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本学派：发明社会学的形成与核心思想

2023-11-2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奥格本学派的核心人物是美国杰出的社会学家奥格本，他的发明社会学思想经历了两个重大阶段。奥格本发明社会学思想前半阶段：社会文化决定发明的出现。奥格本主持并且参与撰写的两份政府报告，在奥格本学派形成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所以，相比较奥格本的在发明与社会领域的研究成果，吉尔菲兰则更胜一筹。奥格本学派不像同一时期的默顿学派，其成员之间具有亲密的师承关系。至此，奥格本学派已经实质性地形成[7]。

奥格本学派的核心人物是美国杰出的社会学家奥格本，他的发明社会学思想经历了两个重大阶段。奥格本发明社会学思想前半阶段：社会文化决定发明的出现。对奥格本以及奥格本学派来讲，1922年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年。就在这一年，奥格本的发明社会学思想开始向世人展示。他最具有影响力的著作《社会变迁》出版，其中奥格本充分阐释了社会变迁和发明之间的关系，大体上可以概括为三点：①社会变迁是由于技术发明而不是社会行为导致的；②社会各部分之间变迁的速度不同所产生的“文化滞后”导致了社会问题；③必须借助社会发明来减少滞后，解决各种社会问题。

同样在1922年，奥格本的一篇论文《发明是必然的吗》在《政治科学季刊》上发表。论文集中表达了奥格本发明社会学中的另外一种思想：当已有的文化进化到一定程度，某项发明的出现就是必然的，这就是奥格本关于发明的文化决定论思想^[1]。发明的文化决定论的思想中，隐含了三个方面的内涵：第一，发明不是仅仅依靠某些伟人或者英雄；第二，当文化发展到一定程度，某些需求会在不同的地方显露出来，因为会有多人共同寻求某一个相同的发明；第三，新发明的出现要依赖于已有的技术，是已有技术的组合。反对发明的英雄理论是奥格本学派发明社会学的理论基础，这一思想在奥格本后来的文章《伟人与社会力量》^[2]中，体现得更为深刻。

奥格本的发明社会学思想的后半阶段：发明对社会产生深刻影响。在奥格本完成的《最近美国社会趋势：总统社会趋势研究委员会报告》和《技术趋势与国家政策——以及新发明的社会意涵》这两份政府报告中，充分展示了奥格本发明社会学思想发展的后半阶段的思想即发明对社会产生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可以分为直接影响和衍生的次一级的影响，以及再次一级的影响等。从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开始，奥格本对发明的研究主要转向发明的社会影响和对影响的预测。

奥格本主持并且参与撰写的两份政府报告，在奥格本学派形成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因为这两份报告不仅影响了美国政府，而且一定程度上成为政府机构关注的领域，由此吸引了一大批不同领域的学者转向对发明主题的研究。同时，奥格本凭借自身的学术魅力，影响和带动了身边的大批学者进入发明社会学的研究领域。

吉尔菲兰和奥格本在20世纪第二个10年间^[3]相识于纽约^[4]，两人共同的研究兴趣集中在两个领域：发明的影响和发明影响的预测。因此，吉尔菲兰成为奥格本为美国政府主持的两个报告中的重要助手。在吉尔菲兰所处的时代，他和奥格本同时出现的时候，身份一般都是奥格本的助手，所以相比较奥格本在美国社会学界和美国政府的重要地位，吉尔菲兰则显得黯然失色。奥格本的研究兴趣广泛，涉及经济学、统计学、精神分析学、社会学等，而吉尔菲兰一生集中致力于发明的理论研究，他的成果涉及发明史、发明与专利的经济学、发明者的心理学、发明所处的社会条件、发明的社会影响以及发明的未来预测等。所以，相比较奥格本的在发明与社会领域的研究成果，吉尔菲兰则更胜一筹。后来的学者谈及奥格本学派时，一般都会同时提及奥格本和吉尔菲兰，由此也可以认为吉尔菲兰和奥格本一样，也是奥格本学派的核心人物。

1923年，社会学家伯纳德在其《发明与社会进步》（Invention and Social Progress）中明确给出发明的分类、发明的来源以及社会如何通过发明进步等^[5]；著名经济史家、美国第一位技术史家厄舍尔在他的《机械发明史》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发明四阶段理论：感知问题、搭台、顿悟和批判式修正。直到今天，厄舍尔的四阶段理论依然被从事发明、创造力和创新等领域研究的学者频繁提及。1931年，美国著名科普作家肯普佛特的《发明与社会》小册子出版发行，这本小册子几乎包含了发明社会学的全部思想，简洁的文字论述了对发明的英雄理论的批判，以及发明如何在已有的知识基础上进行累积等重要问题。

