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与超越：哲学传统与科学传统的相互交融

2023-12-0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但另一方面，各种科学传统却又是与其文化传统有着紧密的关系，西方或中国的不同科学传统正是其文化发展的产物，虽然其关系中很多是历史因素，但也有着相当多的内在的逻辑关联。

3.4　哲学传统与科学传统的互动

中国传统的哲学与科学间的关系有两个方面，其一是两者有着相互的对应，天地人合一的传统哲学正对应于有机论的科学传统，但还有另一面，就是中国的哲学传统大多是轻视科学传统的，具体表现就是科学与人文的断裂。这里要说明的是，传统哲学并不是反对科学，准确地说法是轻视，即不屑于关心，两者并没有什么根本的矛盾冲突，但哲学传统的强势地位却对科学产生了不利的压力。这种科学与人文断裂的具体机制将在下一节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其它两个断裂一起展开讨论。

在此我们还要说明另一个问题，即民国时期牟宗三等先生一度热心关注的中国传统如何开出科学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当今是否还有意义呢？这要从两个方面来看，其一，因为中国现在已全然接受科学并取得了巨大成绩，所以希望从中国传统中找些根据以促进科学之发展的实际需要已不存在了。但这个问题在今天似乎以一种相反的发问方式出现了，即儒学等传统哲学能否相融于今天的科学，如果不能与西方科学相协调，那它如何在一个科学昌明的今天去存在就有了很大问题，这也是发扬中国传统文化者要面对的一大难点。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做如下的思考。

一方面，无论是西方近现代科学还是东方有机论传统的科学，都是一种公共的、普世的客观知识，在某种意义上它不必然属于哪个文化形式或传统。所以我们大可以接受西方科学，也可以有信心将东方传统科学推向世界，针灸疗法、太极拳、印度的瑜伽术等也确实在西方广为流传。如贺麟所说^[54]，西方近现代科学是一个公共的知识，“一个科学家在精神生活方面，也许信仰基督教，也许皈依佛法，也许尊崇孔孟”，所以我们“既不必求儒化的科学，也无需科学化儒家思想”。

但另一方面，各种科学传统却又是与其文化传统有着紧密的关系，西方或中国的不同科学传统正是其文化发展的产物，虽然其关系中很多是历史因素，但也有着相当多的内在的逻辑关联。所谓历史因素即是指某些历史事件的偶然性作用，比如自然神学在历史上确实促进了科学之发展，但科学理论本身却并不逻辑必然地要求自然神学。逻辑关联则指文化中的某些观点对科学理论是必要的、必不可少的因素，比如机械论就是西方近现代科学必不可少的形而上预设。这种科学与其文化传统相适应的要求使我们应注意两方面的工作。(www.chuimin.cn)

其一，在某种意义上，开出西方科学的是西方文化，开出东方科学的是东方文化，那么在某种意义去希望东方传统开出西方科学是不可能的，而更有意义、更有可能性的工作是关注东方文化如何开出自己特色的科学传统，如何去发展其独特性。当然，我们在发挥中国传统科学的同时，也要大力发展西方科学，实际上我们可以把两者看成两条平行的路线或工具。

中国传统哲学重心性论而轻宇宙论，更轻视具体地科学实践研究，这个方向是要修正的。心性论自有其终极关怀方面的价值，但宇宙论倾向的哲学思考和传统科学也是应大力加以关注研究的，其中也是隐藏了大量有价值的独到思想。

其二，我们也要注意相反的另一面，中国传统的科学与文化和西方传统的科学与文化平行发展是一个实用性的暂行方案，在哲学上当然还要对中西传统进行对话比较，在实践层面上中西传统的文化与科学还要融合，这就不得不使我们重新回到民国时的老问题，即中学如何面对西学，两者如何展开对话。这个问题在今天依然是迫切的，虽然与清未民初时的状况恰好相反，清未民初是如何在强大的传统文化中为西学找一个安身之处以发展之，以救亡图存。今天则是如何在西方文化的强势存在中为中国传统的存在发展找一个可能，以保存中国传统的延续，使我们的文化灵魂不至断灭。实际上，去寻求中西之间的协调对话也正是本文工作的一个重要方向。

境界与超越：哲学传统与科学传统的相互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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