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者与继承者的历史关联与现实思考

先行者和继承者的历史关联与现实思考

邱秀华

(东北大学文法学院,辽宁沈阳　110819)

【摘　要】辛亥革命开启了中国前所未有的社会变革,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上一座巍然屹立的里程碑。中国共产党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支持者、合作者和最忠实的继承者,完成了中国的民主革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弘扬了孙中山的爱国主义精神。

【关键词】先行者　继承者　中国近现代历史　关联

2011年我们国家有两个不寻常的重大纪念日：一个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另一个是辛亥革命100周年。对此,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先后在这两个纪念大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教育部社科司还专门发了《教育部社科司关于印发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贯彻中央有关精神教学建议的通知》(以下简称《教学建议》)。本文仅根据《教学建议》对“中国近现代史纲要”(以下简称“纲要”)课教学的新要求,着重探讨胡锦涛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和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的讲话精神,结合“纲要”课的教育教学内容和目标,特别是结合辛亥革命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关系,谈谈“先行者”和“继承者”之间的内在关联,以便更好地帮助大学生正确认识国共两党在中国近现代历史进程中的地位和作用,从而进一步加深大学生对胡锦涛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讲话中所论述的“四个选择”的历史缘由和当代现实意义。因此,本文主要从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以及“先行者”和“继承者”的关系,谈谈笔者的粗浅认识和体会。

一、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

关于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先行者的定位,似乎是个老问题,尽管在不同群体中对孙中山的评价有这样或那样的看法,但是绝大多数学者对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的定位基本形成共识。不过,我们还要看到,从当前《教学建议》对“纲要”课的新要求看,笔者认为这个问题既是历史问题,又是现实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我们如何讲好、讲活教材第三章和第四章的关联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探讨“先行者”历史定位和历史作用,对于当前我们如何正确认识海峡两岸关系,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重要的现实意义。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受“告别革命”论的影响,就曾有人否认、甚至贬低孙中山在辛亥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虽然辛亥革命已过去了百年,但是我们如何看待百年前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的地位和作用,是当前研究孙中山及其领导的辛亥革命不可绕过,也是不可回避的重要历史、现实问题。本文认为,要想讲好“纲要”课的第三章内容,必须正确引导学生客观评价孙中山在民主革命中的先行者地位,这样才能使学生真正理解孙中山是20世纪中国人民站在时代潮流前面的伟大人物之一,从而进一步明确孙中山与毛泽东和邓小平之间,以及辛亥革命和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之间的关系。

关于先行者的理解,不同人从不同角度的解读是不完全一样的。有人说先行者是指“事业要先导,观念要先行”,也有人说先行者就是孙中山,还有人说先行者是指领导中国民主革命的开拓者。我们所说的先行者,有两层含义：一是从革命进程角度说,辛亥革命是完全意义上的民族民主革命的开始。所以,这场革命具有先行的作用。二是从孙中山和共产党人的关系角度说,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共产党人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可以理解：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是用现代革命方式进行反清革命的先觉者和先驱者。正如毛泽东指出：“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正规地说起来,是从孙中山先生开始的。”⁽¹⁾但是孙中山并不像有人说的那样：从小就立志革命。他选择革命,既有主观认识的转变,也有社会环境的客观影响。

每当人们提到孙中山,大都关注他为什么要选择革命,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革命的。对此,目前学术界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例如,有人说他从小就立志革命,有人说他甲午战争时就走上了革命道路,也有人说他是上书失败后而转变的,还有说他是兴中会成立时就开始正式走上了革命道路的。笔者认为这些说法的角度不同,评价的标准也各有差异。笔者认为孙中山上书失败是其转变过程中的重要拐点,而组建兴中会应该是孙中山走上革命道路的发端。一开始,孙中山想走温和的改良道路,1894年《上李鸿章书》中提出一个发展工商业、改革教育制度和选拔人才制度的理想蓝图。但是,李鸿章拒绝孙中山的建议。孙中山又在天津目睹了清王朝的奢侈和腐败,这使他对清王朝抱有的一点幻想彻底破灭了(金冲及说上书失败对孙中山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好事,李鸿章在这里充当了一个出色的反面教员,给孙中山上了一课)。这件事,使孙中山终于明白：像这样昏庸腐朽的政府要进行改革是根本不可能的。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下决心采取革命的手段,推翻清王朝的统治,建立新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以此来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

孙中山离开天津到檀香山,在那里建立兴中会。从此,孙中山真正开始了革命活动,直接采取了武装斗争的形式来进行反清革命,并开始在人们的心目中成为“革命党”的一面有影响的旗帜。历史事实表明：促使孙中山走上革命道路,除了主观上经历了从改良到革命的转变外,还有客观形势的影响。其中,日益深重的民族危机和社会危机,日益成熟的革命形势,使孙中山认识到革命的不可避免,进而选择了走革命道路,成为顺应历史潮流,响应时代呼唤的革命领袖。关于这个问题,著名历史学家金冲及在纪录片《复兴之路》中说过：“孙中山自己讲过一句话,他说革命是万不得已的事情,而且不能一直革命下去。他讲的‘万不得已的事情’,因为谁都知道革命是准备抛头颅洒热血的,如果改良道路能够走得通,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呢?而且一般讲起来,改良主张也比较容易被多数人所接受,所以那个时候确实是万不得已”。从这个意义上说,孙中山不仅是20世纪第一位站在时代前列的伟大人物,也是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

