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党的发展演变与政治现代性

一、政党的发展演变

（一）政党的内涵及梳义

人们对政党的认识是伴随着政党共同体自身发展的一个层层加深的过程。政党一词不仅仅是政治学上的一个术语，同时也是一个历史范畴，在不同的国家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甚至在相同国家的不同历史时期其表述与内涵也有所差异。在中国，古代史籍曾对“党”的涵义作过一些解释；一是指地方政权组织，如《周礼·官记·大司徒》中称“五族为党”；二是指亲朋友好，如《礼记·场记》中称“睦于父母之党”；三是指有首领的群体或专指某些官僚结成的帮派，如东汉时的钩党，唐代的牛党、李党，宋代时期的元佑党、元符党，明末的东林党等。这些解释，虽然使用了“党”的概念，但根本不是现代政治文明视域中代议制度架构中的政党共同体所涉。西方政治学者们曾经从政党共同体的产生、特点、主体、行为、活动领域、结果、目的等不同角度，在不同时期给出过政党的不同定义。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

一是认为政党是实现某种主义与纲领的政治团体。如，保守主义政治家埃德蒙·伯克认为：“政党是一群人以共同的努力实现一致同意的特定主义，增进家利益而联合的团体。”（《埃德蒙·伯克著作》）；二是认为政党是民众参加选举的工关。当代政治学家哈罗德·拉斯韦尔就认为：“最好是把党定义为：在选举时以自己的名义提出候选人和问题的特殊化组织。”（V·B·布欣：《政党》）；三是认为政党是为谋求官职而建立的政治组织。所有这些定义都只是从形“政党”（party）这一政治概念的形成，与它从拉丁文词源“pars”进入英语世界和政治语言世界前后的演变有很大关联。拉丁文pars的基本含义有二：一为“部分”，一为“分开、分歧，歧异”。有关政党概念的一系列问题，正是围绕着这个词的两个基本含义，沿着两个不同的思路演化和展开的。它留下的问题，至今仍是人们思考政党理论问题的重要切入点。人们从政治学角度来认识和界定政党共同体，基本存在四种看法：阶级组织说、权力目的说、党派团体说、中间媒介说。这四种认识在一定程度上指出了政党的本质。准确地讲，政党是由社会中一部分人组成的，以夺取或控制政权为目的的，联结政府与个人的有组织的集团；政党具有部分性、目的性、组织性和中介性四个特征。正如我们所了解到的，政党本身是一个历史范畴。

1．政党的阶级性。目前，大陆政治学界主流派关于政党概念的定义基本上采取马克思主义关于政党的定义。高放先生为其中主要代表。其政党学的观点主要是强调政党的阶级性，并认为阶级性是政党的根本属性。如高放先生1992年为《中国大百科全书·政治学》撰写的条目：“政党是代表一定阶级、阶层或集团的利益，旨在执掌或参与国家政权以实现其政纲的政治组织。” ⁽¹⁾以及政党在“本质上是特定阶级利益的集中代表者，是特定阶级政治力量中的领导力量，是由各阶级的政治中坚分子为夺取或巩固国家政治权力而组成的政治组织。” ⁽²⁾这类定义在强调政党的阶级性上与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定义基本保持一致。例如，《共产党宣言》对政党的表述为：“共产党人最近的目的是和其他一切无产阶级政党的最近目的是一样的：使无产阶级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 ⁽³⁾

2．政党的工具性。代议制民主制度发展到一定阶段，政党的工具理性特征得到了进一步显现。如戴维·杜鲁门曾认为：“美国政党在通常情况下是一种动员投票的工具。” ⁽⁴⁾萨托利也认为：“政党是被官方认定在选举中提出候选人、并能够通过选举把候选人安置到公共职位上去的政治集团。” ⁽⁵⁾希尔斯曼则进一步表述为：“与其说政党是一种权力工具或获得权力的组织，不如说它是争取民众支持的舞台或通向选举担任公职的台阶。” ⁽⁶⁾可见政党 “是以通过赢得大选的方式来影响政府为目标的组织。” ⁽⁷⁾或者说，“政党是组织松散的、以特定的标签(政党名称)寻求选举政府官员为目标的组织。” ⁽⁸⁾从上述的概念分析，政党的工具性功能主要体现在选举上，不仅是指政党内部的选举，更重要的是通过选举获取执政地位。如《国际社会科学百科全书》说：“它指的是以在竞选中赢得公职为目标的组织。后来‘政党’的意义逐渐引申，亦包括并非从事竞争选举的政治组织，诸如无法通过选举而取得公职的小党，寻求废止选举竞争的革命组织，以及极权国家的统治集团。” ⁽⁹⁾

