是抬头观望;移驻到新河、慈山的黄桂兰、赵沃二统领,根本没把山西之战放在心上,一个仍旧趴在女人的身上“亲娘”“亲爹”的乱叫,一个照常嘴衔烟枪,沉浸在遐想之中。

饭后,刘永福把唐景崧、黄守忠、吴凤典等营官以上人等都召集到大帐之中,会商机宜。

刘永福痛心疾首地说:“法寇虽退到江堤,明日必要再攻。现在城中弹药无多,人心惶惶。我军伤亡如此惨重,守城实属万难。看来,我们只好退走兴化再作计较了。唐大人,您老意下如何?”

唐景崧红着眼圈说道:“山西危急,黄军门和赵观察竟然驻足观望,实出本官之料。不是座间诸位统领不尽心尽力,实在是孤掌难鸣啊!山西战事,本官一定要俱实上奏朝廷,为黑旗军讨还个公道。渠帅,你打算如何撤军?”

刘永福沉吟了一下道:“下职拟挑选一营人佯驻城内,尽张灯火,迷惑法寇,防他乘虚而入。待把亡勇掩埋后,先将伤勇送走,再大队跟进。如何?”

黄守忠道:“渠帅请明示,佯守的一营人何时撤离?”

刘永福道:“天明后法寇必来攻城,守城的这营人务必抵挡一阵后撤离,方为万全。不能早,亦不可太迟。”

唐景崧道:“渠帅,全军撤到兴化后,务须提防黄佐炎断我后路。法寇洗劫村庄,炮轰他的防营,他不组织抵抗,还送粮食酒肉以及女人去慰问仇家,可见此人已糊涂到极致。我们不能不防他!”

刘永福瞪大眼睛道:“各位兄弟听令,我们到兴化后,黄佐炎敢有异常举动,我们就先灭掉他的防军,砍掉他项上人头!”

各将官很快散去布置撤退事宜,刘永福却单把唐景崧留下,小声说道:“唐大人,山西之战,我黑旗军各营伤亡极其惨重。就此便撤出山西,下职委实心有不甘。”

唐景崧忙道:“渠帅想要如何,尽管直言道来。”

刘永福道:“全体撤退的时候,下职想会同唐大人,去江堤袭击法寇一下,泄一泄我心头之恨。大人以为如何?”

唐景崧沉吟不语,静静地听刘永福讲话。

刘永福道:“下职想带亲兵大队,大人可率新募的三营合一千五百余人,摸到江堤之上,找准孤拔的宿处,投掷竹筒药包炸死他。就算炸不死他,也必能干残他!不知唐大人肯同下职走这一趟吗?”

唐景崧沉思了一下说道:“渠帅此计太过冒险。想那法酋孤拔久经战阵,他在江堤的大营安能疏于防范?我军已伤元气,不能再硬拼了!”

刘永福冷笑一声道:“下职想不到,唐大人竟然如此惧怕孤拔老儿!也罢,大人饭后可随大队撤离,由下职带着亲兵大队,去会那孤拔!下职倒要看看,这个孤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不信他长有三头六臂!”

唐景崧一怔,不由叹口气说道:“既然渠帅主意已定,本官岂能退后?渠帅想何时动身?本官也好让营官们准备!”

刘永福闻言,先随口称赞一句:“不愧是主政大老爷,果然仗义!”然后才说道:“大队走后,你我二人,可从东西两门出城,沿村间小路向河堤包抄。成功后,由正门退入城,由后门出城。我们这两路人马,谁先到河堤谁先放火,趁乱要孤拔的狗命,当易如反掌。唐大人,我们就分头准备吧。如何?”

唐景崧没有言语,他一时还猜不透刘永福的真实意图。

夜半时分,大队人马开始向兴化撤退。混乱中,唐景崧与刘永福二人则各率人马,从西东两座城门潜出。

出城后,唐景崧把一名亲兵叫到近前,悄悄吩咐道:“你携带十支火把,着当地百姓服装,到东门去窥探动静。你若看到渠帅的人马向河堤移动,便到高处点燃一支火把,本官这里也用火把呼应你;若渠帅停下来,你便点燃火把然后再熄灭;如若渠帅中途改变前行方向,你就立即回来。去吧。”

亲兵乔装后,携上火把飞速离去,唐景崧这里则督队缓慢前行。

半个时辰后,亲兵飞也似地追上队伍,来到唐景崧的面前,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道:“大人先不要往河堤去吧。小人到东门后,一直向前追赶,直赶了很远,才看见十几个人向河堤疾行。小人尾后观看了许久,并未见到渠帅本人,往河堤赶的只有这几个人。”

唐景崧疑惑地问了一句:“莫非渠帅行在前头?”

亲兵道:“小人也是这么想的,但听了一个人的一句话,小人才发现有些不对头。那人说,我们只要在法鬼营地近前放上一把火就立有功劳,让孤拔和唐维卿去拼命吧。”

唐景崧一听这话,当即传令停止前进。不久又命令队伍快速回返,从山西城附近的一条小路直奔兴化。

回返的命令刚刚下达,营官连美便来到唐景崧的身边,小声说道:“大人当真就这样回兴化吗?”

唐景崧气愤地说道:“本官万里请缨,为了成就他刘渊亭的功名,费了多少口舌,又得罪了多少人,对他黑旗军可谓仁至义尽,他竟然行此借刀杀人之计,着实可恨可恼!本官到了兴化,先要同他理论一番,然后禀告唐抚台,掐掉他的饷源。本官就不信,走了他张屠户,我们就得吃带毛猪!”

连美道:“大人容禀,依卑职看来,刘渠帅不是个苟且小人。他今晚所为,肯定是受了身边小人的蒙蔽。卑职大胆以为,我们先不用急着回兴化,可以在此稍稍歇歇脚。说不定,刘渠帅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正派人来追赶我们回去呢。”

唐景崧反问一句:“刘渊亭若不派人来呢?我们又当如何?等着孤拔来打吗?”

连美道:“他若固执到底,我们就由小路回北宁。现在战事正紧,我们内部不能火拼哪!”

唐景崧皱眉沉吟良久,道:“你所言甚是。传本官将令,全队就此歇息,一个时辰后再定行止。”

唐景崧话音刚落,黑旗军的两名传令兵飞身来到近前,施礼说道:“渠帅有令,请大人快速转道兴化商议军务!”

唐景崧与连美互相看了看,唐景崧反问一句:“渠帅为何更改了命令?”

传令兵答:“渠帅派员经过周密侦看,孤拔营地防守太过严密,不易得手,所以及时更改了命令。”

唐景崧点一下头,当即传令转道兴化。

全队刚刚行至山西城垣,却正和一大队黑旗军碰在一起,身材高大的刘永福抢步来到唐景崧的身前,施礼大声道:“下职怕大人有失,特率亲兵大队赶来接应!”

唐景崧握住刘永福的手,抖了抖道:“我们抓紧赶路吧。”

到兴化的当日,唐景崧收到由北宁徐延旭转递的一道圣谕:“着赏唐景崧四品京卿衔,所有资助黑旗军饷械、募勇等事,悉由该员联络、办理。钦此。”

接到圣旨,唐景崧顿感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