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需求对学习判断框架效应的影响摘要:学习判断的框架效应是指学习者由于问题框架的差异出现了学习判断的变化,表现为负向框架下的学习判断值低于正向框架下的学习判断值。我们的实验表明,学习判断的框架效应并不是普遍的,它主要存在于低认知需求的个体之中。关键词:认知需求学习判断框架效应1问题的提出在学习新材料的时候,学习者通常会通过一遍又一遍的复习来确保材料已经被掌握或者被记忆。......
2023-11-30
情绪状态对学习判断的影响及其机制
摘要:两个实验用于研究情绪对学习判断的影响及其机制,结果表明:(1)首轮回忆测验成绩可以通过影响个体的情绪状态来影响后继的学习判断以及回忆测验和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2)情绪可以影响学习判断和个体对学习内容的加工深度,加工深度的提高有利于个体的回忆成绩,学习判断和回忆成绩共同影响着学习判断的准确性。
关键词:情绪状态 学习判断 UWP效应
1 问题提出
学习判断出现随练习增进而愈加低估的现象即UWP效应(Koriat,Sheffer,&Ma'ayan,2002),是近年来学习判断研究的一个重点。众多研究表明,UWP效应只存在于即时学习判断中(Meeter&Nelson,2003; Koriat&Ma'ayan,2005; Scheck&Nelson,2005; Koriat et al.,2006; Finn&Metcalfe,2007)。研究者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来研究UWP效应的产生机制,然而,目前并没有哪一种学说能解释和预测UWP效应的产生(贾宁,白学军,2007)。新近提出的MPT假说(Memory for Past Testheuristic hypothesis)认为测验后的即刻学习判断是以过去测验中正确回忆的记忆为基础的,第一轮测验中被正确回忆出来的词对在第二轮学习判断中被赋予了较高的学习判断值,与此同时,第一轮测验中未被正确回忆出来的词对,尽管通过第二轮的学习,记忆痕迹得到加强,项目处于工作记忆之中,人们仍然倾向于对该项目做出较低的预测。这种过去测验记忆的启发式导致了即刻学习判断中UWP效应效应的产生(Finn&Metcalfe,2007)。
Koriat和Nussinson(2009)的一项研究表明,通过操纵被试的表情影响他们的情感体验可以引发被试在学习判断上的表现,相比要求抬高眉毛,收缩前额肌肉的控制组被试,在进行学习判断的整个过程中皱紧眉肌以引发紧张和消极的情绪的实验组被试的学习判断值明显要低。而Finn(2008)在解释学习判断的框架效应(framing effect)时认为,如果信息是以正向的方式(记得)表述的,个体往往更可能采用启发式策略,认知和心理上被唤起的程度较低、在判断时会认为目前的信息已经足够并对其评价较乐观,这样他们就会很愿意立刻做出决策;而当信息以负向的方式(遗忘)表述时,个体会由于负面信息的出现而更加慎重,从而愿意对信息进行更深入地分析或者收集更多的相关信息,因此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决策。这些研究提示,情绪可以通过影响认知唤醒水平,进而影响到学习判断。在多轮次学习判断中,根据Finn和Metcalfe(2007)的观点,第一轮学习判断的回忆成绩成为了第二轮判断的基础,而个体的学习判断存在偏差也就是准确性不够的问题,特别是在第一轮学习判断中个体普遍存在学习判断的高估,亦即“过度自信”,回忆成绩的反馈是否会通过影响被试的情绪体验进而影响判断标准和努力程度呢?
