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大学的CDIO组织变革经验：实践与研究

应用实施EIP-CDIO教学模式对汕头大学工学院各专业及所服务的学生有着重要的意义。但是，改革意味着要打破传统的工程教育模式，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从2005年到现在，汕头大学的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已逾八年，改革过程中积累的一些经验，希望能够供其他院校在进行工程教育改革时借鉴和参考。

（一）营造创新氛围，启动支持改革

深刻的工程教育改革需要一种观念的变革甚至文化的再造，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领导积极推动，使利益相关者都能认识到改革的迫切性。改革的启动需要示范带动、行政支持，然后将这种改革推广开来。

1.改革发动，获得强大的改革动力

任何改革都必须有强大的动力，作为教育改革一种的EIP-CDIO模式也不例外，尤其是当这种改革发生在注重传统的大学中。在改革过程中，至关重要的是改革的主要参与者必须具有较强的改革动力并致力于推动改革。

作为主要出资人的政府对工程教育的现状严重不满，认为亟须进行工程教育改革。近年来，教育部接连推进“质量工程”、“产学研合作”、工程教育专业认证和“卓越工程师”等多项计划和政策，以促进工程教育改革。而EIP-CDIO正是一种致力于提高工程人才培养质量，体现校企合作，符合美国工程与技术认证委员会2000等国际工程教育专业认证标准，在内在精神上和“卓越工程师”计划相符的工程教育模式。因此，对于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政府具有较强的改革动力。

作为最终雇佣工科毕业生的工业界也对工程教育所培养的工程人才的质量不满。根据国际某著名咨询公司的调查，我国的工科毕业生只有约10%能够达到工业界的要求（McKinsey，2005）。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和行业企业一起制定工程人才培养目标（EIP-CDIO教学大纲），强调对工程能力的培养，并不断对行业企业进行调查反馈以吸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因此，EIP-CDIO模式培养的工科毕业生必然是符合行业企业界的期待的，行业企业将积极推动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

作为工程教育改革的主要实施者，大学教师也深感现存工程教育体制与当代高等教育理念不符，需要改革。我国现行的工程教育模式脱胎于前苏联的专业教育，它强调对专业知识的掌握，忽视对学生能力和素质的培养，使学生在毕业后竞争力不足。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采用知识、能力、素质一体的教学大纲，强调知识、能力和素质并重，符合当代高等教育理念对人才培养的要求，能够得到广大教师的支持。

作为工程教育的受益者，工科学生的需要至关重要。在传统的工程教育中，学生是知识的接收者，是被动的，这种填鸭式的知识传授使学生对学习没有兴趣和积极性，而且学生所学的工程知识和工程实践是分离的，工程理论和工程实践不能很好结合。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实行基于团队设计项目的学习，是一种主动的、经验的探究式学习，让学生在团队设计项目中将主动探究学到的工程知识和工程实践相结合，使学生在积极主动的心理状态下学习。

因此，对于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政府、行业企业、教师和学生都有较强的改革动力，并积极推动。

2.学校领导积极推动，取得教育行政部门的支持

在改革中，领导处于重要的地位，领导的支持和积极参与至关重要。改革的实施者必须得到领导的支持，因为领导可以为改革提供资源和组织上的权力。

汕头大学工学院的EIP-CDIO改革也是这样。2005年，顾佩华教授任汕头大学工学院院长（后任执行校长），领导工学院的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多次参加CDIO研讨会和培训会，结合自己在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的经验向工学院教师和学生介绍CDIO工程教育模式；积极为工学院EIP-CDIO改革争取资源支持，清除改革过程中的障碍；利用自身的名望和人际关系，积极推动工学院和麻省理工学院等国际知名院校交流改革经验，努力推动汕头大学加入国际CDIO组织。

教育部也对我们的改革给予了很大支持，使汕头大学获评为国家级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验区，多个专业被评为教育部高等学校特色专业；与汕头大学联合主办“2008年中国CDIO工程教育模式研讨会”和CDIO工程教育模式试点工作会议；使汕头大学获任教育部“CDIO试点工作组”组长单位。汕头大学工学院的EIP-CDIO改革也得到了广东省教育厅和李嘉诚基金会的大力支持。

