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冢》战争仇恨与和平之神的探索

2023-11-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南方”与“北方”之间——“和平之神”。“和平之神”在剧中多次出现。布兰卡告诉甘达尔夫，只要有一颗仁慈的心，那么“和平之神”永远会活在人类心中。所有这一切，皆因“和平之神”成为人们的信念，成为“南方”与“北方”之间的一道桥梁。《布朗德》中的主人公布朗德，在南方与北方

如果说《布朗德》中“南方”与“北方”，是生活与信仰的对立与融合，那么在《武士冢》中则是北方异教徒和南方基督教的遭遇，是两个不同地域人们之间信仰的战争；剧中的人们曾经经历过战争的伤害，进而相互间产生了强烈的仇恨，然而，布兰卡与甘达尔夫彼此生发的爱情，化解了所有的矛盾与冲突，南方姑娘随着北方英雄到北方天空下去生活。南方银蓝色的海洋让我们看到重生的思想，而北方巍峨的高山让我们看到和平的安详；因而，在南方与北方大融合的结局中，窥见了隐藏于其间的民族浪漫主义精神。

布兰卡与甘达尔夫之间——爱情的力量。少女布兰卡生长于南方，海盗甘达尔夫生长于北方，后者来到前者生活的小岛，本来是要为逝去的父亲报仇，然而，事实却远没有甘达尔夫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的父亲罗德里克，杀死了布兰卡所有的亲人，让她成为小岛上的孤儿，布兰卡反而救了罗德里克的性命并成为他的恩人；埋在土冢里的只是罗德里克的衣冠，他隐姓埋名成为布兰卡的养父，两人相依为命生活在南方小岛上。布兰卡与甘达尔夫相遇之前，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他们应该算是一对仇人，有着无法超越的隔阂；但布兰卡遇见甘达尔夫后，发现他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英雄，竟然一见钟情地爱上了他。之所以会这样，缘于罗德里克对布兰卡不停讲述北方的人与事，因而她对北方之地有着神圣的向往：“我常常在梦想中四处出游，／也曾到达过遥远的挪威，在那里看到你们，／生活在无尽的冰雪和高大而阴暗的松林之中。”（162）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过上北方人那样的生活，其中寄予了少女最为纯真的梦想：“我？我也是一个在／北部生长的孩子；因为我的心里最美好的／花朵早已在你的群山脚下扎下了根。／在梦中，我的思绪常不远千里飞向你，／现在，我将从你那里得到我的爱情。”（179）甘达尔夫也为布兰卡的美丽、温婉与善良所感动：“我在想你，以及你将如何把你的花朵／向北部地区移栽，因为忽然间，仿佛／完全出于偶然，我也有了自己的信念”（164）；甘达尔夫对南方的仇恨不再那么强烈，而是充满对未来的期待以及对情感的渴望：“有一个，但这沉闷、潮湿的南部空气／已使他竖琴上的琴弦全松软无力——／它们已不再能发声——”（162）由此可见，无论人类的仇恨多么深远，无论南北的距离多么遥远，爱情的力量却是伟大的，一种神圣而奇特的情愫在两位年轻人心中悄然产生，让战争为双方带来的创伤渐渐平复；布兰卡与甘达尔夫这对年轻的情侣，平静而快乐地走向北方宽阔的天空。

