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徐光启姻亲脉络概述:清代江南文人应对天主教文化研究

徐光启姻亲脉络概述:清代江南文人应对天主教文化研究

【摘要】:1607年8月徐光启扶柩回籍,次年邀郭居静自南京抵上海,其在沪家人均由郭氏付洗。上海教务在徐光启引领下得到较快发展,其岳丈吴小溪亦应在其守制期间皈依天主教[2]。徐光启是虔诚信徒,于教仪恪守綦严,其信念濡染子孙者甚深。与徐氏家族联姻的潘家后人,均出潘允端支裔。

一、徐光启姻亲脉络概述

徐光启作为本族隆望之祖,当然是族谱中之关键枢纽,凡其家族及姻亲脉络中人之入教,均因受其直接或间接之影响。1605年,光启迎其父徐思诚、其妻吴氏(1565—1646)等入京。其父在北京入教,万历三十五年(1607)五月(本文时间均为农历,下同)去世时是按照天主教葬仪入殓的[1]。1607年8月徐光启扶柩回籍,次年邀郭居静自南京抵上海,其在沪家人均由郭氏付洗。上海教务在徐光启引领下得到较快发展,其岳丈吴小溪亦应在其守制期间皈依天主教[2]。其女兄适同邑陈绍统,其子陈于阶也是教徒[3]。其独子徐骥之妻顾氏(1580—1622),乃当时上海首富顾氏家族顾昌祚之女。徐妻本人无疑为信徒,其父家入教与否,则尚无确证认定。

光启后世之所以鸿绪绵延、基业未坠者,实有赖其独子徐骥(字龙与,号安友[4])。骥育有五子四女,均系虔诚信徒。他们与乃祖都有相当长的同处时间,如徐光启翰林院修业期间,随同祖父在京的孙辈即有长孙尔觉、次孙尔爵及次孙女(即许缵曾母,教名甘第大)。此外,他曾两次回籍家居,一次是丁忧守制,自1607年8月至1610年12月;另一次是因与当道政见不合而回籍休养,自1621年底至1628年8月。徐光启是虔诚信徒,于教仪恪守綦严,其信念濡染子孙者甚深。子孙辈即使不在身边,但是否勤守教中礼仪,仍在其关切之中,如他曾函告后辈:“教中事切要用心,不可冷落,一放便易堕落矣。”[5]如此熏陶之下,其后人的信仰生活在雍正乾隆后高压禁教政策下乃仍可贯穿久远而未全然衰竭,其家族也成为中国罕见的天主教世族。世渺时变,信仰的事工与载籍大多归于湮灭,但是从散存的相关记录,我们仍然能够想见徐氏后人信仰的虔诚和执著:

徐氏,太学艾廷槐妻,年二十五而寡,虽家门贵盛,茹苦抚孤,置祀田,育遗婴,周恤亲党,力行善事,年七十七而卒。

徐氏,生员王昊妻,文定孙女,能诗善书,夫亡,弃简籍,勤纺织,非祭祀不食肉。翁姑没,足不履阃外。足年七十九,守节五十三年。[6]

徐对曾,字景明,文定公裔孙,宗祠奉祀。生诚朴和易,好施济。粤匪时,目击遗骼遍野,捐地六分收理。及葬满,又课同志公捐购地三亩有奇,听难民无依者丛葬焉。设赊馆局购米平粜,避难于此者甚德之。[7]

由于材料缺欠,徐氏第四代以后的嫁娶状况便不很明了。这里只能循第三代之姻亲关联来探索相关天主教文人的信仰与生活世界。徐骥的五子四女,均与上海世家大族联姻:

长孙尔觉,妻俞氏,俞廷锷女,俞汝为女孙。

尔爵,妻乔氏,乔炜女,乔拱辰女孙;继妻李氏,李廷兹女,李继元女孙。

尔斗,妻王氏,孙元化外甥女[8]。(www.chuimin.cn)

尔默,妻黄氏,黄兆兰女,黄体仁女孙;

尔路,妻潘氏,潘云龙女,潘允端女孙。

长孙女,适艾廷槐,父大有,祖艾可久。

次适许远度,父士俊,祖乐善。

次适瞿叶,父大滂,祖寅[9]

次适潘尧纳,父桓,祖云凤(潘允端子)。

上述姻亲关系中,可以确定曾为天主教世家的有孙元化、艾廷槐、许远度、潘尧纳。艾廷槐(字台符)曾润饰罗雅谷(Giacomo Rho,1592—1638。有时写作“罗雅各”)遗稿《求说》。艾姓教徒也是上海最虔诚的天主教信仰群落,一直保持着宗教活动仪式,直至1840年以后[10]。与徐氏家族联姻的潘家后人,均出潘允端支裔。潘云龙曾任万历年间兵部主事,他是佞佛之人,曾斥巨资重修龙华寺禅堂。其弟云凤亦无信教记载,但潘尧纳的后代则是教徒,并且延续了很长时间。此外,徐尔爵之继配李氏,是李廷兹女,而廷兹的妹妹乃许缵曾之妻,亦即徐光启次孙女徐甘第大的长媳,其兄妹皆入教(详见本章附文《清初天主教文人许缵曾家族人物考》)。

现存资料中,以孙元化一系和许乐善一系较为详实,故本章也着重考察此二家子孙与天主教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