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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生戏剧地理空间研究:培尔·金特世界建构

【摘要】:“回环曲折”与《培尔·金特》中呈现的艺术现实相关联。如此,培尔坎坷与曲折的人生轨迹,其生活过的家园以及流浪的国家,正好建构一重以挪威为中心的世界地理空间,从而形成“回环曲折”地理空间结构。“回环曲折”式结构的形成,是剧作家独到的艺术构思方式:多重地理圈之间的环环相扣,建构了挪威与世界两重地理空间,其中反复出现了两重情感回环圈,是培尔情感旅途中较为重要的环节。

“回环曲折”与《培尔·金特》中呈现的艺术现实相关联。本书所讲的“回环”与修辞手法无关,“曲折”主要针对培尔·金特曲折多变的人生轨迹而言。其一,剧中地理要素的呈现丰富多彩,地名排列的重重叠叠,不仅有挪威地理景观的反复出现,而且有世界各地地理景观的不断呈现,地理圈与地理圈之间回环叠现,空间与空间之间不断转换,形成一种循环往复之态。其二,培尔流浪的地理路线不断向外延伸,其人生的轨迹亦不是一帆风顺,从充满幻想与任性妄为的少年人生,到后来冷嘲热讽的旁观者、大亨与投机家,最后却成为一个向着救赎挣扎前进的老人。其人生的不同阶段彼此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关联:爱德伍德·贝尔在《易卜生传》一书探讨三个不同时期的培尔:“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呢?他们难道不是三个不同的人物吗?”“不用说,皮尔当然是一个复杂的人。这部作品所描写的,在一个相当大的范围上,就是关于他的缺乏个性、他的善于应变以及他的扮演角色的行为。换句话说,确实就是在刻画他没有本来面目与内在凝聚性。”[6]少年、中年、老年三个时期的培尔,其人生轨迹呈现曲曲折折、坎坷多变之态。其三,培尔在故国挪威有着“金特国”梦想,因而,他选择到海外去继续流浪,地理空间在不断向外扩张,相互之间进行着转换,并在梦想与现实之间反复交替,亦在过去与现在之间重复叠映,其内在世界与外在世界不停切换;培尔在外流浪一生,最终回到索尔薇格松林深处的茅屋,找到了真实的自我。如此,培尔坎坷与曲折的人生轨迹,其生活过的家园以及流浪的国家,正好建构一重以挪威为中心的世界地理空间,从而形成“回环曲折”地理空间结构。

本书第二章“以高山峡湾为主体的挪威地理空间建构”,认为《培尔·金特》剧中建构了“回环螺旋”式高山谷地地理空间,因而形成“回环螺旋”式地理空间结构;此处所谈“回环曲折”式地理空间结构,也是对第二章内容的一种回应,但两者之间还是存在差异:前者注重高山与谷地间地理景观的组合,其间形成多重的地理圈呈螺旋体式的层层上升形态;而后者注重一环接一环平行地理圈的建构,而且与培尔曲折的人生路线图相关联。“回环曲折”式世界地理空间,由两个部分组合而成:一是以故乡地理作为源流的挪威地理空间建构,形成“‘回环曲折’式挪威地理空间示意图”(图3.1);二是以培尔流浪轨迹为依托的世界地理空间建构,形成“‘回环曲折’式世界地理空间示意图”(图3.2)。“回环曲折”式结构的形成,是剧作家独到的艺术构思方式:多重地理圈之间的环环相扣,建构了挪威与世界两重地理空间,其中反复出现了两重情感回环圈,是培尔情感旅途中较为重要的环节。一个是他生活于挪威奥丝小山麓之时,有着不切实际的“金特国”幻想;在燕汀山背上骑着驯鹿遨游,就是其心中逃避现实的幻想;在撒哈拉沙漠的蛮荒之地,培尔幻想建立自己的“培尔城”,算是对前者的一种呼应。另一个是挪威高山里松林深处,索尔薇格在茅屋等待培尔的归来,是一种纯真而执著的思念之情;培尔在海外撒哈拉沙漠流浪时,镜头突然转向挪威森林某处,中年的索尔薇格依然在那里守候;剧情结束之时,培尔终于完成人生流浪的旅程,回到了索尔薇格的身边,实现了灵魂的最后回归。总体来看,挪威与世界地理空间两者之间,培尔无论在海外流浪多远、时间有多久,都是以其少年时的幻想作为前提,同时以索尔薇格的情感作为依靠,人到老年之时最终还是从海外回到了挪威的故乡,回归到索尔薇格崇高的情感里。因此,剧中虽然存在多重地理圈之间的相互链接,两重地理空间之间的彼此制约,还有情感的反复回环,但是仍然还是以挪威作为地理中心,于此,以挪威为中心的世界地理空间得以形成。而其间更有色彩的不断变化、空间的不断切换、情感反复的回旋,因而形成多重阔大的审美空间,给人带来一种循环往复、曲折多姿之审美意趣。(www.chuimin.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