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权威化与文学史的兴起：文学研究的合法化

2023-11-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科学家角色的出现，专业化的科学组织机构的建立，推动了科学研究的专业化、职业化与体制化，使得这个时期科学研究活动呈现出新局面，科学的长足进展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此。社会过分关注实用和道德，过于注重实效，遏制了科学的专业化研究。所以，实际上造成了科学在大学中只是作为独特的哲学分支存在，科学发展的自主性无从谈起。

科学家角色的出现，专业化的科学组织机构的建立，推动了科学研究的专业化、职业化与体制化，使得这个时期科学研究活动呈现出新局面，科学的长足进展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此。

在近代之前，科学因素存在于哲学、宗教或者技艺传统中，在传统社会中从事着我们现在所认为的科学事业的人，多半是在哲学的名义下开展科学活动的，自诩为哲学家，或是为了某种技艺发展的实际目的而偶尔涉及经验性探索，一般出身卑微，处于社会下层，关注实践问题，并且科学活动并不是他们的主要学术活动，甚至对于有科学气质的哲学家而言，他们自我认同的社会功能是论争探索使人生完满、生活幸福、社会完善的方式，多关注的是道德、形而上学、社会政治之类的问题。可以肯定，传统社会中缺少科学家角色，即使类似现代科学家的这两种角色从事科学活动并非因为对科学本身的兴趣，都有一种实际目的，技艺人员是为了处理他们本身角色在实际工作中碰到的问题，他们感兴趣的是实践经验的获取，对于一般原理这种纯粹理论的部分并没有兴趣；而传统社会分配给哲学家的任务同样是实际的，即发现精神上、道德上的真理，协助统治者更好地管理社会，并不因其科学活动而被社会所认可和尊重。总而言之，社会没有发现科学活动本身对于社会的实际用处，也就是说，科学家的功能并未被社会所承认，所以科学活动只能处在整个社会的边缘，可有可无，科学知识的增长没有保证，时断时续。即使在大学教育普遍发展的中世纪，研究自然哲学的学者虽然可以凭借广博的知识到大学里任教，但是社会给学问的设定依然是其有用性，即为学习者日后能够实践（成为医生、法学家、教士）而服务，而学者如果希望获取权威地位或者荣誉，仅靠广博的知识是行不通的，教授知识只是作为一种业余活动，学者大多将实际工作作为正职，理想定位大多都是成为法官或者高级官员，那种专注于科学知识研究的学者往往社会地位低下。社会过分关注实用和道德，过于注重实效，遏制了科学的专业化研究。

但是，随着大学里逐渐发展出一种由教会授权、同时得到政府承认的学者和学生自治的管理机构，大学里知识分子所承受的来自官方统治者、教会的社会控制压力减小了不少，有相对多的自由空间，而且学校的规模越大，学者的声望可能越高，大学教师的社会地位得以确立，加之大学为了增加生源，最大限度地将所有学问都容纳进来，除了神学依旧维持其高级学问的地位外，抽象的哲学就成为所有非神学学科的研究基础、必备的训练。凭借这一点，哲学渐渐形成专业化的学科领域，依托本身的专业优势，哲学研究者社会地位日益提高，使得哲学专业和哲学家能够与传统的神学抗衡，最终迫使教会承认与神学观点存有分歧的哲学思想，哲学家成为有独立意识、思考方式及内在价值标准的群体，为有科学兴趣的哲学家提供了相对自由的研究空间，其研究可以不为解决实际问题，可以不以获得宗教认可为前提，独立思考自己感兴趣的课题，虽然科学并未成为学校的法定设置课程，与地位很高的人文学科相比依旧处于边缘，使得这些学者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和关注重心放在科学研究上，但另一面，由于有共同兴趣的学者被允许在业余时间组成兴趣研究小组探索各种科学问题，科学已经在大学中有了一席之地，而且大学的自治管理体制为学者在不同大学之间自由流动（甚至在不同国家间流动）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学术发展机会提供了可能性。然而，科学仍然是靠个人偶然兴趣从事的业余活动，甚至对于相当多学者而言，个人的偶然兴趣也多是与社会需求挂钩的，譬如化学、解剖学、生理学在大学有限度的专业化发展就是因为医学的某些实际需要，这一类学科最大的问题，或者说这一时期所有靠兴趣维持的科学研究活动都存在的根本问题，即是缺乏激励机制的刺激和难以实现学科内部发展的延续性，表现在他们培养的继承人多半作为其他领域的实践者，关注的是将学者研究出的理论知识更多地应用于他们自己的技艺实践，而非作为本学科中的专家继续学科内的纯学术理论探索。所以，实际上造成了科学在大学中只是作为独特的哲学分支存在，科学发展的自主性无从谈起。(www.chuimin.cn)

很有意思的是，15世纪，艺术家的群体也正在形成，对于艺术家而言，他们眼中的哲学主要就是指科学，这是因为艺术家能借助有科学倾向的学者从古典著作或者学者个人的科学研究那里受益，而对古典著作中的科学思想有兴趣的学者也能从艺术家的实践活动里获取对相关理论的更深理解，甚至能透过艺术家特殊的自然经验更新对自然事物的观察角度，从而创造性地阐发古典著作中的科学思想。二者的交集通常在几何学、光学、透视理论以及解剖学、植物学等领域；而且艺术家选择与学者联姻（证明与学者有关联）其实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而采取的隐蔽策略，因为他们对纯粹形而上的传统哲学不感兴趣，所以有科学倾向的学者在他们眼中便被塑造为有别于其他学者的独特形象，成了正在形成中的新的哲学的中心，同样这也提升了学者从哲学中分化出来进行科学研究，成为与社会其他智力角色平等的科学家角色的信心。15、16世纪建立学社的运动中，很多学者因不满于大学对研究的限制，纷纷加入了各种各样的学社寻求“智力交流”，这些学社的目的是建立能与大学争胜的学术机构，16世纪中期以后出现了专业化学社，其中也包括有少数有科学兴趣的学社，这时的学社逐渐开始转化为正规机构，科学学社的正规化到17世纪末、18世纪才出现。科学被社会普遍认可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有科学倾向的学者这时期对实践领域的关心从原先与上层贵族、统治阶级有关的事物转向了新兴阶级所关心的航海、仪器制造方面，正是这种新兴阶级才有能力也有理由将科学视作不同于旧哲学的、全新的寻求真理、改善生活状况的途径，一种较好的训练方式；科学对于他们来说提供了一种新的理想前景，能创造一种新的文明，所以新兴阶级成为了科学知识的支持者和宣传家；另外，在当时新教改革斗争异常激烈的情形下，科学知识由于其中立的立场，一定程度上能够缓和宗教冲突，使人们在新的基础上统一起来，科学变成了各方势力都比较容易接纳的，特别是在发生革命的英国，所以培根的关于新的哲学的思想以及他的实验主义方法能够被官方普遍认同。^[1]总而言之，随着科学以其本身的价值越来越多地为人所看重，才有人开始第一次承认自己是科学家，而且认可了自身作为科学家的社会功能，而社会也普遍承认了这种自我定位，不但给予科学家以应有的尊重，而且还提供给科学家物质、体制的保障。

科学权威化与文学史的兴起：文学研究的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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