2 实验1
2.1 研究假设
二轮学习判断准确性的提高并非直接因为被试对首轮测验成绩的回忆,由于首轮学习判断的“过度自信”,被试在首轮测验后产生情绪上的紧张,第二轮整体的“不自信”气氛将会导致被试更多的努力和更谨慎的判断。这种“整体的情绪氛围”将会对二轮学习判断中的任意材料产生影响。实验1的主要假设是,当在第二轮次学习判断中增加被试未学习过的新词对,即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将显著地低于首轮学习判断值。
2.2 方法
2.2.1 被试
40名刚进入大学的在校本科大学一年级学生,男女各半,被试平均年龄为18.8岁。所有被试均未学习过心理学课程,且未参加过类似测验。被试裸视或矫正视力正常,具有初步的电脑操作技能。
2.2.2 实验设计
本实验为单因素实验设计,词对类型为自变量,词对类型分为第一轮词对,第二轮旧词对,第二轮新词对三个水平。因变量包括第一轮学习判断值(JOL1),第一轮测验值(R1)以及利用PA法计算的第一轮学习判断准确性(PA1)。第二轮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值(JOL2旧)、测验值(R2旧)以及准确性(PA2旧),新词对学习判断值(JOL2新)、测验值(R2新)以及准确性(PA2新)。为了便于直观地了解第一轮回忆测验后被试的情绪变化,实验中要求被试在第一轮测验进行测验满意度的情绪评估(E)。
2.2.3 实验材料
实验所选用的识记材料为中文“线索词——目标词”,左边为线索词,右边为目标词。且全部为双字具体名词,在情感纬度上尽量保持中性。实验材料先由30名大学生被试进行评定,入选实验材料的难度50%~70%,学习判断范围50%~90%,共选择词对数60对。
2.2.4 实验程序
实验用E-prime编程,在计算机上呈现,正式实验前给予被试5个词对的学习判断的练习。在确保被试充分理解实验指导语后,被试开始学习40对词对,词对按随机顺序每个呈现3s(固定步调学习),之后词对消失,代之的是指导语:“有多大把握能在十分钟后回忆出来?”,并要求被试输入相应的百分数来评估自己由线索词回忆出目标词的可能性(即为学习判断JOL值)。每个词对都学习并进行判断后,被试进行2分钟左右的分心测验后,开始初次回忆测验,测验中只呈现线索词,要求回忆目标词,被试按键输入答案。测验结束之后随即要求被试输入0—9中的任一数字进行情绪体验的评估,数值越大,情绪体验越为积极。情绪评估后进行新一轮的词对学习判断,词对依旧为40个,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40对词对有20项是之前学习判断并测验过的,另外20对词对被试没有接触过,称之为新词对。
2.3 结果分析与讨论
2.3.1 学习判断值
从表2-1可以看出,被试的首轮学习判断值为0.714,二轮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值为0.693,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为0.603。三者之间差异极其显著,F(2,78)= 7.292,p= 0.001。其中,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显著低于首轮学习判断值: F(1,39)=19.317,p=0.000,显著低于二轮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值: F(1,39)=11.811,p=0.001。
二轮学习判断中的新词对和首轮学习判断中的词汇对被试而言都属于新词对,那么是什么影响到了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使其显著低于首轮学习判断值呢?从表4-1可以看出,被试进行首轮学习判断后,其情绪评估值的均值为3.45,总体处于中度偏低的情绪状态,t(39)=-3.226,p= 0.003。这说明经过首轮学习测验后,被试的情绪状态变得紧张和负向。根据情绪评估值的数值分布,我们将情绪评估值低于中位数4.5的被试命名为负向情绪组,而将高于4.5的归为正向情绪组。无论是二轮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值还是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正向情绪组的学习判断值都将显著高于负向情绪组,t(38)= 4.746,p= 0.000; t(38)=4.415,p= 0.000。这说明,被试的情绪状态影响了新词对的学习判断。
表2-1 实验1各因变量描述统计
然而,如果仅仅是受二轮学习判断中情绪状态的影响,处于相同情绪状态中的二轮旧词对和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应该是相当的。这与二轮学习判断中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显著低于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值这一事实不符。比较二轮旧词对和新词对的学习判断,两者的最大差异在于事先是否学过。根据Koriat(1997)的线索模型,二轮旧词对的学习判断除了依赖词对的本身属性等内部线索外,还会考虑“学过词对更容易回忆”这一外部线索。更为直接地,被试按照首轮回忆测验的成绩来作出新的学习判断(Finn&Metcalfe,2007)。根据前面的分析,情绪状态不仅影响到了新词对的学习判断,也影响到了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如果MPT假说成立,那么首轮测验的成绩,情绪,学习判断三者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呢?
