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称此石为天授圣图,自己亦称为圣母神皇,所以作《大享拜洛乐章》。《景云河清歌》的缘起,在于贞观十四年出现景云现、河水清两大祥瑞。祥瑞在贞观政治中具有重要的影响力。所谓“圣人受命,瑞先见于河”,实际是将文帝比附为“圣人”。......
2023-11-28
四、余论:祥瑞还是羽孽?
儒家太平瑞应说将政治得失与自然界的祥瑞、灾异结合在一起。“凡帝王将兴,天先见祥下民。”[83]“盖帝者之兴,未有不休征先兆以表眷命之符者也。”[84]说的是祥瑞;相反的,如果政治不能顺天而应民,则会天降灾异进行示警。唐人欧阳询编《艺文类聚》将此类现象分为“祥瑞”和“灾异”两部,正是这种思想的真实写照。祥瑞和灾异作为政治得失的“征兆”,政治现实为祥瑞和灾异的“应验”,而“征”、“应”之间,又可互换,全赖政治精英的解释[85]。
在政治合法性的构建中,灾异与祥瑞之区别仅在一线之间,往往取决于现实政治的需要。例如“鸡祸”一直被理解为灾异,但是当武则天上天之时,“鸡祸”屡屡被制造出来,却是当作祥瑞使用,暗示武则天的上台。张《朝野佥载》云:“文明以后,天下诸州进雌鸡,变为雄者多。或半已化,半未化。乃则天正位之兆。”[86]有的学者以“灾异祥瑞化”来解释灾异与祥瑞可以互换,实则未了解事实真相[87]。从凤凰或五色大鸟例子可知,同样的自然现象,于敌人即为妖,于己方则为瑞。后世修史,根据已经发生过的政治结果,推断当时所谓的“凤凰”之瑞,到底是妖还是瑞,到底是“五色大鸟”还是“凤凰”,这在官修史书中屡见不鲜。
祥瑞灾异说在宋代遭到了强烈的质疑,以凤凰为号召的政治运动越来越少。正如刘浦江所论,经历了儒学复兴运动,在北宋中期以后士大夫的论说中,五德终始说、谶纬、封禅、传国玺等传统政治文化、政治符号都走向了末路,神秘论在儒学当中逐渐被摈弃了[88]。这是唐宋思想转型的重要层面。司马光《资治通鉴》不书符瑞,所以也基本不采纳“五色大鸟”之说。郑樵认为:“天地之间,灾祥万种,人间祸福,冥不可知。奈何以一虫之妖,一气之戾,而一一质之以为祸福之应?其愚甚矣!”所以在《通志》中专以记实迹,削去五行相应之说,所以绝其妖。马端临《文献通考》旁搜诸史本纪及传记中所载祥瑞,随其朋类,附入各门,不曰“妖”,不曰“祥”,而总名之曰“物异”。认为“物之反常者,异也,其祥则为凤凰、麒麟、甘露、醴泉、庆云、芝草,其妖则山崩、川竭、水涌、地震、豕祸、鱼孽。妖祥不同,然皆反常而罕见者,均谓之异可也”。在谈到凤凰时,马端临指出,“妖祥之说固未易言”,治世则凤凰现,然而汉代桓、灵之际,国运衰落,凤凰也屡次出现[89]。宋人罗顾《尔雅翼》对“五色大鸟”的论述,颇能代表宋人对“五色大鸟”的看法:
《乐协图征》说五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鹔鹴,汗(旱)役之感也;发明,丧之感;焦明,水之感;幽昌,旱之感。且其称四凤,首背翼膺腹文皆合五常,岂应为孽?盖汉儒既夸大其辞,推凤为希世之瑞,夸而无验,极而必反,则又推之以为孽。大抵日新其说,竞为可喜,以动人之耳目。故既凤,而又孽之;虽孽之矣,则又不废身文义仁知礼信之说,反复无所据,皆不足取也。[90]
在罗顾看来,凤凰为稀世之瑞,是汉儒的夸大之辞,由于在现实政治中不能应验,就又发明了羽孽之说,正如笔者所论,祥瑞与妖异只在一线之间,是瑞是妖,往往取决于政治现实的需要。
【注释】
[1]《旧唐书》卷五四《窦建德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点校本,第2237—2238页。《新唐书》卷八五《窦建德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3699页)记载略同。
[2]就笔者所见,仅松浦史子《似凤四凶鸟之来历——以日本尊经阁文库本〈天地瑞祥志〉引〈乐斗图〉为端绪》(《兴大中文学报》27(增刊),2010年12月,第331—359页)进行过一些基础的探讨,后收入氏著《魏晋六朝における〈山海经〉の受容とその展开》,东京:汲古书院,2012年,第231—256页。
[3]《天地瑞祥志》卷一八《禽总载》,尊经阁文库本。笔者是古委会项目“《天地瑞祥志》校注并研究”的参与者之一。安居香山、中村璋八《纬书集成》(中译本,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4年)也有录文,第561页。
