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马克思主义观传播:开拓有效途径

二、开拓广泛而有效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与传播的途径

第二国际时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与传播不仅有战斗力强的理论队伍，而且有许许多多发行量大、阅读群体众多的理论报刊作为马克思主义宣传和传播、争鸣的阵地。影响比较大的报刊主要有以下几种：

《前进·柏林人民报》简称《前进报》，其前身是《柏林人民报》，为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中央机关报。1875年5月召开的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和全德工人联合会哥达合并大会决定将两派机关报《人民国家报》、《新社会民主党人报》并列为新成立的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中央机关报。1876年10月1日，《前进报》在莱比锡创刊，取代了上述两家报纸，主编是李卜克内西和威·哈森克莱维尔。该报每周出版3期，创办后2个月就拥有12，000订户。⁽²⁴⁾恩格斯曾为该报撰稿，并纠正该报编辑部的错误和动摇，帮助它同机会主义进行斗争。恩格斯逝世后，该报编辑部落入党的右翼分子手中。

《新时代》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刊物，于1883年1月由考茨基在斯图加特创办，考茨基担任该刊物主编直到1917年秋。恩格斯十分重视《新时代》，给予它很大支持。1885年《新时代》编辑部由斯图加特迁到伦敦，此后，考茨基更是在恩格斯的直接指导下进行工作。尽管《新时代》对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蔓延与泛滥负有责任，它曾发表一组伯恩施坦修正主义观点文章，考茨基拖延同伯恩施坦的原则争论。但《新时代》为战胜各种反动思潮、传播马克思主义、宣传党的政策和策略、促进无产阶级斗争、保障工人阶级利益等方面立下不朽功勋。《新时代》是教育工人走向社会主义的唯一的科学刊物。1902年6月14－20日，蔡特金出席在慕尼黑举行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第二十六次代表大会。16日，在讨论党的中央机关刊物《新时代》杂志的作用时说：“《新时代》对于党来说过去究竟是什么？它实际是一个联系环节。它把我们的导师马克思、恩格斯、拉萨尔等的伟大科学遗产整理好，以供每日的报纸、实际的日常工作和实际的政治斗争利用。另一方面，它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反对一切想要伪造社会主义并且缠住无产阶级不放的资产阶级败类。可以说，它是在同假社会主义的经常斗争中，向党内灌输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²⁵⁾蔡特金的这段评述很好地评价了《新时代》在整个第二国际时期所发挥的重要作用。《新时代》发行量很大，阅读人数多。以1902年为例，上半年订户的数目为3，700户，下半年为3，600户。1905年上半年是4，800户，下半年是5，100户。《新时代》的订户数目不但没有落后于最佳的资产阶级杂志，而且甚至还超过了它们。对于一种不是面向广大群众的科学杂志来说，这样的订户数目应该说是少有的了。⁽²⁶⁾1917年后，接着由亨·库诺夫接任编辑，到1923年8月停刊。它的长期撰稿人有李卜克内西、倍倍尔、伯恩施坦、艾曼努尔、武尔姆、恩格斯、梅林、蔡特金、卢森堡和尤·马尔赫列夫斯基等。

《社会民主党通讯》为德国社会民主党左派的第一份独立刊物，卢森和梅林等人创刊，每周出版3期，第一期出版于1913年12月27日，直到1915年停刊。

《莱比锡人民报》系德国左派最重要的机关报，1894年9月创刊。该报每天发行3．80万份。布鲁诺·休恩朗克、梅林先后担任过主编，卢森堡在此报担任过编辑。19世纪末20世纪初，该报在反对修正主义斗争中作用突出，旗帜鲜明。其后，由于该报接受中派分子影响，逐渐丧失了马克思主义立场。

《工人报》是奥地利社会民主工党机关报。该报的编辑是维·阿德勒。为该报撰稿的有倍倍尔和工人运动的其他活动家。1895年1月1日，由周报改为日报。在90年代，恩格斯的许多文章发表在这家报纸上。

《火星报》于1900年12月第1期问世，1905年10月停刊。普列汉诺夫任主编，编辑部成员有列宁、普列汉诺夫、阿克雪里罗得、马尔托夫、查苏利奇、波特列索夫。⁽²⁷⁾《火星报》于1900－1902年在慕尼黑出版，1902－1903年在伦敦和日内瓦出版，在国外出版后，秘密地运进俄国。

