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法宝

2023-11-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解放思想是开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最有效的工具、方法和基本经验。党的思想路线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内容。

论解放思想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法宝地位

刘进田

【摘要】解放思想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法宝地位和意义的确认，深刻地揭示了解放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间的本质性和规律性关联。文章第一部分分析阐明解放思想在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先导、动力和法宝作用，认为党的思想路线的确立、社会主义本质的探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确认以及改革开放和四项基本原则的坚持和发展等都依赖解放思想之法宝。文章第二部分进一步解析论证解放思想在发展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法宝地位和意义，认为对科学发展观中以人为本核心理念的理解，对“四位一体”建设要求的认识和对和谐社会的构建等都依赖于解放思想之法宝。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们热切期待解放思想之能量在实践中能有更耀眼和振奋人心的释放，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新的高度。

【关键词】解放思想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法宝　发展

改革开放30年的历史，是以解放思想为先导和动力，开创、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辉煌历史。胡锦涛同志在中共十七大报告中指出：“解放思想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大法宝。”这一精辟论断科学地揭示了解放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间的本质联系，确立了解放思想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法宝地位，使人们更加自觉地认识到解放思想的重大意义。“解放思想，是指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打破习惯势力和主观偏见的束缚，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解放思想就是使思想和实际相符合，使主观和客观相符合，就是实事求是。”^[1]法宝，是比喻用起来特别有效的工具、方法或经验。毛泽东同志在总结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基本经验时说：“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战争中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2]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依赖于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之法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胜利则依赖于解放思想之法宝。解放思想是开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最有效的工具、方法和基本经验。

一、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依赖解放思想之法宝

首先，解放思想是重新确立和发展党的思想路线的起点、前提和先导。党的思想路线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内容。党在新时期的思想路线的形成是解放思想的重大成果。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人们的思想受权威和教条的两种束缚，这就是“文革”中形成的“句句是真理”和“文革”后产生的“两个凡是”。要打破这两种思想束缚就需要解放思想这一法宝。邓小平同志通过支持“实践是检验真理标准”的大讨论，通过揭示思想僵化的严重危害性，通过揭示解放思想的重大意义，为党的正确思想路线的形成开辟了道路。邓小平说：“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要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3]“从这个意义上说，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争论，的确是个思想路线问题，是个政治问题，是个关系到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的问题。”^[4]“不打破思想僵化，不大大解放干部群众的思想，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5]邓小平同志将是否解放思想同亡党亡国问题联系起来，同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问题联系起来，同现代化有无希望联系起来，警示并告谕人们解放思想的重大意义，从而为全党重新确立和形成党的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和发展真理的思想路线提供了思想认识保障。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理论体系既包含党的思想路线，也包含党的政治路线。通过解放思想形成党的思想路线，而“思想路线不是个小问题，这是确定政治路线的基础。正确的政治路线不能贯彻执行，关键是思想路线对不对头。”“不解放思想，正确的政治路线就制定不出来，制定出来了也贯彻不下去。”^[6]政治路线已经进入到人们的客观实践过程。邓小平说：“首先是解放思想。只有思想解放了，我们才能正确地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解决过去遗留的问题，解决新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正确地改革同生产力迅速发展不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确定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具体道路、方针、方法和措施。”^[7]党的思想路线属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范畴，政治路线属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范畴。从邓小平同志的上述论断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个逻辑次序：解放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个逻辑次序显示着解放思想对于开创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提、先导和法宝意义。

其次，解放思想是探寻和解决社会主义本质这一根本问题的锐利思想武器。社会主义本质问题，建设社会主义的途径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理论体系的最基本的问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形成之前，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都将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规定。对于这样的社会主义本质观没有人敢于怀疑，因为这是经典作家、政治理论权威和书本上早有的定论。在权威主义和经学方法牢牢地控制着人们的头脑时，人们不加怀疑地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真理。然而，邓小平断言：“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中，什么叫社会主义，没有搞清楚，什么叫马克思主义，也没有搞清楚。”^[8]关于社会主义的本质和原则问题，马、恩、列、斯、毛的书中其实都有论述，从本本的角度讲，什么是社会主义并非不清楚，邓小平说的什么是社会主义没搞清楚，其实说的是符合中国具体国情和客观实际的社会主义我们没搞清楚。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角度讲是主观和客观未达到具体的历史的统一。邓小平所追求的是关于社会主义的认识（主观）须与具体的历史的中国实际（客观）相符合、相统一。具体的历史的中国实际是生产力落后，人民生活贫穷，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与这样的实际相符合的社会主义的确没搞清楚。邓小平从中国具体实际出发，指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9]在社会主义这一本质规定中没有出现马、恩、列、斯、毛所肯定的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邓小平同志把这两条放在了实现社会主义本质的手段和条件的地位了。试想，邓小平同志如果也按马、恩、列、斯、毛的本本，而不是从中国具体实际出发，不是从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出发，能对社会主义本质作出新概括，新认识吗？根本不可能。因而，社会主义本质理论是解放思想，从中国实际出发，独立思考的成果。对此，邓小平明确指出：“我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基本精神是解放思想，独立思考，从自己的实际出发来制定政策。因为在中国建设社会主义这样的事，马克思的本本上找不出来，列宁的本本上也找不出来，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情况，各自的经历也不同，所以要独立思考。”^[10]对于本本上有但不符合中国具体实际的东西，要通过解放思想、独立思考予以否定；对本本上没有，但符合中国具体实际的东西要通过解放思想，独立思考加以创新发展。没有解放思想、独立思考，旧的僵化思想和教条迷信就不能抛弃，新的中国化的思想就难以提出。