因此，汕头大学工学院的EIP-CDIO改革能取得今天的成绩，离不开教育部、广东省教育厅、学校领导和李嘉诚基金会的支持和参与。

3.奖励肯定最先实施者

面对改革时，有些人倾向于参与，有些人倾向于观望，而有些人则倾向于抵制，那些倾向于参与改革的人我们就称之为最先实施者。在可能的情况下，学校向最先实施者提供各种资源，让他们开展引领性的工作，并表扬成功的经验，从而产生改革的动力，使那些尚未参加改革的同行产生好奇并加入改革。

作为一种工程教育模式，工学院最早在2005级本科生课程中开始实施EIP-CDIO模式。为了对最先实施者进行支持，我们认真挑选具有较高学术能力和教学能力并有较高参与激情的教师对学生进行授课；在使用实验设备和其他学院的资源时给予最大方便；努力为这些学生从学校和其他方面争取较多的资源；邀请汕头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的教育专家进行指导和帮助；安排这些学生及授课教师与麻省理工学院、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的学生和教师进行交流。

4.充分发挥初期改革成功者的榜样作用

为了引起人们对改革的兴趣并激发改革的动力，及时反映改革初期的进展和成就是非常重要的。初期实施者所获得的积极成果通常会获得其他人的支持和关注，这些初期的成功具有明显的效果和广泛的影响力，目的是使人们相信改革能够使教育变得更好。

为了使最初实施者的成功发挥出榜样作用，我们让授课教师在工学院CDIO培训会和交流会上介绍成功的经验和个人感受（初期实施较为成功），并对他们进行一些物质和精神上的奖励；对学生进行调查和访谈，听取他们对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感受和满意度（满意度较高）；请教育专家和学校领导对初期实施的效果进行评价。这样一来，初期实施成功的榜样作用就得到了很大的发挥，学院的其他教师和学生对EIP-CDIO模式的改革有了非常高的参与热情。

（二）建立持续推进改革的动力机制

在改革初步取得成功、组织成员都愿意参与改革的情况下，怎么样使改革持续取得成功就成为一个关键的问题，也就是说要建立持续推进改革的动力机制。这主要有四个关键因素：突破传统习惯，推进改革进程；教师的充分参与和拥有感；促进学生参与对改革；为改革提供足够的资源支持。

1.突破传统习惯，推进改革进程

改革的实质就是去旧迎新，一旦开始进行改革，组织领导就必须要让组织成员打破“做什么和怎么做”的传统习惯，一个成功的改革过程必须使组织成员自发地跳出旧的思想框架并尝试新的事物。

证据是改变组织成员观念的非常重要的工具，要使人们打破传统习惯、推进改革，基于证据的方法是十分有用的。为了证明EIP-CDIO这种不同于传统习惯的工程教育模式是有效的，我们组织全院教师参加CDIO培训会，呈现国外高校进行CDIO模式工程教育改革后所取得的成绩；对参加初期EIP-CDIO改革的学生进行调查并展示他们对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高评价和期待；向校友企业征求他们对参加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学生的评价并将结果进行公开。这是用证据来改变组织成员的传统习惯。

举行研讨会，进行“头脑风暴”，集思广益，让传统观念和新思想在辩论中得以澄清，这样就可以使组织成员抛弃传统习惯，被新思想说服。因此，汕头大学工学院组织全院教师参加CDIO研讨会，为教师提供一个思想交流和论辩的场所和机会。在研讨会上，既有顾佩华教授和先行实施改革的教师对CDIO模式的讲解，也有其他教师对CDIO模式的质疑，提出其在实施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大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最终，在大家的智慧中产生了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

2.发挥教师的主体作用

任何改革想要取得成功，就应该让所有组织成员参与改革。因此，尽快让所有成员参与改革是非常重要的，虽然改革是从一小部分倾向于尝试新事物的组织成员开始的，但是让所有组织成员对改革参与和有拥有感仍然是必要的。

