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分化下社会学的重新整合：组织变迁中的意识形态整合研究

2023-11-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社会学对意识形态的研究特色是将学科分化下的视角重新整合，基于对人的基本假设的内部修订，对利益与信仰、效率与价值，以及它们在特定时空下展开的复杂互动机制进行研究，对于不同时期、不同场域下人们对于合法性的不同判断给予历史与结构的解答。

三、学科分化下社会学的重新整合

与政治学的宏观和经济学的微观相比，社会学则从更加综合与中观的视角来考察人们的思想价值观念。在政治学中人都成了斗争的产物，在经济学中人又被简化为利己的动物，社会学则给予人真实的历史地位，人是在结构的限制与制约中展开选择的真实的人。如果说实际生活本身就是综合性的、整体性的，那么社会学的视角就是如实的反应这种综合性与整体性，并阐述构成整体的各种机制的相互作用和它们之间的关系。

意识形态一经产生就成为一种社会事实，涂尔干论述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就是社会事实，所谓社会事实就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集体现象，它具有整体性、客观性、不可还原性的特点。社会事实呈现出系统的结构特征，并不等于部分的简单加总，整体是部分的合力而非合成，整体对部分具有客观的约束作用。意识形态虽然表达着人们的思想价值观念，但一经产生便成为整体的象征形式，对人的行为具有了反作用力。涂尔干对宗教与集体意识的研究，揭示了作为社会事实的意识形态面向，实际揭示的是具有结构意义的意识形态对人的制约作用，人的能动性在这里被弱化。

与此相反韦伯认为社会学的研究对象是社会行动，社会行动不是个人行动，是主观意愿发生联系的行动。在这个意义上，意识形态正是个人主观意愿相联系的产物，强调对意义的理解与解释，同时意识形态要得到传播与认同才能得以发挥作用，因而必须具有合法性。意识形态的合法性来源于它的价值理性：韦伯对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进行了探讨，价值理性不同于工具理性，工具理性活动是直接指向功利性的具体目标，价值理性的目标则是超越现实与功利生活的理想境界。信仰排斥计算与权衡等工具理性手段，它实现自己的形式是表象与体验。因此价值理性才是意识形态合法性的来源，也是意识形态动员得以产生巨大动力的根源。在实践中意识形态可能被工具性的使用，成为人们的辩护武器为各种不同的目的服务，但如果没有价值上的合理性，它的工具性职能也无法发挥。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正是探讨了价值理性对资本主义发展的重要意义，成为社会学对意识形态研究的典范。(www.chuimin.cn)

关注意识形态实践就是要考虑到意识形态的时空限制，意识形态在这个意义上是具体的，每种意识形态并不必然具有客观真理性，而是要随着时空的延展不断的得到重新的丰富与发展才能增强自身的适应性。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按照阶级和群体来划分不同的意识形态，布迪厄则从场域与习惯的角度来论证场域对习惯的形塑作用，吉登斯则从现代社会的时空延展性、例行化和惯例化的关系中，揭示当今时代更为复杂的意识形态特征。这都对我们的意识形态研究具有启发意义，意识形态的功能展开关系到意识形态作为思想观念体系能否真实的再现并导引实践，能否在实践中验证自身的合法性与有效性，在时空中展开的具体实践才是意识形态真实的来源，它的合法性要接受现实的检验。如果说意识形态的信度来自于意识形态在理论逻辑上的自洽性和价值判断的正义性，那么意识形态的效度则来自于它产生并发挥作用的现实，这就要求意识形态的理论形式要与实践紧密结合，实现感性与理性的统一。

总之，与政治学和经济学相比，社会学的视角更为宽广与综合，对于人的动机社会学给出更完整的人性假设：人是感性与理性的统一，在理性的维度人则是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统一；经济学则更强调人的工具理性维度，所以对意识形态成功与否的衡量也强调以效率为标准；政治学对意识形态的研究也是建立在人的工具理性基础上的，意识形态因而变成了人们掩饰自己功利目标的手段，价值理性为工具理性服务。社会学则是从更全面的整合维度，看到意识形态的本质应该是价值理性，它不仅具有工具职能，更具有促进人们达成集体行动，给人提供精神动力的价值属性，而且工具属性也只有嵌入在价值属性中才能有效的发挥作用，因此社会学对意识形态的研究则更加强调它的价值取向与社会整合功能。

重新整合这个具有综合性和历史渊源的意识形态概念并展现意识形态研究的文化社会学意义，有利于平衡“经济人”与“政治人”视角下意识形态研究的片面性。站在“社会人”的角度上可以展现意识形态更为综合与现实的一面，而这就需要研究意识形态在经验层面具体展开的过程，并对这一过程给予更为中立和客观的全面评估。社会学对意识形态的研究特色是将学科分化下的视角重新整合，基于对人的基本假设的内部修订，对利益与信仰、效率与价值，以及它们在特定时空下展开的复杂互动机制进行研究，对于不同时期、不同场域下人们对于合法性的不同判断给予历史与结构的解答。由于意识形态具有重塑认知的文化功能，加上意识形态对经济与政治发展的重要意义，对意识形态的不同理解与使用既可以使它变成天使也可以变成魔鬼，在这个意义上，意识形态的社会整合功能的发挥就依赖于在一个宽广的视角下把意识形态的经济、政治、文化功能有效的协调起来，实现良性运行与协调发展，并研究其实现的条件与机制，这就是社会学研究意识形态的独特视角与使命。

学科分化下社会学的重新整合：组织变迁中的意识形态整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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