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长安经学：谶纬的哲学与政治意义

（三）谶纬的哲学与政治意义

谶纬作为一个庞大的学术体系，可以说是无所不包，但我们认为在这个学术体系的主体还应当是在哲学领域和政治领域。

在哲学领域，谶纬学说提出了自己的宇宙观：一是宇宙万物成于元气，二是以八卦为外象的宇宙生成模式。

《春秋·元命包》说：“水者天地之包幕，五行之始也，万物之所由生，元气之腠液也。”在这里水被看做是生命万物之源，这和后世人认为“天一生水”，水为生命之源是没有区别的，五行是宇宙的重要构成成分，但它也源之于水，由于水是万物之所由生，又是元气之腠液，所以在这里看不到神学的概念，尽管纬书常被视作神学迷信，但其中所包含的唯物论的根本成分却是不容置疑的。

在纬书作者的眼中，元气也是宇宙、自然的基本元素，《春秋·元命包》讲：

“元者，端也，气泉。”

“元气阳为天精，精为日，散而分布为大辰。”

《春秋·说题辞》说：“元清气为天，混沌无形体。”

又说：“盛阳之气，温暖如雨，阴气薄而胁之，则合而为雹。盛阴之气，凝滞为雪，阴气薄而胁之，则散而为霰。”“云之为言运也，动阴路，触石而起。谓之云，合阳而起，以精运也。”

对于自然现象（如云、雨、雹、雪）纬书作者对它们的形成说法未必科学，但却归之于阴阳二气的作用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也是那个时代人们对自然认识的最高水平。

在气的基础上，纬书的作者提出了以八卦为基础的宇宙生成说：

宇宙万物如何生成，是中国古代哲学中的一个重要命题。《易·系辞》认为“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里两仪是指天地，四象是指春、夏、秋、冬四时，天地四时表示了时间与空间，这是《周易》时代的宇宙观，易纬《乾凿度》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以八卦为基础的宇宙生成论，《乾凿度》说：

“夫有形生于无形，乾坤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也。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成而未相离，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畔，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者气变之究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

这里易纬《乾凿度》讲天地生成过程，是一个由太易到太初、太始、太素然后到浑沦，再到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的一个过程。这里的太易解释为未有气也，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他指的就是虚无；太初为气之始也，也就是气的萌生与出现；太始，形之始也，《淮南子·天文篇》说：“天地未形，冯冯翼翼，洞洞浊浊，故曰太始。”

太素者，质之始也。太素在这儿是指事物的本质、本性而言。气、形、质都已形成但却没有分离，处于一种混沌之状，这个混沌之状是什么？它是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它起个名字曰“易”。

这样看来，《乾凿度》的作者是认为宇宙起源于一种不存在的虚无，所以郑玄注《乾凿度》就说：“以其寂然无物，故名之为太易。”这显然和中国古代唯物主义哲学家认为宇宙万物是由气构成的说法有很大的区别，这是一种“无中生有”或者“唯虚唯无”“由无生有”的宇宙生成说。

在这个宇宙生成论的基础上，《乾凿度》则进一步提出了天地以八卦为体的观点：

“八卦之序成立，则五气变形，故人生而应八卦之体，得五气以为五常，仁义礼智信是也。夫万物始出于震，震东方之卦也。阳气始生，受形之道也，故东方为仁，成于离，离南方之卦也，阳得正于上，阴得正于下，尊卑之象定，礼之序也，故南方为礼。入于兑，兑西方之卦也，阴用事，而万物得其宜，义之理也。故西方为义。渐于坎，坎北方之卦也，阴气形胜，阴阳气含闭，信之类也，故北方为信。夫四方之义皆统于中央，故乾坤艮巽，位在四维，中央所以绳四方行也，智之决也，故中央为智，五者道德之分，天人之际也。”