相关分析表明,首轮测验的成绩和情绪,旧词对学习判断值,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的相关系数分别是0.565(p= 0.000),0.523(p=0.001),0.236(p= 0.142),情绪和旧词对学习判断值,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的相关系数分别是0.447(p= 0.004),0.363(p= 0.021),排除情绪的干扰后,首轮测验的成绩和旧词对学习判断值,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的净相关系数分别是0.366(p=0.022),0.041(p=0.801),亦即排除情绪的作用后,首轮测验成绩和旧词对学习判断值,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值的相关性大大减弱,根据时间上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我们认为,被试首轮测验的成绩通过情绪状态的中介作用影响了后继的学习判断,情绪可以看成是首轮测验成绩影响后继学习判断的中介变量。
图2-1 首轮测验成绩对后继学习判断的影响
注:虚线箭头表示影响不显著,箭头粗细代表预测系数的大小、强弱
根据Finn和Metcalfe(2007)的分析方法,我们将首轮测验成绩对后续学习判断的影响绘制成图2-1,其中,虚线箭头表示影响不显著,箭头粗细代表预测系数的强弱。旧词对的学习判断受到了首轮测验成绩和情绪的双重影响,首轮测验成绩可以直接影响旧词对的学习判断,也可以通过影响被试情绪进而间接地影响后继的学习判断。与旧词对学习判断不同的是,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并不受首轮测验成绩的直接影响,但首轮测验成绩能通过情绪的作用间接影响新词对的学习判断。
2.3.2 回忆测验值
从表2-1可以看出,被试首轮回忆测验值为0.269,二轮旧词对和新词对的回忆测验值分别是0.693和0.525。二轮新词对的回忆测验值显著高于首轮回忆测验值,F(1,39)= 71.686,p=0.000,显著低于二轮旧词对的回忆测验值,F(1,39)= 30.262,p=0.000。这说明,第一轮的学习判断以及测验经验确实有助于二轮的回忆测验。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首轮学习判断值还是二轮学习判断,被试进行的都是固定步调的学习,也就是每个项目的学习时间是固定的(每个材料呈现3秒,为固定步调学习),学习时间相同。然而,二轮新词对的回忆测验值却显著高于首轮回忆测验值!
在Finn(2008)的学习判断的框架效应的研究中,负向框架组被试的平均回忆成绩为0.190,正向框架组被试的平均回忆成绩则为0.170。负向组的回忆测验成绩略大于正向组被试的回忆测验成绩,Finn(2008)的研究中,被试也进行固定步调学习,实验情境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为何本研究中二轮新词对的回忆测验值和首轮回忆测验值出现如此大的差异?与Finn(2008)的实验相比,本实验中,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和测验是在被试有首轮学习判断及测验的经验下进行的。而Finn(2008)的实验只是进行一轮的学习判断和实验,这也再一次验证了学习判断中的相关结论,也就是在二轮学习判断中不仅存在情绪的影响,也存在首轮测验成绩以及首轮实验经验等因素的影响。将被试的首轮回忆测验成绩确和二轮旧词对、新词对回忆测验成绩都呈显著的正相关,相关值分别为0.631(p=0.000),0.617(p=0.000)。需要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实验1在实验设计上并没有控制被试进行学习判断的时间,也就是说,当词对消失后被试可以对词对复述相当多的时间之后进行学习判断,被试的学习时间显然得不到严格的控制。从主试对实验1先后两轮学习判断的观察来看,二轮学习判断的平均时间明显比首轮学习判断的平均时间多,并且被试在二轮学习判断和测验中更加投入,付出更多的努力。
2.3.3 学习判断准确性
统计结果显示,首轮学习判断的高估量(PA1)在随机几率以上,t(39)= 8.643,p= 0.000;二轮旧词对的高估量(PA2旧)和0相比无显著差异,t(39)= 0.017,p= 0.987;二轮新词对的高估量(PA2新)和0相比也无显著差异,t(39)= 1.561,p=0.127。
对三个高估量进行差异性分析,结果显示,PA1显著高于PA2旧: F(1,39)= 99.088,p= 0.000; PA1显著高于PA2新: F(1,39)= 70.095,p=0.000; PA2新显著高于PA2旧: F(1,39)=7.234,p=0.010。
被试的高估量即反映了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因而,在第一轮的学习测验中,被试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非常低,而在第二轮学习测验中,无论在新词对还是旧词对上,被试学习判断的准确性都非常高,这说明,第一轮学习测验后,被试的情绪状态影响了第二轮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
2.4 结论
实验1表明,第一轮学习测验的成绩可以通过影响被试的情绪影响第二轮的学习判断。
3 实验2
3.1 研究假设
实验2通过引发被试的正向和负向情绪试图探究情绪影响学习判断的机制,包括情绪对元记忆控制(学习时间分配)的影响。根据Finn(2008)的观点,我们提出如下假设:情绪通过影响认知唤醒程度而影响学习判断,主要表现为负向情绪组唤醒程度高,更多地采用分析式策略,因而其花费在项目学习上的时间多;正向情绪组被试认知唤醒程度低,更多地采用启发式策略,因而其花费的学习时间较少。即: JOL正向>JOL负向,并且T正向<T负向
其中,JOL正向为正向情绪组被试学习判断值,JOL负向为负向情绪组被试学习判断值; T正向为正向情绪组被试平均学习时间,T负向为负向情绪组被试平均学习时间。
3.2 方法
3.2.1 被试
50名在校本科大学生,男女各半,被试平均年龄为18.9岁。所有被试均未参加过类似的测验,也没有做过瑞文推理测验。被试的裸视或矫正视力正常,具有初步的电脑操作技能。
3.2.2 实验设计
采用单因素被试间设计,自变量为情绪,分为正向情绪诱发组和负向情绪诱发组两个水平。因变量包括正向情绪组和负向情绪组各自的学习判断值(JOL正向,JOL负向),学习时间(T正向,T负向),回忆测验值(R正向,R负向)以及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PA正向,PA负向)。
3.2.3 情绪诱发的处理
对被试的情绪诱发参考了张向葵,田录梅(2005)的做法,选取《瑞文标准推理测验(中国城市版)》中难度较大的题目共13道(从图1至图13分别是E12、C10、E11、E10、D10、D9、E7、D11、E8、C12、D12、B12、E9),每题呈现23秒。为强化被试失败后的情绪反应,该测验被描述为对大学生智力水平和能力状况的有效测量,可以预测其以后的成就水平和幸福度。