在汕头大学工学院的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中，我们组织院系教师召开过“战略规划集思恳谈会”、“EIP-CDIO教学改革工作研讨会”、“EIP-CDIO教学工作研讨会”等一系列有关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交流和研讨的会议；组织院系教师参加“CDIO国际会议”、与国内外兄弟院校交流经验；在学校的校级科研项目中设立有关EIP-CDIO模式的教改项目，激发院系教师的积极性和主动参与；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的教学大纲、课程计划、单门课程大纲、团队设计项目和学生考核方案都是在院系教师的充分参与下制定并由教师负责实施的。

3.学生参与教学改革

在任何教育改革中，将学生放在教育过程的主要位置上是非常重要的。学生自身是教育改革的重要参与者，一旦学生经历过改革并了解改革对自身的益处，他们往往会给以后的改革过程施加压力以推动改革；学生是制订改革计划和为改革提供反馈信息的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来源，他们往往是教育改革的重要推动者。

在制定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的教学大纲时，汕头大学工学院就对在校学生、新老校友进行了调研，充分听取他们对工科学生在毕业时的学习效果期待并将这些意见整合进EIP-CDIO教学大纲；在EIP-CDIO工程教育模式每一阶段实施完成后，学校都要对学生进行调查反馈，以获得他们的评价和意见，并用这些意见和建议来改进下一阶段的改革；学校请参加过改革的2006级机电专业的学生撰写《汕头大学工学院CDIO教育改革成果——2006机电学生总结与体会》，以了解学生对于改革所取得的成果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举办“世界工程师论坛”、“工学院EIP-CDIO素质拓展训练营”和“成长沙龙”等活动调动学生参与改革的积极性。通过这些举措，努力发挥学生参与对持续改革的促进作用。(www.chuimin.cn)

4.为改革提供足够的资源支持

提供必要的资源对于持续改革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不能长期稳定地为改革计划提供新的充足资源，教育改革将达不到预期的目标。这些资源既包括资金、实验设备等硬件资源，也包括时间、组织权力、机会等软件资源。

汕头大学工学院的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离不开李嘉诚基金会和汕头大学的大力支持。通过给予资金支持和整合现有资源建立CDIO工程实践中心，为学生的团队设计项目、教师参加各种会议给予大力支持；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还得到了学校在时间和组织权力上的支持，如包容改革在某些阶段的失败，为改革扫除一些与现行制度的冲突等；改革还得到了广东省教育厅和教育部等教育主管部门的资源支持。

（三）将改革成果制度化

任何改革的核心都是制度改革，如果改革不能实现制度改革，改革的进程就可能由于参与改革的组织成员的变化而出现反复和曲折。因此，将改革转变为制度性的改革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汕头大学工学院的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中，为了更好地使改革成果制度化，首先，我们要求做好工程教育改革的文件、培训会和研讨会的会议记录、教师工作体会的备忘录、学院制定的改革规划纲要、EIP-CDIO教学大纲、各专业的课程计划和各单门课程的课程大纲等所有文件和案卷的保存、整理和提炼工作，将某些文件升格为制度文件。

其次，制定新的教师考核考评机制。改革与激励协调进行是可持续改革的必要条件。在任何组织中，有奖励才有行动，改革的实施者必须得到领导对持续改革的奖励和支持。因此，改革传统的教师考核考评机制就显得非常重要。在汕头大学工学院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中，学校在教师聘用、提拔和奖励以及在科研项目投标方面给予参与改革的教师很大的激励，还提供了很多和国内外院校交流的机会。

再次，建立ISO教学管理质量保证体系。ISO质量管理体系是国际上一种通行的标准化管理体系。虽然这种管理体系的理念不是很符合教育管理的理念，但它在促进教育管理制度化和标准化方面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为保证EIP-CDIO的教学质量与水平，并能逐步制度化，汕头大学工学院在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中引入ISO系列标准，用于教学、行政管理，结合学院实际工作特点编写出了管理手册、行政管理、教学管理和学生管理四个文件，并于2008年4月通过了德国莱茵TüV（中国集团）专家组按照ISO　19001：2000、ISO　14001：2004两个标准进行的审核和评估。

最后，对实施了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专业进行专业认证，用外部认证来保证改革能够成为制度性的改革。