《无产者报》是布尔什维克秘密周报，1905年5月27日创刊，同年11月25日停刊。第1号在日内瓦出版。列宁任主编，列宁为该报共写了50多篇文章和短评。

《真理报》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的合法日报，创刊号于1912年5月5日，在彼得堡出版。该报最初依靠工人捐款出版，为群众性工人报纸，并成为布尔什维克争取把广大群众团结在自己周围的思想武器。列宁在国外领导了《真理报》工作，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维·米·莫洛托夫都参加了《真理报》的编辑工作。该报自创刊至1914年7月21日被迫停刊，其间多次受到沙皇警察迫害和查封，但查封后均改用别的名称继续出版。1917年复刊，成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的中央机关报。

《柏林人民论坛报》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报纸，1887年创刊，1892年停刊。蔡特金的文章《女工和当代妇女问题》于1888年11月10日刊登在此报纸上，这是蔡特金用自己的名字发表的第一篇较长的关于妇女问题的文章。(www.chuimin.cn)

《平等报》全称为《平等——维护女工权益的报纸》，此报于1891秋由玛恩·伊雷尔创办的《女工——维护劳动妇女权益的报纸》改名而来。该报是德国社会民主党应无产阶级妇女运动的需要而产生的。它担当着从理论上教育广大妇女，使她们能够更清楚地了解无产阶级运动发展的历史过程，并激励她们投身运动、争取成为无产阶级解放的战士的重要历史使命。蔡特金指出：“《平等报》的目标是用马克思主义和社会民主党的原则教育那些战斗前线的妇女同志，保护她们不受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观点的侵袭。”⁽²⁸⁾经过蔡特金的不懈努力，《平等报》第1期于1892年1月11日在斯图加特出版。在蔡特金领导下，该报成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刊物之一，是德国和国际社会主义妇女运动的主要机关报，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第一份妇女报刊。1879年蔡特金在《社会民主党人报》工作，这短暂经历为她主编《平等报》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平等报》从1892年到1917年，由蔡特金任主编，时间长达25年之久。蔡特金编辑的《平等报》由于具有高度的原则性和很强的可读性，它的发行量不断地扩大。开始时只发行2，000份，1903年增加到1．10万份，1906年4．40万份，1910年8．50万份，到1914年已达到12．50万份。⁽²⁹⁾

此外还有《工人事业》、《萨克森工人报》、《社会民主党人报》、《柏林人民报》、《共产主义妇女国际》等著名报刊。

比较而言，德国社会民主党拥有的报刊的种类份额较多，影响也更大些。上述所有这些期刊和报纸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与传播、与伯恩施坦修正主义作斗争、教育广大人民群众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贡献。但是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它们基本上相继成为机会主义的阵地，堕落为沙文主义，从而走向马克思主义对立面。1914年12月3日，蔡特金在给她的女友海伦·安克斯密特的信中严肃地指出了这一问题：“我们党（德国社会民主党）的91种报纸和许多工会报纸中的绝大多数是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也就是沙文主义的报纸。它们在坚持杀人的爱国主义方面远远超过比较正派的、肯动脑筋的资产阶级报纸。社会民主党和工会的机关报赞同违反国际法入侵比利时，赞成屠杀所有被认为有法国义勇军嫌疑的人及其妻子儿子，毁坏整个城市和乡村的住宅。社会民主党和工会的机关报要求吞并从安特卫普列到加莱的全部领土，并吞并整个格林地区等等。”⁽³⁰⁾

第二国际时期还建立了广泛的工人群众组织——工会、合作社、学校、社团组织。第二国际马克思主义者充分利用这些工人群众组织来宣传与传播马克思主义。在此方面，德国社会民主党走在最前列，它利用一切可能去团结和鼓励工人阶级，建立马克思主义教育协会、学校和其他团体，并利用这些机构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主义思想。德国社会民主党还对工会的政策和工作产生着深远的影响。由于这一切，德国社会民主党为自己建立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第一，关于国际工会组织。1889年，第二国际成立伊始，就曾有人提出建立国际工会组织的计划，当即遭到否决。1891年，布鲁塞尔大会再次接触国际工会组织的问题，结果，这次大会按照德国社会民主党的要求，搁置了关于建立国际工会组织的方案。直到1893年的苏黎世大会，这种情况才有所改观。以苏黎世大会通过关于建立国际工会组织的决议为标志，⁽³¹⁾工会运动进入陆续建立工会组织的新时期。到1896年止，共建立8个行业性的国际工会联合会（书记处），连同在此之前建立的5个，一共是13个。它们是雪茄烟制造工人国际联合会（1871）、制靴革命工业工人国际工会书记（1889）、国际矿工联合会（1890）、烟草工人国际委员会（1890）、国际印刷工人书记处（1893）、五金工人国际情报局（1893）、裁缝国际书记处（1893）、纺织工人国际书记处（1893）、铁路工人国际书记处（1893）、运输业工人利益国际研究委会（1894）、国际制毛皮工人书记处（1894）、国际制帽工人同盟（1896）、平版石版印刷工人暨相关行业工人国际同盟（1896）。在此基础上由丹麦工会联合会主席倡议，于1901年8月21日，在哥本哈根召开第一届国际工会代表会议，通过关于建立常设国际工会书记处的决议，并于第2年在斯图加特召开了第二届国际工会代表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正式宣告成立常设国际工会书记处。这个书记处拥有17个行业工会书记处，共有250万会员。⁽³²⁾

