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分析-技术创新与产业集聚研究成果

能够提高企业对产业集聚认同的各种要素都可以认为是影响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资源。由于企业对产业集聚的认同是在一定的环境下发生的，随着环境的变化，企业的利益诉求和价值取向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因而，地方政府要维持和增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实现区域产业集聚可持续发展，必然要整合资源，重塑其核心能力可持续成长的基础。同时，产业集聚作为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也需要持续地加以关注，资源整合也应该是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持续成长的必然课题。同时，资源整合是政府干预同区域经济发展中社会的利益相契合的过程，是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稳健成长的过程。资源整合通过与其他产业集聚主体之间的良性互动，一方面将社会各种利益关系纳入制度化轨道，另一方面，构建了加强区域认同的平台。

1.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变迁与资源整合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变化包括平衡和变迁的规律。在区域产业集聚变迁过程中这两个规律相互作用，表现为区域产业集聚在非均衡状态的调整过程中不断发展。

维持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平衡是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保证。然而，由于资本的国际流动或转移，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平衡总是被打破，出现不稳定特征，区域产业集聚自身存在平衡的调节机制，引导着投资者。然而，技术变动对于区域产业集聚的影响更大，它不仅驱使资本的国际流动跨越“看不见的手”的支配，更对其他部门的生产产生颠覆性的冲击力，并最终导致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变迁[1]。

首先，技术的变革会在区域经济中兴起一些新的部门，原来的区域产业集聚无疑会因为这些部门的“添加”而改变。其次，个别产业部门采用先进技术对其他相关部门具有扩散效应，从而引起一系列企业的生产技术的改变。于是围绕新技术的采用，区域产业集聚中各个企业发生相应的更新和重新组合，一些企业因为技术变革而市场扩大，另一些企业因为技术变革被淘汰或市场缩小。

如果说全球化下的资本流动导致区域产业集聚是在技术给定条件下发生的话，那么国际资本流动下的区域产业集聚则是以技术条件变革为前提的。这个过程中的区域产业集聚不是以个别资本眼前利益为转移，而是以长期利益和生存空间为转移的。所以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变迁引起的经济波动和震荡极具破坏力。一些区域产业集聚部门必然会永久性地退出区域经济，从而引发结构性失业和企业的大量倒闭；另一些区域产业集聚部门因为技术优势获取大量的超额利润，因而也会引发投资膨胀、投机泡沫等潜在危机[2]。

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变迁规律表明区域产业集聚的不稳定调整是很复杂的过程。简单地扶植个别部门的发展也会引发区域经济整体结构的失衡。

2.区域认同意识资源整合

个体或集体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对自我的定义和归属的特征，可以称为认同。认同可以有效描述组织和组织形式。认同的获得不仅来自个体成员的认同，也来自外部人员对该社会实体的共同认识。外部人员通过与一个群体、组织、种群或其他社会实体的成员的接触，信息共享或观察、感悟，产生对实体关键特征的共识[3]。

基于区域内成员和外部观察者对该区域内生活和工作的显著特征的共识而建立起来的认同，可以被认为区域认同。这种形成共同理解的过程是一种集体认同。区域认同会反映社会规则，组织内的行动者被期望按照该特定的规则行事。因此，组织成员的行动在区域认同的规则约束下会产生一定的惯性，遵循惯例行动。

特定的区域认同通过作用于外部人员的理解及其对投资目标的选择而影响一个区域的发展能力，并表现出一定的产业结构特征。

诺斯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揭示了意识的作用。单纯的政策有效性并不能完全解决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所以区域产业集聚需要追求政策的有效性的同时，也需要关注区域认同意识问题。之所以要强调区域认同意识在区域产业集聚资源整合中的作用，主要有以下方面的原因：

首先，特定的区域认同意识具有凝聚区域产业集聚的作用。对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来说，区域认同意识资源整合功能来源于其能够凝聚企业进而产生巨大的聚合力。聚合作用的发挥，对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成长更具有意义。因为，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际资本流动带来的激励结构的变化，在区域产业集聚中形成了多元化的利益格局。如果没有特定的区域认同意识，或者说，没有很好的价值整合机制，不仅会给区域产业集聚带来巨大的交易费用，也使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成长受到限制。在这种态势下，区域产业集聚面临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利益整合，使各种利益主体的利益各得其所，同时要平衡各种利益关系，防止企业在追逐利益的过程中危及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成长；二是要开发区域认同意识资源，构建区域产业集聚的价值基础[4]。

其次，区域认同意识具有导向作用。区域产业集聚形成以后，区域认同意识成为主流意识。但是区域认同意识并不完全等同于区域产业集聚认同意识，因此，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是政府政策如何处理两者之间的关系，或区域认同意识怎样在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成长中发挥出导向作用。在利益多元所带来的意识多元的区域产业集聚中，提高区域认同意识在整个区域产业集聚中的作用，将有利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际资本流动和技术进步带来的利益多元化引发了区域产业集聚认同意识的多元化，不同的利益诉求后面是不同的价值支撑。这就要求区域产业集群核心能力的成长要通过一定的区域认同意识来反映区域产业集聚中企业的利益、需求和愿望[5]。

