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材料是韩邦奇对其性道思想的比较完整的论说，其中也显示了性与道之间的静与动、未感与已感等关系。所以，性与道是未发与已发的关系。......
2023-11-28
孔子哲学思想：性与天道的关系揭秘
【摘要】：《论语》中没有关于孔子对性与天道的直接讨论，但是其中也载有孔子对性或天道的相关论说。张岱年先生总结说：“性与天道”之“性”指人性而言。人性与心是密切联系的，于是性与天道的问题流衍而成为心性与天道的问题。性与天道的关系问题与各儒者对性的解读密切相关。
一、“性与天道”说
性与天道问题是中国传统哲学讨论的重要问题。在《论语》之前，性或天道的概念都各自存在，各有其意。《论语》首先将性与天道放在一起提出来，此后性与天道的问题随着《论语》以及儒家思想的传播而被广泛讨论和诠释。
《论语·公冶长第五》载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28]关于孔子对性与天道的认识，子贡不可得闻，或是孔子未尝讨论过，或是孔子之言子贡未能领悟，历来有各种不同的猜测。然而无可置疑的是，性与天道已经是当时学者讨论的重要问题。《论语》中没有关于孔子对性与天道的直接讨论，但是其中也载有孔子对性或天道的相关论说。《论语·阳货第十七》载孔子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29]人性本相近，人通过习染之后各不相同而相距遥远。《论语·子罕第九》载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30]这被宋儒普遍诠释为对道体的描述，韩邦奇同样有“核为性，发而为树，荣瘁开落是道也，孔子‘逝者如斯’，子思‘鸢飞鱼跃’，皆谓是也”（《正蒙拾遗·太和篇》）的论说。
关于性与天道的问题随着性、道范畴的不同解释而呈现出不同的涵义。这里讨论的重点不是性或道具体被诠释为什么的问题，这在前面已经涉及。现在问题的关注点在性与天道经过诠释之后的关系问题。一般情况下，性被解释为人性，性与天道的关系问题其实就是人性与天道、人与天的关系问题。张岱年先生总结说：
“性与天道”之“性”指人性而言。人性与心是密切联系的，于是性与天道的问题流衍而成为心性与天道的问题。[31]
尽管如此，哲学史上的性并不单一解释为人性，因此性与天道的问题并不是单一的人性与天道的关系。性与天道的关系问题与各儒者对性的解读密切相关。
孟子有“尽心、知性、知天”的命题，其中所说的性是指人性而言，是宇宙本体在人的具体落实，是在人之宇宙本体，是沟通天与人的关键，所以性与天道的关系就是人与天的关系。
张载所论之性有两个方面的涵义。其一，性即天道，他说：(www.chuimin.cn)
天性，乾坤、阴阳也，二端故有感，本一故能合。天地生万物，所受虽不同，皆无须臾之不感，所谓性即天道也。[32]
这里性指的是万物之共性，性就是天道，本一而二端，本一是性（天道），二端是阴阳。张载说：“性与天道云者，易而已矣。”还说：“聚亦吾体，散亦吾体，知死之不亡者，可与言性矣。”[33]可见张载这里所论性即天道，其内涵就是阴阳消长变易，也体现为聚散、生死的交互转变等等。变易之性（天道）并非仅为人之所有，“性者万物之一源，非有我之得私也”，性即天道，“性与天道不见乎小大之别”[34]。从这一涵义看，性与天道的关系就是一物、同一关系。
其二，性即人性，张载说：“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35]他有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的区分，人禀受天地之性而具有本然之性，人出生之后因其形体而有气质之性。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使人与天实现了沟通。从这一涵义看，性与天道的关系就是人性与天道、人与天的关系。
二程提出“性即理”的命题，把性推为本体范畴，天理与性不可分，程颐说：“自理言之谓之天，自禀受言之谓之性。”[36]尽管如此，天与性还是划出了天理与禀受的区别，这也容易导致禀受之主体与人联系起来。而程颐还是说：“心即性也。在天为命，在人为性，论其所主为心，其实只是一个道。”[37]这里明确地说，道在人即为性，可见性是在人之宇宙本体。性与天道的关系主要还是人性与天道的关系。
朱熹继承二程的思想，同样提出“性即理”的命题。朱熹关于性与天道的关系问题更加明确，性即人性，是在人之天理，性与天道就是天与人的关系。他说：“性者，人所受之天理；天道者，天理自然之本体，其实一理也。”[38]又说：“道是在物之理，性是在己之理。然物之理，都在我此理之中。”[39]
无论是张载还是二程、朱熹，虽然所讨论的性的概念有双重的涵义，其中也不乏本体论的意义，但是性与天道并不是他们理论体系中最主要的本体范畴。他们的哲学思想一方面接续了性与天道的源头，另一方面也分别提出其不同的本体范畴和理论体系，如张载所提出的气、二程朱熹所提出的理。尽管他们所讨论的性的概念在某种程度上具有本体论的意义，但是总的说来他们所说的性还是指向人性，而性与天道的关系问题实际上也还是人与天的关系。
韩邦奇继承并发展了宋儒对性与天道的解释，他将性与天道作为一体推为其理论体系中最为重要的本体范畴。同时，他放弃了从人性与天道的角度来解释性与天道的关系问题，性超越了人性的界限上升为宇宙本体，真正实现了性与天道为一体、同一的天人一体哲学体系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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