（四）与国内外院校交流改革的经验

CDIO是一种开放的建立在国际合作基础上的工程教育模式。工程教育中的问题是巨大而复杂的，任何一个专业或院系想要独自解决的尝试都是不可能成功的，因此，国际合作的CDIO培养模式使我们能够发展和实施一种具有普遍性和资源共享的教育模式。另外，相互合作能够使我们看清其他高校正在做什么，可以使我们朝着共同的目标发展，在友好的竞争中，对方的成功也能够为自身的改革提供强大的说服力和推动力。

为此，我们多次组织院系教师和学生参加国内外的CDIO学术会议和工作会议，组织教师赴国内外高校考察、交流改革经验，认真接待各兄弟院校的来访交流，努力从交流中获得改革的经验。

2006年年初，汕头大学工学院成为我国第一个CDIO国际合作组织成员；2007年11月，CDIO国际合作组织会议在汕头大学举行；2008年5月，汕头大学举办“2008年中国CDIO工程教育模式研讨会”，建立了中国CDIO网站（http：//www.chinacdio.cn）；2008年以来，包括亚洲理工学院、河北工程大学、南京工程学院在内的几十所国内外高校来汕头大学进行CDIO改革经验的学习和交流。

另外，汕头大学也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进行CDIO了项目交流活动。2009年2月，工学院联合校内其他学科与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在汕头大学共同开展了两期CDIO交流项目，项目由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系主任亲自到校主持，双方联合开展课程与项目实施的交流，每次交流1个月的时间，双方各32名同学参加，分8组，开设了《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in Renewable Energy》和《Renewable Energy Practicum》两门课程；2009年8月，工学院联合麻省理工学院开展EIP-CDIO项目的交流与研讨工作，交流双方的教师团队、学生团队合作拟定每个项目大纲、指导书等规范性文件，由麻省理工学院派骨干教师到汕头大学，和汕头大学教师一起对参加各项目的学生展开联合的指导。通过交流项目，我们体会到麻省理工学院在各方面严谨的态度、规范的操作、认真的作风等，受益匪浅。

（五）与行业企业进行合作，共同推动产学研合作

工程教育的目标是为企业界提供具有创新和管理能力的优秀工程师，企业是改革的直接受益者。CDIO工程教育改革中的一个重要理念就是模拟真实的产品设计过程为工程教育的背景环境，而企业则是这种背景环境的最佳提供者，这意味着拥有强大资源的企业界在参与教育创新上有着足够的施展空间，只有高校与企业充分联手合作、优势互补，才能不断明晰真正符合时代要求的人才培养标准，使社会资源在工程教育的过程中得到最有效的利用，从而推动社会进步。

汕头大学工学院进行EIP-CDIO改革过程中，充分与行业企业进行合作，共同推动产学研合作。2006年6月，汕头大学、汕头市科学技术局、汕头市金平区人民政府和华中科技大学签订合作协议，共同成立汕头轻工装备研究院，形成区域内产学研战略联盟。2008年8月，汕头大学和英特尔公司共同成立多核技术实验室，正式加入“英特尔多核技术大学计划”，该计划是英特尔高等教育项目的重要组成部分，配合教育部高等教育“质量工程”，旨在通过与国内高校建立多核技术实验室，支持课程开发与科研合作，以提升我国高校在多核技术领域的教学及科研整体水平，为提高我国在前沿技术领域的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服务。

（六）积累实施经验，持续推进

汕头大学也不断遇到很多具体的困难，如改革的积极性问题、师资的问题、投入的问题、评价的问题，等等。大家不断探索，积累了许多改革的经验，见表8-2。

表8-2　CDIO改革中可能遇到的困难与汕头大学的经验

主动改革的动力不足既涉及宏观的制度环境，也涉及教师考核评价机制等。在我国，国家的原则是由学校制定人才培养方案的起点，高校的自治还难以实现；另一方面，高校尚未面向社会与市场办学，缺乏主动进行改革的动力。此外，目前的教师考评制，难以改变教师普遍的“重科研、轻教学”倾向，教师不愿投入足够的时间、精力研究教学改革。汕头大学工学院一方面倡导教师的职业道德与修养，另一方面致力改革考评制度，2011年还设立了工学院杰出教学奖，作为对学校卓越教学奖的补充。