3.区域产业集聚政策资源整合

如何面对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际资本流动与技术进步导致的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变迁问题呢？按照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变迁的一般规律，应该不是去“扶植”被“淘汰”的企业和部门，唯一的出路就是整合资源掌握技术创新的主动权。政府有针对性地扶植和支持尤其重要，即在认清我国在目前国际分工下各个产业部门的优势和劣势的前提下，提出重点扶植的产业和研究与开发项目进行支持。其中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在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和企业自主积极性的前提下制定区域产业集聚政策。

尽管政策上的有效性可能导致“政绩困局”（Huntingdon，1991），但是这并不是说政府在推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成长过程中不需要追求政绩。对于推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持续成长的政府来说，其政策的有效性具有基础性意义。

超越企业的范围，区域产业集聚政策资源就会在行业层面上形成以范围经济表达的集聚效应。范围经济是指企业同时生产多种产品，由于各种产品之间的协调和关联，可以使生产每种产品的单位成本减少。鼓励自主创新的区域产业政策作用下，企业可以开发出超越原有产品功能的升级产品、优化原有功能的配套产品，并且伴随着生产经营范围的扩大，同一行业内部的其他企业也可以模仿、学习与创新，产生空间集聚效应。

区域产业集聚政策资源的整合意味着要实现的目标是追加新的物品和服务。进行联合生产要比单独生产的成本低，即形成范围经济效益，产生收益递增的空间效应，扩大信息、知识等无形要素的共享性。对同一厂商而言，信息、知识等共同的生产要素不受资产专用性的束缚，可以从一个生产过程转移到另一个生产过程而不必支付额外的成本，并可以降低成本。集聚产业的信息化程度越高，无形要素在生产过程中的投入比重越大，由范围经济实现的收益递增越显著。

从理论上看，将注意力集中到区域产业集聚政策资源整合是基于这样的事实，那就是区域产业集聚政策资源强调的因素，如机构框架、企业间的本质关系、学习能力、研究与开发强度以及创新能力，在不同区域之间存在明显不同。增加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仅仅依靠政府增加研究与开发支出这一单一模式是不可能完成的。区域产业集聚可以被看作是“本质的社会系统，由相互作用的子系统组成，组织和子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知识流动以推动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成长”[6]。

我国的区域产业集聚政策最终取决于国家的发展战略导向，目前国家的发展战略导向是基于落后区域的发展。然而，要获得真正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就需要结构性的政策资源整合，将注意力更加集中于技术和创新服务，技术政策需要同时发挥作用，而不是与产业相反，这两股政策的进一步整合可以通过制度调整来完成，这将加速区域产业集聚参与者彼此之间学习和知识转移的进程。

但是如果创新输入投资水平以及产业和政府部门的研究与开发支出缺乏互补性，那么所吸纳的政府资金用于研究和开发创新活动的比例也会很低。政府、产业和高校等研究与开发机构之间的互补性说明需要整合技术创新和产业政策，需要认识到产业和政府部门在研究与开发中的互补性，需要一个政策资源整合途径催化投资，促进区域产业集聚创新能力的提升。

4.外部效应资源整合

Glaerser（1992）提到雅各布斯外部效应（Jacobs，1969）后，被新经济地理文献广泛引用，强调知识能够在互补的而非相同的产业间溢出，因为一个产业的思想发展能够在另一个产业内应用[7]。互补的知识在多样化的企业和经济行为人之间的交换能够促进创新。因此，多样化的地方生产结构导致了递增收益，并且产生了区域产业集聚外部效应。雅各布斯指出区域产业集聚的原因还包括：安全、交往和同化等多样的偏好。就制造业而言，小企业必须依赖外部的技术供应，对于市场变化的反应更为敏感；而且无论大小企业都需要与外部人员进行交流（雅各布斯，1961，中译本，2007）[8]。

在现有的新经济地理关于区域产业集聚的外部效应资源研究中，许多理论从资本和技术外部效应角度，即经济因素来分析问题，而排除了区域产业集聚的社会因素。但是，在考察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持续成长时，社会因素应该被涵盖。因为从区域产业集聚的历史看，单纯从经济因素层面难以解释人力资本在特定区域内的高度集中。

回顾新经济地理文献，可以发现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需要在资本外部效应、雅各布斯技术外部效应、多样化劳动力市场外部效应和公共品外部效应资源领域进行整合。此外，还包括Krugman所说的社会和文化外部效应资源的整合[9]。

在现有的新经济地理文献中，资本外部效应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成长之间逻辑关系已经比较清晰，而技术外部效应还不确定。区域集聚产业之间相互作用对于生产函数的影响不仅包括生产技术，还包括生产要素。区域集聚产业中的企业还会受益于其他企业建立的劳动力市场和企业共享某种供给有限的免费资源。即使资源不是免费的，只要费用低于完全竞争下企业所支付的成本，那么就会产生外部效应。外部效应资源的整合，有利于现实中大量的依靠自然资源出现的区域产业集聚，即传统经济地理中的集聚。而公共品外部效应资源，包括公共设施和公共服务资源的整合，则对多样化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有利。