对于正向情绪组给以诱导正面情绪的总反馈为:“您总共做了13道题,做对了12道题,做错了1道题!恭喜您,您在该测验中成功了!您将会是一位成功和幸福的人!”负向情绪的总反馈为:“您总共做了13道题,做对了1道题,做错了12道题!很遗憾,您在该测验中失败了!您在未来生活中,获得成就及幸福的机会很小!”
3.2.4 实验程序
整个实验用E-prime编程,在计算机上呈现。在被试充分理解实验指导语后,被试开始解答13道智力测验题,做完13道测验题后,计算机按设定的程序积极反馈或者消极反馈。之后进入40对词对的学习判断阶段,40对词对全部来自实验1。与实验1不同的是,词对呈现时间由被试自行控制,当被试输入相应的百分数来作出他的JOL后呈现下一词对。每个词对都学习并进行判断后,被试进行2分钟左右的分心测验并稍作休息后,开始回忆测验,测验中只呈现线索词,要求回忆目标词,被试按键输入答案。实验2只进行一轮学习判断。
3.3 结果分析与讨论
3.3.1 学习判断值
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为JOL正向= 0.876,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为JOL负向= 0.600。和实验1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0.714相比较,发现,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显著高于实验1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t(24)= 9.751,p=0.000;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显著低于实验1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t(24)=-2.792,p=.010。这可以说明,实验2中被试情绪的诱发是成功的。
将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和的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平均学习判断值进行比较,结果显示: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学习判断值显著地低于正向情绪诱发组,t(49)= 6.262,p= 0.000。有研究表明,负向的信息能激活个体对诸如随着时间推移记忆会逐渐消退等信息的感知(Pansky&Koriat.2004)。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可能更多地考虑到学习和测验间的间隔以及学习过程中自身的疲倦等因素的影响。而不只是根据学习时头脑中短时记忆的信息量来判断回忆测验成绩。
3.3.2 学习时间
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为T正向= 885945.76ms,而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为T负向=1667225.92ms,两者差异性显著,t(48)=-2.708,p= 0.009。这说明,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显著高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这一结果印证了我们的研究假设,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也许是更多地利用了分析式的学习策略,因而,花费时间较长。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则可能较大程度上利用了启发式的学习策略,花费时间较短。(www.chuimin.cn)
被试是依据什么来分配项目学习时间的呢,Metcalfe和Finn(2007)认为个体学习判断和后续的学习选择具有因果性的联系。对实验2的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和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各自的学习判断值和学习时间的相关性分析发现,正向情绪诱发组相关值为-0.299(p=0.000),负向情绪诱发组相关值为-0.163(p= 0.000),两者都存在显著的负相关,也就是学习判断值较小时,学习时间较多。
3.3.3 回忆测验值
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R正向= 0.260,而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回忆测验成绩为R负向= 0.350,和实验1的结果相比,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成绩和实验1中被试的首轮测验成绩无显著差异,t(24)=-0.327,p= 0.746。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成绩和实验1中被试的首轮测验成绩存在显著差异,t(24)= 3.264,p=0.003,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成绩显著好于实验1中被试的首轮测验成绩。对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而言,比实验1中被试更多的学习时间似乎无益于测验成绩的提高,出现了类似的徒劳无功效应(Metcalfe&Kornell,2005),这或许可以归因于正向情绪诱发组由于“高自信”而学习程度不够深入。
对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和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回忆测验成绩进行差异性检验,结果表明,两者差异性显著,t(48)=-2.309,p=0.025。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回忆成绩显著好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这种回忆成绩的差异是否由学习时间上的差异导致的呢?按照学习时间的多少,我们将高于中位数被试的定义为高学习时间组,将低于中位数的被试归入低学习时间组。对于正向情绪诱发组,高、低学习时间组的回忆成绩无显著差异,t(23)=-0.926,p=0.364。对于负向情绪诱发组,高、低学习时间组的回忆成绩差异显著,t(23)=-2.086,p= 0.048,高学习时间组的回忆成绩显著好于低学习时间组。这似乎说明,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对学习时间更“敏感”,学习时间的多少能较好地预测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回忆成绩。
3.3.4 绝对准确性