《乾凿度》以卦气说掺入八卦之体，以仁义礼智信配五方，以四维统于中央，表现出明确的天人感应思想和大一统思想。

所以我们认为，尽管《乾凿度》处处都表现出唯心主义的哲学思想，但以气、形、质来说明宇宙的构成因素，以卦气说配以八卦，以五行说来表明宇宙的统一性，以天人感应说为大一统政治张目虽然和《周易》时代的宇宙观有一定的区别，但在秦汉社会转型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还是具有一定进步意义的。

从西汉末年以来，谶纬对汉代的政治和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影响。

汉代社会经过二百年的发展，到西汉末年土地兼并越来越厉害，许多官僚地主也参与其中，如成帝时丞相张禹，“内殖货财，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灌溉，极膏腴上贾”^[26]。红阳侯王立以帝舅的身份公然“使客因南郡太守李尚占垦草田数百顷”^[27]。土地兼并只是一个方面，这些官僚、贵族在生活上也极端奢侈，“赂遗珍宝，四面而至；后廷姬妾，各数十人，僮奴以千百数，罗钟磬，舞郑女，作倡优，狗马逐驰，大治第室，起土山渐台，洞门高廊阁道，连属弥望”。又“穿长安城，引内沣水注第中大陂以行船，立羽盖，张周帷，辑濯越歌”^[28]。社会的贫富分化十分严重，正如《汉书·食货志》所言“豪富吏民，赀累巨万，而贫弱愈困”。

汉代的谶纬书对于这种社会矛盾是如何看待的？

《乐纬》中的《叶图征》有这样一段话：

“艮主立春，阳气始出，言雷动百里，圣人授民田，亦不过百亩，此天地之分，黄钟之度，九而调八音，故圣人以九顷，成八家，上农夫食九口，中者七口，下者五口，是为富者不足以奢，贫者无饥馁之忧，三年余一年之畜，九年余三年之蓄，此黄钟之所成，以消息之和，故乐用埙。震主春分，天地阴阳分均，故圣王法承天，以立五均，五均者亦律，调五声之均也。音至众也，声不过五，物之蕃也，均不过五。为富者虑贪，强者不侵弱，智者不诈愚，市无二价，万物同均，四时当得，公家有余，恩及天下，与天地同德，故乐用鼓。巽主立夏，言万物长短各有差，故圣王法承天，以法授事焉，尊卑各有等，于士则义让有礼，君臣有差，上下皆次，治道行，故乐用笙。离主夏至，阳始下阴，又成物，故圣王法承天，以次授衣服制度。所以明礼仪，显贵贱，明烛其德，卒之以度，则女功有差，男行有礼，故乐用弦。坤主立秋，阳气方入，阴气用事，昆虫首穴，欲蜇，故圣王法之，授宫室度量，又章制有宜，大小有法，贵贱有老，上下有顺，故乐用磬，兑主秋分，天地万物人功皆以定，故圣王法承天，以定爵禄。爵禄者不过其能。功成者赏爵，功败者刑罚，故乐用钟，乾主立冬，阴阳终而复始，万物死而复苏，故圣王法承天，以制刑法，诛一动天，杀一感万，使死者不恨，生者不怨，故用祝梧。”

从这段话，我们可以明显看出《乐纬》或者说《七纬》（《乐纬》只是其中的一种）的思想倾向了，针对汉代末年的情况，提出的井田、五均、尊卑观念、礼刑并用等思想，针对性都十分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其政治意义与经学家的政治理想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其进步意义显然不能简单地以迷信思想予以抹杀。

谶纬在理论上与汉代政治密切结合，并为统治者寻求解决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的方法，其进步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正因为如此，汉末的许多政治家就直接将谶纬引入到实际的政治生活中去。

