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溢出机制：基于创新视角的研究成果

第四节　基于超系统综合演化的FDI溢出机制

在企业系统发展进化的过程中存在很多系统行为，系统行为是通过状态的取得或改变来体现的，属于系统自身的变化。系统行为是系统相对于它的环境做出的任何变化，包括适应行为、学习行为、平衡行为、演化行为、自组织行为等，企业系统通过系统行为促进系统耗散结构的形成，在系统行为中，系统元素产生创新理念，诱导创新的主要因素是竞争的环境，企业系统的内外资企业元素之间的竞争是促进FDI对东道国的溢出效应的重要机制，而系统中的创新起关键作用。

一、企业大系统可以看做趋于耗散结构⁽⁷⁾，企业大系统内部元素都要不断地进行自适应调整

1.企业大系统可以看做趋于耗散结构

首先，企业系统具有开放性特点。企业系统与国外、政府、上游工业企业以及消费者发生各种各样的输入和输出的关系，保持信息、物质、能量等方面的交换。对系统的输入主要表现在外贸企业的资本增加、技术改变、管理提升等，还表现为市场与消费者的期望和要求等；系统的输出主要表现为东道国形成一批具有较高层次竞争能力的企业，因为系统不均衡，通过涨落进行淘汰，不能适应竞争环境的企业被抛弃。

其次，企业系统处于非平衡状态。一个开放系统在远离平衡态时，根据系统的熵增原理，系统趋于混乱，促使原有结构瓦解，此时，系统有可能从外界大量引入负熵以抵消系统内的熵增，通过自组织形成耗散结构，使系统走向有序。企业系统处于非平衡状态表现为企业系统内部各个企业之间的物质、信息和能量分布极不平衡，特别是内外资企业之间的差距很大，而且外资企业为了保持其在东道国的竞争优势，不断引进新的理念和技术等，使系统永远处于非平衡状态，形成动态进化特征。企业系统非平衡状态的主要依据来源于内外资企业的技术差距理论，技术差距论（Technological Gap Theory）是美国经济学家M．A．Posner（1961）提出的，该理论认为不同国家之间存在技术差距，这是国家间产生贸易的原因。国际投资与国际贸易之间具有相通之处，国际投资往往基于投资方的技术垄断优势，外资企业与东道国企业之间的技术存在较大差距，而且外资企业不断进行技术、管理创新，导致了企业系统的非均衡。企业系统的发展过程就是外资企业的技术创新与东道国企业的技术模仿两种力量相互作用的非均衡过程。外资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目的是扩大投资国企业与东道国企业之间的技术差距和经济差距，从而获得垄断利润；东道国企业的技术模仿力图减少这种差距，从而获得自身发展。

最后，在企业系统耗散结构中，熵增定律发挥作用，企业系统内部存在着混乱度不断增长的趋势。在外界环境和内部熵增的驱动下，系统远离平衡态，系统自身的无序度趋势增加明显。企业系统的熵增主要体现在内外资企业之间在降低成本、服务能力和创新能力方面存在较大差距。企业系统的熵增的原因是外资企业不断进行技术、管理创新，内外资企业之间的技术、管理和服务能力差距扩大。借鉴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思想，热量从高温处向低温处扩散的倾向，外资企业的优势有向东道国渗透的倾向，外资企业与内资企业之间相互融合，融合渗透的过程就是熵增的过程，企业系统无序度增加。对于企业系统来说，基于熵增原因，系统倾向于无序化趋势，按照耗散理论的思想，因为熵增作用，必须具有负熵的增加机制来抵消熵增，从而实现系统的有序化。

2.企业大系统需要能够抵抗熵增的特殊机制，自稳定作用是重要机制

在企业系统内部自稳定与自组织机制的驱动下，系统自行从简单向复杂、从无序向有序方向发展演化，实现自适应和自发展功能。企业系统内部自稳定与自组织机制保证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之间的差距不会太大。基于系统的存在，系统元素相互之间竞争并合作，从竞争—淘汰阶段向竞争—合作阶段转化，如果内外资企业之间差距增大或系统失衡进一步扩大，自稳定机制发挥作用，自稳定就表现为负反馈和自复制两个方面。企业系统在自稳定前提下，内外资企业之间通过竞争与合作，达到一种动态的均衡。

