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崔溥《漂海录》校勘记引言1. 6种版本的对校2.对校结果的分析3.对中国文献的校勘小结引言在朝鲜时代,崔溥《漂海录》在壬辰倭乱之前和之后,各出版3次。崔溥《漂海录》有6种版本之多,非常有必要通过对校,对文字的异同进行充分的调查。1964年,在金灿顺第一次节译了崔溥《漂海录》。笔者先对崔溥《漂海录》的6种版本,进行了对校,想在决定研究所需底本时,留下确实的根据。......
2023-11-30
3章 日译《通俗漂海录》和谚解本《(漂海录)》
引言
1.从《唐土行程记》到《通俗漂海录》
2.《漂海录》的谚解和手抄时期
3.《通俗漂海录》和《漂海录)》的错误
4.《通俗漂海录》和《(漂海录)》之比较
小结
引 言
我们现在无法准确地知道,崔溥《漂海录》是什么时候传到日本的。仅知道在壬辰俊乱前刊行的3种版本,在韩国都没有留下来全本,也许是战乱时,混入到倭军掠夺的朝鲜典籍中,从而流传到日本。崔溥《漂海录》被江户时代的儒学者清田君锦(1721—1785)[1]翻译为日本语,明和四年(英祖四十五年,1769)以《唐土行程记》作为书名,在京都出版刊行,在26年之后,又改名为《通俗漂海录》。
当朝鲜只能是一部分属于“识字阶层”的人,才能阅读以汉文写下的《漂海录》时,日本的庶民百姓们从18世纪后期开始,就可以阅读用日本语翻译的《漂海录》。在朝鲜,从19世纪后期开始,虽然也有谚解本《(漂海录)》的手抄本,但是难以找到这本书广泛流传的痕迹。由于《通俗漂海录》和《(漂海录)》是把崔溥《漂海录》原文压缩后进行的翻译,所以难以和原书保持一致,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翻译上的错误仍然非常明显。在这两个译本中,《(漂海录)》,仅是存在着单纯的误译和过分的压缩而已,但是《通俗漂海录》不仅错字和误译百出,还有故意对文字进行的润色,它暴露出译者在论评中,对朝鲜极其露骨的歧视性观点是确实存在的。
日本的《通俗漂海录》,相当于朝鲜的所谓“坊刻本”。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有必要思考一下,在18世纪的朝鲜,为什么韩文《漂海录》的坊刻本没能出版问世?直到19世纪的朝鲜,除了《(漂海录)》手抄本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版本问世?这可以成为比较18—19世纪朝鲜和日本两国的出版印刷文化的重要线索。
1.从《唐土行程记》到《通俗漂海录》
清田君锦将崔溥《漂海录》,译为日语的《唐土行程记》,并在江户时代的明和四年(英祖四十五年,1769)在京都的书店皇都书林出版刊行。对于《唐土行程记》的译者清田君锦的人品、著作、史观,牧田谛亮已经进行了相当详细的评述。[2]我们分析清田君锦的译本,首先,清田君锦在翻译时,到底是使用了《漂海录》的哪个版本作为底本?从《唐土行程记》出版的年份来看,朝鲜时代的《漂海录》6种版本中,除了《华山文库本》以外,其他之前的5种版本,都有成为底本的可能性。[3]但是《唐土行程记》以“旧跋”的题目,收录了柳希春的“隆庆三年跋文”,在结尾处,又添加了校正者之一的倔荣吉撰写的几句话。
清先生所翻译漂海录原本,即朝鲜刊本,无有序跋。近阅高氏所藏写本,有崔希春跋二首,[4]因取其一,详言斯书,之由者附之卷末云。[5]
但是,在笔者调查的《漂海录》6种版本中,没有序言或跋文的版本,只有初刊本《东洋文库本》。因此,清田君锦在翻译《唐土行程记》时,使用的底本可以断定是东洋文库本。牧田谛亮虽然认为“君锦依靠的朝鲜刊本,最后隆庆三年序2页偶然缺失来看,其刊本可以推测为与阳明文库保存的朝鲜刊本是同一版本。[6]这是因为当时不知道存在东洋文库本,所以这仅是牧田谛亮的臆测而已。