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成长角度看，无论是专业化产业集聚还是多样化产业集聚，外部效应资源的整合都是必要的。

5.小结

资源整合重视区域产业集聚自身的特性，强调因为区域产业集聚包括不同类型的系统联系、产业和功能，而它们都要求逐个单一的分析和整合各种资源加以支持。按照信息、资本、网络、人才等划分标准将相关资源组合进行划分，在设定资源整合功能目标时应该强调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的需要，在全面了解和分析资源的基础上构建相对完善的资源整合策略。主要包括：在资源整合的发起阶段就要确定资源整合的出发点和相关资源整合边界。在制定资源整合功能目标时，要将资源整合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持续成长结合，研究区域产业集聚不同发展阶段对资源整合绩效的影响。

总之，区域产业集聚由于遵循新制度经济学中的路径依赖，区域产业集聚内企业的创新性随着时间开始收敛，如通过模仿、合作、标准化的相似性，因此会限制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可持续成长。因此，研究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演化机理，构建科学的资源整合机制极为重要。当然，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持续成长离不开资源整合，体现在人力资本、区域认同意识、政策安排和外部效应资源[10]。

在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经济浪潮冲击下，区域产业集聚发生了大幅度改变，逐渐形成以知识为主体的型态，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日益转化为知识和服务的竞争，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面临着更大的创新压力。

基于创新理论，区域产业集聚可以被看作是一组资源——资产和能力的集合。创新对促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具有重要作用。当企业发现在某一区域创新网络中可以找到共同使用彼此的资源和能力的方法，使彼此都能创造出自身的、不可模仿的核心能力时，区域产业集聚发生。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竞争高度动态而且具有不确定特征，创新网络不仅是区域集聚产业降低风险和缩减成本的重要战略，更是区域集聚产业获取外部知识和能力的重要途径。事实上，创新网络资源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是相关的。创新网络资源不仅影响着区域产业集聚的环境、价值创造过程及其结果，而且也影响着区域产业集聚成员的价值观、行为准则和创新方式[11]。

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区域产业集聚是企业在创新战略的引导下，系统性协同合作创造价值的体系。其实质是围绕创新资源，按照区域产业集聚价值最优的原则，重组原有的价值链。它是集战略、结构、管理、文化于一体，是不同层次的利益相关者组合形成的核心能力生成、转移和使用的关系及其结构。而且集合型的区域产业集聚价值链可以被分解为基本的要素，在基本要素层次上价值链被重新组合，使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更加充分有效地形成。

1.创新网络视域中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

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以针对创新网络的概念提出。所谓创新网络是以特定方式联结在一起的企业基本创新价值活动和辅助创新价值活动所构成的网络体系。相应的创新网络理论认为，在企业众多经营活动中，只有某些特定的关键环节能创造重要价值。为了保持竞争优势，企业需要在其价值链上关键环节保持竞争优势。由于现代企业的经营合作并不局限于单一价值链，区域产业集聚中各价值链相互影响交错，通过在与区域产业集聚内企业合作中不断提升核心能力。因此区域产业集聚是从一个更高层面上对企业创新活动进行实用化思考，将企业的经营置于区域产业集聚环境，通过将链式思考提升到网络状思考，把各自的价值链联结起来形成区域产业集聚的创新网络[12]。

作为一种新的客户价值创新系统，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不仅为区域产业集聚内企业之间的协作、创新和竞争建立了新的学习交流平台和商业模式，而且也将超越技术创新和商业创新所存在的界限。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建设与发展过程，必然伴随着创新体系的重构和创新模式的转换。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实质是创新网络成员共同开拓并依赖其形成核心能力的一种空间。区域产业集聚的存在和运行，意味着企业网络组织的外在结构化。

从创新构成要素上看，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是指向构建企业竞争优势的一系列创新要素，如价值、制度和行为所组成的整体。作为一种创新型空间，区域产业集聚为创新主体之间的交流协作、资源流动、信息传播和协同创新创造了基础。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本质特征看，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是一种创新追求的价值网络，是一种变革与创新的组织。区域产业集聚是基于节点企业核心能力集成基础上创建起来的，其目的在于通过创新创造出更大的价值与发展空间。创新活动是区域产业集聚的重要纽带和载体，是实现主体效用的主要方式，创新能力是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根本要求，是区域产业集聚竞争力的集中体现，也是企业通过区域产业集聚获得超额利润的源泉[13]。从生态功能上看，区域产业集聚是一个与企业创新活动相关的内外环境诸多要素及其相互关系构成的多维度、多层次的创新生态环境系统。影响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因素很多，既有来自企业的区域认同意识、资源能力因素，也有来自区域产业集聚企业之间的合作与竞争因素，还有来自于外国直接投资、知识与技术环境等。从创新形态上看，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是一种结构化的和动态的复合体，是若干战略经营单位跨时间、空间、组织边界沟通协作的结果，是能够突出若干个专业化组织共同享有、互补的核心竞争能力的组合，是具有外部效应的集合。也就是说，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是一种商业模式创新的结果[14]。