3．政党的政治功能。在今天看来，政党不再代表某一单个的阶级、阶层或集团的特殊利益而是试图代表大多数的利益并强调利益聚合与协调，这是政党政治的一个重要的进展。对于政党这方面功能典型性表述的代表是美国学者熊彼特，他认为：“一个政党并不是如古典学说(或埃德蒙·柏克)要我们相信的那样，是旨在‘按照他们全体同意的某个原则’来推进公众福利的一群人。”因为“任何政党在任何特定时间里当然要为自己准备一套原则或者政纲，这些原则或政纲可能是采取它们政党的特征，对它的成功极为重要？一个政党是其成员打算一致行动以便在竞选斗争中取得政权的团体。” ⁽¹⁰⁾熊彼特的这个定义无疑反映了政党的功能是获得政治权力，促进公共福利或追求社会正义。因为是不是促进公共福利或追求正义等不是由哪个党宣称就可以一定做到的，换句话说，一个政党不可能靠它宣称的原则来确定它的性质，要靠政党在实际运转过程体现出来的。柏克认为：“政党是一些人基于一些一致同意的原则组织起来，并用他们的共同努力促进国家利益的团体” ⁽¹¹⁾ 国内一些学者也认为政党：“是一部分政治主张相同的人所结合的，以争取民众或控制政府的活动为手段，以谋促进国家利益实现共同理想的有目标有纪律的政治团体。” ⁽¹²⁾ 从民众参与政治的功能角度分析：可以说，政党是民众参与政治的工具，是沟通民众与政府联系的桥梁，是人民控制政府之手的延伸 ⁽¹³⁾

4．政党的价值性。一个政党不仅拥有独具的纲领、理念等，还应保持对平等、自由、正义等人类终极的价值的认同，并且能够通过追求这种价值提升自身的政治文明程度，从而想获得选民的合法性的支持。政治的应然目的，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就是为了诉求正义。“正义是社会的幸福。” ⁽¹⁴⁾而政党，作为政治的一个重要载体，如果不能自觉地去追求正义，那是政党的不幸。因此，在定义政党时，有关价值的指引也应该加到政党的定义之中。政党如果宣称促进公共福利或追求正义，不仅可以获得合法性的支持，同时还可以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对“道德制高点”的占据，不论是对外树立政党的形象增强合法性的认同，还是对内规制政党本身以获得选民支持都有益处。(www.chuimin.cn)

5．政党的政合法性。政党作为一种组织，以谋取国家公共权力为目的的组织。公共权力的来源是什么？或者说，政权的合法性来自哪里？从亚里士多德、孔子、韦伯到阿尔蒙德、李普塞特，他们都论证了合法性指的是民众对政治秩序、政治统治的认同、支持与拥护，是社会成员对于政治统治的承认和对于政治统治正当性的普遍认可。而政党一般被认为是为了在国家内行使权力而组织起来的人们的机构，“政党是寻求使用合法的手段去追求它们的目标的组织”，“能够用竞选手段在政府中寻求职位的时候就这样做的那些组织就是政党。” ⁽¹⁵⁾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一个政党，在执政之前，它追求的是努力获得民众对它的支持以取得政权；而取得政权成为执政党以后，它要追求的目标是不断增强和扩大自己执政的合法性。换句话说，政党获得公共权力的来源只能是公民的授权。“政党就是人们为了通过选举或其他手段赢得政府权力而组织的政治团体。” ⁽¹⁶⁾通常情况下，政党是通过选举赢得政府权力。选举，意味着国家权力的终极来源是人民，意味着国家乃至整个政治权力都必须归属于选民。但它厘清了政党与人民之间的关系问题，是向“一切权力属于人民”这一宪法原则的回归。