教师缺乏工程实践经验和新模式的教育经验，加大了CDIO教育改革的难度。高校师资中的高水平教师主要是学术精英，具备工程实践经验的教师不足；大部分教师是在知识传授教学模式下培养起来的，缺乏提供一体化学习、使用主动学习和经验学习方法以及考核学生学习效果方面的经验。为此汕头大学工学院一方面持续选派教师赴企业培训；另一方面注意招聘高学历的、有跨国企业长期工作经历的教师，这些教师的工作态度和经历使其他师生受益匪浅。

资金增加较少能否进行CDIO工程教育改革？汕头大学探讨了“小项目应对能力大提升”的可行性，工学院机电、土木、电子、通讯和计算机五个专业的实践表明，整合好已有的资源，人均70元材料费的小团队项目，也能取得较好的能力—素质—知识一体化培养效果。可见CDIO模式在许多高校具有较好的可推广性。

如果学校的教学投入原本就不足、不符合教育部的相关要求的话，在CDIO改革中，就会凸显问题、遇到困难（当然，也可以以CDIO改革为契机，增加教学投入）。CDIO注重实践教学，以项目设计为基础，需要构建真实工程环境，但许多学校难以在校内构建完善的真实工程环境，利用企业资源构建该环境具有不稳定性，导致CDIO改革关键环节遇阻。再加上近年来的扩招，办学规模不断扩大，学生数量庞大，对学校师资力量和硬件设施提出了很大挑战。这些因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改革的质量，甚至阻断了改革的进程。

另外，由于CDIO是从观念、目标、教育内容到教育方法的一项综合改革，现有的对学生“学习产出”的评价方法已经不适应，如何科学地评价学生学习、如何对教学过程进行质量控制还需要进一步探索。

在CDIO工程教育改革中，我们认为改革的目标就是要实现我们对国家、社会、对学生以及学生家长的承诺。要实现教育的价值，实现这些承诺，认真的态度、清晰的思路、灵活的策略、多样的方法、周密的计划、协调的关系等是成功的必要保证。

根据我们几年来的改革经验，在改革中必须充分重视以下方面：强有力的领导、学生与教师的全员主动参与、必要的软硬件教学环境支撑、协调的教师考核考评机制等。

经过几年的探索和实践，EIP-CDIO工程教育改革取得了初步的成效。汕头大学工学院每年组织工业界专家对本科毕业生进行离校面试。根据毕业生的面试结果和用人单位的反馈，CDIO改革对学生能力培养有显著效果。同时，学生基本理论知识更加扎实，工程能力显著提高，EIP素质得到加强，在国内外创新大赛中连创佳绩。

汕头大学工学本科毕业生平均薪酬在2009年（还未有CDIO改革毕业生）以前基本是低于广东省工科毕业生的平均工资，CDIO改革后首届毕业生（2010届）工学本科毕业生平均薪酬高于广东省工科平均工资8.2%。CDIO改革后第二届毕业生（2011届）平均薪酬比2010年又增加了13%。

汕头大学的CDIO改革也获得了教育行政部门、高教界和社会各界的普遍肯定。以CDIO改革为依托，汕头大学获批教育部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验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模式示范基地、教育部“卓越工程师教育培养计划”第一批启动高校，机电专业和土木专业获批“高等学校特色专业”建设点，CDIO教改项目获得广东省教学成果奖一等奖；同时出版CDIO专著、译著，发表CDIO教改论文几十篇；CDIO教学改革也被中国工程院、教育部、全国教育科学规划办公室、财政部、广东省教育厅、广东省财政厅立项资助研究。

汕头大学取得的成就得到国内外同行的肯定，引起了国内媒体的热切关注。《中国教育报》、《光明日报》、《科技日报》、《香港大公报》、新华网、人民网等60余家报刊以及网络媒体多次报道我校的CDIO教学改革。从2008年9月至今，共接待了国内外逾百所高校参观、考察或研讨EIP-CDIO。汕头大学的CDIO工程教育改革也被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科学与工程教育创新”课题组列为典型创新案例向国内高校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