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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邦奇哲学思想:形而上之谓道

【摘要】:其次,“形而上”解。所以,在韩邦奇“形而上之谓道”的命题中,道是有形万物之超越,无形而实有,是万事万物之所以然者,是宇宙现实世界之主宰。

一、“形而上之谓道”解

《周易》言“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又言“一阴一阳之谓道”,其主要是描写自然界变化之道,道没有形体,是阴阳迭运变化的历程和规则,也是有形之物所以生成的根本和依据。其中,形上与形下、道与器等重要范畴的提出,成为其后来儒者特别是宋明儒者思考讨论以及哲学体系构建的直接思想源头。

韩邦奇深研《周易》以及张载、程朱思想,他的哲学思想的形成也是以此为源头,他的哲学体系的构建也是离不开对性、道、气、形等范畴的分析和界定。韩邦奇改“形而上谓之道”为“形而上之谓道”,主要对“之谓”作明确的解释,并且通过对形上与形下作一定的区分和界定,使道这个范畴更加清晰明朗。

首先,“之谓”解。

如前所示,《周易》中有“之谓”与“谓之”的不同描述,韩邦奇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是关于这两个描述究竟有何区别他并没有直接的解说,不过他很重视“之谓”的意思。“之谓”出自“一阴一阳之谓道”句,韩邦奇认为这是整个命题极其关键的字眼,对它的不同理解直接关系到对整个命题的不同理解,他说:

且凡“之谓”字是直指,且有晓示群非之义,若曰众论非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也,岂可解作二义?《正蒙》“所谓”字,不如孔子“之谓”字为的确,此又圣贤之别。(《正蒙拾遗·太和篇》)

韩邦奇认为,《正蒙》中“太和所谓道”中的“所谓”用得不如“之谓”准确。“之谓”是直指且晓示群非,表明“一阴一阳”是“道”的惟一说明,其他任何说明都不是指“道”,反过来,“道”就是指“一阴一阳”,不是指别的什么。这就是说,在“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命题中,“之谓”的表达表明“一阴一阳”与“道”之间互为充分必要条件,表明“一阴一阳”就是“道”,“道”就是“一阴一阳”。

通过对“之谓”的解释,韩邦奇将道与阴阳更迭变化直接对等起来。韩邦奇认为道非太极,因为“太极是寂然不动时物,道是动而生阳以后物”(《正蒙拾遗·太和篇》)。他继承张载“气化为道”的说法,认为道乃流行发见,至大而无外,包揽宇宙间万事万物,一统整个气化的全过程。他又将道解释为神为易:因其奇妙不测而为神,这时道为形而上物,“一推一荡是造化之妙,为万有之所以聚散者”(《正蒙拾遗·大易篇》),是主宰万物之所以然者;因其生生不息而称为易,这时道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大历程,无穷无尽。总的说来,道就是阴阳变化、流行化育,道就是一阴一阳。

所以,在“形而上之谓道”的命题中,“形而上”与“道”也互为充分必要条件,“形而上”就是“道”,“道”就是“形而上”。结合“一阴一阳之谓道”可以得知,“道”就是“一阴一阳”,就是“形而上”,而“一阴一阳”也就是“形而上”。

其次,“形而上”解。(www.chuimin.cn)

在中国传统哲学中,形上与形下是一对表示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等关系的范畴。在《周易》中,形上之道是没有形体的宇宙变化规则,形下之器是有形体的具体事物。张载首先从有形与无形的意义上来理解形而上与形而下,他说:

运于无形之谓道,形而下者不足以言之。[40]

“形而上者”是无形体者,故形而上者谓之道也;“形而下者”是有形体者,故形而下者谓之器。无形迹者即道也,如大德敦化是也;有形迹者即器也,见于事实即礼义是也。[41]

这就是说,形而上表示有形体、有形迹,形而下则表示无形体、无形迹。道运于无形,为无形迹者,故为形而上者。

韩邦奇主要继承了张载的这种理解,主要从无形与有形来解释形上与形下的关系,他解释《正蒙·太和篇》“散殊而可象为气,清通而不可象为神”时说:

此皆是动后事。盖化育流行中,又有隐显,如物之生,无一日不长,此是可象者。然其长之之渐,流行之妙,殆不可见久,则小而大矣,说个神字所谓形而上者。(《正蒙拾遗·太和篇》)

这段话反映了韩邦奇所谓之“形而上”有两个方面的涵义:其一,形而上者为神,是化育流行之奇妙不测者,是万事万物之所以然者;其二,形而上者无形体,为化育流行显中之隐,无形而可象,故而实有。

所以,在韩邦奇“形而上之谓道”的命题中,道是有形万物之超越,无形而实有,是万事万物之所以然者,是宇宙现实世界之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