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西汉长安经学研究-汉代《礼经》相关内容解析

西汉长安经学研究-汉代《礼经》相关内容解析

【摘要】:(四)《礼》《礼》是《仪礼》《礼记》《周礼》三者的合称。三者之中,《仪礼》与《周礼》是经,《礼记》是记,是对经的解说。汉代人说的《礼经》一般是指《仪礼》言。《汉书·艺文志》称《礼经》十七篇“亦即今十七篇之《仪礼》也”。这一点可由《史记·儒林传》得到证实。《仪礼》的正式定名应当在郑玄传《周官》及《礼记》四十九篇之时。

(四)《礼》

《礼》是《仪礼》《礼记》《周礼》三者的合称。三者之中,《仪礼》与《周礼》是经,《礼记》是记,是对经的解说。

《礼》学在汉代特别受重视,这是因为礼对于规定个人行为,整合社会秩序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这一点《汉书·礼乐志》讲得非常清楚:“人性有男女之情,妒忌之别,为制婚姻之礼;有交接长幼之序,为制乡饮之礼;有哀死思远之情,为制丧祭之礼;有尊尊敬上之心,为制朝觐之礼。哀有哭踊之节,乐有歌舞之容,正人足以副其诚,邪人足以防其失。故婚姻之礼废,则夫妇之道苦;而淫辟之罪多,乡饮之礼废,则长幼之序乱;而争斗之狱蕃,丧祭之礼废,则骨肉之恩薄,而背死亡先者众;朝聘之礼废,则君臣之位失,而侵陵之渐起。故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礼节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礼乐政行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

汉代的礼学教材主要是三礼。

《仪礼》:汉代《仪礼》计有三种版本,一为戴德本,一为戴圣本,一为刘向《别录》本。

汉代人说的《礼经》一般是指《仪礼》言。

皮锡瑞在《经学历史》中讲:“《史记·儒林传》谓高堂生所传《士礼》即今十七篇之《仪礼》,是史公所云之《礼》,止数《仪礼》不及《周礼》与《礼记》也。”《汉书·艺文志》称《礼经》十七篇“亦即今十七篇之《仪礼》也”。这一点可由《史记·儒林传》得到证实。《史记·儒林传》:“汉兴,然后诸儒始得修其经艺,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叔孙通作汉礼仪,为太常诸生共定者,咸为选首。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高堂生最。本礼因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高堂生能言之,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帝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传子至孙徐延、徐襄,襄其天姿善为容,不能通《礼经》,延颇能,未善也。”

因此,长安经学中的《礼学》教学,实际包括了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礼经》,一个是礼容,《礼经》传授的是书本知识,即礼的文本及经传、章句;而礼容则是礼仪的实践,也就是所谓的“颂貌威仪”之事。

《仪礼》的正式定名应当在郑玄传《周官》及《礼记》四十九篇之时。

《礼记》:关于《礼记》的成书,唐人陆德明在氏著《经典释文·叙录》中说:“《礼记》者,本孔子门徒共撰所闻,以为此记。后人通儒各有损益。故《中庸》是子思伋所作,《缁衣》是公孙尼子所制。郑玄云:‘《月令》是吕不韦所撰。’卢植云:‘《王制》是汉时博士所为。’陈邵《周礼论序》云:‘戴德删《古礼》二百四篇,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礼》,后汉马融、卢植考诸家同异,附戴圣篇章,去其繁重,及其叙略,而行于世,即今之《礼记》是也。’”

依陆德明的说法,《礼记》非出一人之手,而是由历代学者,先后损益,共同完成的一部作品。(www.chuimin.cn)

隋书·经籍志》则说:“汉初,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捡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德删其繁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足《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玄受业于融,又为之注。”

这两处记载互有出入,但却都谈到了《礼记》一书出自孔门弟子,而经过后来学者的多次损益,至戴德、戴圣时又从二百多篇中先删削成《大戴记》,再由《大戴礼》删定为《小戴礼》,经汉末郑玄、马融的整理补充而成为今天我们看到的《礼记》。

但比照今本《大戴记》与《礼记》,我们看到二者重合的地方很少,所以说《礼记》是由戴圣删削《大戴记》而成显然难以说通,应当说戴德、戴圣是分别从这二百多篇中,各自根据己意损益而成了《大戴礼记》与《小戴礼记》,而《小戴礼记》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后经马融与郑玄之手而成的《礼记》。

实际上从战国以来,就有许多学者在研习《礼》的过程中,不断地根据现实社会需要及个人对礼的理解,写下了许多关于“礼”的所谓“记”,例如上述的《明堂阴阳记》《孔子三朝记》等都是这类著作,这些“记”中所记载的关于明堂、郊记、丧葬、婚姻、朝觐、封禅、庙制、宗法、礼仪等制度也恰恰迎合了当时社会和政治发展的需要,于是便有了《礼记》的问世。

《周礼》:也叫《周官》或《周官经》。关于其成书及流布情况,唐人贾公彦的《序周礼废兴》有这样的说明:“《周官》孝武之时始出,秘而不传。《周礼》后出者,以其始皇特恶之故也。是以马融《传》云:‘秦自孝公以下,用商鞅之法,其政酷烈,与《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挟书,特疾恶,欲绝灭之,搜求焚烧之,独悉是以隐藏百年。孝武时始除挟书之律,开献书之路。既出于山岩屋壁,复入于秘府,王家之儒,莫得见焉。至孝成皇帝,达才通人刘向、子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著于《录略》。然亡其《冬官》一篇,以《考工记》足之。时众儒并出,共排以为非是,唯歆独识。务在广览博观,又多锐精于《春秋》,末年,乃知其周公致太平之迹,迹具在斯。秦遭天下仓卒,兵革并起,疾疫丧荒,徒有里人河南缑氏杜子春尚在,永平之初,年且九十,家于南山,能通其读,颇识其说,郑众、贾逵往受业焉。’”

贾公彦的这段话,出自于汉人马融《周官传说》,而所述当代事自然可靠。

对《周礼》一书,后人有认为出自于战国人之手,甚至有怀疑是王莽、刘歆等人的托古改制之书,但《周礼》一书反映的许多制度,诸如封建、井田、婚丧等却是周人曾有过的事实,所以宋人张载朱熹等人都对《周礼》一书表示了肯定。

张载说:“《周礼》是得当之书,然其间必有末世添入者,如盟诅之属,必非周公之意。盖盟诅起于王法不行,人无所取直,故要之于神,所谓‘国将亡,听于神’,盖人屈抑无所伸故也。……则盟诅决非周公之意,亦不可以此病周公之法,又不可以此病《周礼》。”(《经学理窟》)

朱熹认为:“《周礼》是周公遗典也”“大抵说制度之书,惟《周礼》《仪礼》可信。”(《朱子语类》卷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