《唐土行程记》的底本是东洋文库本的一个例证,我们来看一看崔溥一行在杭州短暂停留的2月8日的记录。某某曾经问过崔溥,是否知道当年给事中张宁作为使臣出访朝鲜时,留下的诗文《皇华集》。崔溥当时就马上回答道,以“汉江”为题的诗文最佳,并且即刻吟出了几句。但是这首诗,准确的标题是“登汉江楼”,所以阳明文库本以后的所有版本,不顾每行17字变为18字,插入“楼”。[7]但是《唐土行程记》中仍为“汉江ニ题スル诗”,从仍旧把诗的题目介绍为“登汉江”来看,可以认为是把东洋文库本作为底本来翻译。[8]
《唐土行程记》是节选压缩崔溥《漂海录》后翻译的,所以不是全译本。在译文中,处处有清田君锦以“考曰”开始的简短思考,这是可以体现18世纪日本知识分子思考倾向的绝好资料。在译文序言的“考”中,对崔溥《漂海录》和朝鲜历史进行了简略的说明,尤其是把书名由《漂海录》改为《唐土行程记》的原因,进行了如下的说明。
这本书的原本是朝鲜的崔溥所写,叫《漂海录》。虽然如此,但是因为是记录了唐土(中国)里程的事情,所以改称现在的名称。[9]
对于清田君锦翻译本书的原因,牧田谛亮谈到“我认为这是由于对中国本土,沿着大运河从宁波至北京两岸的街道风光,或中国的事务有了大量的兴趣,这也告诉了我们,当时日本文人对中国的文化的倾倒程度。[10]但是更为重要的,我们还要在后面论述,本书的翻译工作并不是因为译者本人的想法开始的,是否是因为商业性出版社的劝说,才开始翻译的呢?在18世纪通过海洋和中国进行的民间贸易非常活跃的日本,出版社判断在大洋上的漂流故事、中国江南和大运河周边的情报,可以吸引大众的兴趣,这才是决定出版翻译本的原因。
皇都书林出版《唐土行程记》26年之后,在宽政七年(正祖十九年,1795),这本书又通过东都书林、浪华书林、皇都书林的合作,以《通俗漂海录》改名后,再次刊行。[11]把书名由《唐土行程记》改为《通俗漂海录》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出版社判断更改后的书名,更具有大众阅读兴趣。此时,因为清田君锦已经去世10年,书名的变更与译者显然没有什么关系,仅是因为出版社想要改变标题而已。
牧田谛亮把京都大学图书馆保存的《通俗漂海录》和《唐土行程记》进行比较后,就其结果进行了如下的论述。
京大本《通俗漂海录》的第4册,卷尾中有伊藤圣训的跋,平安书林文锦堂藏板目录2页,在各书的末尾没有罗列校正者的1页,版心是没有“通俗”2字的《漂海录》。[12]
但是根据笔者调查京都大学图书馆保存的《通俗漂海录》的结果,《通俗漂海录》中有伊藤圣训的跋文。不仅如此,除京都大学图书馆保存有《唐土行程记》和《通俗漂海录》之外,在日本国立中央图书馆也收藏了《唐土行程记》和《通俗漂海录》。[13]我们对这4本书的目录进行严谨的比较,其结果如下。
续表
从上表来看,虽然刊记内容一样,但是可以知道目录的排列顺序各自不同。从根本上讲,《通俗漂海录》原样使用了《唐土行程记》的版本,仅换了标题和卷首题,版心题面则从“行程记”换为“漂海录”的事实,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我们对《唐土行程记》和《通俗漂海录》的内容进行讨论时,也是把底本确定之后再进行探讨。笔者认为更应该重视比《唐土行程记》晚26年出版的《通俗漂海录》。两种不同馆藏地的《通俗漂海录》中,应以京都大学图书馆藏本为标准的,这本书的标题和卷首题为“通俗漂海录”,版心题只有“漂海录”而已。如果查看《通俗漂海录》的内容的话,文字排列顺序如下。
题言:平安 江村绶
通俗漂海录卷之序:柚木太玄
通俗漂海录目录图:41小题
附言六条:清绚
插图:9幅
通俗漂海录卷之一
通俗漂海录卷之二
通俗漂海录卷之三
通俗漂海录卷之四
旧跋:柳希春隆庆三年跋文附堀荣吉识文
跋:伊藤圣训
刊记:宽政七年乙卯六月
在这本书中,有清田君锦的二哥江村北海,即江村绶的题言和江村北海的弟子袖木太玄的序文。我们再次查看通俗漂海录目录的话,有《漂海录》原书中没有的41个小标题,从而有利于更好地了解内容。但是小标题仅罗列在目录中,在正文中则没有。“附言六条”以6个条目进行整理,作为清田君锦对自身的翻译进行“提示”的文字。