最后，解放思想是提出和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开放和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和动力。当通过解放思想将社会主义本质这个根本问题解决了之后，就有一个怎样发展社会主义的问题，有了目的、原则还要有手段和途径。邓小平同志强调，实现社会主义本质、原则的手段和途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开放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等。要实现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最终达到共同富裕之目的，就要有新的生产关系和经济体制，要有新的上层建筑和政治体制，从而要改革旧的生产关系和经济体制，改革旧的上层建筑和政治体制。因此改革开放和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迫在眉睫。改革的主要内容在经济上是要变革以往单纯的国有经济和计划经济，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然而在以往公有制和计划经济是被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来看待的，在此情景下，不运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独立思考的锐利武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根本无法施行。马列的本本上没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经济学家说西方的经济学词典中给市场经济下的定义中有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含义。因而市场经济只能是资本主义的，我们不能要，不能以市场经济为指导和取向进行经济体制改革。邓小平同志认为，“本本”、“词典”、“定义”都是书本、主观、理论，本本、词典、定义究竟对不对，是否符合中国具体实际，要经过实践检验。因此，必须通过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和实践检验真理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邓小平同志指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只是手段和工具，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手段和工具，是实现社会主义本质的手段和工具。他说：“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之间不存在根本矛盾。问题是用什么办法更有利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过去我们搞计划经济，这当然是一个好办法，但多年的经验表明，光用这个办法会束缚生产力的发展，应该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这样就能进一步解放生产力、加速生产力的发展。”^[11]市场经济当然是西方先搞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已经搞得比较好了，因此要对外开放，吸收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一些好的做法。邓小平说：“多年的经验表明，要发展生产力，靠过去的经济体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们吸收资本主义中一些有用的方法来发展生产力。”^[12]对内改革，对外开放都是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而建立市场经济是为了发展社会生产力，实现社会主义本质，而所有这些问题的解决都要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和实践标准来为其开辟道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的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也是由解放思想的成果，即社会主义本质所决定的。因为不仅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要在马列主义指导和党的领导下进行，更重要的是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些目标要由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来保障。不难看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防右但主要是防“左”理论，冲破姓“社”姓“资”束缚理论，以及“一国两制”政策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容，都是在作为解放思想成果的社会主义本质这一核心认识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所有这些都充分表明，解放思想是开创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法宝。

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依赖解放思想之法宝

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依赖解放思想，发展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要依赖解放思想。

首先，只有解放思想才能理解和落实以人为本的核心理念。以人为本是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理念。价值观是意识形态的核心问题，将以人为本理解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价值，可以说是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重大发展和推进。恩格斯曾正确地指出：“所谓‘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应当和任何其他社会制度一样，把它看成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13]而社会主义的“变化和改革”依赖于解放思想。在思想解放活力的推动下，邓小平理论解决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解决了“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问题，“以人为本”则解决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问题。这三个重大问题的解决都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亦都是解放思想的重大成果。

如果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把人们的思想从“以阶级斗争为纲”中解放出来，那么，以人为本思想就是在一个更深的层面上把人的思想从“以阶级斗争为纲”中解放出来。改革开放以前，“以人为本”一直被认为是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或人本主义，是超阶级的虚伪的东西，其时人们谈“人”色变。季羡林先生说：“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谁要是提‘人性’就是‘人性论’，而‘人性论’就是‘修正主义’，离反革命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了。”即使在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党的基本路线之后，我们仍批判人道主义、人本主义，人们仍认为只有具体的、阶级的人性，没有一般的、共同的人性。诚然，人、人性是有具体性和阶级性的，但如果只承认这一面，而否定了人、人性的共同性和一般性，在理论上则是反辩证法的，在实践上是十分有害的。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全球化的来临以及政治文明和依法治国战略的推进，人权、权利、公民社会、普世价值等问题日益受到全社会的关注和要求，在此情势下，必须肯定和坚持“以人为本”，并将其确立为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的核心价值。因为“以人为本”才是人权、权利、公民社会、法治等现代理论和制度的哲学根据，才是科学发展观其他内容所围绕的核心。在“以人为本”一再受到误解和批判的传统意识形态背景下，将其确立为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确实需要巨大理论勇气和解放思想这一法宝。