[4](梁)萧子显《南齐书》卷一九《五行志》,北京:中华书局,1972年,第376页。对《乐纬·叶图征》的研究比较缺乏,甚至有学者将其读成《叶图微》,参看王步贵《论纬书〈乐图微〉的思想》,《社会科学辑刊》1992年第4期,第20—23页。
[5]《续汉书》志第一四《五行二》,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点校本,第3300—3301页。
[6]黄帝及天老视凤凰为昭示仁义及治致太平的象征性瑞应,相关讨论参看葛志毅《天老与黄老考释》,《史学集刊》2008年第1期,第42—48页。
[7]许慎撰,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261—262页。
[8]比如巫成星占的基本概念和一般原理,就体现在《开元占经》所引的条文中,参看李勇《〈开元占经〉中的巫咸占辞研究》,《自然科学史研究》第13卷第3期,1994年,第215—221页。
[9]以上诸条均出自安居香山、中村璋八《纬书集成》,第543—544页。
[10]同上书,第568页。
[11]同上书,第559页。
[12]同上书,第568页。
[13]同上书,第565页。
[14]《隋书》卷三二《经籍一》,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点校本,第940页。
[15]《纬书集成》,第51页。
[16]黄晖《论衡校释》,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738页。
[17]《隋书》卷三二《经籍一》,第926—927页。
[18]萧统著,唐李善注《文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397页。
[19]对《乐录图》的简单研究,参看朱旭强《〈乐录图〉考》,《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6年第4期,第210—212页。不过作者对其思想意义、源流背景毫无揭示,只是做了文献学的简单梳理。
[20]郭沫若《卜辞通纂》卷二,北京:科学出版社,1983年,第82页。
[21]《宋书》卷二八《符瑞中》,上海:中华书局,1974年点校本,第792—793页。
[22]慧琳《一切经音义》卷四,《大正藏》第54册,第331页下。
[23]相关论述如:“羽虫三百六十,凤为之长;毛虫三百六十,麟为之长;甲虫三百六十,龟为之长;鳞虫三百六十,龙为之长;倮虫三百六十,人为之长。”“毛虫之精曰麒麟,羽虫之精曰凤,介虫之精曰龟,鳞虫之精曰龙,倮虫之精曰圣人。”并引《左传》曰:“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参看隋萧吉《五行大义》第24《论禽虫》,江苏古籍出版社影印《宛委别藏》版,1988年,第70册,第312—335页。
[24]关于《乙巳占》的研究,参看关增建《李淳风及其〈乙巳占〉的科学贡献》,《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1期,第121—131页;刘乐贤《敦煌卷子与〈乙巳占〉对读一例》,中国文物研究所编《出土文献研究》第6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66—270页。
[25]杜佑《通典》卷一六二《兵典·推人事破灾异》。
[26]《隋书》卷三四《经籍志》,第1030页。
[27]《旧唐书》卷四七《经籍下》,第2043页。西夏皇帝元昊尊号中有“风帝”、“风角”或“风角城皇帝”,《夏圣根赞歌》有“风角圣王神癨军,骑在马上奋力以此开国土”的词句,风角为古代占候之法,以五音占候而定吉凶。参看李范文《西夏陵墓出土残碑粹编》,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第12页。
