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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期的关塞防御与城池攻守

【摘要】:第五节战国时期的关塞防御与城池攻守到了战国时期,由于战争的目的由单纯的争霸称雄一改而为兼并土地、鲸吞人口资源,使得春秋那种“津梁未发,要塞未修,城险未设,渠答未张”的军事现象成为历史的陈迹,关塞遂成为战争中激烈争夺的目标。战国时期各国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关塞,据董说《七国考》统计,大抵有四十余处。平时的守御,为战时启用关塞御敌奠定了基础。各国重视城邑的修筑和防守绝非偶然。

第五节 战国时期的关塞防御与城池攻守

到了战国时期,由于战争的目的由单纯的争霸称雄一改而为兼并土地、鲸吞人口资源,使得春秋那种“津梁未发,要塞未修,城险未设,渠答未张”(13)军事现象成为历史的陈迹,关塞遂成为战争中激烈争夺的目标。当时各国都强调“四塞以为固”,希望通过扼守要点,争取战场优势,因此纷纷派遣重兵守御关塞,“诸侯之有关梁……盖自战国始也”(14)。“备边竟,完要塞,谨关梁,塞徯径”(15),于是成为国防建设的重要内容。

战国时期各国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关塞,据董说《七国考》统计,大抵有四十余处。诸如:秦国东有函谷关(今河南灵宝西),南有武关(今陕西商县东),西有散关(今陕西宝鸡西南),北有萧关(今甘肃固原东南)。楚国“自巫山方城,属巫、黔中,设扞关以拒秦”(16)齐国西有博关(今山东博平东北),南有阳关(今山东宁阳东北)。赵国,北有无穷之门(今河北张北南)、句注塞(今山西代县西),西北有高阙塞(今内蒙古乌拉特中后联合旗西南)、挺关(今陕西榆林西北)、井陉塞(今河北井陉西北)。魏国有蒲坂塞(今陕西朝邑东北)。韩国有成皋险塞(今河南荥阳西)、商孤之塞(今陕西商洛南)。至于燕国,则有令疵塞(今河北迁安西)、居庸塞(今北京昌平居庸关),“却背沙漠,进临易水,西至君都,东至于辽,长蛇带塞,险陆相乘”(17)

这些关塞平时多驻有军队防守,如韩国用于“守徼亭障塞”者有十万人之多。(18)魏国“卒戍四方,守亭障者参列,粟粮漕庾,不下十万”(19)。《史记•白起王翦列传》记王龁“陷赵军,取二鄣四尉”,可见赵国对关塞亦予以防守。《管子•地图》中提到,战争中要求军事指挥员对险隘、困阻之地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也从侧面透露了战国时对驻兵防守关塞要地的重视。平时的守御,为战时启用关塞御敌奠定了基础。一旦战争爆发,各诸侯国就“夷关折符”(20),力争拒敌于国门之外。

战国时期城池的修筑有了新的发展,城邑数量急剧增多,规模也迅速扩大,“千丈之城,万家之邑”比比皆是。如通过考古发掘查明,齐国都城临淄共有内外两城,内城周长7000米,外城周长达14000米。又如邯郸城遗址,分王城和东北郭城,仅郭城东西宽约3200米,南北长约4800米,有20米左右宽的城墙。(www.chuimin.cn)

当时各国都普遍注意城邑的修筑,致力于加强其防守的能力,“为城郭者,非妄费于民聚土壤也,诚为守也”(21),故而“量土地肥img18而立邑,建城称地,以城称人,以人称粟”(22),努力做到“池深而广,城坚而厚”。

各国重视城邑的修筑和防守绝非偶然。首先,从战略上考虑,当时的城邑往往是经济政治文化发达地区,又是关系到全局或一个地区的战略要地。它们或控制着交通之要冲,或控制着一大片地区的经济命脉,成为常说的“兵家必争之地”,起着整个战局的支撑点作用。如邯郸之战对邯郸的争夺,燕齐之战中对即墨、莒的争夺,都是关系到社稷存亡的角逐。又如秦韩之激战宜阳,就在于宜阳的得失直接关系到秦东进战略的成败。其次,对于指挥艺术高明的将帅来说,在城邑攻守中,可以以其为依托,大量歼灭或牵制敌军,达成一定的战略目标,如齐国田单凭依“三里之城,五里之郭”的即墨城,长期固守,适时出击,终于复国。最后,城邑作为战争的重要后勤基地,粮食、衣物、武器、钱财乃至兵员,基本上都聚藏于其中:“豪杰雄俊,坚甲利兵,劲弩强矢,尽在郭中,乃收窖廪,毁拆而入保。”(23)所以从兵员补充和物资供应来说,城邑就是各种军事行动的主要支撑点,守住了城邑,既可保全己方军队和物资供应来源,也同时可削弱敌军及其在这一地区的物资供应来源。

战国城邑防御方法因此也得到长足进步。据《墨子》、《商君书》、《孙膑兵法》、《六韬》、《尉缭子》等相关典籍的论述,当时的城邑防御是一种全民动员的整体作战。这包括:第一,充分作好守城的准备,“池深而广,城坚而厚,士民备,薪食给,弩坚矢强,矛戟称之”(24),“城厚以高,壕池深以广,楼img19修,守备缮利”(25)。第二,妥善部署兵力,发动和组织全民投入守城作战,“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男女之老弱者为一军”(26),分别担任守城中适宜的任务。第三,在城外修建各种防御性工事,拆去城外房屋,进行坚壁清野,“使客无得以助攻备”(27),同时搞好己方的战争物资储备,持久作战,做到“薪食足以支三月以上”(28)。第四,守城作战之时,先是凭据外围工事阻滞和消耗敌人,逐次撤退至城邑主阵地,用各种手段抗击敌军的攻城方法,积极防御,内外配合,即所谓“中外相应”,“十万之军,顿于城下,救必开之,守必出之”(29),实施顽强坚守与适时出击相结合的作战方式,对攻城敌军一方予以阻击,等待条件成熟时再予以尽可能的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