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道：气化的全过程与特点

2023-11-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道是气化的全过程，至大无外，其中宇宙自然之生化称为天道，人类之生化称为人道。太和是阴阳迭运、氤氲交密者，乃化育流行天道也，孔子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者是也。天地之道的流行化育是一个过程。那么，在天地之道的流行化育过程中，始终保存着如下两个特点：其一，消长以渐。一岁之候，昼夜之道也。所以天地之渐开辟也就渐混沌，渐混沌也就渐开辟，循环不已。

三、天地之道

韩邦奇继承张载的观点，以气化为道。道是气化的全过程，至大无外，其中宇宙自然之生化称为天道，人类之生化称为人道。天道是宇宙自然流行化育的过程，所以道在韩邦奇这里也经常称为天道。他说：

动静继成之后，气化形生，并育并行，是天率天之性而行，是之谓天道，夫子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中庸》所谓“道并行而不相悖”者也。（《正蒙拾遗序》，《苑洛集》卷一）

太和是阴阳迭运、氤氲交密者，乃化育流行天道也，孔子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者是也。（《正蒙拾遗·太和篇》）

这就是说，韩邦奇紧紧抓住“一阴一阳之谓道”来解释道和天道，阴阳的迭运变化就是天道。

宇宙自然之生化始终遵循着阴阳消长之规则，它具体可以体现为寒暑、死生、开落等等的进退变化。他说：

造化消长之几，泛而论之实难于言，即其变化之象而言，则节序之一寒一暑，动物之一死一生，植物之一开一落，而进退之妙呈象于变化之中矣。（《正蒙拾遗·大易篇》）

这就是说，阴阳消长的规则，如果仅仅从语音上论述是讲不清的，这可以从宇宙万物之变化现象中观察体会到，如季节的寒暑、动物的生死、植物的开谢等宇宙万物的奇妙的变化现象就体现了阴阳消长的规则。

天地之道的流行化育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遵循着这样的阶段：

天地万物其始也，先有生，后有成。其终也，先消成，后消生。生而少，少而壮矣；壮而衰，衰而灭矣。（《正蒙拾遗序》，《苑洛集》卷一）

这就是说，天地万物的生灭过程是“生－成－消成－消生”的过程，或者更仔细地说是“生－少－壮－衰－灭”的过程，这些阶段是必然的、颠倒错乱不了的。宇宙间万事万物都遵循着这样的过程，经历着这样的阶段，大的如天地山海之生灭，小的如鼃蝉蚁蝇之生灭，无一能逃脱。

那么，在天地之道的流行化育过程中，始终保存着如下两个特点：(www.chuimin.cn)

其一，消长以渐。天地的生成是一个逐渐形成的过程。他说：

天之开也，斯昭昭之多，积一万八百年而天始成；地之辟也，一撮土之多，积一万八百年而地始成。山以渐而高矣，海以渐而大矣。若一开辟焉，天地山海即若是之高且大也，则是人一出乎胎也，即发委地而须拂膺，堂堂七尺之躯经营干理、通达万变矣。木一出乎核即合抱参天、果实俱完矣，有是理乎？（《正蒙拾遗序》，《苑洛集》卷一）

天地万物，本同一气，其成也，皆小而大，未有陡然而大者。天开一万八百年，而后天始成。地辟一万八百年，而后地始成。又一万八百年，而后万物始成。子思于《中庸》著论曰：“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万物载焉。”正见天道流行不息之意。（《正蒙拾遗·太和篇》）

由此可见，宇宙生化过程是先有天地后有万物，天和地的形成过程分别经历了漫长积累的过程，万物的生成过程同样漫长。天地的形成是经过由少到多、由小到大的慢慢积累而成的，天地不可能骤然形成，万物也一样，这是一个普遍的道理，这可以从人人熟悉的人的生长、树木的生长中得到说明。

同样，天地的衰灭也是一个逐渐的过程。他说：

其消也，天，吾知其日削其圆；地，吾知其日损其方；山，吾知其日卑矣；海，吾知其日小矣，但其化几微，人不之觉焉。如今目前之世，万民万物济济林立，忽一日而尽皆没灭，亦可伤也。（《正蒙拾遗序》，《苑洛集》卷一）

天地山海的衰灭也经历了一个逐渐消损的过程，这个过程很漫长，其中变化之细微几乎不被人所察觉。尽管变化细微，但日渐消损是不可改变的趋势。这同样可以从人人熟悉的万民万物的衰灭中得到说明。

其二，如环无端。宇宙万物的生化过程无穷无尽，生生不息。他说：

是故造化之运，消长之机，方混沌即渐开辟，方开辟即渐混沌，如圜无端，无一息之停，长于子，渐至于巳，开辟极矣，消于午，渐至于亥，复混沌矣。自子至寅，历三时而形象备，自酉至亥，历三时而渣滓尽，然则一元十二辰，混沌者六辰，开辟者六辰。一岁之候，昼夜之道也。（《正蒙拾遗序》，《苑洛集》卷一）

宇宙万物虽然必然经历“生－少－壮－衰－灭”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并非单一而封闭。万物是由气聚合而成，某物之灭亡表示气散而回归原初之气，此原初之气又通过聚合而成为另外之物，这是一个生生不息、循环无端的过程。所以韩邦奇赞同张载“客感客形”的描述，说：“此横渠灼见。道体之妙，所谓生寄也、死归也。”（《正蒙拾遗·太和篇》）所以天地之渐开辟也就渐混沌，渐混沌也就渐开辟，循环不已。这也是个普遍的道理，可以从人人熟悉的一年的气候变化或者日夜的轮替变化中得到说明。

天地之道：气化的全过程与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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