[28]《北史》卷八九《艺术上·耿询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点校本,第2951页)云:“耿询字敦信,丹杨人也。滑稽辩给,伎巧绝人。……高智宝以玄象直太史,询从之受天文算术。询创意造浑天仪,不假人力,以水转之,施于室中,使智宝外候天时,动合符契。世积知而奏之,文帝配询为官奴,给太史局……以询守太史丞。宇文化及弒逆之后,从至黎阳,谓其妻曰:‘人事,远察天文,宇文必败,李氏当王,吾知所归矣。'谋欲去之,为化及所杀。著《鸟情占》一卷,行于世。”
[29]《宋书》卷二九《符瑞下》,第866页。关于“王者土地开辟”的其他祥瑞,还有“金牛”的出现,所谓“金牛,瑞器也。王者土地开辟,则金牛至。”参看唐徐坚《初学记》(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卷九《帝王部》引《孙氏瑞应图》,第203页。
[30]《旧唐书》卷四《高宗本纪》,第73页。
[31]即隋代仁寿宫、太宗时的九成宫,隋文帝及唐初三帝都屡次行幸,与隋代及唐初政治起伏有密切的关系。很多政治事件,包括隋炀与太宗的夺嫡事件,都与之相关,因此具有强烈的政治象征意涵。
[32]《旧唐书》卷七《睿宗本纪》,第157—158页。
[33]徐松撰,李建超增订《增订唐两京城坊考》,西安:三秦出版社,1996年,第169页。
[34]七月发生“小鸟孕大”,八月“辛未,吐蕃使人献马百匹及大拂庐可高五丈,广袤各二十七步”。参《旧唐书》卷四《高宗本纪》,第73页。
[35]《旧唐书》卷一八二《高骈传》,第4075页。
[36]相关讨论,参看余欣《符瑞与地方政权的合法性构建:归义军时期敦煌瑞应考》,《中华文史论丛》2010年第4期,第325—378页。
[37]《新唐书》卷三四《五行一》“羽虫之孽”条,第891页。
[38]《汉书》卷二七《五行志》颜师古注,第1416—1417页。又《汉书》卷九七《孝成许皇后传》,第3979页。
[39](梁)萧子显《南齐书》卷一九《五行志》,北京:中华书局,1972年点校本,第376页。
[40]《旧唐书》卷一三《德宗本纪》,第379页。
[41]《旧唐书》卷三七《五行志》,第1362页。
[42]同上书,第1368页。(www.chuimin.cn)
[43]《史记》卷一一七《司马相如列传》,第3036页。
[44]《太平御览》卷一一《天部十一》,第54页。
[45]《汉书》卷二七《五行志》,第1416页。
[46]《新唐书》卷三四《五行一》,第891—892页。
[47]萧登福据《首罗比丘经》“方平记大鸟,当来东南翔”句,揣测可能与董昌造反时所利用的罗平鸟信仰有关。董昌895年即伪位,国号大越罗平。萧由此推测借罗平鸟以造反的事迹,恐不始于唐代董昌,可能在南北朝时已经存在。参看萧登福《月光明王出世信仰及敦煌写卷〈首罗比丘经〉借明王以聚众抗胡的思想研究》,《敦煌学》第27辑,2008年,第352—353页。这种推测恐不正确,鸟情占传统源远流长,并非与罗平鸟这一地方传统相关。董昌或与《转天图经》描述的内容有关。《转天图经》是唐末五代之际出现的一部宣扬末劫来临、天下大乱、明王出世、改朝换代的经谶。自宋以后,历朝均宣布其为左道乱世之“妖书”,下令禁断。其逻辑和《首罗比丘经》极为类似。有关《转天图经》的研究,参看喻松青《〈转天图经〉新探》,《历史研究》1988年第2期,第67—79页。
[48]“天统三年九月,万春鸟集仙都苑。京房《易飞候》曰:‘非常之鸟,来宿于邑中,邑有兵。'周师入邺之应也。”参《隋书》卷二三《五行下》“羽虫之孽”条,第647页。
[49]《后汉书》卷八二《方术列传》,第2716页。
[50]《晋书》卷二八《五行中》,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点校本,第863—864页。
[51]《汉书》卷八《宣帝本纪》,第257页。
[52]《续汉书》志第十四《五行二》,第3300—3301页。
[53]《宋书》卷二八《符瑞中》,第792—795页。
[54]松浦史子《似凤四凶鸟之来历——以日本尊经阁文库本〈天地瑞祥志〉引〈乐斗图〉为端绪》,第331—359页。如笔者所论,《乐斗图》,实际上就是《乐叶图征》。
[55]《宋书》卷二八《符瑞中》,第792—793页。
[56](唐)徐坚《初学记》卷三〇《鸟部》,第723页。
[57]《北齐书》卷四五《樊逊传》,第610页。
[58]《晋书》卷一〇〇《张昌传》,第2613页。
[59]干宝《搜神记》卷七“牛能言”条,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点校本,第145—146页。