我们认为在原书中是没有插图的,但是为了帮助读者理解和引起读者的兴趣,出版社增添了9幅插图。分别是海鳅图、西湖图、扬子江图、黄河图、无支祈图、孔林图、阙里形胜、北京、点苍山。但是,正如我们在下表中可以确认的是,目录中罗列的插图的标题,和9幅插图有不一致的地方。即使“黄河运河”可以充当“黄河图”来看,“泰山”和“阙里形胜”还是有相当的不同的。而在目录中出现的“南海西海”、“吴三桂”、“渤海图”根本没有插图,而“点苍山”仅有插图,在目录中没有。[14]
和原书《漂海录》分为三卷相比,《通俗漂海录》分为四册。我们把译本的41个小标题和内容,与原书制表对比如下。
在结尾部分,收录了柳希春的“隆庆三年跋文”,其后有堀荣吉的短小识文,并有清田君锦的侄子伊藤圣训的跋文,同时还有“宽政七年乙卯六月”这样的刊记。
本书的书名,在日本的牧田谛亮以《唐土行程记》指称以来,韩国学者们也无意中沿袭了《唐土行程记》的称呼,[15]以后希望学术界以《通俗漂海录》来统一称呼,似乎更为恰当。其理由有如下三条。第一,《唐土行程记》虽然是清田君锦以日语刊行时第一次使用的书名,但是26年后改为《通俗漂海录》,以后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内,在日本沿用了这个书名。第二,《唐土行程记》是“唐土(中国)行程的记录”的意思,这并没能很好地体现本书的书名。第三,从根本上讲,因为是崔溥《漂海录》的译书,所以应该突出“漂流的记录”的意思,为了让大众更通俗地理解,我认为使用《通俗漂海录》是更合适的书名。
2.《(漂海录)》的谚解和手抄时间
虽然比18世纪日本的《通俗漂海录》稍晚,但是朝鲜也在19世纪出现了用韩文翻译的谚解本《(漂海录)》。现在这谚解本《(漂海录)》,被收藏在国立中央图书馆胜溪文库。由于这一时期没有出现《(漂海录)》的刊印本,因此可以判断这一手抄本可能是用韩文翻译的《(漂海录)》的唯一版本。
这一谚解本分为《(漂海录)》、《(漂海录第二)》、《(漂海录三)》共三卷。分卷方式比较生硬。译文好坏本身先不评论,就连基本的空格都没有(韩国的基本文法),甚至在日期都已经变化的情况下,都没改换段落。这与利用日历中的纸张等细节一起,成为特别爱惜纸张的最好证明。因此分册时,更多地是根据文章分量多少,分为三卷。
《(漂海录三)》记录停留在3月15日为止,我们实在是无法知道剩余的部分是缺失还是遗失,还是手抄本在中间中断。崔溥赴任济州三邑推刷敬差官,在处理事务过程中,得到父丧消息的日期是弘治十九年(1488)正月30日,到越过鸭绿江回国的6月4日为止,以“日录”形式写成的整体记录,而在此中断部分连一半都不到。因此《(漂海录)》在分量上,仅有原书的一半左右。
在《(漂海录)三》的封面中用毛笔字写下了“止庵公朴夫人遗墨”。看来朴夫人可能不是单纯的传抄者,更可能是译者。如果那样的话,《(漂海录)》不是其他手抄本,是朴夫人亲自翻译的抄译本。
尹致富根据《(漂海录)》的封面写的“癸酉历书”文字,把手抄时间的最早年代限定为燕山君八年(1513,癸酉年),最晚年代限定为高宗十年(1873,癸酉年),同时根据日历中纸上写的日期,小心地推定手抄时间为高宗十年(1873)左右。[16]但是笔者在尹致富上述的推定基础上,更进一步把《(漂海录)》的谚解时间推定为高宗十年(1873)以后,并打算在谚解本的内容中找到可以证明的蛛丝马迹。
崔溥一行在2月4日左右到达绍兴,受到了总督备俊暑都指挥佥事黄宗为首的一班官员的审问。黄宗质曰:“初,以汝辈为抄寇之倭船,欲擒而诛之。若为朝鲜之人,当细书以其国沿革、都邑、山川、人物……以史书校之,以验其实。”对此,在崔溥记述朝鲜的沿革和都邑中,有如下内容:“今,吾国改名朝鲜,迁都汉阳,已逾百年。”对此《(漂海录)》的译者作了如下翻译:“今天,我们成为朝鲜,把汉城作为都邑,将要五百年了。”
在此把朝鲜以易姓革命代替高丽,迁都汉阳之后的时间,从“百年”改为“五百年”的事实,可以知道将这些内容修改后翻译的原因是,从朝鲜建国开始到崔溥那时为96年,即接近百年,但是对完成谚解的人或阅读谚解本的读者而言,“百年”是不正确的,对他们而言是“五百年”。因此调查朝鲜建国之后接近五百年的“癸酉年”的话,即为高宗十年(1873)。如果准确地说,应是离五百年还有十九年的481年,即“将要达到五百年”。
