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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两汉骑兵发展与胡服骑射

【摘要】:此处将车骑并提,表明骑兵已经具有单独建制,在行军序列中占有一席之地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骑兵遂成为其军队中的最重要兵种,在征服中山国和对林胡、楼烦“辟地千里”的战争中,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其他诸侯国动用骑兵作战并在战争中发挥积极作用的事例也不在少数。

第三节 “胡服骑射”与骑兵的全面发展

乘骑之习源于殷商时代,这见于甲骨文的记载,但当时单骑主要是用于驿传联络,并无军事上的意义。春秋时期主要是西北边远地区的一些游牧民族使用骑兵,受此风气影响,晋国军队中配属有少量零散的骑兵,但在中原战场上似乎还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直到春秋战国之交,骑射才开始较广泛地应用于实战。在先秦史料中,“骑”字最早出现于《墨子》和《吴子》,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战国策•赵策一》追述春秋末年有关史实,称赵襄子“使延陵王将车骑先之晋阳”。此处将车骑并提,表明骑兵已经具有单独建制,在行军序列中占有一席之地了。《吴子》中讲到“千乘万骑,兼之徒步”,“分车列骑”,孙膑讲到“用骑十利”,这些情况表明人们已经开始从总结经验、概括理论的角度论述骑兵。到了公元前4世纪末,赵国的武灵王出于边防作战的需要,命令民众改穿窄袖的胡服操练骑射,组成了独立的骑兵部队。这是一次重大的军事改革,骑兵因此作为独立兵种在中原各国普遍发展起来。至于匈奴等少数民族,更是精于骑射,拥有强悍善战的骑兵队伍。

战国时期各大国的骑兵建设规模相当可观。在当时,骑兵与步兵、车兵一样,均为各国军队的主力兵种之一。从张仪、苏秦等策士的描述来看,当时各国拥有“骑万匹”(秦、赵、楚)、“骑六千匹”(燕)、“骑五千匹”(魏)数量不等的骑兵部队。赵国骑兵部队的建设和运用,正是当时骑兵发展的一个缩影。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骑兵遂成为其军队中的最重要兵种,在征服中山国和对林胡、楼烦“辟地千里”(5)战争中,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赵奢、廉颇、李牧等赵国名将都善于使用骑兵。如李牧“常居代雁门,备匈奴”,“日击数牛飨士,习射骑”(6),曾亲率骑兵一万三千人,与车兵、步兵联合作战,斩杀匈奴十余万骑。

其他诸侯国动用骑兵作战并在战争中发挥积极作用的事例也不在少数。如长平之战中,秦国骑兵奇袭赵营,与步兵协同作战,为战争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又如齐国的骑兵也经常用于作战,董说《七国考》引《孙子笺》云:“齐宣王以文骑六百匹伐燕。”(www.chuimin.cn)

古代兵家认为骑兵作战的特点是“急疾捷先”(7),“驰骤便捷,利于邀击奔趋,而不宜于正守老顿”(8)。这决定了在战国时期,骑兵是作为快速机动部队而与战车配合使用的,主要用于担负正面突击、邀敌、侧翼包抄、奇袭、长途追击、敌后骚扰等作战任务。在战场上,常常部署于侧翼,攻击敌人的侧后。由于战国时期骑兵规模已有大的发展,骑兵战术已达到一定水平,故当时的兵学著作遂注重对骑兵的建设和运用进行理论上的总结。如《六韬•犬韬•战骑》曾将骑兵的基本战术归纳为“十胜”和“九败”。其中“十胜”(今本仅存“八胜”)为进攻战术,包括进攻时机和地点的选择;“九败”乃是骑兵作战应注意避免的事项,例如要避免中敌埋伏、防止敌方断绝退路等等。

从骑兵在作战中担负的任务可以看出,战国时期的骑兵,在军队中的地位是在步兵和车兵之下的。当时一些史书与兵书,在讲到兵力时都把骑兵列在步兵和车兵之后;而衡量一国国力的强弱,主要的不是以骑兵的多少,而是以战车的多少为标准的,如称“千乘之国”、“万乘之国”等等;在记述作战行动时,往往把战车放在重要的位置,而较少提及骑兵。如《战国策》记述的秦国与魏国楚国的数次战争,只提到秦国军队战车和步兵的数量,而未提及骑兵。《司马法》在讲战术时,也只讲到战车和步兵。地下考古发掘也反映了这种情况。举世闻名的秦陵兵马俑共分三组,第一组是步兵排成的大方阵,队间有六乘兵车,似为指挥官的乘具;第二组是战车排成的小方阵;第三组是一乘战车和六十八名武士。这反映了当时各级指挥员主要还是乘战车指挥作战的,战车比骑兵具有更重要的作用。所谓“步为腹心,车为羽翼,骑为耳目,三者相待,参合而行”(9),这样的作战格局正是在战国时期形成的。

为了适应骑兵发展的需要,战国时期,一方面,各国从北方游牧民族那里引进大批良马,另一方面,北边的燕、赵地区和西方的秦国也开辟了牧马场,大规模牧养马匹。养马技术在当时有了长足的进步,出现了一批高超的养马专家,写出了一批养马学专著。如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战国晚期帛书《相马经》,即为目前所能见到的世界上最早的马外形学专著。对战马的训练与保养,在当时受到普遍的重视,这在《吴子•治兵》中有比较充分的反映,既要“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驰逐,闲其进止”,又要“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出土的秦律《厩苑律》对战马的管理也作出了具体规定,说明马政事业在当时也开始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