[60]《太平御览》卷一一九,北京:中华书局,1966年影印本,第575页上栏。
[61]方诗铭《“汉祚复兴”的谶记与原始道教——晋南北朝刘根、刘渊的起义起兵及其他》,《史林》1996年第3期,第4—5页。
[62]关于汉祚复兴与谶纬、道教、弥勒信仰等各个知识系统的演变关系,参看孙英刚《南北朝隋唐时代的金刀之谶与弥勒信仰》,《史林》2011年第3期,第56—68页。
[63]《北史》卷八九《艺术上·刘灵助传》,第2928页。
[64]《晋书》卷二八《五行中》,第863页。
[65]相关的讨论参看魏斌《孙吴年号与符瑞问题》,《汉学研究》第27卷第1期,2009年3月,第31—51页。
[66]《旧唐书》卷五六《萧铣传》,第2264页。
[67]《资治通鉴》卷一八二炀帝大业十一年三月条,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5696页。
[68]温大雅《大唐创业起居注》卷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13页。
[69]同上书。
[70]王溥《唐会要》卷二八《祥瑞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点校本,第618页。
[71]李世民《禁奏祥瑞诏》,《全唐文》卷四,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影印本,第57页。
[72]《旧唐书》卷五《高宗本纪》,第102页。
[73]东都乾元殿麟德二年(665)三月建成,当时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为此写下了构制宏博的《乾元殿颂》,并诣阙上呈。这篇文字描绘新殿雄伟壮观的景象,并且将其与李唐皇家庆瑞、王化德泽联系在一起。到了687年,也就是乾元殿建成才二十余年后就被武则天拆除。
[74]《旧唐书》卷二二《礼仪二》,第862页。
[75]《史通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462页。
[76]法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古籍出版社编《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敦煌西域文献》(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61页;第16册,2001年,第329页。
[77]相关论述,参看余欣《符瑞与地方政权的合法性构建:归义军时期敦煌瑞应考》,《中华文史论丛》2010年第4期,第325—378页;李玉珉《敦煌莫高窟第三二一窟壁画初探》,《美术史研究集刊》第16期,2004年,第70—71页。
[78]马德《敦煌阴氏与莫高窟阴家窟》,《敦煌学辑刊》1997年第1期,第94页。
[79]如P.4660《河西节度使故左马步都押衙阴文通邈真赞》云:“门承都护,阀阅晖联”;P.3720《敕授河西应管内都统阴海晏墓志铭并序》云:“安西都护之贵派矣。”参看郑炳林《敦煌碑铭赞辑释》,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194、261页。
[80]高德祥《敦煌壁画的〈鸟歌万岁乐〉》,《中国音乐》1991年第1期,第28—30页。
[81]《旧唐书》卷一《高祖本纪》,第10页。
[82](宋)李昉《太平广记》卷四六一引《拾遗记》。
[83](唐)欧阳询撰,汪绍楹校《艺文类聚》卷九八《祥瑞部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点校本,第1694页。
[84]《册府元龟》卷二一《帝王部·征应》。
[85]游自勇以《五行志》为中心,说明由于受到自身知识背景、政治立场的约束,古代史家有意无意间会采取“选择性记忆”的方式,通过直解、转释、反说等方法来对征应进行解说,参看游自勇《中古〈五行志〉的“征”与“应”》,《首都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第10—16页。
[86]张《朝野佥载》卷四,第99页。《新唐书》卷三四《五行一》(第880页):“垂拱三年七月,冀州雌鸡化为雄……永昌元年正月,明州雌鸡化为雄。八月,松州雌鸡化为雄。”