第二，关于合作社运动。第二国际成立后，国际工人阶级组织程度的提高，还表现在工人阶级其他群众组织的发展上。许多国家的工会组织和会员，都有较大增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党派开始把眼光转向农村。他们在团结和组织农村无产者，特别是农业工人方面，做了许多工作。还在19世纪70年代，丹麦社会民主党就通过社会民主党民主联合会，在农村建立宣传社会主义思想的工人团体（支部）。1893年，社会民主联合会新增的89个支部，其中67个在农村。到1896年，它已拥有293个支部、2．30万成员，其中154个在农村。匈牙利社会民主党在发动和组织农业工人的基础上，于1897年2月，在布达佩斯召开第一届农业工人代表大会，通过关于与匈牙利社会民主党联合的决定，这次大会还选出一个由11人组成的农业工人组织领导的机构，并于同年4月间创办机关报《农业》杂志。合作社运动，在比利时又有新进展。1891－1895年间，在原有229个合作社协会基础上，又新建了319个。其中，仅1895年就成立了94个。布鲁塞尔“人民之家”合作社，到1895年，已向1．20万个家庭6万人提供645万法郎的面包，实现利润达24．50万法郎，从而为思想宣传活动提供了可靠的经费保障。在比利时带动下，法国的一些地方也建立起社会主义合作社，并于1895年成立社会主义消费合作社交易所。这个团体包括942个合作社、30万会员。他们用利润的一部分，为工人提供免费医疗和低价药品，还为社会主义的宣传活动提供资金。素有合作运动传统的英国，到19世纪末，已有2，000个消费合作社、170万社员。正是在各国发展的基础上，从19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合作社运动已向国际联合的方向发展。1895年8月19－23日，在伦敦召开的有10个欧洲国家、23名合作社组织代表参加的国际合作代表大会上，正式成立国际合作社联盟；1896年10月28日，在巴黎召开的联盟第2次代表大会上，正式通过了有关促进工人群众组织联合的章程。这就极大地促进了合作运动向规模和组织性双重目标发展。

第三，关于青年运动。19世纪90年代，由于受比利时青年近卫军的影响，欧洲国家的青年运动已有广泛的发展。19世纪90年代初，奥地利、匈牙利就建立了一批青年工人小组；1894年11月14日，维也纳青年工人协会宣告成立；法国青年组织在反对军国主义斗争中发挥了很大作用，并成立了全国性联合会；瑞典、英国等早在19世纪80年代即着手创办社会主义星期日学校和社会主义青年联合会；保加利亚、波希米亚（捷克）、意大利、挪威、瑞士等国的社会主义青年组织，也在积极筹划之中。所有这些组织以及日益增多的活动，为后来建立社会主义青年国际奠定了初步基础。青年运动以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和维护学徒权益为宗旨。