首先，系统内部的负反馈促使外资企业子系统必须适应企业大系统的整体进化，与内资子系统合作，促使系统的动态均衡性。负反馈指系统的输出与其输入形成某种负相关作用，在复杂系统中，输出可能对输入产生某种反作用。FDI进入东道国较多，导致东道国企业竞争过度，很多东道国企业被挤出市场，同时预期的溢出效应并没有发生，东道国企业系统就会产生负反馈。考虑FDI的质量和管理水平，凡是愿意与东道国企业合作并愿意转让现代技术的，能给东道国带来溢出效应的，都受到推崇并提供方便；对不愿与东道国企业合作的，受到一定的限制，负反馈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外资企业子系统进行自适应性地调整，一方面与东道国合作，进行技术管理方面的溢出，同时促进企业大系统的自我稳定，通过负反馈形成良性循环。

其次，在系统进化过程中，东道国企业子系统通过自复制保持现有优势，并通过吸收创新实现子系统信息量的增加。自复制是系统产生与自身机构、功能完全相同的系统的运动过程及其机制。M.艾根在超循环理论中强调了自复制的作用，企业系统的进化当然也不能离开自复制，否则，即使系统不断产生新的信息，如果没有复制机制，这些信息也会溃散。整个企业系统进行自复制，保持系统的稳定性，抵制系统的增熵过程。系统在与环境相互作用时表现出适应各种环境，维持自身存在以及改变环境、发展自身的总体能力。内资企业子系统具有自身优势，符合本土消费者的消费习惯，能与本土文化相融合，这些方面是外资企业子系统无法比拟的。内资企业子系统也在自复制，产生作用机制，促进符合自身特点的子系统发展进化，这个过程就是向外资企业学习先进的管理与经验，并加强创新，获得溢出效应。东道国企业可以通过自复制发挥后发优势，同时又吸收外来的优势，使企业进入一个较高层级的竞争平台。企业系统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中，内外资企业在竞争能力方面存在差距，外资企业不停地进入，而且外资企业更多地进行技术、管理等方面的创新，使企业系统远离均衡态，内外资企业元素之间发生非线性作用。它强调系统中某个微小的变化会带来大的结果性偏差，在远离平衡状态的非线性区，这时系统一个微观随机的小扰动就会通过相干作用进行放大，成为一个整体的、宏观的巨大涨落，使系统进入不稳定状态。比如，外资企业价格水平下降，导致消费者重新选择消费市场，带动整个企业市场的变动，竞争格局发生巨大变化，通过系统内部的优胜劣汰，达到一定阈值后，又通过自组织再上升到一个新的有序状态，形成一种充满活力的有序结构，这个过程是螺旋上升的。在整个系统的进化过程中，内部的各个子系统都得到提升，变得符合高层级系统的功能要求，其实，这个过程东道国企业子系统从外资企业子系统获得了信息与能量，FDI溢出效应已经发生了。

二、在企业大系统中，系统通过涨落实现了优胜劣汰，通过“超循环”实现系统的演化，企业系统演化的过程体现了FDI溢出效应的内在机制

在非平衡作用的前提下，系统内部各组分之间相互作用，一方面系统通过竞争实行优胜劣汰，另一方面系统在自稳定基础上，通过“超系统综合”，推动企业系统演进。系统演进的过程就是FDI溢出效应发生的过程。

首先，企业大系统通过涨落实现了优胜劣汰，促进系统进化。耗散结构理论认为涨落导致有序⁽⁸⁾。涨落是系统状态量对平均值的偏离，系统通过涨落触发旧结构的失稳，探寻新结构，使系统跃升到一个新的稳定的有序结构。系统中的任何一个元素的变化都能使得整个系统中的其他元素发生变化，并最终形成一个新的相对稳定状态。企业系统在远离平衡的状态下，就会发生涨落现象，打破现有的竞争布局与结构，实现系统的进化，在这个过程中，实力弱小的企业被淘汰。竞争的加剧也促使东道国企业之间加强合作，通过联盟并购等方式提高自身竞争能力，最后的结果是东道国形成一批具有竞争力的大型企业。