另外,还有一个不可放过之处,即手抄本的封皮使用了癸酉历书这一点。作为历书,一定是把失去价值的历书,重新利用为手抄本的封皮。由此看来,谚解本《(漂海录)》的手抄时间只能是高宗十年(1873)之后。
3.《通俗漂海录》和《(漂海录)》的谬误
《通俗漂海录》和《(漂海录)》都不是全译本,如同其他节译一样,其内容和《漂海录》不可能完全一致。首先,进行了日文翻译的清田君锦在翻译的过程中,有其误译的部分,也有理解错误的部分,同时还有误译和意译的分界线比较模糊,不能明明白白地认定为误译的部分。另一方面,和清田君锦一样,有译者进行润色的地方,或者为了帮助读者理解,补充了新的句子。另外,非常露骨地贬低崔溥或朝鲜的内容也并不少见。在日译中出现的这些问题,可以归纳为五大类型。
(1)单纯地误记人名、地名的情况
在《通俗漂海录》中,虽然不能清楚地知道误译是译者的错误还是刻匠的失误造成,但在人名和地名中,可以发现大量误字,如下表。
续表
除此之外,对《漂海录》中出现的人名,《通俗漂海录》中仅以“某”来代表。比如2月18日的“太监某”实际是“太监罗”,5月17日的“总兵某”实际是“总兵官缑谦”,6月朔日的“千户某氏”应为“千户董文”。
(2)在翻译中,对原文的错误解释
译者在翻译中,由于缺乏准确性,在解释时犯下错误的地方如下。
(3)在原文中润色或添枝加叶的地方
清田君锦为了使翻译更加顺畅,润色或添加了原文中根本就没有的句子。同时,又特别用心地避开了一些特定词语。比如将“倭”或“倭贼”改为“海贼”;将“倭船”改为“外国船”,想瞒下“海贼”就是“日本海贼”的事实。这样的例子在闰正月19日有4处,闰正月21日有2处,2月9日有1处。因此把为了防备倭寇侵入而设置的明朝官职“把总松门等处备俊指挥”翻译为“指挥官”。同时,与上述润色不同的是,清田君锦为了帮助读者理解,甚至插入了原书中根本没有的句子,情况如下。
(4)译者没能很好地理解的情况
译者在翻译原文时,在各处附上“考”以帮助读者理解,同时又在“考”之外,在原文中附上了短小的注释。但是在这些“考”的说明中,有一些内容是清田君锦理解错了很多事实。这样的例子,比如卷首的“考”中,对朝鲜历史进行了概述,有“至明初,宰相李仁人灭君主王氏,篡高丽改国号为朝鲜至今”的部分。这是因为参考了原来就发生了错误的中国史书,可能清田君锦参考了最先发生错误的《大明会典》中明太祖的《皇明祖训》。另外,3月7日记载“山之奇峻,闽之黄山天下第一……”条目中,其实黄山不在“闽”即福建,而是位于安徽的天下名山。
(5)歧视崔溥或朝鲜的情况
最后是清田君锦歧视朝鲜或崔溥本人的部分,在翻译本中随处可见。因为这是反映18世纪日本儒学者的朝鲜观的实例,因此格外引人注目。对于这一问题,牧田谛亮已经进行过比较详细的论述,在此似无赘述必要,仅以简略的概述一带而过。
仅是通过观看上述几例来看,清田君锦对崔溥和朝鲜的歧视态度格外明显,我们可以强烈地感受到日本优越的民族意识。事实上,在翻译中,也犯下不少错误的清田君锦,在别人评论他的文章粗糙时,用以下贬低之词进行辩解。
序文:先生购朝鲜崔溥之《漂海录》阅后曰:“文章虽有朴陋之嫌,亦可为异域风土之证。”[17]
附言六条:乃曰。文虽朴陋。其于异域风土。亦可以证也。[18](www.chuimin.cn)
崔溥一行在经历了13天的漂流后,漂落到了浙江的海岸,登陆之后,在那样迫切和艰难的情况下,为留下简单的笔记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以这样零碎的记录为基础,一回国就奉成宗之命,撰写了《漂海录》。当然,对于崔溥推迟奔丧之后,仅在8天之内撰写完毕的事实,清田君锦当然是不会知道的。清田君锦的评价,未考虑到崔溥以漂流人受问,又被遣送回国的身份,因而评价有失公正。
