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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发明依靠组合积累的理由

【摘要】:与这一时期的其他很多发明社会学研究者一样,吉尔菲兰认为发明是已有的技术或者是很多微小的发明不断组合累积而成的,并详细探讨了发明的组合累积模式。吉尔菲兰的发明的组合累积包含以下两个方面:1.发明是已有技术的组合吉尔菲兰在他的《发明社会学》一开始介绍的关于发明的38条社会原理中首先提出:发明是微小细节不断组合、积累、修正、完善的过程,绝不是一蹴而就的创造[18]。

既然发明不是出自于天才英雄之手,那么发明是怎样产生的?与这一时期的其他很多发明社会学研究者一样,吉尔菲兰认为发明是已有的技术或者是很多微小的发明不断组合累积而成的,并详细探讨了发明的组合累积模式。吉尔菲兰的发明的组合累积包含以下两个方面:

1.发明是已有技术的组合

吉尔菲兰在他的《发明社会学》一开始介绍的关于发明的38条社会原理中首先提出:发明是微小细节不断组合、积累、修正、完善的过程,绝不是一蹴而就的创造[18]。每一项发明都是一个复杂的成果,都是由大量在本领域已有的相互联系的发明组合起来,不是靠哪一个人、哪一个国家,也不是一个世纪甚至一千年。一个发明仅仅是自从人类产生依赖的所有人类思维的汇集。因此,所谓伟大的发明从来都不是由某一个想法制造而成的,发明总是先前存在的技术思想的有机组合。发明是许多之前已有的小发明累积的结果,在一个发明中,新元素相对而言是比较少的,一个发明中的主要的新部分往往也是很微小的,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进步[19]。有时候发明包含的复杂结构组成元素的数量是巨大的,而不仅仅是专利代理人在专利的权利要求书中所罗列的发明的一条条新结构[20]。所有的发明不过是在已有技术的基础上的改进,或者已有发明的组合。

2.发明是多样性活动的组合

随着发明的大型化和复杂化,社会学者发现发明活动逐渐从独立发明者转向工业实验室有组织的研究,这很快引起当时人们对发明的重新理解。那些从不研究发明心理学经济学家最先参与进来,他们把发明等同于研发(R&D),并且打开研发的黑箱成为当时研究的主旋律。这些研究者把发明看作是多样性元素和活动的组合,包括设计、科学、材料、方法、资金、技艺和管理等[21]。(www.chuimin.cn)

科学和技术都是不断积累起来并向前发展的知识。奥格本、吉尔菲兰等许多研究者都曾经把发明过程和生物进化过程类比,认为任何发明都是一个生物器官,为了满足生命存活的需要,每个器官都要不断发展进化,不断刷新自身的每一部分[22]。作为元素的众多发明又错综复杂的组合在一起形成高一级的发明,而每一项发明都或多或少包含有一些元素,这些元素就是发明的不可或缺的器官,每一个器官逐步改进的结果就是发明整体上不断进步的结果。吉尔菲兰借用船的发明过程来说明一个发明是怎么不断改变自身的每一部分并向前进步的。他认为船不是一个仅仅由木头和金属拼凑起来没有生命的物品,而是一个汇集了许多元素的完整的综合体。这些元素包括:人的社会思想、一系列的社会制度、习俗和关于修建、使用船的观点等。

一个发明本质上是多样的元素的复杂集合。发明的组成部分是多样性的,不仅有先前的技术和科学中提炼出的工程和化学思路,也有来自于适应当时社会环境的发明目的和发明与文明的结合。在社会发展的某一时期,发明者会受到当时技术制作思想的影响,因而在发明过程中会不自觉地考虑到发明成品的生产方式、为了物理目的而进行的设计,搭建的思路,发明物工作可能的过程等。发明总是和经济效益挂钩的,所以发明者要将材料、燃料的价格、发明的经济支持和管理因素综合到新发明物中去。偶尔还需要有气候和别的自然环境因素、技术的考虑、工人的缺陷和不同级别工人工资水平等因素的作用。一项发明还需要考虑公众的评价、消费者的口味、知识和态度,改变消费者的可能性,市场的大小以及发明怎样发展和使用等重要的经济问题。关于发明的法律问题主要是专利制度,那么就需要考虑专利制度是否保护发明支持者的法律问题。当然还有许多无法一一列举的问题,可能现在还无法预测,但很可能在某一阶段对发明起到阻碍或者推进的作用。以上元素都组成了发明,这些部分中的每一个元素还会分别包含次一级的多样的元素,任何元素的改变都可能改变整个发明,甚至使得一项发明萎缩、死亡或者将发明扼杀在萌芽状态中[23]

以船的发展为例,并不是所有时代发明出来的船都是有效的,早期阶段的船很少能产生良好的经济效益。一旦可以通过轮船赚钱,越来越多的船就会被发明出来,每一个船给蒸汽航行的技术带来的贡献可能是很微小的,但是每一个发明都叠加到船的发明上去,每个细节都在不断进步,这就使得船舶在航行时排水量更大、航行更快、更安全,并且更加经济有效,它的优点与日俱增,船的数量和进步的速度均稳步增长。

发明的累积观强调了发明是组合和累积的,因而发明也是不断增长的。被先验论者称为“天才发明家”的发明者不过是发明链条上的最后一个环节,或者是他们添加了最后一个部件而成为发明的完成者。假如某一特殊人物没有添加最后一部分,那么也会有别的人去添加,虽然不会是相同时间但是也不会太久[24]。在蒸汽机发展史上,瓦特成为添加最后一个部件的人,如果没有瓦特、甚至没有纽可门,乔治巴萨拉引用学者莫里斯·多马(Msurice Daumas)和保罗·吉勒(Paul Gille)的话说:“常压蒸汽机也会在18世纪上半叶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