圣王与天命思想是谶纬中的主要成分，谶纬产生于西汉末年的政治与社会危机背景下，所以维护王权的神圣性与君权统一就成为其主导思想。《感精符》曰：“人主含天光，据玑衡，齐七政，操八极，故明君圣人道得正，则日月光明，五星有度。”《保乾图》说：“天子至尊也，神精与天地通，血气含五帝精。”纬书倡导天命，认为顺天之命，方可统治长久。《元命苞》云：“五德之运，各象其类，兴亡之名应，以次相代。”又说：“天道煌煌，非一帝之功，王者赫赫，非一家之常，顺命者存，逆命者亡。”《尚书中侯·考河命》云：“舜乃教持衡而笑曰：明哉！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纬书提出顺应天命，实际上就是顺应历史潮流，讲非一人之天下，实际上就是要重视人民的历史作用。

成帝即后位，由于外戚势力强大，成帝谦让委政于元舅大将军王凤，当时谷永上书给成帝说：“元年正月，白气较然起乎东方，至其四月，黄浊四塞，覆冒京师，申以大水，著以震蚀，各有占应，相为表里，百官庶事无所归依，陛下独不怪与？白气起东方，贱人将兴之表也；黄浊冒京师，王道微绝之应也，夫贱人当起而京师道微，二者乙丑。”谷永在这里运用谶纬作为劝谏的武器，希望成帝能接受他的意见，“常思宗庙之计，改往反过”^[29]。

宣帝时用刑法，信任中书宦官，盖宽饶上书言：“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官以传贤，若四时之运，功成者去，不得其人则不居其位。”^[30]

谶纬认为古代帝王受命于天，历数有序，如天道四时之运转，盖宽饶正是从这点出发，劝告宣帝当进忠纳谏。

昭帝元凤三年正月，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泰山莱芜山南巨石自立，昌邑有枯社木卧而复生，上林苑中有大柳树断枯卧地，而后又复起而生，还有虫食树叶显示成文字，曰“公孙病已立”。这一系列的怪事让人们大惑不解，当时眭孟用《春秋》来推求，认为“石柳皆阴类，下民之象，泰山者岱宗之岳，王者易姓告代之处。今大石自立，僵柳复起，非人力所为，此当时有从匹夫为天子者。枯社木复生，故废之家公孙氏当复兴者也”^[31]。

眭孟所言，实皆谶纬之类，但却反映了昭帝晚年立嗣的政治斗争，眭孟托人上书之后，被以大逆不道的名义处死，但五年之后，宣帝从民间被推上帝位，眭孟的预言竟成了现实，因此他的儿子也被宣帝征为郎官。也许这是一次偶然的事件，或者其中还有我们今天已经难于了解的隐情，但班固将其郑重的记载下来，就足以说明谶纬与汉代政治的关系了。

西汉后期，王莽以外戚的身份辅政，此后又篡夺了西汉政权，而谶纬也几乎陪伴了他的一生。王莽做安汉公之前有益州塞外蛮夷献白雉，被人附会为“功德致周成白雉之瑞”，王莽以女配帝为皇后，“有信乡侯佟上言：‘《春秋》天子将娶于纪，则褒纪子称侯。’莽由此获得新野田二万五千六百顷。平帝崩的当月就有人上书言：‘武功长孟通浚井得白石，上圆下方，有丹书著石，文曰‘告安汉公莽为皇帝’”。王莽虽未立即称帝，但这则谶言却使他获得了“居摄践祚”的地位，武功县也成为他的采地，改名为汉光邑。当王莽观察形势而欲做真皇帝时，许多符瑞则接踵而来，先是“宗室广饶侯刘京上书言：‘七月中，齐郡临淄县昌兴亭长辛当一暮数梦，曰：‘吾，天公使也。天公使我告亭长曰：摄皇帝当为真，即不信我，此亭中当有新井。亭长晨起视亭中，诚有新井，入地且百尺。’十一月壬子，直建冬至，巴郡石牛，戊午，雍石文，皆到于未央宫之前殿。臣与太保安阳侯舜等视，天风起，尘冥，风止，得铜符帛图于石前，文曰：‘天告帝符，献者封侯，承天命，用神令。’”于是王莽“御王冠，即真天子位，定有天下之号曰新”。在新莽政权复灭之际，王莽仍然“率群臣至南郊，陈其符命本末”以求挽回复亡的命运^[32]。