[87]刘永海《略论武则天称帝与祥瑞》,首都师范大学2008年硕士论文,第29—31页。《大云经疏》引“证明因缘谶”云:“谨按《易》云:帝出于震,震在东。此明神皇出震周临,又王在神都,即是水东也。”作者以此推断,地震对武则天也是祥瑞。而《易经》所谓“帝出乎震”之“震”乃八卦之一,而非地震,所谓帝王“出震承乾”,作者所论大谬。
[88]刘浦江《“五德终始”说之终结——宋代以降传统政治文化的嬗变》,《中国社会科学》2006年第2期,第177—190页。
[89]郑樵《通志·灾祥略序》。游自勇认为,宋以后的《五行志》成为灾害物异的汇编,不再记录事应,对灾异的感应要靠帝王自己去领悟了。参看游自勇《试论正史〈五行志〉的演变——以“序”为中心的考察》,《首都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2期,第1—6页。实际上,随着人文主义的道学兴起,谶纬、祥瑞之说逐渐退出了主流的政治论述,逐渐被边缘化了。
[90]罗顾《尔雅翼》引《说文》“五色大鸟”条,合肥:黄山书社,1991年,第134页。
有关神文时代:谶纬、术数与中古政治研究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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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8
但是,还有一个知识与信仰体系,也对佛教产生了重要影响,这就是主张天人感应、阴阳五行的谶纬学说。大怒,以车轮系颈,严防卫之。佛教一方面吸收和融合谶纬思想,另一面,也对谶纬思想的提出批判,甚至在政治实践中攻击和化解谶纬思想的影响。......
2023-11-28
第三章“太平天子”:中古时代的救世主主义与政治宣传贞观十七年秋八月,凉州刺史李袭誉奏说在昌松县鸿池谷发现青质白文的瑞石五块。前贤对此瑞石着墨甚少,顶多认为“太平天子李世民,千年太子李治”、“七佛八菩萨及上果佛田”的字样,体现了占卜与隋唐佛教的结合,如此而已[5]。这句谶语之功能一则加强真实感,二则以李渊开启帝业,才可下接“太平天子李世民”和“千年太子李治”,从而形成三代相传的政治权力传承谱系。......
2023-11-28
从本质上说,“黄旗紫盖”就是形容王气所在的祥瑞。天空出现状如“黄旗紫盖”的云气,被视为天子出世的征兆,黄旗、紫盖(青盖)都是天子之仪仗。......
2023-11-28
然而,当范胥举起金陵王气的大旗,宣称“黄旗紫盖,本出东南,君临万邦,故宜在此”的时候,李谐却不得不再次抬出洛阳,指出“紫盖黄旗,终于入洛”。[44]相对“黄旗紫盖”之说,王业不偏安,洛阳测影地的思想传统显得更为深厚,足以在舆论上与之抗衡。然而孝文帝坚持迁都洛阳。......
2023-11-28
稍后,它成为正式的政治理想和意识形态。今文经学、谶纬、方士传统和道教,共同构建了一个“太平”的政治理想,并将之变成主流的意识形态。在接下来的壬辰年,李弘就会从天上下到人间,拯救种民,并进入“太平”。“太平”为儒家追求之最高政治理想,也是道教终末世之后到来的终极美好时代。......
2023-11-28
在南北对峙时期,也是北朝政权赖以宣扬自己为正朔所在、对冲南朝金陵王气的重要理论依据。在这里,文王被描述成利用一次罕见天象的吉兆,通过明确称自己为“王”和颁布新历法建立新历元来宣布他取得王位的意图。孙皓以青盖入洛阳的举动,是基于术数思想的影响。......
2023-11-28
第四章金刀之谶:政治预言与宗教信仰的融合唐开元元年,历经了705年中宗复辟、710年诛灭武韦集团和平定谯王之乱以及713年清除太平公主势力四场宫廷政变,李唐夺回了从690年就失去的皇室地位,迎来了皇权复兴的契机。王怀古的政治口号,具有明确的弥勒信仰成分,但是同时也带有浓厚的中国传统谶记的色彩。“刘氏当王”谶语发端于与今文经学结合紧密的谶纬之学,在汉朝灭亡前后与早期道教结合,北魏以后却转向与弥勒信仰结合。......
2023-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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