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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长安经学研究:《周礼》的来源与地位分析

【摘要】:(三)《周礼》《周礼》又名《周官》。《周礼》一书,保存有相当多的西周及春秋战国时代的史料。因此关于《周礼》的成书年代,至今也没有定论。《周礼》之被立于学官是在王莽居摄年间。但《周礼》的被立于学官毕竟为对其研习和此后的传播打下了基础,《周礼》在东汉时代地位的被不断抬高与此有极大的关系。《周礼》原为未完成的著作,中缺《冬官

(三)《周礼

《周礼》又名《周官》。《史记·封禅书》有“《周官》曰:‘冬日至,祀天子南郊,迎长日之至;夏日至,祭地img18。’”《汉书·礼乐志》说:“自得宝鼎,上与公卿诸生议封禅。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礼仪,而群儒采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祀射牛事。”将《周官》改称为《周礼》据杨天宇先生的研究,是在“王莽居摄之后,居摄三年之前(公元6年至8年间)”[11]

《周礼》一书,保存有相当多的西周及春秋战国时代的史料。同时也反映了后世整理者自己的思想与价值取向。因此关于《周礼》的成书年代,至今也没有定论。在学界一般比较倾向的看法,认为《周礼》的成书是在战国时代[12]

关于《周礼》一书最早的记载见《汉书·河间献王传》:“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祀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河间献王所得《周官》等,史书明言属“古文先秦旧书”,此书献给朝廷之后,即被藏入秘府,没有被立于学官,其原因正如贾公彦《序废兴》引林孝存的说法,即“武帝知其末世渎乱不验之书”,所以《周官》一书一直没有受到重视。

汉成帝时,刘向、刘歆父子校理中秘图书时发现了《周官》,并先后将其著之于《别录》与《七略》之中。

《周礼》之被立于学官是在王莽居摄年间。王莽对《周礼》的重视,完全是出自于政治的需要,《周礼》虽被王莽立于学官,但不久就因王莽政权的覆灭而被废止了。

但《周礼》的被立于学官毕竟为对其研习和此后的传播打下了基础,《周礼》在东汉时代地位的被不断抬高与此有极大的关系。

《周礼》以“惟王建国,辨正方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报”作为总的指导思想,以官制为纲领,来表达作者的政治思想和社会理念[13],马瑞临在《文献通考》中曾有这样的总结:

“改大宰为天官总宰,太宗为春官,宗伯司徒为地官,司马为夏官,司寇为秋官,司空为冬官。立天官冢宰掌邦治,地官司徒掌邦教,春官宗伯掌邦礼,夏官司马掌邦政,秋官司寇掌邦刑,冬官司空掌邦事。六官之职皆总属于冢宰。”

分述之则有:

(1)天官冢宰:郑玄《目录》云:“象天所立之官。冢,大也。宰者,官也;天者,统理万物。天子立冢宰,使掌邦治,亦所以总御百官,使不失职,不言司者,大宰总御百官,不主一官之事也。”

大宰居天子一人之下,百官之上,辅佐天子治理国家,所以《周礼》说:“乃立天官冢宰,使率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

天官系统共有六十三职官,其职掌十分复杂,有负责宫廷饮食的;有负责王及王后、九嫔服饰的;有负责医疗的;有负责宫寝、省内事务的;有负责服侍王及王后主持祭祀、行礼的女史、女祝一类职官;还有负责其他事务如妇功、旬师等。

(2)地官司徒:郑玄《目录》云:“象地所立之官。司徒主众徒,地载养万物,天子立司徒,掌邦教,亦所以安扰万民。”

司徒的主要职责是掌管全国的土地、人民之数及对老百姓的教化。《周礼》说:“乃立地官司徒,使率其属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扰邦国。”(www.chuimin.cn)

