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化为道-韩邦奇哲学思想研究

2023-11-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他主要继承了张载“气化为道”的观点，并在此基础上有详细的论说。气未可以言道，由气化可以言道矣。万物由气化育而成，气化为道。造化发育，自其流行而言为道，自其流行之妙而言为神，自其流行之代谢循环不已者而言为易，其实皆一而已。气化为道，这个道流行发见，至大而无外，包揽宇宙间万事万物，一统整个气化的全过程。

二、气化为道

韩邦奇说：“自孔子而下，知‘道’者惟横渠一人。”（《正蒙拾遗·太和篇》）韩邦奇以阐明《正蒙》之本旨、维护张载之道论为己任，可见他非常忠实于张载的道论。他批判宋儒错误理解“形而上谓之道”的意思，反对其将道和气以形而上和形而下区分开来，且最终得出“理即道”的结论。他主要继承了张载“气化为道”的观点，并在此基础上有详细的论说。

如前面所说，韩邦奇提出了道非太极的观点，因为他认为“太极是寂然不动时物，道是动而生阳以后物”（《正蒙拾遗·太和篇》）。由此可知，从宇宙生化角度来说，道不是指世界万物的本源，而韩邦奇的道论也紧紧抓住前人所说的道的发育流行的意义。他说：

“道”字解作“路”字，指流行发见者而言。（《正蒙拾遗·太和篇》）

气未可以言道，由气化可以言道矣。（《正蒙拾遗·太和篇》）

他从道的初义出发，以“路”解道，从而引申为“流行发见者”。气是万物的本源，太虚和万物分别是气的散和聚的状态。道与气不能同等而论，由气化才有道的存在，气在没有生化、聚散的时候是不存在道的。

然而，万物的生成不能离开道，有道才有万物，韩邦奇说：

《中庸》“发育万物，峻极于天”，言道之极于至大而无外，正《易》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万物皆阴阳二气之发育，即道之发育也。天无涯，阴阳二气亦无涯，即道之“峻极于天”也。（《苑洛集》卷十八）

万物由气化育而成，气化为道。气是万物生成的基本物质，如果没有化育的过程，万物也不复存在，只有气与化同时具备了万物才得以生成。因此也可以说，万物来源于气的化育过程，来源于道的发育，在此意义上，道又是万物生成的无形的根本和依据。此流行发见之道“峻极于天”，至大而无外，包揽宇宙间万事万物，一统整个气化的全过程。

那么，气化之道究竟如何，韩邦奇有如下的描述。

首先，道为神。他在解释《正蒙·太和篇》“散殊而可象为气，清通而不可象为神”时说：

此皆是动后事。盖化育流行中，又有隐显，如物之生，无一日不长，此是可象者。然其长之之渐，流行之妙，殆不可见久，则小而大矣，说个神字所谓形而上者。（《正蒙拾遗·太和篇》）(www.chuimin.cn)

形而上与形而下是无形与有形的区别。化育流行中也有形而上者，即流行之妙，不可见，称为神。道是化育流行的过程，是动态的，神是此可见过程中之不可见者。道从流行之妙意义上讲就是神，神是描述不可见而又确实存在的奇妙的化育流行过程。

他又说：

阴阳之气聚而为显，万有之生也。阴阳之气散而为隐，万有之死也。一幽一明，形而可见，故曰象。一推一荡是造化之妙，为万有之所以聚散者，孰得而见之，故曰神。隐显在物上，聚散在造化上言。（《正蒙拾遗·大易篇》）

由此可知，气之聚散隐显就是万物之生死，气之化育流行就是道，道运化奇妙故也称为神。神不可见，却是万事万物生死变化之“所以然者”，主宰着万物的隐显生死。所以说道就是神，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道（神）就是宇宙世界之根据、本体。

其二，道为命。他在解释《正蒙·乾称篇》“至诚，天性也；不息，天命也。”时说：

性是太极寂然不动者也，不息是造化发育流行、感而遂通者也。但凡说“命”字便是流行。（《正蒙拾遗·乾称篇》）

韩邦奇认为，性和命是有区别的：性和太极一样是宇宙世界的源头、初始，是属于静态的状况；而命和道一样是宇宙万物发育流行的过程，是属于动态的状况。性与道、命是体与用、静与动、未发与已发的关系。命是“感而遂通者”，主要指向人之发育流行。

其三，道为易。张载《正蒙·乾称篇》说：“语其推行故曰‘道’，语其不测故曰‘神’，语其生生故曰‘易’。”韩邦奇同意张载的说法，说：

三句皆指发育流行者言。造化发育，自其流行而言为道，自其流行之妙而言为神，自其流行之代谢循环不已者而言为易，其实皆一而已。语其推行为道，正乃“太和所谓道”，古人未有如此说者，故多妄意于空寂之中。不测正《中庸》所谓不见不闻，非寂然不动者也。生生正是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命之流行而不已者也。（《正蒙拾遗·乾称篇》）

道和神、易都是指向发育流行的过程，因为说明的角度不同，所以称呼不同。就其流行而称为道，这时道解为“路”字含义的延伸；就其无形而奇妙则称为神，这时道为形而上物，主宰万物之生死，前面已有论说；就其生生不息而称为易，这时道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大历程，无穷无尽。道为易，宇宙是个生生不息的历程，变化无止息。

气化为道，这个道流行发见，至大而无外，包揽宇宙间万事万物，一统整个气化的全过程。因为其奇妙不测，所有又称为神。也因为其生生不息、流行不已，所有又称为易。道、神、易并非所指各异，它们共同指向流行化育。

气化为道-韩邦奇哲学思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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