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阳明心学的兴起及王阳明的思想发展过程

阳明心学的兴起及王阳明的思想发展过程

【摘要】:[13]这里表明,明代学术的分化主要有三个趋向:一是阳明“心学”;二是非阳明学派的反思程朱理学思想;三是质测之学。王阳明是明代“心学”的代表人物,也是宋明理学中“心学”一派的集大成者。王阳明的思想形成有一个曲折的过程,以“心学”思想形成为界,前后各有“三变”。王阳明经过此三个过程之后始得“心学”之门。

二、阳明心学之兴起

明代中期,朱子学式微,学术分化势不可挡。关于明代学术的分化趋向,肖萐父先生有过一段论述如下:

传统学术的蜕变,包括多方面:一是王阳明“心学”的勃兴和分化;二是不属于阳明学派的其他从事学术研究的学者对理学的观点所作的批判和修正;三是似有承于传统学术的某一方面,而又实为新的社会要求所推动而产生的新兴的质测之学。……[13]

这里表明,明代学术的分化主要有三个趋向:一是阳明“心学”;二是非阳明学派的反思程朱理学思想;三是质测之学。质测之学是明清之际方以智之用语,是指与物质、实测等相关的学问,指事物之通理,即科学,包括天文、历法、数学、音律、农业、生物、医药等多种学科。质测之学在明末清初备受关注,而明代前期,学术分化主要体现为“心学”和程朱理学之反思两个趋向,其中“心学”是当时影响最大的学说,“时天下言学者,不归王守仁,则归湛若水”[14]。实际上在明初朱子学中,如薛瑄、胡居仁等人的学说中已有注重“心”的倾向。[15]

明代学术之分始于陈献章。陈献章(1428-1500年),字公甫,号石斋,广东新会人,世称白沙先生,学者称其所创立的学派为“江门之学”。江门之学在明代率先突破程朱理学之藩篱,是明代朱子学与心学的转折,黄宗羲说:“有明之学,至白沙始入精微。”[16]

陈献章为学之初以朱子学说为宗,后觉无所益,且觉“心”与“理”不能契合,故而弃朱子学而转向心学。刘宗周说:

先生学宗自然,而要归于自得。自得故资深逢源,与鸢鱼同一活泼,而还以握造化之枢机,可谓独开门户,超然不凡。至问所谓得,则曰“静中养出端倪”。[17](www.chuimin.cn)

陈白沙的为学宗旨是“以自然为宗”。他舍弃书籍而专意静坐,最终有自己的体悟,且验之于日用、经典而无所不合,这就是他“静坐中养出端倪”的工夫论,他说:

“舍彼之繁,求吾之约,惟在静坐,久之,然后见吾此心之体隐然呈露。”[18]因此,他提出“天地我立,万化我出,而宇宙在我”[19]的心本论思想,心既是感觉的生理实体,也是宇宙世界之本体,它不能用理性的、逻辑的思维方法得到,只能通过非逻辑的、内省的方法体悟而得。

“有明学术,白沙开其端,至姚江而始大明”[20]。王守仁(1472-1529年),字伯安,浙江余姚人,自号阳明子,学者称阳明先生,学者称其所创立的学派为“姚江之学”。王阳明是明代“心学”的代表人物,也是宋明理学中“心学”一派的集大成者。

王阳明的思想形成有一个曲折的过程,以“心学”思想形成为界,前后各有“三变”。前三变是:首先,泛滥于词章;接着,遍读考亭之书,从事朱子学;再接着,出入佛、老,把兴趣转向佛教道教。王阳明经过此三个过程之后始得“心学”之门。后三变是:首先,“以默坐澄心为学的”;接着,“专提‘致良知’三字”;再接着,“所操益熟,所得益化”。[21]

王阳明主要倡导“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等心学学说。他批判朱子学说中“心”与“理”分而为二的弊病,提出“心外无理”的命题,也称“心即理”,指作为主体意识的“心”与作为普遍道德律的“理”相融合而为一。同时,王阳明也批判程朱理学中先“知”后“行”、“知”与“行”分裂的知行观,认为先“知”后“行”有导致终身不行之弊,故而提出“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22]的命题,其中“知”主要指对道德原理的体认,“行”主要指对道德原理的躬行,知行本然即是一体。“致良知”是王阳明“心学”学说的总结,他解释说:“所谓致知格物者,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也。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皆得其理矣。致吾心之良知者,致知也。事事物物皆得其理者,格物也。”[23]作为“天理”的“良知”就在人的心中,不需向外探求。“良知”人人皆有,圣愚皆同,人要成为圣贤,就要保持和贯彻先天的“良知”,这就是“致良知”。

王阳明的弟子遍布全国各地,其后学也分成许多不同的学派。黄宗羲《明儒学案》将王门后学按地域分为“浙中学派”、“江右学派”、“南中学派”、“楚中学派”、“北方学派”、“粤闽学派”、“泰州学派”等七个学派,其影响延续至明代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