地官系统共有七十九个职官,这七十九个职官除负责教化之外,其大部分的职能则是负责社会经济、社会生产、市场管理、赋税缴纳等。如负责农业生产的有草人、稻人及司稼,有管仓储的廪人、舍人、仓人、司禄等,负责市场交易买卖及税收的司市、质人、廛人等;由此可见地官所掌皆系国计民生类的事务。

(3)春官宗伯:郑玄《目录》云:“象春所立之官也。宗,尊也;伯,长也。春者出生万物,天子立宗伯,使掌邦国典礼,以事神为上,亦所以使天下报本及始。不言司者,鬼神示人之所尊,不敢主之故也。”

宗伯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国家的祭祀,即对天神地img19人鬼的祭祀礼节。所以《周礼》谓:“乃立春官宗伯,使率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和邦国。”

春官系统共有七十个职官,分管主持行礼、典礼中的音乐;祭祀中的巫祝、卜筮;星历车旗仪仗;另有主管宗庙礼器以及各级官府簿书的收藏保管的天府。学校教育、国家学政、学士名籍、学士征召也归其管理。

(4)夏官司马:郑玄《目录》云:“象夏所立之官,马者,武也。言为武者也。夏整齐万物,天子立司马,共掌邦政,政可以平诸侯,正天下,故曰统六师、平邦国”。

司马属军政武官,其执掌主要为军政,下属六十九名职官,他们分别负责军事编制、功赏、军事装备、王出入时的仪卫、军马医疗、匡正诸侯之法;王国疆界的划分;国家马政;其中还有掌朝仪、掌射礼、掌射鸟、捕鸟,掌行火政令等职责,这些在今天看来似乎与军事无关,但在古代政教不分、军政不分的情况下还是合乎情理的。

《周礼》说:“乃立夏官司马,使率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又说“制畿封国,以正邦国;设仪辨位,以等邦国;进贤兴功,以作邦国;建牧立监,以维邦国;制军诘禁,以纠邦国;施贡分职,以任邦国;简稽乡民,以用邦国;均守平则,以安邦国;比小事大,以和邦国;以九伐之法正邦国。”

(5)秋官司寇:司寇主管建邦三典,辅佐王以刑治邦国。也即《周礼》所说:“一曰刑新国用经典;二曰刑平国用中典;三曰刑乱国用重典。以五刑纠万民,一曰野刑,上功纠力;二曰军刑,上命纠守;三曰乡刑,上德纠孝;四曰官刑,上能纠职;五曰国刑,上愿纠暴;以圜土聚教墨民。”

秋官系统共有六十六个职官,他们分别负责掌刑法狱讼,各种制度禁令:负责为各级政府服役的所谓隶民;负责制止暴乱或以谣言扰乱国家和社会秩序的人;有负责统计民数之责;有负责各诸侯国或者民间契约文书;有负责接待大宾、大客礼节的处理与诸侯友好关系的;还有负责清除污染,保护环境的等。

(6)冬官司空:此篇是以《考工记》代补之文。《周礼》谓:“国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或坐而论道,或作而行之,或审曲面势,以饬五材,以辨民器。或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或饬力以长地财,或治丝麻以成之。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审曲面势以通五材,以辨民器,谓之百工;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财,谓之农夫;治丝麻以成之,谓之妇功。”

郑玄《目录》云:“象冬所立官也。是官名司空者,冬闭藏万物。天子立司空,使掌邦事,亦所以以富立家,使民无空者也。司空之篇亡,汉兴,购求千金不得。此前世识其事者,记录以备大事,古《周礼》六篇毕矣。”

《周礼》原为未完成的著作,中缺《冬官》一篇,如郑玄所说,汉人以《考工记》补充,使其成为完帙。

《冬官》以《小宰》所言,当有属官六十,但全文仅列三十,从其内容上看应当是反映战国时代手工业的一部书。其体例上由于它即是别作所以与《周礼》其他篇略有差异。

《冬官》系统的职事主要记载了手工业部门的分工,如:木工、金工、皮工、设色之工、玉工、砖瓦工等。反映了战国时期手工业生产的最高水平,有较高的历史和学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