2.创新范式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

在传统的创新体系中，创新主体从本质上说是封闭的，更多的是从对信息、人才和资源约束角度来掌控。但在区域产业集聚以网络为联结和协调手段的体系中，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创新主体发生了本质变化。首先是自主的组织逻辑发挥作用，密集多边联系、互利和交互式的平等合作关系是建立在区域产业集聚节点自我组织创新机制内生的基础上的。在传统的创新体系中，创新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而区域产业集聚创新是一个自发过程，是各个节点及区域产业集聚组织自学习推动下进行的过程。惟有不断地改进并提升自己独有的、其他企业无法复制的核心能力要素，才能真正分享到更多的利益或者资源，掌握可持续的创新优势。此外，区域产业集聚的节点企业各自资源有限，在经营过程中必须与其他企业进行交流与合作。区域产业集聚由于企业的创新优化、创新设计和自我组织，不断推动知识、信息与技能共享协作，向深层次发展[15]。

在区域产业非集聚环境下，创新主体关注的是利用内部资源和能力，其目标是通过组织内部及外部相关资源与能力的协调配置，使其具备核心能力，因此它以组织内部资源配置效率为核心。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速，在创新网络视角下，单一企业的概念可拓展为由上游企业、核心企业和下游企业所构成的价值链联盟，构成超越企业边界、跨企业的创新系统，每个企业都处于区域产业集聚所形成的创新网络节点上。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过程是资源整合和服务整合过程。随着区域产业集聚的形成，各节点企业将战略、流程、人力资源以及学习能力和外部资源的开发整合到一个平台中，增加了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拓展了可共享的资源，拓展了成长空间。

以创新网络为核心的区域产业集聚，在为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提供动力支持的同时，创新模式的变化使得企业创新的价值取向、活动方式及至整个生态系统都发生了根本转变。创新的本质是对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追求。集战略、管理、结构于一体的，适应新的变化和竞争条件动态创新网络，是企业与其利益相关者组成的一种关系网络，同时也是集资源、技术、信息、资金和服务为一体的复杂系统。作为一个由不同相关利益者组成的复杂有机体，区域产业集聚同时也是一个具有自组织、自适应和自成长功能的生态创新网络[16]。它是基于应变意识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生产、分配、转移和使用过程而形成和构建起来的，并具有内在的演化与发展机制。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提升的外因，主要是由于外部创新环境，如国际资本流动、技术变革，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原来的创新形式或网络结构不能适应变化了的环境；内因则是由于成员互补性减弱、利益冲突或在价值创造中的相对重要性下降等。区域产业集聚不是一个临时聚合体，而是建立在共同的战略利益的基础之上，相互之间具有激励关系创新体系。区域产业集聚不会停留在某个静止的状态，在与环境的交互作用中，不断建立延伸、修改和变形，以实现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调整和优化。

3.创新网络学习机制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

创新网络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存在着第三方联系，任何一对没有联系的个体都可能通过第三方联系而发生关联。创新网络密度，即各主体间联系的平均程度，可以用来描述创新主体被区域产业集聚加强的第三方联系围绕的状况。创新网络密度能够促进区域产业集聚群体的一致性，推动交流和集体行为相互信任水平，使区域产业集聚群体成员相互认同、协调，有利于知识转移和核心能力的形成。

相对于创新网络密度，创新网络凝聚力强调具有共同第三方的重叠关系的价值，可以减轻知识转移双方潜在的冲突，使知识转移变得容易。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兼具创新网络凝聚力和范围两个特征。创新网络范围指跨越机构、组织或社会边界的关系普及程度，强调跨越区域产业集聚群体间联系的缺乏[17]。

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既是不同类型的知识之间的相互作用和转换的过程，也是企业之间的社会互动过程，因此知识转移方之间的联系强度，以及知识特性之间的交互作用会影响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在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过程中，知识的特征与社会关系的匹配性发挥着重要作用。强联系有利于隐性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而显性的、公开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在弱关系中形成效率比较高。

组织学习是企业为了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而主动地适应环境进行组织变革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创新网络及其成员积极改变自身的认知，创造知识并应用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内外的有用知识，指导创新行为，进而促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

创新网络学习机制是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密切相关的。甄别并获取新知识相当于共享区域产业集聚内部隐性知识，通过不断识别、挖掘隐含在组织内对该组织整体进行探索，并对探索获得的知识进行归纳、提炼，使之成为区域产业集聚成员认同的意识，并使之概念化，以形成新知识，为下一步将隐性知识转化为显性知识，实现新知识的共享和扩散提供条件和基础[18]。

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角度看，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来源于企业内部对创新的追求，在这种追求的驱动下，区域产业集聚组织中的个体积极进行知识创造活动，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之间以及群体之间知识交流活动频繁，隐性知识向显性知识转化的速度加快。在这一过程中，企业的技术优势不断增强，推动着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提升。同时，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来源于外部因素的影响和驱动，如经济的增长、新技术的推动、技术市场的发展、竞争对手的压力等，表现为企业为了提高自身的自主创新能力积极寻找新的技术源头，此时，区域产业集聚学习活动的范围扩大了，由企业内部逐渐转移到企业间、企业与科研院所之间，表现为群体之间、组织之间通过“干中学”提高了隐性知识交流的频度和速度，加速了隐性知识向显性知识转化的速度，大大促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提高和技术创新效率的提高。