我们再看看《(漂海录)》的译文,就会发现这不是全译,而是节译。文中不仅有大量的省略和压缩之处,误译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对于原本的保存状态并不太好的《(漂海录)》,尹致富付出了大量努力进行了注解,并指出了大部分文中的谬误。[19]我们在此仅对遗漏的几处误译进行了整理,如下表。
4.《通俗漂海录》和《(漂海录)》比较
《漂海录》的作者崔溥,作为性理学者,精通历史和地理,曾在成宗十六年(1485)帮助徐居正编纂了《东国通鉴》,第二年帮助金宗直编纂了《东国舆地胜览》,并在其中起到了主导作用。恰巧清田君锦也是性理学者,他也有渊博的历史和地理学知识,他有包括十卷《资治通鉴批评》在内的诸多历史著作。这在他的弟子柚木太玄写的“通俗漂海录序”之后的论评中可以看到。
先生尤精史学。其谈史,唐虞迨明请。若目亲见其域世焉。其可旁以及证异域舆地。亦若足亲履其地焉。[20]
另外,崔溥在《漂海录》5月28日中写下“辽东……五代时虽为渤海大氏所据,后为辽、金、元并吞”这样多多少少不准确的文字,对此清田君锦吹毛求疵道,“渤海国之大氏,中唐时势力炽盛,备百官之制,俨然为一国之主也。五代之初,受辽侵寇而衰。崔溥之言,误也”。另外,《通俗漂海录》的译者清田君锦是持有国粹主义立场的儒学者,他这样的思考,在“附言六条”或“考”中也反映得一清二楚。
旧时中国亦称蕃戎,今日妄自菲薄卑称倭俗,以旧时蕃戎之国名以中华·中夏,良可叹矣。[21]
凡天地间无可匹于大日本者也,不可不明。[22]
文录役(壬辰倭乱)之时朝鲜王亡命于义州。吾大日本军,未追踪至彼,其之天幸,可称额矣。[23]
18世纪的日本知识人具有的两面性中,一方面是歧视朝鲜,同时另一方面,曾极尽全力款待朝鲜通信使的事实,我们也要充分重视。
18世纪后半期以来,日本人通过清田君锦翻译的《通俗漂海录》,可以比较容易地阅读崔溥《漂海录》。但是相同时代,在朝鲜仍然只有用汉文撰写的《漂海录》,仅有一部分阶层可以阅读。在朝鲜进入19世纪后,虽然也出现了手抄的谚解本《(漂海录)》,但是几乎没有韩文《(漂海录)》的刊印本存世。可以对日译《通俗漂海录》和谚解本《(漂海录)》进行比较,但是把两者进行直接比较还是有不合理的地方。日本的《通俗漂海录》是18世纪的出版刊印物,但是朝鲜的《(漂海录)》只是19世纪的手抄本而已。《通俗漂海录》虽然是以商业利润为目的的书店出版的“坊刻本”,但是《(漂海录)》就连谚解者是谁都不清楚,仅知道是“止庵公朴夫人”的遗墨,就连这份手抄本也是仅存留一半而已。
即便是这样,我们仍然把两者作为比较对象放在一起的原因,是要通过比较了解一下18—19世纪朝鲜和日本两国出版印刷文化的面貌。出版了日本《通俗漂海录》的“书肆”是一家盈利出版社,日本的《通俗漂海录》相当于朝鲜的所谓坊刻本。我们有必要反思一下,为什么朝鲜在相同时期内没有出现坊刻本《(漂海录)》,而是继续放在崔溥文集《锦南集》之中出版刊行。
朝鲜的坊刻印刷,以宣祖九年(1576)出版的《故事撮要》为源头,最后章内刊刻有“水标桥下,北部二第里门入口的河汉水家刊刻木版,求购者可来”的内容。但是这无论如何只能算是起源而已,在朝鲜坊刻本印刷盛行实际上是在17世纪中期以后。[24]
17世纪,朝鲜经历了壬辰倭乱和丙子胡乱之后,在战火中失去的书籍,需要应急性地补充,因此需要廉价出版坊刻本。但是18世纪英祖、正祖时期,中央有官板活字本盛行,地方有木活字,因此对坊刻本的需要,并不强烈。到了19世纪,一般大众也对书籍有了较大需要,以盈利目的出版廉价坊刻本,大为活跃。[25]
夫吉万把朝鲜时代的坊刻本出版时期,分为下面几个阶段。
第1期:强调实用性(1576—1724)
第2期:强调儒教修养和儿童的学习(1725—1842)
第3期:娱乐功能的强化和实用性的扩大(1843—1910)
尤其是把第三期特征,定为“不仅是士大夫家门的的妇女子,平民层中也出现了扩大的读书层,多种多样内容的小说开始出现。到这时为止,以儒教修养或学习目的出版的坊刻本,开始以娱乐的目的出版。即,坊刻本小说开始出现。”[26]推定为谚解本《(漂海录)》的手抄本时间的高宗十年(1873),就是第3期的中期。当然崔溥《漂海录》在鱼叔权撰写的《稗官杂记》中被提及,“在我东国缺少小说,仅台谏李仁老之《破闲集》……校理崔溥之《漂海记》,海平郑眉寿之《闲中启齿》,忠庵金净之《济州风土记》,适庵曹伸之《谀闻琐录》,传于世”,[27]崔溥《漂海录》被当做“小说”,受到世人关注。[28]
