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战崛起：国学研究先秦两汉兵学文化

2023-11-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车战的全面兴起车兵是先秦时期的主力兵种之一，战车会战是当时最主要的作战方式，而西周至春秋前期则是车战的鼎盛阶段。“戎路”，又称“旄车”，通常是军队的指挥车，由国君、主将和部分禁卫军乘坐。一辆“攻车”一般载乘甲士三人，偶尔也有载乘四人的，称为“驷乘”。这种“乘”的编制便成为车战时代军队的基本编制单位。在此基础上，以战车为中心组建部队，从此车战全面兴盛，并取代步战而成为最主要的作战方式了。

第一节　车战的全面兴起

车兵是先秦时期的主力兵种之一，战车会战是当时最主要的作战方式，而西周至春秋前期则是车战的鼎盛阶段。

当时的战车主要有两类，一类用于驰逐攻击，是为“攻车”；一类用于设屏障，塞路口，运辎重，是为“守车”。《周礼•春官•车仆》将这两类战车分别命名为“戎路”、“轻车”、“阙车”、“革车”、“广车”。其中前三种属于“攻车”，后两种属于“守车”。“戎路”，又称“旄车”，通常是军队的指挥车，由国君、主将和部分禁卫军乘坐。“轻车”是“攻车”的主体，又称长毂、酋车、武车、战车等。“阙车”，其结构和性能与轻车同，但因其担负的作战任务特殊而单独命名，主要用于填补方阵中因战车损缺而出现的空缺，同时担任警戒、掩护任务，可见其为用于机动作战的轻车，故《左传》又称其为“游阙”。“革车”和“广车”属于防御用车。《孙子兵法》对战车则按其战术性质的不同而区分为两大类，一是驰车，即“轻车”、“攻车”；一是“革车”，即“守车”、“重车”。这些名目繁多的战车，在当时都曾大显身手，在战场上扮演着类似现代主战坦克的角色。

一辆“攻车”一般载乘甲士三人，偶尔也有载乘四人的，称为“驷乘”。甲士三人按左、中、右次序排列并有不同的作战职能。其中左方甲士持弓主射，为一车之首，称“车左”或“甲首”。右方甲士称“车右”、“戎右”、“参乘”，手执戈、矛、戟等长兵器和盾牌主格斗，同时兼管维修车辆并负责为战车排除障碍。在轼前居中的是不直接作战的“御”，其职责是手握缰绳，驭马驾车，一般只佩带刀剑等随身短兵器。这样的战车通常采用一线横列作战，以便发挥远射兵器的威力。然后敌我互相驰冲，其近体格斗一般在两车相错时进行，近体格斗使用的兵器多为戈、矛、戟等。

指挥车“戎路”的乘员也为三人，但次序排列与职责分工则与一般“轻车”有别，即主将居中，击鼓指挥；参乘仍居右，负责警卫与格斗；御者居左，驾驭车马。

“守车”大多也以马匹挽拉，也有用牛驾挽的。它除了承担运输作战物资外，还被用作大军宿营时的临时防御设施，或撤退时一起连成阻止敌人追击的障碍物，可见守车（辎重车）也是军队车辆装备的重要组成部分。⁽¹⁾。(www.chuimin.cn)

西周是我国历史上车战全面兴起的时代，当时车兵已完全代替步兵成为军队的主力兵种，战车数量激增，车战成为最主要的作战样式。为了便于作战和管理，战车与步兵一般实行共同编组，以战车和甲士为主体，每车配备一定数量的步兵，组成军队最基本的战术单位“乘”。乘包括战车甲士、车属徒兵、辎重车和后勤徒役，它也是计算军事实力的基本单位。当时每乘实行三十人制，即战车一辆，官兵三十人，挽马四匹，辎重车一辆。三十名官兵中有甲士十人，其中车上三人（车左、御、参乘各一人），车下七人，甲士一般由“士”以上贵族充当；战斗步兵十五人，由普通“国人”担任；后勤厮役五人，当是由贵族的家内奴隶充任。这种“乘”的编制便成为车战时代军队的基本编制单位。⁽²⁾。

比较典型的早期形态车战在牧野之战中有着生动的反映。如果把作战的全过程视为一个整体，其实施程序是首先展开步兵会战，然后以战车驰冲结束战斗。

牧野之战中，双方的军队在商都朝歌的郊外牧野遭遇。纣王的军队，《史记•周本纪》说“发兵七十万”，显然失之于夸大，但可以看出殷军是聚集了大量步兵。周军的战车部队为“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其基本编制与考古资料相符，而甲士的数目偏多；走在前阵的步兵，则是“歌舞以凌”的勇锐的巴师。⁽³⁾双方军队的部署，当是两线配置：第一线的步兵按左、中、右列成三个大排面的密集方阵，左、右阵为三列纵深，中阵为五列纵深；第二线的战车可能是以二十五辆为单位横向编组，排成左、中、右三个平列横队。⁽⁴⁾。

会战以军前誓师发布作战命令开始，尔后，周军派出军将前往殷军阵前挑战（致师），然后第一线步兵（巴师等）以整齐的大方阵队形，唱着军歌缓慢地推进，“歌舞以凌”，“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⁵⁾。接敌后，仍以严正方阵队形进行刺杀格斗，“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⁶⁾。在如此沉重有力的攻击下，殷军第一线步兵终于被击败投降，“殷人前徒倒戈”⁽⁷⁾。于是武王亲率周军第二线的战车队急驰攻击，遂使殷军阵形被突破，导致全线崩溃，“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武王驰之，纣兵皆崩畔纣”⁽⁸⁾。

牧野之战战况显示，典型早期车战中的军队为了保持方阵整体的攻击能力，步兵和战车都必须以严正的队形缓慢推进，因此军队的接敌和攻击行动均在统一号令的严格规范之下。正是这一特点使得车战战术相当程式化，一般要待双方列好阵形后，才以击鼓为号，发起攻击，即所谓“成列而鼓”⁽⁹⁾、“不鼓不成列”⁽¹⁰⁾。尽管这种战术比较呆板，但是在广阔的平原战场上，战车横队的攻击力量较之战术同样呆板的步兵阵形仍然要大得多。到了西周后期，人们对战车的形制进行了改进，正如《司马法•定爵》所说的已着意于提高战车的综合战术性能，“周，先良也”。缩短轨距和辕长，加大车舆面积，增加车轮的辐条数，关键部位增加青铜紧固件，从而提高了战车的机动性和坚固性，增大了战车的车速和载重能力。在此基础上，以战车为中心组建部队，从此车战全面兴盛，并取代步战而成为最主要的作战方式了。

车战崛起：国学研究先秦两汉兵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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