二、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

2011年10月,胡锦涛总书记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指出：“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先生开创的革命事业最坚定的支持者、最亲密的合作者、最忠实的继承者,不断实现和发展了孙中山先生和辛亥革命先驱的伟大抱负”⁽²⁾。今天,当我们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和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的时候,我们将如何客观评价改变近代中国命运的这两个重大历史事件?将怎样客观看待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和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之间的内在关联?将如何理解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呢?这些问题,无疑是摆在我们高校从事“纲要”课老师面前不可回避的历史、现实问题。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可以说至今没有唯一的答案;也没有唯一的专著和直接上题目的学术文章;甚至在学习这个专题时也有不少同学对“继承者”内涵的理解,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认识。例如,有同学说：“孙中山是国民党的创始人、中华民国的缔造者,而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共和国,怎么能说他们之间有继承的关系呢?”还有同学说：“要说孙中山的继承者应该是蒋介石吧?”如此等等。所以,我们有必要对这样的历史问题与现实紧密关联的问题进行再探讨。

关于“继承者”内涵的界定。中国共产党的历代领导人在不同时期都曾有过不同的论述。例如,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一直把自己视作孙中山革命事业的继承者,他多次说过：“一百多年以来,我们的先人以不屈不挠的斗争反对内外压迫者,从来没有停止过,其中包括伟大的中国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辛亥革命在内。我们的先人指示我们,叫我们完成他们的遗志。我们现在是这样做了。”⁽³⁾“从孙中山起就为建立民主共和国而奋斗。后来我们接手,还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性质。”⁽⁴⁾

2006年11月,胡锦涛在讲话中也指出：“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先生革命事业最坚定的支持者、最亲密的合作者、最忠实的继承者。”⁽⁵⁾2011年10月,胡锦涛又指出：“历史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先生革命事业最坚定的支持者、最亲密的合作者、最忠实的继承者。”⁽⁶⁾那么继承者是怎样完成先行者的革命事业的呢?关于“继承者”的传承作用,目前学术界专家学者的看法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此,胡锦涛指出：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曾同孙中山携手合作,建立最广泛的革命统一战线;经过20多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完成了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推进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伟大事业⁽⁷⁾。笔者认为,这是胡锦涛总书记站在时代的高度再次强调了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革命事业的支持者、合作者和继承者。本文仅就以下两个方面作进一步探讨。

第一,是继承了孙中山开创的民族民主革命,把旧民主主义革命发展成为新民主主义革命。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其重要的历史功绩就是他发动和领导的辛亥革命。中国共产党成立后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与孙中山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相比,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关于联系,主要是两个革命发生的背景都是在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所面临的革命对象、任务,以及革命的性质基本相同。关于区别,主要是领导力量、指导思想和革命前途的不同。其中,领导力量的不同是两个革命的根本区别,正是这个根本区别,使之在制定革命路线、方针和具体政策等方面,也就具有明显的不同。例如,在中国这样地域广阔、人口众多、民族多样、发展不平衡、矛盾复杂、对外关系纠葛重重的大国,必须有组织严密、纲领明确、深入民众、体现民众利益、带领广大民众前进的坚强政党的领导,才能真正领导中国的发展和进步,实现中国近代以来所要完成的历史性任务。从这个意义上说,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走社会主义的路,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是中国人民的选择,也是我们从辛亥革命的经验教训中得出的正确结论。

第二,是继承了孙中山的爱国主义思想,把“振兴中华”贯穿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今天,当我们以各种形式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的时候,常听到有人这样说：“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虽然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历史地位,但是历史就是历史,今天研究这段历史究竟有什么现实意义呢！”其实,当今研究孙中山及其领导的辛亥革命不仅有历史意义,而且更有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孙中山的爱国思想。孙中山是近代中国各阶级探索国家出路中最早提出“振兴中华”的。“振兴中华”不仅是孙中山爱国思想的集中体现,也是孙中山一生追求的根本目标。从兴中会的宗旨到同盟会的纲领;从他组织的多次武装起义到《建国方略》的制定,都渗透了他振兴中华、构建富强国家的宏伟抱负。例如,从《建国方略》的字里行间中,不难发现其中最大亮点就是孙中山的实业救国思想。历史和现实的发展证明,孙中山设计的国家现代化建设蓝图,不仅对于我们今天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也是值得后人共同珍惜的宝贵遗产。

