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溢出机制：竞争、创新与系统演进

2023-11-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系统内部的竞争—创新是促进系统演进的关键因素，是系统演化的内部动因。系统中的竞争目标并不在于击败竞争对手，更重要的在于创新与创造，通过系统竞争而淘汰不适应系统的元素，促进新的综合系统的产生。

第二节　竞争、创新与系统演进

一、内外资企业构成了一个开放的、非线性的系统

系统论原理告诉我们，系统是由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并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东道国企业具备系统的基本条件：首先，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要素组成，要素与要素、要素与系统、系统与环境之间相互作用和相互联系；其次，企业具有确定性的功能，上通工业企业，下连消费者，控制着市场终端，实现为消费者提供商品流通与服务的职能。

企业大系统由许多企业单元构成，包括内资企业和外资企业，内资企业可以称为一个子系统，外资企业也可以称为一个子系统，同时，每一个企业都是一个子系统，企业与企业之间、内资企业和外资企业、企业与外界环境之间相互联系，也都在相互作用。系统各“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大体可以分为合作和竞争两种形式，都是系统产生自组织行为的动力，没有系统元素的合作与竞争，没有系统与环境的物质能量交换，就不会有新的结构出现。企业是一个复杂的经济演化系统，其中包括许多的变量和参量，它们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构成一个非线性的高维系统。

企业系统是一个开放性的系统，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有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³⁾。从FDI角度分析，FDI不断地进入东道国，带来新的技术、管理和理念，新的外资企业成立，输入的是资金流、人才流、信息流和技术经验流，带来了资金、理念、技术和管理等，系统不停地从外界获取新的信息、物质以及能量。同时，企业系统还与上游供应商进行信息沟通交流，加强供应链的管理，还需要通过各种途径与消费群体沟通，获取市场信息，从而保证的企业有效运行。另外，企业还受到国家法律、法规及政策的引导和约束。整个企业的发展过程都在与外界发生着物质、信息的交换，作为系统看待的企业对外界开放是至关重要的，如图5-2所示。

图5-2　企业系统内部之间及与外部环境的关系图

二、企业大系统内部各元素之间存在竞争关系

（一）外资企业子系统在东道国的发展经过一个快速发展与动态稳定的过程

在FDI进入的初级阶段，外资企业子系统以较快的速度增长，这主要取决于东道国的开放与政策环境及相关制约因素的缺失，外资企业子系统发展到一定程度，相应的制约因素开始出现，内外资企业子系统之间开始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动态均衡阶段。

我们可以借助马尔萨斯的模型来解释这个问题：

这里假设：x表示外资企业的发展成长状况，r表示外资企业自然增长率，r=b -m，b表示外资企业的出生率，m表示外资企业的死亡率，x（0）表示某一年的外资企业的基数。求解得：x（t）=xe^rt。

当r＞0，且t趋于无穷大时，外资企业无限发展；当r=0时，外资企业比较动态稳定；当r＜0，且t趋于无穷大时，外资企业灭亡。当r＞0时，外资企业无限发展，在外资企业初始进入阶段适合这种情况，基于东道国对于外资企业投资的需要，为外资企业提供良好的优惠条件和政策环境；当r=0时，外资企业发展状况相对稳定，东道国形成一批具有国际竞争能力的企业以后，内外资企业竞争均衡，这种状况可能出现；当r＜0时，外资企业逐渐淡出东道国，如果东道国环境发生变化，外资企业不适合东道国环境，这种状况也可能发生。(www.chuimin.cn)

（二）外资企业子系统与东道国内资企业子系统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在竞争基础上的协作

系统论指出子系统的相互作用决定系统整体的功能状态。假设内外资企业都是子系统，子系统之间相互作用，在系统论中表现为正反馈和负反馈。正反馈是子系统之间合作，共同促进系统发生质变，哈肯（1971）将这种相互作用称为协同作用。协同发生作用表现为突现，突现是自组织系统信息量增加和组织水平提高，从而产生出具有新功能或整体性系统，这些协同作用在系统处于平常正常稳定状态时不表现出来，只有在系统发生相变、质变、飞跃时才表现出来。负反馈是为了保持系统整体功能状态而压制或限制子系统为目的的反馈。

竞争的目的是获取更多的市场份额以及更高的利润率，协作的原因是两个系统都具有自身的劣势，而对方都有独特的优势，需要与对手的合作才能实现自身的发展。适度的竞争能促进系统的演化发展，但过分的竞争会导致系统的内耗；适度的协作能使系统发生协同效应，但完全的合作又会使系统缺乏动力。所以，系统在自组织演化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竞争与合作关系，只有竞争与合作两种关系相互配合并相互制约，才能加速系统向有序的方向演化发展，如图5-3所示。