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绝对准确性PA正向= 0.616,而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绝对准确性PA负向= 0.249。无论正向情绪诱发组还是负向情绪诱发组的学习判断都出现了“高估”,将正向情绪诱发组和负向情绪诱发组的绝对准确性分别和0作比,结果显示,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学习判断极其显著地“高估”,t(24)= 17.381,p= 0.000,负向情绪诱发组也显著地“高估”,t(24)=7.793,p=0.000。这说明,情绪因素并不能全部解释学习者首轮学习判断的“高自信”。
和实验1中被试的首轮学习测验的绝对准确性0.446比较而言,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绝对准确性显著低于实验1中被试的首轮学习测验的绝对准确性,t(24)= 4.797,p= 0.000。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绝对准确性显著高于实验1中被试的首轮学习测验的绝对准确性,t(24)=-6.154,p= 0.000。也就是说,负向情绪有利于提高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
3.4 结论
情绪影响了学习判断进而影响学习时间的分配,学习时间的分配则影响了被试的回忆测验成绩。
4 总讨论
本研究着眼于情绪对学习判断的影响的研究,整个研究分为三个部分。实验1用于探测情绪是否会影响学习判断,实验1证实了情绪能对学习判断产生影响;在实验1的基础上,实验2着眼于揭示情绪影响学习判断的内部机理,实验2表明,情绪主要通过影响认知唤醒程度影响学习判断以及相应的学习行为;实验3则进一步考察了情绪影响学习判断的个体差异,发现低认知需要个体在学习判断上更易受情绪的影响,现将主要内容讨论如下。
4.1 情绪对学习判断的影响
实验1考察了情绪对固定步调条件下被试学习判断的影响,实验1的创新性在于在第二轮学习判断中增加进了一半新的词对。根据Finn和Metcalfe(2007)的观点,二轮学习判断值是基于第一轮的回忆测验值的,这种MPt(Memory for Past Test)启发式假说显然不能解释实验1中的相关结果。因为二轮新词对在第一轮学习判断中并未出现,被试没有新词对的测验经历。因而,第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并不能基于首轮测验结果这一线索。那么,有无足够的理由证实二轮新词对的学习判断受到情绪的影响?如果不受情绪影响,二轮学习判断中的新词对和首轮学习判断中的词汇对被试而言都属于新词对,学习判断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异。因而,有理由将二轮新词对与二轮旧词对、首轮词对在学习判断值上的差异归因于情绪的作用。并且,为了更明晰情绪是否影响到学习判断,实验1中设置了情绪评估这一环节。从情绪评估值的均值3.45来看,经过首轮回忆测验后,被试总体处于中度偏低的情绪状态,t(39)=-3.226,p= 0.003。而且正负向情绪组的对比更加清晰地证实被试的情绪状态确实影响了学习判断。
4.2 情绪影响学习判断的机制
实验2表明,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学习判断值显著地低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这或许因为负向的信息激活个体对诸如随着时间推移记忆会逐渐消退等信息的感知(Koriat et al.2004),更多地考虑到学习和测验间的间隔以及学习过程中自身的疲倦等因素的影响。从学习时间的分配和调节上来看,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更多地利用了分析式的推理,学习时间较长。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则较大程度上利用了启发式推理,花费时间较短。本研究中的数据支持了这些观点,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为T正向= 885945.76ms,而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为T负向= 1667225.92ms,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显著高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单位项目学习时间t(48)=-2.708,p= 0.009。负向情绪更高地激活了个体的认知唤醒程度,增强了个体的加工水平(本研究中主要从学习时间上来衡量),提高了个体的回忆成绩;同时,负向情绪提醒了个体更多记忆的线索,降低了学习判断值;回忆成绩的提高,学习判断值的降低共同提高了个体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本研究还表明,对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而言,学习时间对回忆成绩的利用性不高。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则对学习时间更“敏感”,学习时间的多少能较好地预测负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的回忆成绩。这也许可以归结于正向情绪诱发组被试由于“自信”而导致的认知努力不够,认知加工程度不深。
5 结论
首轮回忆测验成绩可以通过影响个体的情绪状态来影响后继的学习判断以及回忆测验和学习判断的绝对准确性。
情绪可以影响学习判断和个体对学习内容的加工深度,加工深度的提高有利于个体的回忆成绩,学习判断和回忆成绩共同影响着学习判断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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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ole of Emotion in the Mechanism of Judgement of Learing
Abstract The UWP(Underconfidence-With-Practice) effect has been mentioned widely in the study of JOL(Judgement of learning).Although many theories were proposed to explain the cause of the UWP effect,almost none of them could do the job perfectly,especially when it comes to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learning.This study examined whether emotion is one of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UWP effect and if so,what its specific mechanism is.