内外资企业互相了解对方的优劣势，实现差异化战略，那些被淘汰的企业也可能转而加入新的协作中去，这些都可能使竞争各方由竞争关系转化为协作关系。企业系统的协作关系导致内在协同作用，而协同作用是系统进化的决定性因素。内在协同作用是指系统内部的企业子系统之间的合作，为争取在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内外资企业要素都主动吸收外部的负熵流，并在一致的利益基础上，对负熵流进行有效整合。负熵流主要表现在抑制熵增方面，通过对外部信息的吸收和积累实现系统的有序化和功能化。对内资企业来说，通过吸收竞争对手的管理经验和技术并进行创新，来减少内外资企业之间的差距；对外资企业来说，通过结合东道国的本土文化，实现跨文化经营和管理战略，并主动对东道国企业合资或合作经营，通过转让技术和传输管理经验达到合作的目的。因此，内在协同作用是系统吸收外部负熵流的微观机制，是企业系统进步的内在动力。在系统协作进化的过程中，外资企业对东道国企业发生了溢出效应。

其次，企业系统的演化过程是系统信息积累的过程，系统信息量的增加实现了系统的演进，东道国企业子系统实现自身信息量的提升。申农（1948）认为，信息是一种能够减少不确定性的东西，信息量是任何一个系统确定性、组织性、有序性、复杂性的量度，信息量的增加可以视为系统的确定性、有序性程度的增加，即熵的减少，为确立信息与熵的联系奠定了基础。维纳（1948）从控制论角度指出，系统信息量的概念从属于统计力学的熵概念，一个系统中的信息量是它的组织化程度的度量，一个系统的熵就是它的无组织的度量，信息量实质上就是负熵，系统保持负熵或减熵状态的原因在于系统的开放功能和负反馈调节机制。艾根的超循环理论认为，系统的进化就是系统优势信息的积累，系统进化选择的目标是信息，是系统的优势信息，优势功能结构和合理状态，从信息发展的角度出发的进化论，是具有建设性的有机论。系统进化的目标是系统获得优势信息、优势的功能结构和合理状态。

系统的进化是系统信息积累的结果，通过系统信息量的变化趋势可以看出系统状态曲线的变化趋势。企业系统与热力学系统一样，系统的基本单元是一阶反馈回路，反馈回路耦合了系统的状态、行为、信息的闭合通道，对应系统的三个组成部分，即单元、运动与信息。复杂系统可以简化，这里借助一阶定常自由系统分析系统状态曲线的变趋势。假设X表示状态向量，一阶微分方程式可以记为：=f（X），按泰勒级数展开，保留前两项，则=a₁x+a₂x²，其解为：x=，其中c为常数，当a₁> 0、a₂> 0时，时间t趋于无穷，其曲线呈S型增长特性，即Sigmoid曲线，如图5-7所示。

图5-7　企业系统信息增长状况

系统信息或行为在初始阶段呈指数增长特性，当外界环境制约因素发挥作用，出现拐点，系统信息或行为进入渐进增长阶段，当纯增长率为0时，系统进入动态均衡状态。在系统行为指数增长阶段，正反馈起主导作用，而在渐进增长阶段，负反馈发挥主导作用。

再次，系统的“超系统综合”是系统进化的重要方式，FDI溢出机制体现在系统的演化过程中。借鉴艾根超循环理论的思想，系统自组织的过程是一种外部综合的过程，事物通过一定的因果链接结成了某种因果循环的动态系统。达尔文的理论认为竞争的结果是唯一的，只能是一方获胜，而另一方被淘汰。超循环进化原理认为，一个生存群体中的各子系统，可以通过竞争进行淘汰和选择，但还可以进入一个“超系统综合”的发展。信息的积累是一个渐进过程，系统的进化不能跨越巨大的信息台阶，应该先是低层次的信息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上升到一个新的层级。系统储存的信息越丰富，系统适应和改变环境的潜在能力也就越大。在系统发展过程中，系统内部各元素之间相互竞争，形成淘汰和选择，系统通过超系统综合实现发展或进化，通过利他和协作关系形成一个多单元的因果循环时，系统间彼此相互依赖，形成不可分割的更大规模的超系统，超系统综合原理为内外资企业子系统的合作与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

