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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邦奇哲学思想研究及其对《正蒙》的解读

【摘要】:韩邦奇先后为《正蒙》作过两次注解。继见兰江张子廷式《正蒙发微》,详尽及于易者。从少年至老年,韩邦奇一直坚持不断地对《正蒙》进行研究和解读。韩邦奇在序中提到时人对《正蒙》的注有《正蒙发微》和《正蒙会稿》。韩邦奇对《正蒙》的研究和理解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过程,可以说是贯穿了韩邦奇的一生。

二、韩邦奇与《正蒙》

韩邦奇是陕西朝邑人,生于明宪宗成化十五年(1479年),主要活跃于明代中期孝宗、武宗、世宗三朝。明代冯从吾《关学编》录有《苑洛韩先生》,清代李元春《关中道脉四种书》、民国张骥《关学宗传》都对韩邦奇有所记录。作为关中道脉中之一员,韩邦奇对张载极为崇仰,他“论道体乃独取张横渠”[20],认为“自孔子而下,知‘道’者惟横渠一人”(《正蒙拾遗·太和篇》)。

韩邦奇先后为《正蒙》作过两次注解。嘉靖十一年(1532年)十月,韩邦奇为刘玑《正蒙会稿》作序说:

正德中,吾友何子仲默以近山刘先生《正蒙会稿》见遗。初,弘治中,余尝为《正蒙解结》,大抵先其难者。继见兰江张子廷式《正蒙发微》,详尽及于易者。顾于予之《解》略焉,尝欲合二书而刻之,今见《会稿》则难易兼备矣,乃取《解结》焚之。使廷式见之,亦将焚其《发微》乎?(《正蒙会稿序》,《苑洛集》卷一)[21]

此段韩邦奇记录了自己作《正蒙解结》而焚之的过程和理由。时隔十年,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四月,韩邦奇门人樊得仁撰《性理三解序》,其中也详细记载说:

弘治中,先生著《正蒙解结》,释其难,阑江章先生[22]著《正蒙发微》,详于易,先生欲合为一书。继见近山刘先生《会稿》,曰难易兼举矣,取《解结》而焚之。正德以来,世儒附注于《正蒙》者复数家,后先生乃以张子之大旨未白,一二策尚欠详明,于是作《拾遗》。(《性理三解》嘉庆七年本)

韩邦奇先后著有《正蒙解结》和《正蒙拾遗》,前者因不甚满意而焚之,后者则流传至今。从少年至老年,韩邦奇一直坚持不断地对《正蒙》进行研究和解读。

韩邦奇对《正蒙》是极为尊信的。他认为:“横渠《正蒙》多先后互相发明,熟读详玩,其意自见,不烦解说。”(《正蒙拾遗》之卷首)《正蒙》所阐发的道理已经完整详备,其文中之前后互相补充说明,只要前后熟读详玩,自能理解其中道理,所以没有解说的必要。所以,韩邦奇对《正蒙》的珍视有如宋代张载之门人,小心翼翼,不敢妄自加损。但是由于解说《正蒙》的人很多,却没有真正完全把握住张载的意思,于是韩邦奇作《正蒙拾遗》,以纠正时人对张载的误解。他没有象程颐朱熹那样为了申明自己理论而重《西铭》轻《正蒙》。反而,韩邦奇并不重《西铭》,还指出:“朱子独取《西铭》,失横渠之旨矣。”(《正蒙拾遗》之卷末)

韩邦奇在序中提到时人对《正蒙》的注有《正蒙发微》和《正蒙会稿》。元、明以降,学者注解《正蒙》之盛况可谓空前。清代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十一所录有宋、元、明注解专著共十二种,现按时间的先后排列如下:

宋:“熊节编《性理群书》[23]二十三卷(熊刚大集解)”

  “熊禾[24]《正蒙句解》二卷”

元:“沈黄瑶《正蒙疑解》”(www.chuimin.cn)

明:“朱谧《正蒙直解》”

  “倪复《正蒙发微》”

  “王启《正蒙直解》”

  “刘玑《正蒙会稿》四卷”

  “余本《正蒙集解》”

  “童品《续正蒙发微》二卷”

  “韩邦奇《正蒙拾遗》一卷”

  “朱得之《正蒙通义》”

  “高攀龙《正蒙释》四卷:徐必达发明”[25]

由此可见,在韩邦奇之前已有很多关于《正蒙》的注解,但是韩邦奇仍然认为“张子之大旨未白,一二策尚欠详明”,所以有必要为之注解以揭示张载之本旨。

韩邦奇对《正蒙》的研究和理解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过程,可以说是贯穿了韩邦奇的一生。他对《正蒙》的注解经历了一个从《正蒙解结》到《正蒙拾遗》的过程:始作《正蒙解结》,接着焚《正蒙解结》而认同《正蒙会稿》,最后舍《正蒙会稿》而自作《正蒙拾遗》。《正蒙解结》成书于弘治中(1488-1505年),其时韩邦奇年十几或二十几岁;《正蒙拾遗》成书于正德十三年(1518年)之前,即韩邦奇四十岁以前,而最早刊刻于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其时韩邦奇年六十四岁。韩邦奇用一生的过程反复理解和解读《正蒙》,这是一个不断深入的过程,从雏形到成熟,由粗浅到深刻,他最终揭开了张载《正蒙》之大旨,也发明了自己的哲学思想之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