布兰卡与罗德里克之间——宁静的信念。罗德里克应该是一个罪孽深重之人：正是他让布兰卡家破人亡，不再拥有幸福的家园，也不再享受美满的生活，而成为一个孤苦伶仃之人。三年前的他，曾是野蛮而残暴的北方海盗，“听说西西里有一个富有的酋长，在一块大岩石上修建下坚固的城堡，居住在这岛上由高墙围绕的城堡中”，“用火和刀剑冲开了城堡的城墙”，“城堡完全倒塌，成了一片废墟”（147），他在战争中由于流血过多而奄奄一息，是善良的布兰卡救了他，“她像一个友好的／精灵，包扎好我的伤口，对我精心照应，／她同时还时时刻刻对我讲着南部这些／过着宁静生活的人们所怀有的信念，／直到我这残暴的心最后也受到感动”。（177）因此，两个人在小岛上相依为命，布兰卡每天晚上做一个花圈，奉献在武士冢上，每天为自己的敌人祈祷，“每天早晨向上天祈祷，拯救他们的灵魂”。（161）罗德里克一天天被她的善良与虔诚所感动，但他始终无法对她说出事情的真相，直到他的儿子甘达尔夫等人来到小岛上，才打破了原来宁静的生活。正是因为布兰卡心中美好的信念，让原本残暴的罗德里克从此洗心革面，放弃了海盗残酷的本性，重新做回一个善良的父亲，并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在树林里修建可供居住的木屋，每天给布兰卡讲述北方的故事，照顾她的日常起居，陪伴她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即使后来布兰卡得知罗德里克的真实身份后，她依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养父，也没有对他的仇恨，多少个日夜相依为命的生活，已让这个南方的姑娘对北方的海盗产生了深厚的情感，父女之情可以弥补战争带来的创伤。同时，布兰卡善良的品质与诚挚的信念，让罗德里克的儿子甘达尔夫同样感受到生活的希望，放弃原来血腥的复仇计划。因而，布兰卡心中宁静而诚挚的信念，正是“南”、“北”对立面融为一体的重要元素。(www.chuimin.cn)

“南方”与“北方”之间——“和平之神”。“和平之神”在剧中多次出现。布兰卡：“你那无比残暴的誓言，和平之神只会十分厌恶。”甘达尔夫：“是的，但和平之神已经不再生活在我们中间！”布兰卡：“为了你，他还活着；因为你有一颗仁慈的心。”（173）对话表明，“和平之神”始终在“南方”与“北方”之间游离，到底是南方宁静的信念占上风，还是北方海盗的精神处于优势？布兰卡告诉甘达尔夫，只要有一颗仁慈的心，那么“和平之神”永远会活在人类心中。甘达尔夫最终接受了她的信念：“和平之神又已得势，通过你，我的布兰卡；／我现在才看清了我的海盗生涯的意义！／并不完全是为了追求名声和财宝，才使我／离开我祖辈生活的家园，老远来到这里；／不，实际是一种秘密的愿望向我召唤，／我默默地追随和平之神。瞧吧，那渴望的／心情现已得到安抚，我们回家去吧；／在那里我将和我的人民和平地生活在一起。”（178）“和平之神”在甘达尔夫心中的再现，说明南方美好的信念已经唤醒北方和平的信仰；或者说布兰卡不计前嫌，一如既往接受作为仇人的养父，并且坚定去北方生活的信念，南方与北方的思想已完美融合在一起。故事结尾，众人“越过大海的波涛”（180），欢天喜地一直向北方的挪威行进，布兰卡：“整个北部本身便将变成一个巨人的坟墓”，“到那时候挪威也将从那坟墓中走出，／在思想领域中向公正的事业前进！”（181）罗德里克从武士冢中“活”了过来，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身份，过往的一切成为逝去的记忆，所有的恩怨也将随风飘散，生活将在彼此谅解之中重新开始；挪威作为北方的国土，将在南方精神的感召之下，同样从坟墓之中走出来，获得新生的力量与激情，继续从事思想领域方面最伟大的事业！所有这一切，皆因“和平之神”成为人们的信念，成为“南方”与“北方”之间的一道桥梁。

《布朗德》中的主人公布朗德，在南方与北方的不断交战与冲突中，获得了精神的重生；《武士冢》中布兰卡与甘达尔夫，化解了战争带来的仇恨，共同迎来“和平之神”；《海上夫人》中的艾梨达，终于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打算从过去的记忆走出来，融入到现在的家庭生活中去；《罗斯莫庄》中的罗斯莫与吕贝克，终于平息内心中来自北方的风暴，一起投向了水车沟，追求更为高尚的人生价值；如此等等。易卜生剧中存在众多的“南方”与“北方”，而且表现形态多种多样：既形成了相对独立的地理空间，彼此之间也有着各自独立的内涵；两者连通成为整体的地理空间，且相互影响并相互关联；最终从彼此之间的对立走向融合的状态，体现了剧作家所拥有的一种诗意的情怀与美好的愿景。

《武士冢》战争仇恨与和平之神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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