在19世纪,在朝鲜虽然盛行坊刻本小说,但是始终没有出现韩文《漂海录》坊刻本。但是在日本,18世纪为了追求商业利润,出版社出版了坊刻本《通俗漂海录》,并在原本中添加了41个小标题和多幅插图。清田君锦的二哥江村绥写的题言中,提到了下面重要的事实,“书肆某请弟君锦。抄略其书。译便幼学。又求余题言。”[29]
这家叫皇都书林的出版社,先决定翻译和出版《漂海录》,然后确定了最适合的译者清田君锦后,与他进行了接触。不能不说,这是18世纪日本出版印刷文化状况的最好实例。把日本的《通俗漂海录》和朝鲜的《(漂海录)》进行简单的比较,如下表。
在朝鲜为什么没能出现《(漂海录)》坊刻本,我们以几个假设来讨论这个问题。首先,在日本坊刻本出版非常活跃的18世纪,是朝鲜坊刻本出版相对萎缩的时期。即,受朝鲜英祖、正祖时代官板本活跃的影响,这是一个坊刻本相对较少的时代。但是在19世纪朝鲜的坊刻本出版活跃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漂海录)》的坊刻本。
当然,我们可以认为朝鲜王朝保持以王室为中心的书籍出版政策,使得朝鲜保持了保守的传统。[30]同时,可以提出否认书籍为商品化的想法。中宗二十四年(1529),以大司谏鱼得江向中宗提出的建议为中心,君臣们展开了如下的讨论。
得江曰:“我国之人,无长久悠远之计,凡立法、行事,例皆取办龄目前。大抵礼乐,必积德百年而兴,至龄法令,亦非朝令而夕行也。我国人心,今日立法,而明日欲行,故法不能行也。臣前为掌令时,以书店设立事启之。人皆以为,非所当启而启之,此事不必行于一二朔内也。虽至十年或百年而行之,无妨也。世家、大族,或有祖上传来之书,或有受赐之书,而反为无用之物者,必多有之。若立书店,则欲卖者卖之,欲买者买之。为儒者,若毕读一册,则卖其册,而买他册读之。交相买卖,以为悠久之计矣。古人云:‘借书痴,还书痴。’世人以卖祖上传来之书,为非而不肯为之。然束之高阁,一不披读,其为蠹虫之食,亦何益哉?外方之儒,虽有志于学,以无书册,不能读书者,亦多有之。其穷乏者,不能办价买册,而虽或有办价者,如《中庸》、《大学》,亦给常緜布四三匹买之。价重如此,故不能买之。若书店之册,则量定其价,又设监掌之员,而通行买卖,传于永久,可得无弊矣。古人家贫无册者,阅书于市肆,而成功者有之。今设书店,出置书册,则有志者,虽不买读,终日披阅,犹可记忆矣,至为便益。请令该曹磨炼设立。”上曰:“此事前亦议之,皆以为不可。以他馀市肆见之,则此果有益。向学之人,无书册而未读者,必多有之。予意亦以为,书店可设立也。但立前古所无之事,其举行与否,未可知也。”[31]
三公启曰:“书店设立事,名似崇文,果为好矣,但国俗所未曾为之事也。且如寡妇之家,虽或有卖书册者,其私相买卖之事,必为之矣,出置于书肆,则恐不为也。书册比处,不为措置,而徒设书店,则法何由行。大抵可行之法,则立之当矣,不可行之法,则立之非徒无益,反为有害。臣等之意,此事在所不当为也。”[32]
对于鱼得江打算设立书店流通书籍的提议,中宗基本表示同意的同时,说道“前所未有之事,是否实行未可知也”,三公也以“我国风俗未有之事”为由来反对。这最好地反映了16世纪,朝鲜书籍未能以商品形式进行流通的现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在18世纪“商业发达”形成的朝鲜后期,作为商品的书籍坊刻本的出版比日本沉寂的现象。对于这样的问题,金东旭下面的说明,给我们的启示非常大。
这样小说的坊刻本的出现比中国或日本晚,是朝鲜可以读小说的读书阶级的形成缓慢的最好证明。即,就算是中人阶级,其数量也是有限的,两班家的妇女子更依靠手抄本;而以胥吏、军官为中心的低级的读书阶级的形成,是更晚的事情了。和日本江户时代的板本小说《读本》、《黄表纸》等的需要源町人阶级相似的我国的商人阶层,财富的积累是远远不够的。[33]