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不仅是知识产生、积累的过程，而且与创新网络学习机制密切相关。创新网络学习机制为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提供了平台和作用机制，也提供了持续不断的动力源泉。

4.虚拟创新网络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

在区域产业集聚的文献中，以一种虚拟形态出现的创新网络在区域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中受到重视。例如马歇尔的“产业区”，巴格纳斯“第三意大利”，欧洲创新环境小组的创新环境以及“非贸易型相互依赖”模型都强调或暗含着虚拟创新网络。虚拟创新网络是促成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基础，并由此产生集体效率。众所周知，虚拟创新网络是植根于社会网络之中的，作为一种环境对创新主体发挥着重要作用。1957年经济史学家卡尔波拉尼在《作为制度过程的经济》中提出“人类经济根植于经济与非经济的制度之中”。社会关系、规则、制度等因素影响着作为经济主体的个人的决策活动[19]。

从区域产业集聚内企业的关系看，包括了信任、合作、嵌入、相互锁定等特征在内的呈现隐性或虚拟的创新网络关系，而不是单纯显性的市场交易关系。企业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一群相互依赖的整体。从创新网络内部的信息交换过程中，企业之间的信息交换可以产生效益，但绝大多数的这类交换或联结过程是区域内的，即知识的传递过程主要在集聚产业的最临近几个组织之间进行，而且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中的知识变异程度也比较小。从创新网络协同联结的战略联盟的当前发展态势看，知识经济环境比产品经济更加有助于区域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

实际上，区域产业集聚首先表现为以信息化、网络化为主要特征的有形虚拟创新网络形态，拓展信息服务功能，实现区域产业集聚供应链的网络化，促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另一种是基于区域认同意识所形成的，以创新网络为特征的无形虚拟网络形态。区域产业集聚有形虚拟创新网络的核心是如何使信息在区域集聚产业中高速而低成本地流动，以及如何使技术、资源和产品等在区域集聚产业中低成本流动。虚拟创新网络是区域产业集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本质要求之一，也是使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重要途径。

再者，经济全球化和技术创新加快使得竞争的时空体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企业之间的竞争与合作模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合作中的竞争大量涌现。在这种背景下，“创新网络——创新网络资源——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成为可能。对虚拟创新网络的认识是理解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机制的一种途径。从动态性和协调性等战略视角出发，区域产业集聚既是一种由相互联结的经济体（元素、成员、行动者）构成的具有动态边界的结构性组织，也是一种长期创新导向行为。但是，当由于知识、人才、资金以及基础设施等公共物品所带来的区域产业集聚和由于边际成本上升带来的区域产业集聚不经济趋于相等时，产业扩散的趋势就会占据主导地位。因此，需要虚拟创新网络推动新的增长极出现，推动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20]。

5.小结

将创新网络理论应用到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分析中可以发现，创新网络对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创新网络能够促进区域产业集聚联结关系的发展变化。当具有一定创新资源形成网络后，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通过创新网络获取收益与资源时，它会倾向于促进核心能力的演化。同时，由于创新活动中的知识的大部分是隐性的，其传递的边际成本随距离而增加，而且大部分需要依靠面对面接洽才能传递，因此，创新网络能够促进区域内集聚产业的企业之间的知识溢出，包括专业化溢出与多样化溢出。如果区域产业专业化集聚区主要是大量中小企业的集群，由于企业的规模偏小，无法建立独立的研究与开发中心，但众多中小企业的空间集聚所形成的创新网络会增大竞争程度，技术人员在企业之间的频繁流动能够促进同行业之间知识的流动，因此专业化溢出对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会产生显著的正面影响。再者，如果企业规模普遍较大，跨国企业数量众多，在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持下可以建立独立的研究与开发中心，而研究与开发中心倾向于布局在多样化特征明显的大城市，生产中心则倾向于布局在成本低廉的大城市周边区域，这种创新区域与生产区域的分离，会使得创新更多受到多样化产业特征下行业间知识溢出的影响，即通过多样化溢出促进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21]。

总之，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基础在于创新网络的构建，而创新网络的核心是营造一种有利于区域集聚产业内各行动主体相互之间进行交流协作的区域认同意识。区域产业集聚具有根植性，其形成发展是建立在该区域认同意识上的，而且这种区域认同意识能够维持区域产业集聚的运行，并使之形成独特的核心能力。因此，要以创新网络建设为切入点，支持区域集聚产业不断注入创新因子。同时促进区域产业集聚中的企业、大学、科研机构和政府以及中介机构等创新主体之间的合作网络的形成和强化，形成可持续的学习机制，促进知识传播扩散，实现区域产业集聚创新要素的协同互动，以及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22]。同时，应该避免非连续、同构化的产业集聚政策以及项目导向的科技政策对产业集聚与区域创新网络的割裂，因为这将阻碍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