在任何一个系统中竞争都是存在的，但是竞争的目标并不在于击败竞争对手，而在于诱导创新机制的形成。在竞争与合作的过程中，企业系统内部的创新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系统的演化，通过竞争、淘汰的过程产生新的综合系统，如图5-8所示。

通过超系统综合实现了企业系统的进化，在系统超循环的过程中，关键是建立一个良性循环系统，把不良企业转化为系统进化的营养，在系统自稳定的同时，实现超循环。所以，系统的突现方式除了表现为协同机制以外，还表现为优势互补的超系统综合。系统通过竞争、互利和信息创造等方式，追求综合效应，为实现自我利益和更高层次的共同利益提供依据。(www.chuimin.cn)

图5-8　企业系统超循环示意图

系统的超循环是外界选择评价作用的结果，选择评价作用是自然的选择和客观的评价作用，是环境对系统突现信息进化价值的评估和生存价值的筛选作用。选择和评价面对的对象是一个形态结构和功能相似的群体。企业系统也是首先进入自然选择过程，能适应环境并保持现有系统的状态信息的企业子系统能生存下来，而不适应者被淘汰。具有生存价值的企业子系统之间进行竞争，在不断的竞争、淘汰、优势信息的积累过程中，企业子系统通过吸收与创新，促使自身与系统环境相匹配，实现系统的进化。对于企业大系统来说，实力强大的外资企业在东道国的发展也不在于挤垮所有的东道国竞争对手，而在于发展新型的企业模式，对企业系统进行优势信息的积累，从而促进企业系统的进化。竞争虽然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对劣势企业子系统的淘汰，但对于优胜者来说，这不是出发点，而对于面临被淘汰方来说，竞争刺激该子系统加快自身吸收、创新发展的步伐，要生存，就要加快创新和发展。竞争选择的结果，不仅仅是淘汰，更重要的是优势互补的“超系统综合”的建立，促进整个企业系统的进化。通过选择评价作用，对系统实现信息的进化价值进行评估，并对生存价值进行筛选作用，通过竞争、适应、合作等机制促进溢出效应。现代自组织理论的选择评价机制理论主要吸收了进化论中的竞争—选择机理，并进行了完善，强调了信息价值和生存价值的统一。一般来说，系统越复杂，内部联系越丰富、越稳定，信息量就越大，企业经济系统因为这种客观的市场竞争选择作用的存在，而进入一种自动地自组织的良性发展，企业系统越演化，信息量就越大，内外资企业之间的联系也越密切。对内资企业子系统来说，在与系统内部的外资企业子系统及外部环境相互作用时，通过模仿、吸收提高自身信息量，推动子系统进化，同时在系统涨落的过程中，通过创新与创造实现子系统的演进，内外资企业之间逐步形成具有竞争能力，市场定位和分工明确、相互制衡与协作的耗散结构。

东道国企业获得外资企业的技术、管理、能力需要一个过程，存在一个时滞。如果只有模仿而缺乏创新，系统内部的进化速度就会大大放慢。首先是东道国企业对先进技术管理的需求时滞，即发达国家的企业进入到东道国之后，引起东道国企业关注是一个过程；其次是东道国企业的反应时滞，东道国企业对FDI的技术、管理、能力引起注意并在技术、管理等方面需要提升，做出学习外资企业的决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整；再次是掌握时滞，从开始模仿、学习、吸收到获得技术管理的提升，达到外资企业的现有水平需要一定的时间间隔。在缺乏创新的模仿循环过程中，东道国企业总是落后于外资企业。