Two experiments were conducted to address the research questions.Experiment1 used a three-level single-factor(first-wave paired words,second-wave old paired words,and second-wave new paired words) within-subject design to examine the effect of emotion on JOL.The participants were 40 freshmen students with equal number of males and females.The materials for the experiment were“clue-target”Chinese word pairs which were concrete nouns and emotionally neutral.The learning and testing were conducted on computers.The participants had the opportunity to get familiar with the tasks and then learned 40 pairs of words which were randomly presented for 3s.Then they estimated their JOL,did the first-wave recall test and evaluated their emotional satisfaction after the test. In the following second-wave test,there were 20 old word pairs and 20 new word pair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JOL of the second-wave new paired words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of the first-wave(F(1,39)= 19.317,p<.001) and that of the second-wave old paired words(F(1,39)= 11.811,p<.001). In addition,in the secondwave test,the JOL of those showing relatively positive emotion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with relatively negative emotion(for old paired words: t(38)= 4.746,p<.001; for new paired words: t(38)= 4.415,p<.001.)
Experiment2 used the two-level single-factor(induced positive emotion and induced negative emotion) between-subject design to examine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effect of emotion.Participants were 50 undergraduate students with equal number of males and females.They first completed an IQ test and then were given interpretations of the results,which were supposed to induce either positive or negative emotions.The following procedure was similar as that in Experiment1 except that participants could control the length of presence time for each pair of word and that only one wave of JOL and recall test was administered.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ose who were induced negative emotions had significantly lower JOL values(t(49)= 6.262,p<.001) and longer per-item learning time(t(48)= 2.708,p<.001) than those who were induced positive emotions.
This study suggests that the first-time learning resultsmay affect individuals'emotional status,which could in turn influence the subsequent JOL.Emotion is likely to serve as a mediator between learning and JOL,which challenges Finn&Metcalfe(2007)'s MPt(Memory for Past Test) hypothesis and shows implication to the future study of JOL.
Key words: Emotion; Judgement of learning; UWP effect
附录《简易认知方式问卷》项目
1.我喜欢复杂的问题,而不喜欢简单的问题。
2.我喜欢承担责任去处理那些需要进行大量思考的问题。
3.思考问题会让我感到不愉快。
4.我愿选择不需要费力思考的事情,而不愿选择需要进行较多思考的事情。
5.我尽力避免那些需要深入思考问题的情况。
6.我发现长时间地仔细思考让人愉快。
7.我只愿意思考那些难度最低的问题。
8.我喜欢思考一些日常生活琐碎问题,而不是长期性的问题。
9.我喜欢那些学习过的、只需较少思考的任务。
10.依靠思考使自己得到提高对我很有吸引力。
11.我非常喜欢那些需要新的解决方法的问题。
12.学习新的思考方法并不能使我非常激动。
13.我喜欢生活中充满了必须解决的问题。
14.非常具体的问题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
15.我喜欢那些困难的重要任务,而不是那些有点重要却不需要过多思考的任务。
16.在完成一件需要智力努力的任务后,我感到解脱而不是满足。
17.我只关心什么可以帮助任务完成,而不关心为什么和如何完成任务。
18.只有问题对我有直接影响的时候,我才会努力思考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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