知识资源的稀缺、知识的分散与决策权的不匹配会导致知识的转移。经济全球化和知识经济发展的实践证明，知识转移不仅是区域集聚产业内企业获取外部知识和能力的重要战略，更是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重要途径。知识转移要求区域集聚产业内企业间能够进行有效的知识交流和知识共享，以彼此的能力和知识作为杠杆来增强创新的生命力和区域产业集聚的核心能力。知识在组织之间的转移，信息和知识能够通畅、迅速地在集聚企业之间流动是创新和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关键[23]。

Vito Albino等人（1998）认为知识转移过程取决于四个要素：转移主体、转移环境、转移内容、转移媒介。转移主体是知识转移的接受方和转移方；转移环境包括组织内环境和组织之间环境；转移内容包括工具性内容和文化性内容；转移媒介是指知识转移的方式、方法[24]。

知识的可扩散性、无形性特征以及知识转移的成本使得企业之间知识的流动伴随着比较高的交易费用，阻碍了企业之间知识的流动。即使在区域集聚产业内部，也可能由于时间、空间、制度等因素限制了知识的流动。根据经济学基本原理，只要知识流动的边际收益大于知识流动的边际成本，知识的流动就会持续下去，知识的获得者就会主动去寻求这些知识，并承担知识流动成本。因而，知识转移通过发挥媒介作用、协调作用、驱动作用和诱导作用，以学习和创造知识作为目标，可以推动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的形成。

1.知识转移与区域集聚产业升级

知识转移有助于区域集聚产业价值链以及核心能力的提升。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涉及四个相互联系的升级类型：流程升级，产品升级，新的业务组合职能升级，以及转移到高技术密集价值链的产业链升级。而且产业升级常常遵循从流程升级到产品升级和职能升级再到价值链升级的顺序。根据东亚国家的发展经验，许多区域集聚产业的升级过程都是从原始设备装配转向原始设备制造，再到自主设计制造和自主品牌制造。知识转移对区域产业集聚流程升级和产品升级的促进程度依赖于研究与开发成果的应用领域[25]。直接针对区域产业集聚的调整性研究与开发和一些创新性研究与开发可能会直接有利于区域产业集聚的流程升级和产品升级。对于创新能力相对比较低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区域产业集聚的产品升级和流程升级意义重大。知识转移可能会带来区域产业的职能升级，从装配加工转向研究与开发、设计等。劳动力密集型装配加工区域产业集聚在寻求提升价值链和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时，如果跨国企业能将研究与开发以及其他知识密集型活动转移到该领域，将有利于形成区域知识密集型产业。

由于知识具备公共品的性质，所以通常情况下，知识转移将会对区域产业集聚内的企业和机构产生某些溢出效应。知识转移建立在知识存量基础上，不仅包括显性知识，还包括隐性知识。随着知识转移，隐性知识的外溢对于区域集聚产业升级尤其宝贵。隐性知识在区域集聚产业升级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知识的外溢主要通过劳动力的流动、公司分立以及演示效应来实现。如果跨国公司研究与开发机构能够“嵌入”区域产业集聚创新体系中，那么通过与外国子公司、与国内的企业、高校和研究院所之间的紧密互动，外溢效应的范围会扩大。

技术和知识外溢到区域集聚产业的一个主要渠道是员工的流动。通过这种途径，有关的技能和经验得以扩散。由于隐性知识隐含在个人的知识和经验中，而不是在硬件或资本设备上。有关文献反映，跨国公司，如摩托罗拉或英特尔在马来西亚的当地分支企业工作过的工程技术人员很多转到了当地企业的研究与开发管理岗位[26]。

知识转移对区域产业集聚创新和生产效率的影响会随着区域集聚产业发展水平的不同而有所不同。由专利引用数目衡量的知识转移会对当地的创新和生产效率产生积极影响。就技术先进程度而言，来源地和接受地的技术水平差距越大，那么知识流向接受地对区域产业集聚产业升级的积极外溢效应就越大。

2.知识转移与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

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就是基于科学发展观，遵循循环经济理念及生态学原理和规律，按照一定的产业关联和物质循环要求对区域产业集聚进行科学布局，根据生态园区标准和国家环保要求建立现代区域创新体系，促进区域产业集聚资源的优化配置及内外部协调和良性循环，达到节能降耗、降低污染和生态型产品创新的目的，使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能够持续、健康、快速地发展，实现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

知识转移对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的促进作用应该是基于企业自发进行的。它应该是区域集聚产业中的企业在寻求降低成本和提供环境绩效的驱动下形成的。知识转移进而融入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的经济激励主要来源于企业进行物质循环和资源再生可以节省能源、原材料、运输、处置和排放污染物的相互费用。

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是一项复杂、系统、持续的工程，需要科学规划、设计和知识转移。其中基于区域产业生态集聚产业链的知识转移是指对于新建区域产业集聚，以建设和发展生态链为核心，运用循环经济理念和生态学原理，构成符合区域清洁生产要求，实现区域产业集聚经济系统和谐纳入到自然生态系统的知识转移过程[27]。