18世纪朝鲜后期的“商业发达”和日本江户时代的“商业发达”,经常被相提并论,我们不得不提出两国18世纪的“商业发达”实质是否一样的疑问。虽然这一问题要在社会经济史领域进行正式的比较研究,才能得到答案,但是我们可以推测的是,出版印刷文化的面貌也根据商业发达的面貌,在两国之间有所差异。另外,不仅日本的人口比朝鲜多,而且读书人口的比例比朝鲜自然高得多。更重要的是,只能通过海洋与外国进行贸易的岛国日本人,对“通过海洋活动而得到的外国故事”,比同一时代的朝鲜人会更感兴趣。
小 结
传到日本的崔溥《漂海录》,在英祖四年(1769)被儒学者清田君锦译为《唐土行程记》一书,26年后改题为《通俗漂海录》。在京都大学图书馆,收藏了《唐土行程记》和《通俗漂海录》,国立中央图书馆也收藏了这两本书,虽然从内容上看,没有什么差别,但从目录的排列看,四部均有略微不同。改题的《通俗漂海录》作为译本更为适合,以后在学术界应该以《通俗漂海录》来统一称呼。
《通俗漂海录》的译者清田君锦,为把中国的相关知识以通俗方式传达给日本人,将原书压缩后进行了翻译。在朝鲜只能是一部分“识字阶层”的人们能阅读以汉文撰写的《漂海录》时,日本的庶民百姓已经从18世纪后期开始就可以用日本语来阅读《通俗漂海录》。朝鲜也从19世纪后期出现了《(漂海录)》谚解本的手抄本,但是这本书的谚解与手抄时间,已经是高宗十年(1873)以后的事情了。同时,我们也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证明《(漂海录)》手抄本曾经以刊印本出版流通。
《通俗漂海录》的译者清田君锦,在翻译上有大量的错误,同样,无法确认译者的《(漂海录)》谚解本,也存在大量错误。另一方面,清田君锦以论评“考”,展示了他的博识,但是也把他的国粹主义的面貌暴露无遗。虽然我们知道一些逸话,说在18世纪日本人为了得到诗文,特别殷勤地接待过朝鲜通信使;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这时以一部分国粹主义知识分子为中心,长期以来形成了对朝鲜歧视的思潮。
《通俗漂海录》一开始就被商业利润驱使的书店(书肆)出版,相当于朝鲜的“坊刻本”。崔溥《漂海录》虽然在18世纪已经在日本以坊刻本的形态出版,但是在朝鲜,到了19世纪也没有出现坊刻本的《(漂海录)》。坊刻本在出版印刷领域,是商业化进展程度的重要指标。谚解本《(漂海录)》仅在国立中央图书馆保存了一本粗糙的手抄本而已。
我们认为这是两国出版印刷的不同文化传统引起的。同时,我们可以着眼于当时两国之间全体人口的差异、可读书人口比例等问题;另外,通过海洋与外国贸易的日本人,比朝鲜人更关心海洋活动也是重要原因。最后,就如金东旭曾言,从18世纪两国不同的商业发达水准和坊刻本出版相关的视野出发,以后我们需要在出版印刷文化史中,对该课题进行更深的比较研究。
【注释】
[1]清田君锦本名为“绚”按理应称为“清田绚”但是在日本儒学史使用“儋叟”这样的号,因此一般被人称为“清田儋叟”。另外,写下关于《唐土行程记》首篇论文的牧田谛亮以字称之,曰“清田君锦”。《唐土行程记》的题文、序文、跋文中又写为“清君锦”在书店的刊记中也记为“清君锦先生”。另外,清田君锦本人在“附言六条”末尾和各卷的卷首将自己的名字称为“清绚”。为了避免同一人物多个姓名引起的混乱,在本文中将统一使用“清田君锦”这一名字。
[2]牧田谛亮,《唐土行程记谈义》,《神田喜一郎先生追悼中国学论集》,京都二玄社,1986年,第610—624页。日本的牧田谛亮教授将本人保存的《唐土行程记》复印本在1995年赠送给了北京大学的葛振家教授,而笔者在同一年,又从葛振家教授那里得到了复印本。
[3]参考这本书的第1部1章《崔溥〈漂海录〉版本考》。
[4]从高氏保存的手抄本收录了柳希春的“隆庆三年跋文”和“万历元年跋文”来看,这是肃宗三年(1677)出版刊行的奎章阁本的手抄本的可能性非常大。当然“崔希春”是“柳希春”的单纯错误。
