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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时代的大一统思想及其历史进步

【摘要】:(一)大一统思想大一统,即推崇一统于天子的政治思想,它符合战国以来历史发展的趋势和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特别是符合汉武帝时代的政治统一、国家统一和民族融合的历史现实。汉武帝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空前的统一时代,汉武帝把儒家的大一统思想作为处理国家事务的指导思想,并以此来建构中央集权制度的统治体系,这是一种历史的进步。

(一)大一统思想

大一统,即推崇一统于天子的政治思想,它符合战国以来历史发展的趋势和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特别是符合汉武帝时代的政治统一、国家统一民族融合的历史现实。董仲舒提出:“《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汉代史学受此影响颇大。在秦汉历史著述中,这种强调统一的观念可是说是随处可见。

战国末年,国家统一,中央集权制度形成的趋势愈来愈明显,在秦灭六国的过程中,秦相吕不韦在组织门客编写的《吕氏春秋》一书中便“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3]。《吕氏春秋》实际上是国家统一在意识形态上的一种反映,从它的内容上我们可以明显看出:

“听群众人议以治国,国危无日矣。何以知其然也?老聃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廉,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贵齐,阳生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儿良贵后。”[4]

“故一则治、异则乱;一则安,异则为。”[5]

“王者执一,而为万物正。军必有将,所以一之也;国必有君,所以一之也;天下必有天子,所以一之也;天子必执一,所以抟之也。一则治,两则乱。”[6]

在这里我们看到《吕氏春秋》所强调的“一则治,两则乱”的主张,实际上就是为中央集权制度的大一统所作的舆论。

西汉王朝建立,前述的陆贾贾谊他们虽然并不是后世人以学科划分的专门历史学家。他们也没有专门去作通论性的历史著作,但是在他们的著作中却处处强调“统一”,“人主人尊,辟无异堂,陛九级者,堂高大几六尺矣,若堂无阶级者,堂高殆不高尺矣,天子如堂,群臣如陛,众庶如地……等级分明,而天子加焉,故其尊不可及也”[7]。强调人主之尊,实际上就是强调集权与统一。

刘安的《淮南鸿烈》,向来被认为是杂家或道家著作,实则是集中了先秦以来儒、法、道、阴阳诸家思想,以归为一统而为目的。他说:“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受无形……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横之而弥于四海,施之无穷而无所朝夕;舒之幎于六合,卷之不盈于一握;……横四维而含阴阳,纮宇宙而章三光。”[8]自谓“若刘氏之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9]。(www.chuimin.cn)

这些都清楚地表明,他也欲以“含阴阳”“纮宇宙”“通古今”“权事立制”作为统一的宗旨,来适应当时国家政治与社会统一的现实。

而真正的以兼容百家进而达到思想统一的史学家始于司马谈、司马迁

司马谈、司马迁父子相继为王朝的太史,侍从汉武帝左右,司马谈任太史令几近三十年,负责皇室的图书整理工作,在这个过程中,他将搜集到的许多资料进行了整理,准备撰写《太史公书》,但因身体的原因,终于没有完成,临死之际,他叮嘱儿子继承父业,“悉论先人所次旧闻”。

司马谈卒后三年,司马迁接任太史令,并开始写作《史记》。《史记》写作的指导原则,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交待得十分清楚:“《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这虽是他对诸子百家学说本质的总结,但也表明,他要做的史学著述,就是要通过历史的统一实现学术的统一。

司马迁曾从董仲舒问学,研习春秋公羊学。董仲舒的学术思想对司马迁以后的治学道路及《史记》的成书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司马迁写《史记》以黄帝开篇,寄寓了他对大一统政权的拥护和向往,对大一统政权地位的深刻认识。在他的笔下黄帝是集大权于一身的人物,“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10]。黄帝又是中原华夏民族和周边各少数民族的共同祖先,在司马迁的笔下,中原周边的少数民族不再是蛮夷,而是华夏共同体的一员,他们与中原汉族人民一起创造了华夏礼乐文明,这种大一统的思想观念是由司马迁第一次提出的。司马迁虽然反对汉武帝的穷兵黩武,但是他对国家的统一却坚决支持,在《张骞传》《司马相如传》《西域传》《西南夷列传》中热情地赞扬了张骞凿空,司马相如通西南夷,西域各国与汉中央的各种交流活动,对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充满了信心、希望和热情。在《匈奴列传》中,司马迁肯定了匈奴与华夏族的同根同源,同时反对长期的对匈战争

汉武帝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空前的统一时代,汉武帝把儒家的大一统思想作为处理国家事务的指导思想,并以此来建构中央集权制度的统治体系,这是一种历史的进步。而因为司马迁的历史记载,从而加深了后世人对集权制度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