三、正确认识和评价“先行者”和“继承者”关系的几点思考

历史是不能割断的。今天的中国是昨天中国的继续,当我们回顾和总结辛亥百年历史的时候,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就是以史为鉴,开辟未来。通过前面两个问题的探讨,我们会清楚地看到,“先行者”和“继承者”在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进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性贡献,也给我们留下了不少珍贵的思想遗产。辛亥革命之后的100年历史,就是要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完成近代以来两大历史任务的历史。从某种意义上说,这100年的中国历史是由20世纪站在时代潮流前面的三个伟人的引领而传承的;这100年的历史是由20世纪中国三次历史性巨变相连接而发展的。今天,当我们再度回望和总结历史的时候,不是重复历史,而是要分析代表不同阶级利益的政党所进行的民主革命为何有着如此密切的内在关联,它给我们后人留下了哪些值得再思考的问题呢?(www.chuimin.cn)

一是正确认识辛亥革命对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奠基作用。近代以来中华民族面临的两大历史任务,是“先行者”和“继承者”在不同时期进行的两个革命衔接而完成的。正如胡锦涛所说：“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经过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党和人民进行28年浴血奋战,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新中国的成立,使人民成为国家、社会和自己命运的主人,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制度向人民民主制度的伟大跨越,实现了中国高度统一和各民族空前团结,彻底结束了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彻底结束了旧中国一盘散沙的局面,彻底废除了列强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和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一切特权。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中华民族发展进步从此开启了新的历史纪元。”⁽⁸⁾中国的民主革命历史的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人没有辜负历史和人民的重托,他们不仅继承了孙中山的遗志,实现了在中国建立民主共和的理想,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且还把中国的民主革命进行到底,并使之发展成为社会主义革命,在中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开始了大规模的、有计划的社会主义建设,开创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

二是客观评价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对中国共产党诞生所产生的影响。孙中山是中国近代政党政治的倡导者和实践者,他不仅组建了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政党,开启了近代中国政党政治的先河,而且领导的辛亥革命对10年后产生的中国共产党也起到了推动作用。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辛亥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

第一,辛亥革命对研究中共党史的影响,毛泽东早在1942年指出：“说到革命的准备,1921年开始的第一阶段,实际上是由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准备的。”“所以严格地讲,我们研究党史,只从一九二一年起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恐怕要有前面这部分的材料说明共产党的前身。”⁽⁹⁾可见,毛泽东明确地把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看作是“共产党的前身”,这既科学地揭示了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同中国共产党产生之间的历史关联,也充分肯定了辛亥革命推动历史前进的巨大进步作用。

第二,辛亥革命后的社会背景对中国共产党成立的影响。从一定意义上说,中国共产党的创建是近代中国社会演变的必然产物;从辛亥革命后中国社会条件看,辛亥革命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建提供了有力的前提。著名党史专家邵维正提出,辛亥革命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建提供了重要的社会条件,主要体现在政治环境、思想启蒙、干部准备等三个方面⁽¹⁰⁾。笔者认为这几个方面的影响都是辛亥革命与中国共产党成立有密不可分的历史渊源。特别是关于辛亥革命为中国共产党准备了干部条件这个问题,值得我们去深入研究和思考。为什么两个代表不同利益的阶级政党,竟然对中国共产党的创建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呢?

第三,辛亥革命对20世纪中国发生的历史巨变影响。20世纪中国人民在前进的道路上经历了三次历史性巨变。辛亥革命是这发展进程中的重要开端,也可以说是重要台阶。100年的中国历史,始终贯穿着一个主题,这就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从19世纪中叶起,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及其向东方的殖民扩张,使古老的中国遇到空前严峻的挑战,面临着极其深刻的生存危机。1894年,孙中山在檀香山建立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团体“兴中会”,由他亲自起草的《兴中会宣言》中,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响亮地发出了“振兴中华”的呼喊。孙中山第一个喊出了“振兴中华”的口号,并为实现这个目标奋斗了一辈子。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不仅继承和发展了孙中山的革命事业,而且继承和发展了孙中山的这种关注全人类的远大志向和博大胸怀。1956年毛泽东说：“事物总是发展的。一九一一年的革命,即辛亥革命,到今年,不过四十五年,中国的面目完全变了。再过四十五年,就是二千零一年,也就是进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的面目更要大变。中国将变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国。中国应当这样。因为中国是一个具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和六万万人口的大国。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¹¹⁾

两个45年过去了,历史已经进入了2011年。孙中山关于“不但是要恢复民族的地位,还要对于世界负一个责任”的期盼和毛泽东关于“中国的面目更要大变”“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的预言实现了！

【注释】

(1)毛泽东.青年运动的方向[M]//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2.

(2)胡锦涛.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1-10-10(1).

(3)毛泽东.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M]//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221.

(4)毛泽东.工商业者要掌握自己的命运[M]//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489.

(5)胡锦涛.在孙中山诞辰14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6-11-13(1).

(6)胡锦涛.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1-10-10(1).

(7)胡锦涛.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1-10-10(1).

(8)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1-07-02(1).

(9)毛泽东.如何研究中共党史[M]//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96.

(10)邵维正.辛亥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的创建[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1(4).

(11)毛泽东.纪念孙中山先生[M]//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