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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转型:趋势与反趋势-杰索普国家理论研究

【摘要】:这种反趋势可以称之为从统治走向元治理。[5]正是由于在全球化进程中出现的国家转型的六大趋势与五大反趋势,所以杰索普提醒我们,没有理由断言民族国家正在消亡,认为民族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不再发挥作用过于草率。

8.1 国家转型的趋势与反趋势

杰索普指出,当前国家权力的重组呈现出六大趋势与反趋势的交叉与穿插。首先,国家状态的去民族国家化。民族国家机构正逐渐空洞化,旧的和新的国家能力在亚国家、民族国家、超国家和跨国家的层面上进行领土化的功能重组。一些国家权力向上转交给跨区域的或国际的组织机构,向下则转交给区域或地方的政府,向外转交给具有共赢利益的由地方、都会或区域政府组成的相对自主的跨国网络。第二,政治制度的去国家化。如果说去民族国家化涉及的是民族国家活动的领土分散性,那么去国家化则是重新塑造公私权力网络的界限划分,重新分配公私权力网络的合作任务,重新接合在不同领土尺度上划分出来的组织及其任务之间的关系。这常常涉及人们所说的“从统治到治理”。第三,政策规制的国际化。国家内部行动的国际背景已经扩展到包括超地域的或跨国家的因素和过程,对于国内政策来说,国际化或全球化的结构性活动背景对策略的重新选择或变迁正变得越来越重要。由于民族国家的传统地位不断受到挑战,因此超国家和次国家的合作、协调空间的复活成为必要。第四,经济与非经济因素的重新接合。过去被视为是非经济的因素,现在却会直接影响经济的运行和竞争力。在保障或促进资本关系的再生产和调节时,需要考虑政治系统与经济系统之间边界与分工的重新界定以及经济与超经济因素之间的重新接合,以便不断提高系统的、结构的竞争力。第五,政治层级的重新秩序化。不同空间尺度的经济与政治组织蓬勃发展,彼此相互渗透交叉,产生了盘根节错的层级。这主要是由尺度的相对化引起的,这意味着要重组国际关系、国内关系以及两者的相互关系。第六,重新想象政治共同体。政治力量在新的共同体想象中定位各自的活动,它们包括新的“想象的民族”,一个立基于世界主义的“全球公民社会”,新的“命运共同体”等等。这些新概念、新话语直接指向弱化公民对国家的传统民族忠诚。[4]

在呈现出这六个主要的国家转型趋势时,我们同时也发现了五个主要的反趋势。第一,民族国家对国家状态的去民族国家化与政治层级重新秩序化的反应。民族国家试图重新获得对不同空间尺度的接合控制权,试图通过管理不同经济与政治的组织尺度之间的关系来重塑其权力或领导权地位。第二,从统治走向去国家化的、去领土化的治理,并没有因此而使国家沦为多余的东西。国家不仅是许多治理安排中的主要角色,而且也试图着眼于塑造治理模式的整体力量平衡或驾驭掌控治理体系。这种反趋势可以称之为从统治走向元治理。第三,政策规制国际化的反趋势是民族国家试图以代表本国资本的利益以及促进民族经济增长的形象,在全球空间上为塑造国际政策规制而斗争。第四,经济竞争力成为一个主要的、宏远的目标,国家也卷入了重新界定经济与超经济因素之间关系的过程,试图驾驭社会关系的(再)商品化的过程,以及在整个社会中处理好因经济逻辑的不断扩张及经济统治的无限膨胀所产生的一系列反作用。第五,新兴的“想象的共同体”的出现,已经迫使国家不得不寻求政治合法性的新基础,以缓解人们对现行国家形态渐增的政治除魅和厌恶感。而“反恐怖主义战争”已然激起了人们对命运共同体的再想象,国家正可以藉此调整它们的政策和形象。[5](www.chuimin.cn)

正是由于在全球化进程中出现的国家转型的六大趋势与五大反趋势,所以杰索普提醒我们,没有理由断言民族国家正在消亡,认为民族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不再发挥作用过于草率。此外,尽管民族国家已经失去了一些形式上的主权,但它仍然可以在多等级的连接中维持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依然发挥着许多根本的职能,如技术—经济职能、政治职能、意识形态职能等特定职能,如确保阶级分化社会的凝聚这样的一般“类”职能;而且就单纯的经济领域而言,民族国家仍是全球的、多边的、超国家的、国家的、亚国家的、区域的和地方的经济力量展开竞争和斗争的最重要的场所之一。总而言之,全球化没有导致民族国家的终结,相反民族国家正在新的历史背景下经历转型和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