要在更深层次上理解“以人为本”这一科学发展观的核心价值需要解放思想。在理论界一些人认为，以人为本的“人”只能理解为“人民”，不能理解为人类、一般的人和个人。其实以人为本中的人既可以理解为人民，也可以理解为人类、一般的人和个人。因为人这个概念，就是指的全体人和人的共同性，而人类区别于物类的特征恰恰在于物类下面的个体差异可以忽略，如马克思说：“一窝蜂实质上只是一只蜂。”^[14]而人类中的个体差异则带有根本性。因此，文化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兹说：“成为人类就是成为个人。”^[15]个人的主体地位是人类和物类的差异所在。我们在抗震救灾中所寻找和拯救的正是一个个个体生命，而不问其阶级、种族、身份等属性，这正是“以人为本”精髓的体现，也正是这一点拉近了中国和世界的距离，使中国获得很高的世界声誉。2007年初，胡锦涛总书记再次确认了马克思的一个根本性观点，即把“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视为人类理想社会的本质目标。^[16]将以人为本中的人理解为“每个人”，就可以将作为政治法律概念的“公民”与以人为本联系起来，使以人为本成为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和法治的理念的价值基础。显然要理解和贯彻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理念，没有解放思想和独立思考是难以做到的。

其次，只有解放思想才能理解和贯彻“四位一体”建设的基本要求。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要按照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全面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促进现代化建设各个环节、各个方面的协调，促进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协调。”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四位一体”建设基本要求的提出、理解和落实都需要解放思想这一法宝。

因为“四位一体”建设基本要求的提出本身标志着将人们的思想从传统的发展观下解放了出来，是对人类文明成果的大胆吸收。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在意识形态上实行发展主义，在政府与市场关系上实行经济国家主义，在国家与社会关系上实行权威合作主义。^[17]这种发展模式在中国特有条件下极大地推动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使我国30多年来实现了翻天覆地的巨变。然而，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既是经济的发展，又是新的文明秩序和社会结构的创建。因此我们有必要在继承以往发展观优势的前提下，对其有所突破。“四位一体”的新发展观正是对传统发展观的突破。

传统发展模式虽然有巨大成就，但从社会结构现代化要求看，它不利于现代性社会结构的建立，表现在它未能突显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自的自主性和独特价值，使各自的本质和功能未能充分展开和实现，从而影响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传统发展观不仅将发展理解为以客体（物）为中心的经济增长，而且将经济增长业绩视为国家政治合法性的基础。考核干部的主要标准是经济增长业绩，从而提高经济增长率就成为政府的中心任务。这就弱化了政治建设的自主性，使政治自身的性质和功能被经济目标所遮蔽。新的文明秩序、社会结构和政治民主化建设的要求促使政治建设要按照自身的性质展开，其合法性基础要从经济增长转变为民主发展程度、公共服务程度等内在指标上来。这样才能真正推动政治建设和政治文明的发展。

政府和市场关系上的经济国家主义发展模式强调政府对市场的领导、控制和干预。这在市场经济初期发展阶段有积极作用，但若政府过度干预市场则会损害市场经济的自主性。特别是政治国家如果与经济连结较深则会使经济问题意识形态化，意识形态问题文化化，从而影响文化和文化建设的自主性。因此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发展，必须把人们的思想从经济国家主义模式中解放出来。

国家与社会关系上的权威合作主义强调国家对社会组织、民间组织的政治支配和干预，从而使公民社会及其社会建设缺乏自主性。公民社会（市民社会、民间社会）的成长是市场经济的产物，是民主政治发展的要求，是实现社会自治理想的要求。社会建设必须使社会首先具有自主性，因此在发展模式上必须把人们的思想从权威合作主义中解放出来。

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的“四位一体”发展战略，首先要求我们要注重四者各自的自主性，自觉把握各自的性质和功能，不能相互代替，同时又要强调它们之间的功能关联性。这样才能实现“以人为本”之核心价值。正如联合国1986年的《发展权利宣言》所说：“发展是经济、社会、文化和政治的全面进程，其目的是在全体人民和所有个人积极、自由和有意义地参与发展及其带来的利益的公平分配的基础上，不断改善全体人民和所有个人的福利。”传统社会是领域合一社会，而现代社会则是领域分化社会，要从前者转变为后者，并将其在分化基础上联系起来，需要解放思想这个法宝。

最后，只有解放思想才能深刻理解和构建和谐社会。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科学发展观和社会和谐是内在统一的。没有科学发展观就没有社会和谐，没有社会和谐也难以实现科学发展。”只有把践行科学发展观与构建和谐社会统一起来，才能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要在与科学发展观相统一的高度上构建和谐社会就必须坚持解放思想这一法宝。