第四，关于党校和马克思主义小组等机构。德国社会民主党十分重视建设学校，以加强工人和党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1891年在柏林设立过一个工人教育学校，设置经济学、历史学、法学、演讲术等课程。在莱比锡也开办过类似学校的鼓动员训练班。1893年累德堡主持过一个青年演讲训练班。李卜克内西就是这个训练班的学员之一。这些训练班和学校着重训练党的宣传鼓动员，使他们在各级议会竞选活动中能够有力地揭露资本主义制度、进而达到宣传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在所有教育机构中，最有名的要算德国社会民主党中央党校。在批判伯恩施坦修正主义中，工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显得相当薄弱。例如，党员洛伊特尔特在1898年竞选活动中，遇到自由党人克吕格尔用伯恩施坦的话来反驳他，他急得脸色苍白，但却只能说：“我们的党纲上不是这样写的。”洛伊特尔特是名老党员，不能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来反驳对方，新党员就更加迷茫了。当时在一些集会上，有的工人对修正主义论点十分反感，但只能讲一些义愤的话谴责伯恩施坦，而没有能力去分析批驳修正主义理论。⁽³³⁾面对这一状况，舒尔茨提出建设党校的必要性，他的提议得到很多人士的支持。于是党校的筹建工作很快就开始了，德国社会民主党中央党校于1906年11月在柏林菩提大街开学，倍倍尔在开学典礼上致词。这是世界上第一所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党校。校长是舒尔茨，两个专任教员为梅林和舒尔茨。梅林讲授《19世纪政党史》、《中世纪末期以来的德国史》；舒尔茨讲授《演讲术》、《写作》和《办报技术》。另有一些非专职教员讲授课程，如希法亭讲授《国民经济学》、潘涅库克讲授《历史唯物主义》、库诺和埃克斯坦讲授《社会发展史》、海奈曼讲授《刑法》、施塔特哈根讲授《民法》、卡岑施坦讲授《工会组织》和《合作社政策》、武尔姆讲授《爱尔福特纲领》和《地方自治政策》等。后来卢森堡接替希法亭，讲授《国民经济学》；库诺接替潘涅库克，讲授《历史唯物主义》。⁽³⁴⁾党校每期开设约10门课，每天授课7小时，其余时间为自学和讨论。先后开设过的课程有：《唯物史观》、《国民经济学》、《社会学》、《爱尔福特纲领》、《经济史》、《社会发展史》、《社会主义史》、《政党史》、《德国史》、《宪法》、《刑法》、《工人权利和社会立法》、《工会》、《合作社和自治政策》、《宣传鼓动和办报业务》等。党校还重视对学员进行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以及遵守党纪的教育。至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它先后开办过7期，每期半年。学员总共203名，他们都是党的基层工作者和有一定文化程度的工人，大部分学员的年龄在26岁到35岁之间。结业后，他们大多数成为更加称职的报刊编辑、基层或地方党组织负责人、工会或青年之家领导人等。对于党校的意义，卢森堡曾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纽伦堡代表大会（1908年）上阐明过，她说：“正是在这所学校里，在同学员们的经常接触中，我懂得了珍视这个新的机构，并且，我可以满怀信心地说：我觉得，我们由于建立党校而创造了一件新生事物，尽管我们现在还未能通观其作用，但是我们确实因此而办了一件行将造福于党的好事。”⁽³⁵⁾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小组中，要算俄国马克思主义小组最有影响力。俄国共有两个著名的马克思主义小组。第一个是劳动解放社，1883年由普列汉诺夫同查苏利奇、阿克雪里罗得等人在日内瓦创立，为俄国第一个马克思主义组织，开辟了俄国马克思主义运动的历史。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是通过这个组织开始的，劳动解放社将《共产党宣言》、《哲学的贫困》、《雇佣劳动与资本》、《反杜林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等重要文献译成俄文。到1903年在俄国社会民主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宣告解散并正式加入社会民主工党止，劳动解放社共存20年。劳动解放社的创立标志着俄国社会民主党的建立，它成为俄国工人运动和国际工人运动之间团结的纽带、友谊的桥梁。《关于出版〈现代社会主义丛书〉的通告》明确宣布劳动解放社的两项任务：“一，把马克思和恩格斯学派最重要的著作以及适合不同修养程度的读者的原著作译成俄文，用这种办法传播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二，批判在我们革命者中间占统治地位的学说，并且从科学社会主义和俄国劳动居民的利益的观点来解释俄国社会生活中最重要的问题。”⁽³⁶⁾1891年底，蔡特金在斯图加特为俄国的马克思主义组织——劳动解放社建立了一个通讯点。劳动解放社超额完成了它预设的目标和任务。劳动解放社建立后不久，俄国许多大城市和地区出现了马克思主义小组。1895年初，列宁将彼得堡的20多个马克思主义小组统一起来，建立了“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这是第二个马克思主义组织。这个协会把马克思主义和工人的实际运动结合起来，从而开辟了俄国工人运动史上的一个新局面。

此外，以蔡特金为领导的国际社会主义妇女联合组织，在为马克思主义的宣传与传播工作方面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