图5-3　子系统相互作用示意图

三、竞争促进系统元素的创新，而竞争—创新推进系统演进

在企业大系统中，各微观企业之间发生非线性相互作用，表现为企业之间相互制约、相互耦合、合理分工、差异协同或互为因果等，非线性作用表征了系统内部诸要素之间相互作用的复杂微观机制。系统的演进首先源于系统的“自组织”，系统内元素之间的相互竞争与协作是自组织系统形成的根本动力。系统内部元素之间、子系统之间、各层次之间相互竞争与协作，在竞争协作的基础上，企业进行自适应，在系统内部自组织机制的驱动下，系统自行从简单向复杂、从无序向有序方向发展演化，不断提高自身的结构有序度，实现自适应和自发展功能。在这个过程中创新是关键，在开放的、非平衡的系统中，各企业需要随着竞争环境的变化而调整策略，企业需要通过创新来适应环境的变化。系统内部的竞争—创新是促进系统演进的关键因素，是系统演化的内部动因。随着外部环境的不断变化，系统与环境之间可能出现不适应，由此环境对系统产生压力，为了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系统进行创新，实现自调节与自适应，促进系统的演进，这是系统演化的外部动因。

系统中的竞争目标并不在于击败竞争对手，更重要的在于创新与创造，通过系统竞争而淘汰不适应系统的元素，促进新的综合系统的产生⁽⁴⁾。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东道国企业来说，竞争刺激该企业加快自身发展的步伐，企业要生存，就要加快吸收和创新，适应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在企业创新的过程中，建立了优势互补的综合超系统，实现了企业系统的进化。吸收创新是不同主体和机构间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结果，并不是以一个完美的线性方式出现，而是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相互反馈的一种动态的非线性过程。东道国企业的创新也离不开其他经济主体的协作。

系统内部诸要素之间相互竞争，每一个企业元素为争取在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都会主动吸收外部的信息，并对信息进行有效的整合，这是系统发展的内在动力。东道国企业系统的发展就是信息的积累，从外资企业获取技术和管理并形成信息，这种信息其实并不能单纯靠积累，更重要的是对这种信息的优化整合，发挥创新效应，把信息进行提升，在获取信息的基础上，优化信息的功能结构，实现系统的进化。在系统内部的竞争作用下，系统进行自适应和自组织调整，东道国企业不断吸收外资企业的先进的技术、管理和服务能力并且进行创新，通过突变方式使企业能力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企业系统在自适应与自组织的过程中逐渐演进，实现系统的超循环，而在这个过程中，吸收创新是内资企业生存发展的关键因素⁽⁵⁾。

吸收创新发挥作用的过程是微观企业系统信息积累的过程，在东道国企业系统信息积累的过程中，吸收创新实现了FDI对东道国的高层次的溢出效应。生物之所以不断进化，关键在于生物信息的积累，企业系统内部各子系统也在不停地从外部吸收信息，进行信息的积累，促进本身的发展和进化。作为企业系统的子系统，内资企业通过对信息的积累，提高自己的功能特性，以增强自己生存与发展的能力。内资企业主要从外资企业方面获取竞争对手的优势，包括外资企业的经营模式、竞争优势等信息，通过创新获取自身的发展和进化。内资企业系统通过对优势信息的积累，促进了内资企业系统的进化。

内资企业系统的发展是通过突现方式实现的，突现方式的实现要经过信息积累的量变过程，而信息积累的过程是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相互作用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吸收创新是信息积累的重要途径。内资企业首先要具有吸收能力，对外部信息能准确获取并且消化吸收，但并不是对所有的外部信息都能吸收，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信息不能被吸收，这取决于内资企业自身的人才储备和研发能力等方面。吸收只是对已有信息的获取，并不能超越对方，获取超过对方的优势关键在于创新，对已有信息进行整合、提炼，实现信息的超系统复合，从而促进内资系统的突现。一个开放的系统与外界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时，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其内部要素会不停地运动，系统在远离原平衡状态的情况下形成新的系统结构，这是一种新的平衡状态，但它比原先的平衡状态前进了一步，即实现了系统的演进。如图5-4所示。

图5-4　系统信息积累与创新示意图

外商直接投资溢出机制：竞争、创新与系统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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