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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德秀:教育救国的先驱

【摘要】:乔德秀谋教育救国20世纪初叶,在抵制日本“同化主义”教育和文化侵略的斗争中,大连涌现出一些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爱国知识分子,乔德秀便是其中杰出的一位。稍长,乔德秀为奉养老母而辍学务农。乔德秀苦苦地探索中国落后挨打的原因,得出“中国之所以任人宰割,皆失去教育之故也”,“欲振兴中华,须传播中华文化”的结论,遂走上教育救国之路。

乔德秀谋教育救国

20世纪初叶,在抵制日本“同化主义”教育和文化侵略的斗争中,大连涌现出一些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爱国知识分子,乔德秀便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乔德秀,字芝三,号希真子,1849年出生于金州城西小磨子(今大连市甘井子区营城子镇)。幼年丧父,母亲节衣缩食,送他入私塾。塾师段叶唐(字盛桐)见他家贫而好学,遂免收其学费。稍长,乔德秀为奉养老母而辍学务农。其族叔乔维潘(字子屿)认为:“此有用之才,埋没良可惜”,遂资助他完成学业,设馆当童子师。他除教授学生四书五经,还指导学生博览群书,爱乡爱国。他教出的学生参加清政府开设的童试,名列榜首,人们尊称他“三先生”。

乔德秀治学严谨,知识渊博,为人谦逊,与辽东名士多有来往,中年既被公认为“辽东通儒”。1892年,他应邀到盛京(今辽宁省沈阳市)讲学。1900年,他目睹沙俄侵略东北,占踞奉天(沈阳),清廷腐败无能,无意于功名而返乡。1904年,在日俄战争中,俄军欲割其乡里的青苗喂马,乔德秀挺身而出,与沙俄军官据理力争,终使俄军改用青草喂马。1905年,日本侵踞大连后,欲强行从其乡里民田取土修筑河滩工事,乔德秀不顾自身安危,只身闯入日本军管署,代表乡民论争,迫使日本当局收回成命。

乔德秀苦苦地探索中国落后挨打的原因,得出“中国之所以任人宰割,皆失去教育之故也”,“欲振兴中华,须传播中华文化”的结论,遂走上教育救国之路。1910年春,他创办“金州私立公育两等学校”,自任校长,亲自授课。他在校名前冠以故乡“金州”的名称,后标当时中国内地惯用的“私立公育两等学校”的字样,用以区别大连日本当局为推行“同化”教育而办的学校都冠以“关东都督府”“公学堂“、“普通学堂”的名称,表明自己办的学校主权是中国的,是为培养中国青少年服务的,决不为日本“同化”教育方针所驱迫。在学校管理上,乔德秀采用当时中国最新的办学章程和课程。他治校有方,教学得法,建校不到一年,四乡前来就学儿童达100余人。学校深受大连中国人的欢迎,声名远播。(www.chuimin.cn)

乔德秀创办的“金州私立公育两等学校”,开大连中国民办现代学校教育的先河,鲜明地亮出中国教育的旗帜。这在日本统治下的“辽东租借地”是很有胆识很有魄力的,充分体现出他的强烈的爱国反帝精神。奉天省行政公署教育司特对其办学给予奖励和支持,为其学校备案,并为其颁发印章,“深嘉其以一华人能于租界内为提倡创立学校之嚆矢”。

乔德秀的教育理念是:“爱国始于爱家,爱家始于爱乡”。为了教育学生爱祖国爱家乡,他在办学之余,着手编写乡土教材。他四处拜访父老,采辑旧闻,搜罗古今史书对大连的记录,拾遗补阙,据实考证,历时两年,数易其稿,编纂出《南金乡土志》,用于课堂教学。他在《南金乡土志》序言中写道:“中华立国以来,除残虐时代而外,吾先民未有不爱其国者。惟立爱自亲始,爱家必先爱身,爱国必先爱乡。”他痛斥那些对爱乡爱国传统“习焉而不见,懵然而不知”的人是浪掷祖业的败家子,并谆谆教诲说:“不知爱家,何由爱乡?不知爱乡,何由爱国?是皆失于教育之故也。”他把爱家爱乡爱国统一起来,寓于反抗外来侵略的教育之中,说明编写此书目的是:“用以补吾乡五千年之缺点,即以浚本校两等生之灵明,庶几知爱乡即知爱国。”《南金乡土志》填补了大连从无“乡土”地方志书的空白。书中比较详尽地记述了大连、旅顺、金州的地理(形胜)、历史政治、风俗、文学、武事、人物等,其中“租借政治”一项最有创意最具特色。他写道:“租借者两国交涉之新名词也,往古无之,然日租借,则在我犹有主持之权,在人则有归还之义,今志其政治,俾资考证。”按照国际法,租借地与租界不同,更不是殖民地,但日本却在租借地的大连实行殖民统治。乔德秀不避志书“述而不论”的成规,直书胸臆,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沙皇俄国和日本侵占大连的罪行,表现出对俄、日侵略者的无比愤慨和收复领土主权的坚定信心。1913年,奉天省行政公署教育司评价《南金乡土志》“条理精密,搜讨亦极宏富,堪为小学校乡土史地等科之参考书”。准其自行付印。这部志书后来由大连新亚印务公司石印出版,广为发行,影响很大。

乔德秀在日本辽东租借地创办中国人学校,冲破重重阻力传播中华文化,得到社会各界有识之士的称赞。但由于他的办学宗旨和教学内容与日本在大连推行的对中国儿童的“同化主义”教育政策相悖,屡遭迫害,未及三年,“金州私立公育两等学校”被迫停办。乔德秀对此痛心疾首,引为终身恨事。随后,他埋头编撰了《东北要塞鉴古录》、《营城子会土地沿革概略》及《鸿指三生录》、《三芝启蒙》等充满爱国精神的地方史著和诗文集,用以抵制日本对大连的文化侵略。1916年9月12日,乔德秀饱含对日本侵略者的满腔疾愤,含恨离开人世。

[原载刘功成林伟著:《大连工运风云100事》,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