当我们将政党的产生放到现代化过程的大视野中去考察，我们发现西方的政党产生于现代化的进程之中，并获得了现代性。西方的民主政治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而政党又是民主政治的产物。换言之，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了阶级、阶层的分化，进而产生了不同的利益集团、不同的阶级、阶层和各利益集团的代表并他们的不同的利益诉求，并在此基础上形成政党。政党是社会中的一部分人建立起来的组织，表达的是一部分人的意愿。正是在现代化的过程中，由神权政治向现代民主政治转变过程中，现代性在政治领域扩张的结果产生了政治共同体，从中产生了政党政治。在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势力的斗争中，两个阶级都先后找到了政党这种政治斗争的有效手段。并且由于资本主义是建立在“民主”、“自由”、“平等”的基本原则的基础上，强调天赋人权，因此社会各集团之间的利益分配既不是通过奴隶主式的强制与镇压来实现，也不是通过专制国王的等级分封来实现，而是通过“平等”、“自由”的竞争来实现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这条基本的经济原则，也是它们的政治活动的基本原则。或者说，离开了资本主义条件下形成的自由、平等、竞争这些启蒙时代产生的基本价值的指引，上述意义上的政党是不会产生的。而在诸如一些民族性质的外源性的国家中，一般是先产生了政党，然后由政党担负起发动和推进现代化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政党通常有两大任务：第一是获得民族独立与民族解放，建立一个民主政权和民主制度，为现代化准备条件。第二是领导这个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在建立民主政权和民主制度的过程中，或者采取和平过渡的方式，政党并在这种民主制度的形成中学会民主；或者采取暴力的形式，政党并在暴力夺权之后，逐步发展自身的和社会的民主。由于政党产生的背景、原因不一样，也就决定了政党的定义以及相应的作用、功能不一样。同样的原因，政党的定义以及相应的作用或者功能，甚至在获取政权前后也就不一样。因此，政党的定义在不同的国家，甚至在相同的国家的不同历史时期也就应该有不同的内涵外延。政党共同体作为社会政治上层建筑的组成部分之一，有别于国家机关和一般带有政治性的社会共同体，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的特征：第一，政党具有自己的政治纲领和政治目标。政党的政治纲领，可以是比较广泛的、长远的、战略性的，也可以是局部的、暂时的、策略性的。政党的政治目标，是争取和实现对国家政治生活的统治权，最低限度是干预和影响国家政治生活，以便维护自己所代表的阶级、阶层或社会集团的利益。第二，政党具有自己的组织和纪律。这种组织和纪律的严格程度虽有不同，但它总是政党聚集与发挥其政治力量所必需的。第三，政党具有自己的党员和所联系的群众。从以上政党的几个调整来看，政党，是一部分政治主张相同的人所结合的，以争取民众或控制政府的活动为手段，以促进国家利益实现共同理想的有目标、有纪律的政治团体。这一定义包括以下四个方面的内容：政党是部分政治主张相同的人所结合的团体；政党是基于人民的意愿和国家需要而结合的团体；政党是以取得政权实现政纲为目的所结合的团体；政党是较具有永久性的有组织、有目标、有纪律的团体。

（二）政党构成的基本分类

目前世界上将近200个主权国家拥有的政党数量达两千多。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建立了政党，只有不到20个国家和地区由于文化、民族特性和宗教信仰等原因而没有设立政党制度。世界上最早产生的政党是资产阶级政党，英国的保守党可谓是其中的典型。“二战”期间和战后，随着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和一系列追求现代性的民族国家的独立，各种类型的政党如雨后春笋一样涌现出来。对世界各国形形色色的政党，人们根据一定标准而划分出各种各样的政党类型。例如，根据阶级属性可将政党分为资产阶级政党和无产阶级政党，还可进一步细分为官僚资产阶级政党、无产阶级联盟政党、小资产阶级政党等。从法律的角度可将政党分为合法政党和非法政党。合法政党认同现行制度，并被政党所在国家的法律所认可，能进行公开活动。非法的政党往往以推翻现行制度为目标，因而不被现行法律所认可，只能开展秘密活动。从政治运作和政治行为来看，可将政党划为体制内政党和体制外政党。体制内政党是指那些在一个国家的政治运作中长期起主导作用或有重要影响的政党，如德国的基督教民主联盟、日本的自民党等。体制外政党是指在政党竞争和国家政治生活中作用很小，被排除在政党竞争和政府体制以外的政党，如两党制国家中的其他一些小党。还有学者根据政党的组织和活动范围来划分政党的类型。在政党类型划分中，意识形态是人们使用得最多的一种划分标准。传统的做法是根据意识形态倾向的不同，将各类政党分为左、中、右三派，即左翼激进型政党、中间改良型政党和右翼保守型政党。也有人按照这个标准并结合其他相关因素，将其进一步细分为共产主义政党、民主社会主义政党、保守主义政党、民族主义政党、法西斯主义政党、生态主义政党和地区主义政党等。

