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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研究:深入解析莎剧

【摘要】:承询莎剧课教学近况,试答如下:“莎剧精读”是门一学年的研究生课程。“莎剧精读”是门一学年的研究生课程。莎剧版本已有1300余种之多,大致有经院式和实用式两类。近闻足下从外文书店购得莎剧全集一册,有精美插图,不知出自何家之手。

××兄:

×月×日惠示奉到。承询莎剧课教学近况,试答如下:

“莎剧精读”是门一学年的研究生课程。第一学期由教师逐字逐句讲解导读,渐次入门后由学生轮流坐庄主讲并主持讨论;一年读三至四个剧本。课尚“叫座”,连同旁听生二十五人左右。目下不少学生讲究功利,多选外贸、金融甚至尺牍一类的英文课,肯跑来潜心钻研四百多年的老古董,实属不易。课上还有一位据说是“大款”类人物,从外单位跑来旁听,态度虔诚,大概是“仓廪足”而后知不足,意在文化进补吧。

“莎剧精读”是门一学年的研究生课程。

逐字逐句讲解导读。

设这门课的初衷在于诱导学生精读文本,尝到甜头,养成习惯。我有个印象:今天的青年学者固然有敏锐、勇敢、视野开阔、信息摄入量大等主客观方面的优势,但是就熟读文本的耐心和毅力以及掌握第一手资料的功夫而论,从总体来说,恐怕不如中年一代,更不能与我们的师长一辈相比。举个极端的例子。某博士生在论文答辩时,旁征博引大量第二手资料,术语泛滥导致“术语的贫乏”(仿“哲学的贫乏”一语),而对作品本身却明显地知之不多,一经追诘甚至将人物张冠李戴。所以,我想在自己影响可及的范围内,反对雾中看花,提倡精读文本,既把莎剧作为一个语言标本,使学生从语音、语法(特别是长句分析)到词汇,熟习一套理解早期现代英语的技能;又从素体诗作法的技术角度,讲音步、格律和乐感,使学生在潜移默化之中,渐渐形成一种英语的节奏意识,日后即使写散文也会受益无穷;复从文学欣赏角度,把修辞手段(最棘手的莫过于双关语)、典故、意象、诗意、戏剧效果等尽力讲透,并要求背诵名句和精彩的独白段。这种方法,老实说,并无新意,甚至有倒退复古之嫌,因为早在19世纪中叶,牛津和剑桥的各地入学考试(Local Examinations)就规定了这方面的内容,而迫使英国各地中学仿效文法学校,纷纷开设了这样的莎剧课程。我在20世纪的尾巴上,如此“东施效颦”,孰是孰非,且留待实践检验。新花招也有一点,那就是鼓励学生课余进音像实验室去看莎剧录像。

今天的青年学者固然有敏锐、勇敢、视野开阔、信息摄入量大等主客观方面的优势,但是就熟读文本的耐心和毅力以及掌握第一手资料的功夫而论,从总体来说,恐怕不如中年一代,更不能与我们的师长一辈相比。

反对雾中看花,提倡精读文本,既把莎剧作为一个语言标本又从素体诗作法的技术角度,讲音步、格律和乐感,使学生在潜移默化之中,渐渐形成一种英语的节奏意识,日后即使写散文也会受益无穷;复从文学欣赏角度,把修辞手段尽力讲透,并要求背诵名句和精彩的独白段。(www.chuimin.cn)

说到版本,我用的是缪修安公司的新阿登。莎剧版本,除去最早的四开本和四种对折本,从18世纪初尼克拉斯·罗开始到20世纪80年代为止,已有1300余种之多,大致有经院式和实用式两类。前一类往往考证诠释太多,正字流于牵强,有时反致正文淹没,主旨失落。18世纪评论家约翰·厄普顿曾把这类本子比喻为两个妻子给丈夫拔头发:少妻专拔白发,年长的那个专拔黑发,弄到最后丈夫头顶毫发不存。实用式的版本则走向另一极端,其中有把污秽粗俗内容尽行斧削的老少咸宜式家庭版,有专供演出使用的剧院版,更有许多校勘不严、全无注释的大众版。新阿登版一剧一册,每剧有长篇导读序文,分别交代文本沿革、故事源流、各家评论、分幕分场提要分析、演出历史等;正文注释详简适中,对重要的评家歧见,诸说并录之余常提出编者本人倾向性看法;对从四开本、对折本到后世数十家重要校勘本中出现的异文,以最简明的方式如实照录,供读者参比。我想学生只需细读序文,认真参阅注释,再借助一部《钱伯斯二十世纪词典》(当然有《牛津大词典》更佳),大致可以读懂剧本。新阿登版全书的末尾还有附录,或引述剧情原型,或扩展正文注释,甚至提供剧中歌曲乐谱,信息量大,但有时亦失之烦琐,有点“两妻拔发”之嫌,除非作专题精深研究,一般可以略而不读。

莎剧版本已有1300余种之多,大致有经院式和实用式两类。

学生只需细读序文,认真参阅注释,再借助一部《钱伯斯二十世纪词典》(当然有《牛津大词典》更佳),大致可以读懂剧本。

近闻足下从外文书店购得莎剧全集一册,有精美插图,不知出自何家之手。便中可否持书过我,一睹为快?

敬礼!

谷孙敬上

1994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