基于此，在企业系统内部，作为子系统的内资企业必须以创新为出发点，在对外资企业模仿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展自主创新。企业的创新是一个系统，是业态创新、营销创新、技术创新、管理创新、文化创新等方面的有机集成，是企业创新元素的优化搭配组合过程。创新系统包括很多元素或子系统，与外部环境发生很多物质、能量、信息方面的关系，这种联系使得各创新元素动态调整，进而影响系统的功能。对零售行业来说，业态创新主要是利用新型业态的模式来改造传统业态，使各种业态发挥其竞争优势。商品流通系统通过自身的变革，创造出适应消费者多样化需求的组织形式，通过业态创新，内外资企业细分目标市场，企业态结束模仿的阶段，开始考虑适合自己的市场定位，企业态的定位具有向高端和低端延伸的趋势，通过创新寻找自己的市场空间。营销创新主要体现在网络营销方面，开发自有品牌，强化经营特色，提高顾客忠诚度，实现现代营销方式的多样化。在技术创新方面，企业应该加强供应链管理，通过网上采购、网上对账、开发自助结账系统、信息共享等降低成本。信息时代，网络技术在社会、经济各个领域的广泛运用，电子商务的兴起，迫使传统企业从管理观念、管理模式、组织结构和作业流程都将发生相应变革。这就要求企业要加强供应链的管理和降低成本的能力。信息时代需要现代技术，技术创新成为大势所趋。企业与供应商之间缺少信息共享数据、多数情况下是缺少获得信息的技术方法。企业的创新都是围绕提升企业核心能力来进行的，创新要围绕企业定位与发展目标、立足企业优势、根据市场特点和消费变化进行。

三、在系统等级层次提升的过程中，实现了FDI对东道国企业的溢出效应，而创新提高了FDI对东道国企业溢出的速度与层级

系统整体突现性原理为溢出效益的等级层次论提供了理论依据。突变论认为，系统所处的状态可用一组参数描述，当系统处于稳定态时，标志该系统状态的某个函数取唯一值。当参数在某个范围内变化，该函数值有不止一个极值时，系统必然处于不稳定状态。雷内·托姆（1972）指出：系统从一种稳定状态进入不稳定状态，随参数的再变化，又使不稳定状态进入另一种稳定状态，那么，系统状态就在这一刹那间发生了突变。突变论给出了系统状态的参数变化区域，所有的组分之间相互作用，发生部分质变，达到一个临界值以后，实现整体突现，推进系统向前发展。系统整体是由元素相互作用而产生的质的飞跃，在复杂系统中，从元素质变到系统质变的飞跃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要经过一系列部分质变实现的，每发生一次部分的质变，就会进入一个新的层次，一直到完成根本质变。系统论原理告诉我们，等级层次结构是系统运行与演变的最合理的组织方式。普利高津发现，系统在远离平衡态时，面临许多进化分支，当一种体系到达分支点时，它或者消亡，或者变得比以前更强大，进入有利的耗散结构分支。

通过分析系统的结构和功能，研究系统、要素、环境三者的相互关系和变动的规律性，得出结论是企业系统内的FDI溢出效应是一个逐步提升的渐进过程。企业由大量结构自相似的独立部分组成，系统内部的不同组分、要素、变量不会一样起作用，存在少数力量或模式去引导、规范或支配大量其他变量，使它们协同行动才能形成有序结构，这种起作用的力量称之为序参量（赫尔曼·哈肯，1971）。序参量在系统的各个部分之间传递着共同的信息，引导相互独立的部分自发地构成为一个整体，这一系统存在的原因就是因为企业的各组分都受到同一个支配性序参量的约束。同时，企业系统具有复杂性，外界环境不断变化，系统存在各种不确定性因素。

系统动力学强调系统中的单元与其整体结构存在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相互影响的关系，然而各单元、子系统和整体结构之间还存在相对的独立性，导致结构的层次性与等级性，又由于过程与功能的相对独立性，产生了功能的层次等级性，因此，结构与功能的等级层次性就形成了系统的等级层次性。系统具有由低级向高级进化的趋势，各类相同系统等级之间也有互相转化的趋势。