[5]《唐土行程记·旧跋》:“锦南崔先生讳溥,字渊渊,希春之外祖父也。以经术气节遭遇成庙,擢置侍从尝奉命往耽罗。适奔父丧,为风所逆,漂到中国之台。还至都城外,上命撰进一行日录,览而嘉之,遂俾藏于承文院。其文字,卷不过三,而不唯状大洋变化。自瓯徂燕,一路山川、土产、人物、风俗,粲然森列,而先生经济之才,亦可得其什一。求多闻务博览之士,愿见者众矣。而至今八十年间,未有锓梓以广其传者。希春自塞外蒙恩还朝,亟思所以寿是书者,校正既了,唯以主张措画为难得。会博雅吴公出按关西,希春以书恳属。公遂欣然而诺,定州守尹侯行鸠游手完其役,而讫于成。噫!是书残缺沈沦且百年,今乃得显放久晦之馀,将大行于斯世,岂非幸也欤?隆庆三年龙集己巳八月既望,外孙通政大夫成均馆大司成知制教柳希春谨识。”(标点:笔者)
[6]牧田谛亮,《策彦入明记の研究(下)》,京都法藏馆,1959年,第234页。
[7]参考本书的第1部2章《崔溥〈漂海录〉校勘记》。
[8]《唐土行程记》卷二,京都大学图书馆所藏影印本,2月8日。
[9]《唐土行程记》卷一,“考”:“此书ノ原本ハ朝鲜ノ崔溥ガ撰セシ所ニテ。漂海录ト号ス。然レモ唐土里程ノ事ヲオモニ记セルニ因テ。今ノ名ニ改ム。”
[10]牧田谛亮,《漂海录と唐土行程记》《金泽文库研究》第272号,神奈川县金泽文库,1984年,第23页。
[11]笔者向京都大学文学部夫马进教授请求,在2003年得到了京都大学图书馆《通俗漂海录》复印本。
[12]牧田谛亮,前揭论文,1986年,第609页。
[13]崔溥著、播磨清绚译,《唐土行程记》,日本国立中央图书馆古典运营室,请求记号韩古朝63—42;《通俗漂海录》,日本国立中央图书馆古典运营室,请求记号韩古朝63—53。
[14]点苍山是位于云南的名山,清田君锦仅在为帮助读者理解而写的“考”中提及,在崔溥《漂海录》的原书中绝无提及。
[15]曺永禄,《关于近世东亚三国的传统社会比较史的考察——以崔溥的〈漂海录〉和日译〈唐土行程记〉为中心》,《东洋史学研究》64辑,1998年,第1—14页;《近世东亚细亚三国的国际交流与文化》,知识产业社,2002年,第175—205页;宫岛博史,《对崔溥〈漂海录〉的日译〈唐土行程记〉的研究》,《大东文化研究》第56辑。
[16]尹致富,《注解·解题》,图书出版博而精,1998年,第1—2页。
[17]《通俗漂海录·序》。
[18]《通俗漂海录·附言六条》。
[19]尹致富,前揭书,第2—3页。
[20]《通俗漂海录·序》。
[21]《通俗漂海录·附言六条》。见べシ吾国の古へハ。唐土ヲモ蕃戎トヨバセ玉ヒシコトヲ。イカナレパ今ノ人ハ。吾国ヨ倭俗ト鄙シメ。彼蕃戎トヨバヤ玉ヒシ国ヲ中夏ナド尊称ス。吾国ノ法令ニ畔ノ甚シキトイフベシ。
[22]《通俗漂海录》卷二,闰正月21日。凡ソ天地ノ间。吾大日本ニ及ノ国ハ。决メナキト知ベシ。
[23]《通俗漂海录》卷四,6月4日。文录ノ役。朝鲜王义州ヘ逃入ル。吾大日本ノ兵ノソレマデ追付ザルハ彼国ノ天幸トイフベシ。
[24]千惠凤,《韩国书志学》改订版,民音社,1997年,第232页。
[25]金东旭,《关于坊刻本》,《东方学志》11辑,1970年,第97—139页。
[26]夫吉万,《朝鲜时代坊刻本之出版研究》,首尔出版媒体,2003年,第34—37页。
[27]《大东野乘》卷一,《稗官杂记》第四卷,民族文化推进会古典国译丛书DB。
[28]国立中央图书馆书志学部《朝鲜书志学概观》,国立出版社(平壤),1955年,第202页,韩国文化社1999年影印本现在仍然把崔溥的《漂海记》放在稗官文学的范畴内。
[29]《通俗漂海录·题言》。
[30]韩东明,《对朝鲜初书籍出版政策的考察》,《庆熙史学朴性凤教授回甲纪念论丛》,庆熙大学校,1987年,第446页。
[31]《朝鲜中宗实录》,中宗二十四年5月己未。
[32]《朝鲜中宗实录》,中宗四年5月庚申。
[33]金东旭,《关于坊刻本》,《东方学志》11辑,1970年,第108—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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