王莽就是利用谶纬制造舆论，夺取刘氏政权的，同时也是抱着符命而灭亡的。于此亦可见，在我们今天看来是十分滑稽可笑的事，在当时的政治生活中，谶纬却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谶纬对汉代政治的影响，还表现在国家的祀典上。

汉代国家最高的祀典是郊祀和封禅。

先说郊祀，郊祀的起源很早，作为祭天之礼，大概在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就已经有了。进入秦汉时代，郊祀已被列为国家重大的祀典之一。

秦人自以为主少皞之神，所以秦襄公作西畤祠白帝，文公居汧于雍作鄜畤，祠白帝。文献中记载秦人在渭南还作过密畤，祭祀青帝；灵公时又在雍城附近的吴阳作上、下畤，分别祭祀黄帝、炎帝；秦献公时“栎阳雨金”，献公以为得金瑞，作栎阳畦畤祀白帝。

秦始皇统一天下后，有雍四帝之祀。秦始皇在此祭祀黄帝、青帝、赤帝与白帝，将秦先公先王所建诸畤与所祀之神统一到雍来祭祀，这是从秦始皇开始的，因为天下既已统一，当然祭祀自然也要统一。在雍祭祀可以说是秦正式郊祀礼典的确定，“三年一郊，秦以十月为岁首，故常以十月上宿郊见”^[33]。

汉高祖二年（前205）。刘邦东出击项籍而入关，问身边大臣：“故秦时上帝祠何帝也？”对曰：“四帝，有白、青、黄、赤帝之祠。”高祖曰：“吾闻天有五帝，而四，何也？”莫知其说，于是高祖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乃立黑帝祠，名曰北畤。但高帝时有关郊祀只是“有司进祀，上不亲往”^[34]。

汉代的郊祀五帝礼始于文帝。文帝时增加了雍五畤路车各一乘，驾被具，其后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文帝，“言：‘长安东北有神气，成五采，若人冠冕焉。或曰东北神明之舍，西方神明之墓也，天瑞下，宜立祠上帝，以合符应。’于是作渭阳五帝庙”。但两年后新垣平事败，文帝对渭阳五帝庙祀祠的态度也冷淡下来，“使祠官领，以时致礼，不往焉”^[35]。

汉武帝即位后，至雍郊祀五畤，其后基本上是三年一郊。汉武帝好鬼神，后来又接受了亳人谬忌的建议，以泰一为天神最贵者，而以五帝作为泰一之佐，并在长安城的东南郊立祠祭祀。元成以后，许多儒家学者认为泰一之祠不合古制，而要求实行周代的郊祀礼，此后“三十年间，天地之祀五徙”^[36]。

为什么把郊祀礼看得这样重要，首先礼与法一样，都是维护中央集权和社会秩序的重要手段；第二在经学谶纬学盛行的汉代，特别是在谶纬学盛行的西汉后期，这种理论与政治结合的范式，已成了一种普遍的思维定式，也就是说是一种适合时代需求的最高理论。在《春秋繁露·郊事对》中我们看到：“礼，三年丧，不祭其先，而不敢废郊，郊重于宗庙，天尊于人也。”

汉代郊祀礼遵循的范式，在谶纬书中已经给描绘出来。

《孝经·钩命决》云：“郊祀后稷以配天地，祭天于南郊，就阳位；祭地于北郊，就阴位。后稷为天地主，文王为五帝宗。”

《礼纬·稽曜嘉》：“用鼓和乐于东郊，为太昊之气，勾芒之音。歌随行，出云门，致魂灵，下太一之神。用声和乐于中郊，为黄帝之气，后土之音。歌黄裳从容，致和散灵，乐当宫于中郊，为皇帝之气，后土哥裳从容，致散云，下太一之神。用动合乐于北郊，为颛顼之气，玄冥之音。歌北湊大闰，致幽明灵。”