FDI对东道国溢出效应进行等级层次划分的主要价值在于，认识到FDI对东道国溢出效应是一个渐进过程。企业系统的发展是一个渐进过程，不能跨越巨大的信息台阶。艾根认为，可以通过多层次、多等级系统设计实现理想的进化过程。通过层次等级进化方式实现发展，可以使复杂系统的建立成为可能，而且在时间进程方面是最节省的。等级层次原理告诉我们系统是多层次的，子系统也是按层次划分的，不同层次之间有高低之分，高层次包含低层次，低层次隶属于高层次。这里的层次除了有互相隶属的低级和高级层次以外，还包括相互平行的同等级层次。FDI对东道国的溢出效应可以分为三个等级层面：第一层面是低级层面的溢出效应；第二层面是中级层面的溢出效应；第三层面是高级层面的溢出效应。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应该谋求不同的溢出效应层次，不可追求一蹴而就。在行为方面，东道国不能急于求成，实现特定历史阶段的溢出效应的目标层次，在现实可能的条件下，在表象方面及在微观水平方面首先运行起来，进行吸收创新性的溢出，然后在适当的条件下，向中观层次进行综合，企业开始对外资企业的经验和技术进行吸收性创新与自主性创新性结合，逐步增强自身竞争力，这些条件都能稳定实现以后，才能在此基础上追求较高层次的溢出效应目标，基于原始创新为出发点，实现高层次的溢出。企业FDI对东道国的溢出效应呈现等级层次性。FDI溢出效应的发生应该是一个层次等级进化的方式，应该分层次、分步骤进行，在不同的阶段，内外资企业之间的竞争程度不一样，竞争的领域也有所区别。东道国在考虑FDI对东道国溢出效应的时候，要考虑溢出效应的层次性，对于不同的层次，溢出机制发挥作用的特点不一样，采取的方法和措施也应该有所区别。如图5-9所示。

图5-9　系统发展与溢出效应之间的关系图

在系统的各个层级中，创新是推进突现的重要因素。内外资企业子系统各具自己的优势，并有不同的市场定位，内资企业子系统充分发挥本土优势，同时吸引外资企业的经营理念与管理方法，进一步提升运用信息技术和物流技术的能力；内资企业吸收外资企业的技术和管理并加以创新，或者基于创新去发展自身竞争力，以此反复循环，系统呈现动态的进化过程；内资企业吸收并创新，加快系统信息量，系统进化等级层次性越高，信息量越大，系统越发复杂，在超循环的过程中实现系统演进，加快了东道国竞争力发展速度。当内外资企业子系统处于势均力敌时，双方也都有创新的动力，希望通过创新获取竞争优势。如图5-10所示。

四、对企业大系统演进的引导与管理

系统状态是系统运行中表现出来的状况或态势，系统状态可以用一组状态量来表征，给定该参量的一组数值，就是给定该系统的一个状态。环境参量变化缓慢，与状态变量不同，可以看做常量，由于它对系统行为特征具有重要影响，有时可以改变系统的定性性质，又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调整控制，常被称为控制变量。控制变量不止一个，可以形成一个向量，称为控制向量。

图5-10　创新与企业系统等级层次提升示意图

系统动力学为研究高维非线性复杂经济学系统提供一种新的方法，这在方法论上是一种突破⁽⁹⁾。假设系统进化既有自组织作用，又有外部作用，系统动力学方程可以记做：

其中，表示动态向量，X表示状态向量，C表示控制向量，F（）t表示外界强加给系统作用。若F（t）=0，系统就是自由系统。其中，=f（_ix₁，x₂，…，x_n；c₁，c₂，…，c）_n；表示动态量；x_i表示状态量，是时间的函数，记为x（t）；c_i表示环境参量。

系统具有开放性，系统与环境之间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等方面的交换特性没有开放性，系统就会消亡。系统也具有封闭性，即系统自身抵制与外界环境之间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等方面的交换的特性。在开放条件下，企业大系统必须对输入和输出进行管理，认真鉴别与过滤。首先，持续不断地引进优质的FDI，保证促进东道国经济持续发展；其次，对于系统输出必须加以管理，除去淘汰的企业元素，生存下来的企业元素是否从外资企业获取溢出效应，应引导输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东道国企业。同时，应避免缺乏管制的开放，如果彻底开放，不能对外来的事物进行有效过滤，不利于系统的进化，这是违背系统原理的，实践中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对于企业系统的管制主要是政府政策的引导、规范和控制等。为了防止企业被外资垄断，而本土企业成为外资企业的辅助，政府应对企业系统加以引导和控制，通过政策控制来达到预期效果。企业对外开放的重要目的是期望通过外资企业对东道国企业进行技术、理念、管理等方面的溢出效应，使本土企业在与外资企业竞争的过程中成长壮大，获取竞争优势。对于外商投资政府应该注意吸引外资的质量，特别注重吸引实力强大、管理规范的跨国企业，因为只有大型跨国公司才能带来东道国企业需要的管理经验、信息物流技术，才能实现对东道国的溢出效应。但要对国际游资应该进行控制，防止对东道国造成不必要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