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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生戏剧地理空间:全球视野研究

【摘要】:于此,易卜生不仅是站在挪威的角度来进行创作的,而且也是站在北欧的立场上来进行思考的,更是站在全球的高度来观察的,并以此为基础来观察人类、剖析人类;因此,可以说易卜生是一位以全球为视野的、具有博大胸怀的诗人及剧作家,其剧作往往超越了自身的局限,超越了地域的界限,超越了民族的界限。

易卜生的作品之所以能够超越很多同时代的作家而成为经典传承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能够站在全球的角度来思考文学的存在以及人类发展的问题。莫言先生曾言:“‘长篇胸怀’者,胸中有大沟壑、大山脉、大气象之谓也。”[19]易卜生应是具有“长篇胸怀”之人,其剧作之所以能够引起人们不断的思考并不断获得新的启示,与他的这种“大家手笔”[20]有很大关系;而这样“大家手笔”的形成,与他放眼全球的开阔视野是分不开的。剧作家以挪威为起点,但不局限于挪威一隅,而是放眼全球观察整个世界的风云变幻,并思考人类的发展问题,因而其剧作中呈现的并不是小沟壑、小山脉、小气象,剧中众多人物拥有的也是一种大抱负与大精神。正是因为拥有了如此博大的胸怀,所以其剧中对于地理的观察以及艺术的建构,并不简单而枯燥,而是多方位、多维度、多空间的构造,从而形成自己独立的艺术结构。易卜生在外27年的旅居生活,带给他的不仅是不同地域的生活经历,更有着多角度看待世界的视野;因而,其作品中总是会突出地表现对整个世界及全人类重要问题的思考,而不是像有些作家只局限于自我的情感以及自我的民族观念。剧作家更是将自我与故乡的自然山水连接起来,将自我与国家的历史链接起来,将自我与人类的命运对接起来,将自我的过去、现在与未来联系起来;与此同时,站在挪威的基础之上,观看整个世界的变化,因而剧中往往形成多重的世界地理空间,显得更为大气,具有一种现代性与世界性。而其剧作中的人物多半在世界各地旅行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经历,每一个人都有对人生、自然、世界等有不同的理解,因而,他们也就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世界,而这样的“世界”,不仅仅局限于地理意义上的世界,更是指向人生所要达到的一种境界。正如《培尔·金特》中的培尔一样,他并没有只是将目光放在挪威的家园,而是选择了到海外流浪,国外的生活让他变成了“世界公民”:美国让他尝到了富有的滋味,德国学者为他提供了丰富的藏书,法国让他学到对衣着式样的讲究以及机智的谈吐,英国培养了他的勤奋习惯以及对个人利益的敏感,从犹太人那里学会了忍耐,在意大利养成了舒舒服服的游手好闲,而瑞典的钢铁让他脱离了困境,如此等等。《海上夫人》中的陌生人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在世界各地航海旅行,无论是在哪一个国家,他都没有忘记身在挪威的艾梨达,而艾梨达在挪威滨海小城的房格尔的花园中,同样在思念世界各地远行的陌生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独立的心灵世界,同时有对彼此深深的牵挂,并且随着陌生人流浪路线的不断向外延伸,而变得如此的神奇却又绵长。《咱们死人醒来的时候》中的鲁贝克、梅遏、爱吕尼与乌尔费姆,分别从南方与北方来到了“海滨浴场”;鲁贝克与爱吕尼不顾一切攀到“高山顶上”,只为那高远而与世隔绝的艺术世界;梅遏与乌尔费姆喜欢在“深渊幽谷”中打熊,他们也在寻找让自己幸福的家园;鲁贝克与梅遏有时候也会进行“海上旅行”,他们虽是夫妻却有着不同的心灵世界;梅遏与乌尔费姆相约到高山上打猎,当暴风雪来临危及到生命时,他们选择马上下山以求得生存,如此等等。由此可见,易卜生以挪威作为自己人生与创作的起点,然而并没有将视野局限于挪威的一隅,而是将目光慢慢地向世界各地发散,不仅将自己到过的意大利罗马、德国慕尼黑、德累斯顿等欧洲之南方国家的自然地理,融合到自己的戏剧创作中去,而且也通过想象来把握与描写自己没有到过的东、西方国家,比如中国、俄罗斯、美国等国家与地区。与此同时,他还注重将外在的自然世界与人物内在的宇宙相联相通,从而外在的自然地理丰富多样,人物的内在心灵世界亦同样精彩。于此,易卜生不仅是站在挪威的角度来进行创作的,而且也是站在北欧的立场上来进行思考的,更是站在全球的高度来观察的,并以此为基础来观察人类、剖析人类;因此,可以说易卜生是一位以全球为视野的、具有博大胸怀的诗人及剧作家,其剧作往往超越了自身的局限,超越了地域的界限,超越了民族的界限。正如王忠祥先生所说:“和莎士比亚一样,易卜生不属于一个时代和一个国家,而属于所有的世纪和全世界。”[21]易卜生的作品并不只是挪威的,也是北欧的,同样也是属于全世界的。斯特累波有言:“一个人只要把自己的思想提高到了这样的高度,他就决不会放弃对整个地球的描述。”[22]易卜生的创作之所以能够达到一定的高度,是因为他站在全球的高度来观察这个世界,而这样开阔的视野与博大的胸怀,正是一位优秀的作家所应该具备的质素。(www.chuimin.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