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改造还需要依据清洁生产要求和循环经济理念，积极引入能够实现产业衔接和配套的知识，按照生态产业链进行设计和合理布局，对不符合生态产业链发展要求的企业，按照其污染程度和生态化改造需要，逐步进行知识转移。(www.chuimin.cn)

知识转移导致了区域产业集聚的生态化。进行研究与开发活动的跨国企业成为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体系中的一部分，在不同程度上与当地企业、科技机构以及政府机关之间发挥作用。知识转移提供了跨国公司和区域产业集聚之间的生态化资源共享渠道，影响着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的学习和创新过程。随着跨国企业将更多的生态化研究与开发资源配置到当地经济上，生态化产业与跨国企业的全球研究与开发网络以及相应的知识转移体系越来越成为区域产业集聚的核心组件。但是在发展中国家，区域产业集聚的企业进行的生态化研究与开发活动比较少，多数活动尚集中在高校和政府研究机构进行，并且与生产部门关联度比较低[28]。由此降低了生态化研究与开发活动对于区域产业集聚效率、增长和竞争力的经济影响。与跨国企业研究与开发直接投资相关的知识转移将有助于克服这种生态化研究与开发不足。由此，外国的生态化资源得以进入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体系并且可能扩散到其他体系参与者中。因此，知识的转移对于区域产业集聚的生态化体系建设有重大意义[29]。

但是，知识转移并不会自动地使跨国公司生态化研究与开发资源扩散到区域集聚产业中。跨国公司与区域产业集聚实体之间的联系非常重要，这些联系只有在区域产业集聚内企业拥有一定的创新能力时才会出现。例如，我国台湾地区的区域产业集聚中，曾经经历了从装配到设计的过程，尽管区域产业集群内的研究与开发机构与跨国公司进行互动，但是研究与开发并非完全建立在知识转移基础上。在区域产业集聚生态化过程中，知识转移是一个关键因素，但仍然是要建立在区域产业集群内企业的努力之上的[30]。

3.知识转移与区域产业集聚人力资本积累

德国经济学家韦伯首先提出了“集聚经济”观点，他认为集聚经济是指由于把生产按某种规模聚集到同一地点进行而带来的生产和销售方面的利益增长或成本节约。而马歇尔把这种因企业与同行在地理上集聚而形成的外部经济称为“外部规模经济”，并将其成因归结为三点：丰富的专业劳动力供求、专业化供应商的存在、技术知识的外溢。

丰裕的人力资本要素供给能够吸引跨国公司研究与开发投资，促进知识转移。反过来，知识转移也能有助于区域产业集聚人力资本要素的积累。跨国企业在研究与开发领域拥有比较优势，通过将拥有专业技术知识的员工转移到区域产业集聚中，提供内部培训，支持区域内教育、与区域内高校合作，可以在促进区域产业集群内人力资本积累上发挥重要作用。

区域产业集群内跨国企业为其员工提供内部培训，开展研究与开发活动的跨国企业所实行的培训能够有助于发展区域产业集群内工程和研究人员的新技能和先进技能。其培训形式包括在职培训、课堂培训以及海外培训。在区域产业集群中，跨国企业会设立和经营联合或者合作的培训中心。一些在区域产业集群内开展研究与开发活动以便获取成本低廉的技术人力的跨国企业对区域内高校予以支持，并且这些跨国企业参与到课程设计和人才培养中。由此会有助于特定技能领域内培训的增加和升级。跨国企业与区域内高校之间的研究合作是支持高等教育的一种方式。同时，通过知识的扩散与转移促进了区域产业集群内人力资源的培训。

一个包含知识、思维、动机、时间四要素的知识转移触发系统能够有效地激发员工的创新行为。根据知识基础论的有关观点，知识转移是区域产业集群内人力资本要素获取知识和利用知识以辅助组织适应环境变化的有效形式。知识转移可以在区域产业集聚中的个体、群体和组织发生，三个层次的知识转移通过直觉、理解、认同、制度化等社会和心理过程联系在一起，这些社会和心理过程又经过区域产业集聚内不同层次人力资本之间的前馈和反馈过程联系起来。

人力资本要素的积累是区域集聚产业内员工个体知识增加所产生的必然结果，而员工知识增加的途径主要是学习。组织学习可以划分为前馈学习和反馈学习两类。前馈学习指个体学习是否并且如何向前通向群体和组织层次的学习，如结构、系统、产品、战略、程序等的变化。反馈学习指组织层次上的学习是否并且如何影响个体和群体的学习。通过前馈学习，个体直觉被制度化以扩充组织知识存量，即新知识新技术创造与积累过程。通过反馈学习，组织知识向下内化到个体学习和行为中，即已有知识技术传播、利用与个体人力资本提升过程，结果表现为组织知识内化为员工个体人力资本存量和行为改善[31]。