在现代性的进程中，政党根据现代性的不同特点，对自身的组织结构和组织主体进行适当的调整以适应现代性的发展要求。在此过程中，政党又可划分为干部型政党、群众型政党、兼容型政党、精英型政党和信徒型政党等。干部型政党（又称干部党或骨干党），其内部组织关系松散，不强调党内成员之间的一致性和整体性，政党组织在平时活动较少，到了选举期间则非常活跃。党务活动的重心放在议会，政党领袖和少数骨干在政党机器运转特别是竞选中发挥着主要作用。早期的一些政党和当今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等基本就是这样的政党。群众型政党（又称群众党），一般情况下为了赢得选举，尽可能地扩大党员数量，获得多数的认同与支持。在强调保持党员对党的忠诚和纪律约束的同时，为党员和基层组织参与党的干部选举和党纲的制定等党内民主提供了必要的程序性保证。欧洲的社会党一般属于这种类型的政党。而对于精英型政党来说，一般强调精英在政党政治的重要作用，对党员资格有着严格的要求，注重从社会精英人物或优秀分子中吸收党员，党内实行严格的组织纪律和自上而下的层级节制，决策权集中在党内高层精英手中，普通党员在党内的发言权十分有限。印度的国大党就属于这种类型的政党。信徒型政党则是围绕领袖——信徒关系来组织政党的，领袖处于政党的核心，信徒只有追随领袖的义务。希特勒的纳粹党就是这种政党的典型。 随着普选权的实行和社会党在选举中的成功，群众型政党的模式也逐渐被“资产阶级”政党所采用，出现了群众型政党“自左向右的蔓延”，群众型政党成为一种比较流行的政党模式。在二战后，欧洲出现了新的政党类型。这就是美籍德国政治学家奥托·基希海默所创造的新词，“兼容型政党”（又被译为“全方位政党”），它是指为了争取尽可能多的选民支持，政党寻求代表各类选民的利益和包容各种“世界观”，党内各种派别、各种观点应有尽有。德国的基督教民主联盟、英国的保守党、日本的自民党等都属于这种类型政党。二战以后，要想获得大选胜利就必须成为“兼容型政党”几乎成为竞争性政党政治中的一条公理。现在，无论是干部型政党还是群众型政党都出现了向兼容型政党转型的明显趋势。其具体表现是：政党的意识形态色彩大大减弱；上层领导集团的地位加强；单个党员的作用下降；减少对某一个具体社会阶层的重视以利于在全体社会成员中更广泛地吸收支持者；保持和各种利益集团接近的渠道等。