仔细研究汉代郊祀的过程，谶纬思想的影响比比皆是。

封禅是帝王最看重的告成之礼。所以《史记·封禅书》说：“每世之隆，则封禅答焉。”(www.chuimin.cn)

秦汉两代帝王皆重视封禅。

秦始皇即位三年便东巡郡县，祠邹峄山，颂秦功业，并征发齐鲁两地儒生博士七十多人，至泰山准备行封禅礼。但因诸位儒生议论乖异，秦始皇放弃了对儒生意见的征求，“而遂除车道，上自泰山阳至巅。立石颂秦始皇帝德，明其得封也”。^[37]

秦始皇的封禅，一是刻石颂德，一是制文秘藏，但其封藏了什么，《封禅书》说：“其礼颇采太祝之祀雍上帝所用，而封藏皆秘之，世不得而记也。”

汉文帝十五年（前165）也曾意欲封禅，但因新垣平事而止不行。

汉武帝的封禅，在秦汉历史上是规模最大的，关于这次封禅，《封禅书》记载：“自得宝鼎，上与公卿诸生议封禅，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礼仪，而群儒采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祀射牛事。”汉武帝元封元年三月，汉武帝遂“东上泰山，泰山之草木叶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巅”^[38]。

关于封禅，谶纬著作有明确的表述：

《礼纬·斗威仪》说：“刑法格藏，世作颂声。封于泰山，考绩柴燎，禅于梁甫，刻石纪号，英炳巍巍，功平世教。”

《孝经纬·钩命决》：“封于泰山，考绩燔燎。禅于梁父，刻石纪号。”

《春秋纬·汉含孳》：“天子受符，以辛日立号。帝宰奉图，帝人共观。九日悉见，后世之过，方来之害。以告天曰：‘请封禅到岱宗，书期过数，告诸命。’”

对照秦皇汉武的封禅，我们不难看出谶纬的封禅之说，正是他们举行封禅祀典的重要理论根据。而封禅又成为他们强化统治的手段。

【注释】

[1]《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

[2]陆贾《新语·无为》。

[3]《汉书》卷五一《贾山传》。

[4]《汉书》卷五一《贾山传》。

[5]廖伯源《说新》，《秦汉史论丛》（增订本），中华书局，2008年3月第1版。

[6]《史记》卷三○《平淮书》。

[7]《汉书》卷五二《窦婴田蚡传》。

[8]《汉书》卷五二《窦婴田蚡传》。

[9]《论语·子张》。

[10]《孟子·公孙丑上》。

[11]《汉书》卷五六《董仲舒传》。

[12]《汉书》卷八《宣帝纪》。

[13]《汉书》卷二四《食货志》。

[14]《汉书》卷二四《食货志》。

[15]《春秋公羊传》定公元年。

[16]《春秋公羊传》文公十四年。

[17]《汉书》卷五六《董仲舒传》。

[18]《汉书》卷八八《儒林传》。

[19]《史记》卷一一八《淮南衡山列传》。

[20]《汉书》卷七一《隽不疑传》。

[21]《汉书》卷八一《匡衡传》。

[22]《春秋繁露·玉杯》。

[23]钟肇鹏《谶纬论略》，辽宁教育出版社，1991年11月第1版。

[24]《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

[25]《初学记》卷九引肖衍《五行大义》。

[26]《汉书》卷八一《张禹传》。

[27]《汉书》卷七○《孙宝传》。

[28]《汉书》卷九八《元后传》。

[29]《汉书》卷八五《谷永传》。

[30]《汉书》卷七七《盖宽饶传》。

[31]《汉书》卷七五《眭孟传》。

[32]《汉书》卷九九《王莽传》。

[33]《汉书》卷二五《郊祀志》。

[34]《汉书》卷二五《郊祀志》。

[35]《汉书》卷二五《郊祀志》。

[36]《史记》卷二八《封禅书》。

[37]《史记》卷二八《封禅书》。

[38]《史记》卷二八《封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