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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的对比:黛玉与妙玉的不同爱情

【摘要】:六、无果的爱恋在大观园中,她俩同样深爱着贾宝玉,但是爱的方式和程度却不一样,一明一暗,一为“情痴”,一为“情种”。黛玉的爱情是她的生命所系,她对宝玉的爱真诚、执著,始终如一。宝玉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受到创伤,黛玉都会念之牵之、性命系之。妙玉和黛玉一样,也有过自己的桃色幻想,她也爱着宝玉,只是没有黛玉那么痴情。而妙玉对宝玉的态度,已是很明显地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大大超越了礼教、宗教的双重藩篱。

六、无果的爱恋

在大观园中,她俩同样深爱着贾宝玉,但是爱的方式和程度却不一样,一明一暗,一为“情痴”,一为“情种”。可以设想,假如妙玉不是出家人的话,一定会成为黛玉强有力的情敌。妙玉对宝玉的暗恋之情,以黛玉的聪慧、敏感,她不会不觉察,但一个出家人怎么能构成威胁呢?所以,黛玉对妙玉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黛玉的爱情是她的生命所系,她对宝玉的爱真诚、执著,始终如一。宝玉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受到创伤,黛玉都会念之牵之、性命系之。黛玉见丫头帮宝玉戴斗笠手脚重些,就不避嫌疑,亲自给他戴(第八回);听说宝玉不中用时,竟让紫鹃拿绳子来勒死自己(第五十七回);宝玉挨打后,黛玉“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满面泪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利害”(第三十四回)。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尝遍了爱情的酸甜苦辣,乃至抑郁成疾,最终香消玉殒。众所周知,这株西方灵河岸边的绛珠仙草,飘落红尘,本就是为了还泪而来。从一开始与宝玉两小无猜的“言和意顺,略无参商”到“金玉姻缘”介入后的“含酸”、试情,从“肺腑之迷”的震撼到旧帕题诗的“神魂痴荡”,从对紫鹃试情而导致宝玉痴呆的忘情到愁吟《桃花行》的茫然,直到最终的泪尽而逝,一幕幕辗转悱恻、哀怨动人的爱情画面展现在读者面前,让我们感受着她对爱情的执著追求,体会着她爱的忧苦、无助与坚韧。他们的爱情是在不许爱的环境中发生、发展和生存的,最后无可避免地遭到了毁灭,留下了千古遗恨!但她们生死与共的真挚情感,他们所实践过的爱情原则,将给予不同时代的读者以生活的启示和美的享受。

妙玉和黛玉一样,也有过自己的桃色幻想,她也爱着宝玉,只是没有黛玉那么痴情。同时,她早就被赶出了爱情的伊甸园,因此她的幻想与追求竟是如此隐微:她只能为宝玉捧上绿玉斗斟满的爱情之茶,折送上非同一般的梅花,不声不响地送上一张粉红色的寿笺。更有甚者,得与宝玉潇湘馆外,同坐听琴,如此而已。第八十七回着棋听琴时,妙玉不免有些动情。盖“若竟不动,须是枯木死灰,不成为妙玉矣”,“古人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发乎情,止乎礼义,则圣人许之。倘得知己,而漠然无情,便是不能尽其性,不能尽人之性。然则妙玉未能无情于宝玉,初何损于妙玉哉”!(陈其泰回评)(www.chuimin.cn)

后来妙玉“走火入魔”,害了一场“相思病”,连惜春也不免发出慨叹,“妙玉虽然洁净,毕竟尘缘未断”。妙玉被情所困,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妙玉的出家本不是因为“看破红尘”的自觉,只是因为“体弱多病”这个大可深究的偶然因素,所以其“四大皆空”的理念根基并不牢固,何况正值花季年华,下意识里爱上洒脱风流的宝玉,实属人之天性,正所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可见,“妙玉对爱情的渴望是热切的,雅致的,也是另类的。是现实生活中所罕见的,是古今小说戏剧中亦所未见的。当然是注定不可以实现的,是不同于钗黛的婚恋悲剧”[10]

“黛玉、妙玉都爱宝玉,但她们的爱都属于叛逆者的爱,是在不允许爱的特殊环境下产生的。黛玉的叛逆在于叛逆了封建礼教,妙玉的叛逆在于叛逆了佛家戒规,因此,都不会有好的结果”[11]。黛玉大胆追求恋爱自由和婚姻自主,实质上是对封建宗法制度的一种冲击,必然遭到各种封建势力的扼杀。可以说,在十八世纪的中国土地上,还找不到一块可以容纳宝黛生活的土地。而妙玉对宝玉的态度,已是很明显地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大大超越了礼教、宗教的双重藩篱。她的精神负担是超重的,以至于整日背着这沉重的袈裟,举步维艰地在静修与世俗的夹缝中生活,最后被夹扁了,吞噬了,只剩下那领袈裟。“腐朽垂死的封建僵尸顽固地吞噬着男女之间一切新鲜、生动、美好的情感和自发、自主、自由的欢爱,黛玉的爱情被孔门礼教窒息于潇湘馆,恰如妙玉的爱情被佛门戒规埋葬于栊翠庵,都是那个不幸时代的深重罪孽”[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