《发明与社会》出版的第二年，美国专利局工作人员罗斯曼出版了他最具影响力的著作《发明家心理学》。在吉尔菲兰的《发明社会学》扉页，列出了当时部分著名的发明社会学研究者，其中除了有奥格本、罗斯曼和肯普佛特之外，还提到了奥格本学派的其他成员如桑德斯（Sanders，Barkev S．）、斯腾（Stern，Bernhard J．）和狄更斯（Dickinson，H．W．）等。奥格本学派成员在20世纪30和40年代出版了大量著作和文章，围绕发明主题进行社会学的研究，发明社会学思想体系不断丰富和发展，发明社会学研究阵营日益壮大。

奥格本学派不像同一时期的默顿学派，其成员之间具有亲密的师承关系。奥格本和吉尔菲兰的追随者相对分散，并且在各自领域中进行工作，除了吉尔菲兰把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发明社会学上之外，其余各位成员包括奥格本的主要工作领域都不在发明社会学领域，发明社会学理论仅是他们研究事业中的一部分。即便如此，奥格本学派成员中依然出现了一批卓越的学者，他们对发明与社会关系进行了很有意义的探索。(www.chuimin.cn)

在1950年的科学史杂志《ISIS》上，学会公告专题部分宣布了一个学术组织的设立——发明的社会研究学会（Society for the Social Study of Invention）。这一学会是由吉尔菲兰发起并在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上得到通过。发明的社会研究学会主要在六个方面展开研究：发明产生的原因、发明的社会影响、发明的预测、发明的说明和评测、发明和职业发明者的历史、发明心理学等。研究目的是：研究发明、促进发明的经济化和合理化应用；同时建构一个普遍性的文化组织。学会理事为奥格本、吉尔菲兰、肯普佛特、罗斯曼、默顿等，吉尔菲兰同时担任秘书，其他相关学者参与，形成一个稳定的学术组织^[6]。由此可见，发明社会学研究在当时已经颇成气候，学术思想也逐渐形成了稳固的特色，研究人员稳定，足以建立相应的学会组织。所以，在当时的科学史、社会学以及其他学科领域中的学术共同体看来，发明的社会研究群体也已经成为一个颇具特色的学术共同体了。至此，奥格本学派已经实质性地形成^[7]。

历史学家认为，一个真正的学派在其结构上要有一位理论创建者，创建者的思想是核心的，后来的追随者或者同僚不断修正创建者主要理论，并且寻求例证来证实创建者的理论^[8]；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形成一个鲜明的理论体系。

奥格本学派基本上满足了作为一个学派所具备的必要条件。

一方面，奥格本的发明社会学理论包含深刻的思想，极具魅力，同时因其在美国社会学界和美国政府机构工作中的影响，他拥有众多思想追随者。他的最忠实和亲密的追随者吉尔菲兰在撰写博士论文期间，深受奥格本关于发明的理论的影响，因此其博士论文围绕发明与社会关系方面进行探索。当时，奥格本建议用一个案例研究作为基础，以便更有力地阐释发明的社会原理，于是吉尔菲兰选择船的发明史作为案例研究。

同一时期，在奥格本和吉尔菲兰周围形成了稳定的学术共同体。虽然这一学派的成员都有各不相同的专业领域，如厄舍尔是经济史家，肯普佛特是科普作家和报纸杂志的编辑，罗斯曼是专利工作人员，但他们之间有着频繁的学术交流。吉尔菲兰作为奥格本的助手长期和他一同从事研究工作，而且吉尔菲兰在《发明社会学》的序言中明确提到：奥格本通读了这篇论文的全文，还给予指导并安排他做一些关于发明的社会影响方面的研究任务；肯普佛特帮助他澄清了一些疑问，并请他做一些关于发明方面的研究工作；同时还感谢罗斯曼在发明社会学论文撰写中给予的帮助等^[9]。同样地，在厄舍尔的《机械发明史》中也可以看到他对奥格本和吉尔菲兰的观点的评析。韦斯特罗姆在和《技术与文化》杂志编辑坎兹伯格（Melvin Kranzberg）的沟通中也得知，罗斯曼和桑德斯是吉尔菲兰的好朋友，他们频繁地在书信中交流关于发明者和专利方面的信息。

另一方面，奥格本学派具有鲜明的学术思想，他们立足于对发明的英雄理论的批判，探索发明和社会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发明社会学研究者各自关注发明的某一个或某一些方面，他们的思想汇集起来形成了一定的理论框架，这一理论体系具有鲜明的特色。即便在短短的30年里，各研究者的成果也充分体现了学术思想的延续性和继承性。

下面将从几个角度分析奥格本学派的理论体系，以便更好地把握这一学派的主要思想。

奥格本学派：发明社会学的形成与核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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