1.实现以人为本基础上的和谐社会需要解放思想

以人为本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价值基础。要建构和谐社会就要坚持作为科学发展观核心的以人为本价值观。为此我们必须在以下三个问题上解放思想：突破封建主义的民本主义，坚持以人为本。封建社会既讲社会和谐，又讲民本主义，但它所讲的和谐的主体和目的是君主而非人民，它所说的民本主义中的“民”是工具化的人民，是为君主的权力安全服务的工具。为了所谓的和谐，人民只能在君主及其各级官吏的压迫下隐忍不争，服从忠顺。与此相反，以人为本基础上的和谐社会是要把人民作为社会主体，价值主体，尊重和满足每个人的全面需要。在构建和谐社会中人是主体不是手段。突破封建主义的特殊主义人格，坚持普遍主义人格。传统社会中的和谐社会是建立在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关系之上的，如践行了“三纲”原则就达到了和谐，等级的主体基础是特殊主义人格。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则是建立在人与人的平等关系之上的，平等关系的主体基础是普遍主义人格。突破阶级人形象，坚持权利人形象。在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人的存在形态都是阶级，因此劳资矛盾、干群矛盾往往被视为阶级斗争，这是一种激进主义的矛盾观。与此不同，社会主义的劳资矛盾、干群矛盾，须通过法律权利制度来解决，使人们之间的关系成为权利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而非阶级斗争关系。从阶级人观念到权利人观念的转变，同时也是从意识形态中心主义向法治主义的转变。

2.实现“四位一体”建设基础上的和谐社会需要解放思想(www.chuimin.cn)

“四位一体”建设是实现和谐社会的基础。如上所述，“四位一体”建设需要承认和坚持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自的自主性，这就需要解放思想。承认经济的自主性必须解放思想，因为承认经济自主性要求突破在政府、国家与市场关系上的经济国家主义，政府要退出市场领域，转变政府职能；承认社会的自主性必须解放思想，因为承认社会自主性要求突破在国家和社会关系上的权威合作主义，降低或去消政治国家对公民社会的控制，让社会成熟起来，逐步达到社会自治理想，实现社会的长久和谐；承认文化的自主性必须解放思想，因为承认文化自主性要求突破文化意识形态化，使文化与意识形态相对分离，减少意识形态支配，恢复自己的性质和功能；承认政治自主性必须解放思想，因为承认政治的自主性要求突破政治全权主义或政治万能化，使政治从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中相对退位，恢复自我之自性和本色。和谐社会就是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得自性，各尽其能，各得其所又和谐相处的状态。

3.实现民主法治基础上的和谐社会需要解放思想

实现民主就要突破以官为主。民主和以官为主是对立的。长期以来一些领导者将民主理解为为民做主，即做人民的主人，这就成了以官为主。以官为主基础上的和谐社会不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和谐社会，因而必须突破以官为主，实行民主。这就需要将领导和群众的思想从以官僚为主中解放出来。实现法治就要突破权力对权利的压制，实现权力和权利的平衡，即国家和个人关系的协调。因为法治的真谛是保护权利，限制权力，防止权力对权利的伤害，避免社会冲突。

4.实现公平正义基础上的和谐社会需要解放思想

因为，构建公平正义基础上的和谐社会要求突破“善优先于正义”的德治主义模式，坚持“正义优先于善”的正义主义模式。“善”的高度性价值不如“正义”的中度性价值对构建和谐社会的有效性那么高。实现分配正义要求突破全能政府，建立有限政府。分配正义是和谐社会的保障，而在全权政府下，实行国家垄断的经济结构，而此种结构是造成初次分配不公平并进而造成国富民穷的主要因素。因此，分配正义的实现要求有限政府的产生，即要求政府将职能严格地限定在对市场失灵的矫正上，这就需要解放思想。实现交换正义要求突破人治，实行法治。交换正义要求在平等的社会成员之间做到互不侵犯，这就需要人们之间的关系须是契约关系或法律关系，如此才能实现交换正义，从而实现和谐社会。

综上所述，开辟，特别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所有重大理论和实践难题都需要依赖解放思想这一法宝来突破和解决，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们热切期待解放思想之能量在实践中能有更耀眼和振奋人心的有效释放，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推向新的高度。

作者简介：刘进田，男，1959年生，陕西泾阳人，西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研究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价值哲学学会副会长。主要研究方向：文化哲学和价值哲学。

【注释】

[1]《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06页。

[2]《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43页。

[3]《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43页。

[4]《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43页。

[5]《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43页。

[6]《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91页。

[7]转引自贾春峰编：《扎根中国大地的科学社会主义》，学苑出版社1992年版，第8页。

[8]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邓小平关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论述专题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版，第27页。

[9]《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