根据以上分析，我们了解到目前在国际政治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政党主要有以下几类：（1）马克思主义政党。这类政党主要是以马克思主义或科学社会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无产阶级政党，一般称为共产党或劳动党，在社会主义国家中通常处于执政的地位。这类政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代表劳动人民利益的工人阶级政党，是工人阶级的最高组织形式。1847年共产主义者同盟创立，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正式把接受科学社会主义为指导的工人阶级政党称为共产党。十九世纪下半叶，各国相继成立无产阶级政党，最初命名为社会民主党。后来第二国际分裂，列宁为了同第二国际中各国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相区别，1914年提出要改变党的名称。1918年3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举行第七次代表大会，正式改党名为俄国共产党（布）。此后世界各国凡以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建党学说为指导建立的工人阶级政党，不管名为工人党、劳动党或共产主义联盟，通称为共产党。（2）民族主义政党。主要是指在发展中国家中以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发展和壮大民族经济为目标，具有鲜明的反帝、反殖和反封建性质的政党。这些政党代表本国主张维护民族独立的各阶层的利益，虽名称各异，思想纲领不同，但在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中属于爱国和进步的政党，为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发展民族经济和文化发挥了积极作用，有些政党长期执政并取得了显著成就。在当今国际舞台上，民族民主政党是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主张和推动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一支重要力量。这是亚、非、拉地区发展中国家的民族资产阶级政党，如印度的国民大会党、人民党等。（3）民主社会主义政党。主要是指西欧、拉美地区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代表中产阶级和普通人民利益的政党，如德国和瑞典的社会民主党、法国的社会党、英国的工党等等。社会民主党： 这一名称最早出现于19世纪40年代，“民主党”当时在法国指无产阶级社会主义者，“社会党”指具有社会主义色彩的民主共和主义者，两者联盟，合称社会民主党或民主社会党。1869年德国建立了社会民主工党，后来各国建立的无产阶级政党大都用社会民主党这一名称。并于1889年共同组成了第二国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各国社会民主党纷纷支持本国政府进行战争，第二国际破产。一些社会民主党内的左派另建新党，取名为共产党，此后，在工人运动中，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成为两类不同性质的政党。在当代，社会民主党通常是对以民主社会主义或社会民主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政党的泛称，其中包括社会民主党、社会党、工党、独立社会党、社会劳动人民党等。社会党国际为这些政党和组织的国际联合体，现有成员党及组织大约143个。（4）基督教民主党：这类政党主要活跃在大部分西欧国家和一些拉美国家中，是这些国家政治中的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基督教民主党创始于十九世纪，它把基督教关于社会和经济公正的观点同关于政治民主的自由主义观点结合起来，主张维护有关教会和家庭的传统价值观。但各国的基督教民主党的思想主张和政治取向差别较大，西欧地区的基民党大多数奉行保守主义政策，有的则相对温和。拉美地区的一些基民党更注重政治民主和社会正义，具有改良主义倾向。（5）保守党。保守党一词最早出现于1817年英国《保守党人》杂志上，主要指维护君主制、君主制原则或正统主义原则的政治力量。英国的保守党可谓是老牌子的保守党。当代保守党主要指奉行传统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坚持自由资本主义制度的具有保守倾向的政党。这些党大多强调要实现民主、有限政府、社会正义、个人自由和公民自由，建设“自由、正义、开放和民主的社会”，反对“第三条道路”。经济上主张实行“有竞争的市场经济”，支持经济全球化进程。1983年6月，以英国保守党为首的17个国家的19个保守党共同成立了“国际民主联盟”（俗称保守党国际）。该联盟现有87个成员党和5个地区性组织。（6）自由党。自由党最早出现在十九世纪的欧洲，政治上与支持君主或贵族政府的保守派相对立。自由党具有反对保守党的历史传统，在现代政治中则多倾向于中间立场。自由党以强调政治自由、人权和立宪问题为特征，主张建立以个人自由和社会公正为基础的自由社会；经济上主张实行混合经济体制，支持公共福利开支。1947年，比利时、英国、挪威三国自由党发起成立自由党国际，并发表《自由宣言》。目前，该国际有成员党54个、观察员党27个。由于自由党在西欧政党体系中主要处于中间地位，因为其主张不左不右的政策，经常成为联盟的伙伴。自由党在西班牙语和英语国家有很大的影响。（7）绿党：绿党是二十世纪后半叶随着西方生态运动的发展而出现的政党组织。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新西兰出现的“价值党”可谓是绿党的雏形。1981年，西德绿党成立，随后欧洲许多国家也相继建立了绿党。绿党主张维护生态平衡，反对经济无限增长；主张社会正义，实行基层民主；强调非暴力原则；尊重妇女权利等。（8）另类政党。在现代性演进与流变中，一些传统型政党在新的时期面临着转型与调整，在期间涌现出一些主张另类政治排斥传统政党政治功能的朋克、金发美女党、狂野疯人党、新千禧焗豆党等政党，称为另类政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