因此，组织学习能力，尤其是区域产业集聚内个体层次的员工学习能力和不同层次之间的学习流量能够促进员工个体知识的更新与积累，从而为员工的创新行为做好知识存量铺垫。

4.知识转移与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创新能力

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创新能力可以划分为渐进创新能力和根本创新能力。渐进创新能力是指区域产业集聚组织所拥有的有效增加或改进现有产品和服务的创新能力，它可以显著提升企业当前的核心能力。根本创新能力是指区域产业集聚组织所拥有的促使企业现有产品或服务重大转型或转变的创新能力，这种能力将改变企业的竞争范式。

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创新能力由于知识转移的规模大小、成熟程度以及内部和外部的压力等因素而处于不断的动态变化之中。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创新能力变化的动因来源于通过知识转移产生区域产业集聚组织程序、化解区域产业集聚成员冲突和实现成员相互利益的需要，即知识转移机制是区域产业集聚组织结构演进的重要驱动力量。根据区域产业集聚的结构类型划分及知识转移运行机制特征，可以发现，纯粹的自治型区域产业集聚代表了内生性、实质性和非正式的知识转移机制在起主要作用。共同理解和信任关系基础上的知识转移内生机制充分发挥作用，彼此通过个体之间的频繁互动和直接交流传递信息，因此知识转移机制主要是非正式的。同时实质性知识转移机制提供了市场契约关系下的分配。而管理组织型区域产业集聚则处于外生性、程序性、正式的知识转移机制一端，代表了规制的需求，由第三方提供法律保障或其他正式规则来维持复杂的、并非个体信任基础上的交易活动。区域产业集聚组织自身和环境条件的独特性决定了知识转移的模式选择与效率表现。其中，自治型区域产业集聚所蕴涵的实质性、内生性和非正式的知识转移制度安排特征，将导致区域产业集聚整体缺乏战略探索的能力，而领导企业型区域产业集聚和管理组织型区域产业集聚的外生性的、程序性的、正式的知识转移制度安排特征可能带来与市场沟通的不足以及强联系的种种缺陷[32]。

因此，适应不同的环境挑战，现实世界中区域产业集聚组织的知识转移结构不仅仅局限于此。自治的和管理的组织结构就往往呈现出彼此渗透的混合状态。自治型区域产业集聚可以采取管理组织的知识转移形式进行区域产业集聚的创新，满足区域产业集聚外部的客户和资金来源对于区域产业集聚组织的法定要求，以及完成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创新战略的需要。同时，部分的知识转移也能够用于维护更广泛的政策行动基础，支持区域产业集聚组织成员的最低参与水平。自主知识转移模式和领导组织知识转移模式可以作为区域产业集聚管理组织知识转移模式的转换形成而存在。然而，领导企业型知识转移在区域产业集聚组织成员可以充分协商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形成自治结构的。伴随着区域产业集聚组织的成长，全球化知识转移趋势和外部市场规则的侵入，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创新将转变为呈现适度的外生倾向。

5.知识转移与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平台

知识共享可以是区域产业集群通过知识转移开发智力资源而构建的平台机制。当知识成为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形成的核心要素和基础时，知识的利益性使人们对知识的保护和专用形成了知识“垄断”，知识的“垄断”使知识不能顺畅交流、共享，束缚了知识的价值创造性。知识共享区域产业集群中知识所有者与他人分享，是知识从个体拥有向群体拥有的知识价值化和增值的转移过程。在全球化背景下，无论是个人还是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唯有知识共享，知识不被垄断，才能引导人才把分散的知识整合为集体的智慧，提高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区域产业集聚通过知识转移的整合到区域产业集聚组织发展中，形成组织力量，创造更大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33]。同时，通过知识转移，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平台规避了知识分布的不对称性，使知识在不同知识主体之间交流与共享，即以公正、平等和信任来维持知识主体之间的知识平衡。并且不仅是对显性知识的共享，而是推动隐性知识的流动和转化，达到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应用和创新最大化。

区域产业集聚属于跨组织的关系。由于信息不对称的存在使得区域产业集聚知识联盟契约存在不完备的风险，即无法预料到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从而在契约中无法对知识联盟企业的行为进行完全限制。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平台还有许多非正规的契约关系。这些非正规契约关系只是一种激励、威胁机制，不具有强制性。知识联盟自身的不完全性导致管理机制的不完全性[34]。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平台是一个松散地联结着的独立企业的群体，因此，知识转移伙伴之间的沟通与信任水平是保证知识有效转移的一个重要因素。企业之间的合作实际上基于一种对未来行为的信任与承诺。但是在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平台中，合作伙伴在知识和技术交流与分享过程中，由于为了避免技术机密扩散，会采取防范措施。这种不对称信息的交流会导致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风险增大。因此，需要发挥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文化的外部适应功能、内部整合功能，以及减少成员的不确定性感受功能，使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平台的知识转移利益相关方确立信任与承诺[35]。

事实上，知识转移是区域产业集聚知识共享资源持续开发的不竭动力。对于组织或个人，知识转移是创新信息与个人的认识能力相结合的过程，这个过程直接决定着无形资产反复转移、扩散以至形成新的知识增值，而知识的复制不需要或只需要很低的成本，所形成的区域产业集聚核心能力可以递增，而知识转移又可以优化和加速这种递增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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