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六年的三月二十日就发生了震动一时的“中山舰事变”,或称“广州事变”。 呈文指控,李之龙矫命调动中山舰,升火达旦,有变乱之嫌,遂采断然措施。李之龙知悉后,即决定派中山、宝璧两舰前往。而且当中山舰于十九日上午九时驶抵黄埔后,章臣桐代舰长即赴军校报到,出示李之龙代局长命令,并请示任务,由校长办公厅秘书季方的副官黄珍吾代为接见。......
2023-11-27
总之,蒋指汪谋害他,既不公正,也与史实不符。蒋于事隔半年后犹狡猾地对陈公博说:“汪先生要谋害我,你不知道吗?汪先生是国民政府主席、是军事委员会主席,他对我不满意,免我职好了,杀我也好了,不应该用阴谋害我!”血口喷人、咬住不放之余,还要说风凉话,直是“瑞元无赖”性格的另一种表现。陈公博应该回他,汪先生既可免你的职,甚至杀你,又何必搞什么阴谋,何况那时还在病中,要搞阴谋也非其时。今人若为“后见之明”所误,带着日后蒋汪斗争的有色眼光来看此事,对汪想干蒋的指控不以为疑。事实上,自一九二五年三月孙中山去世到一年后发生中山舰事件,为汪蒋最亲密时期,蒋刻意奉承,汪视为亲信,甚至纵容、包庇,如对付许崇智诸事,一意袒蒋。陈公博于一九二八年反驳阴魂不散的“汪害蒋论”,十分有力,而且完全符合史实:
一、三月二十以前,汪、蒋的亲交,谁也比不上。广东统一,虽是党的力量,但两次东江之役,黄埔之力为多。是时汪欲去蒋,无异自杀。乡愿不为,而谓贤者为之。
二、三月十六以后,汪已病不能与,十八夜自国府回家以后,即卧床不起。当时广州数经变乱,人才凋零,四方引进贤才之不暇,安有去蒋之理。
三、中山舰吨数不大,海行更难,而且中国海以北遍布北洋军舰,中山舰捕蒋以后而能谓可以直送海参崴,虽妇孺皆知为滑稽之事。
四、三月十八下午,当军事委员会会议,汪提出撤换中山舰长李之龙而易以潘文治,后以无人和议,事遂暂搁。当时有会议笔录可查。即谭组安(延闽)亦与议,可以相问。虽无人和议,人皆以为李之龙为蒋之得意门生,李之龙之为中山舰长由蒋保荐,今撤换未得蒋之同意,人遂不敢附和。
五、三月二十之后,共产党犹极力拥蒋。四月初旬北京俄使馆犹会议对蒋问题,蒋之顾问士板诺夫(切列潘诺夫Stepanoff)演说:无论蒋之为人如何,必须用之以完成国民革命。此事载之张作霖搜出俄使馆之文件(即《苏联阴谋文证汇编》),现在上海南京路英国书店Kelly and Walsh可以购买,当与臆造者不同。我绝非在今日犹为共产党说法(话),不过证明汪更无与。
再说,蒋介石于事发之当晚去汪府探视,留下一段日记:“傍晚,访汪病,见其怒气犹未息也;”但这一段还是经过修饰的,南京二档所藏原文则是:“傍晚,访季新兄病,见其怒气冲天,感情冲动,不可一世。因叹曰,政治势力恶劣,至于此极,尚何信义之可言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蒋介石年谱初稿》,页五四八)留下一个有力的旁证。
试想一个阴谋害人之人,被害人来见,即使不窘态百出,哪可能“怒气冲天”、“不可一世”?接下去一句,更可玩味,无异蒋氏自承,为了“政治势力之恶劣”,可以不讲道义。汪之所以“怒气冲天,感情冲动”,岂不即因蒋之不讲道义乎?不过仍然使人难以充分理解的是,汪既理直气壮,何以躲避,最后更黯然离国?俄国人既知“三二O事件是一次针对俄国顾问和中国党代表的小型的半暴动”(切列潘诺夫《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页三七三),为什么连平定“半暴动”的意愿都没有?蒋既于呈文中自请从严处分,何不将计就计,对蒋于三月二十日擅自全城戒严、大肆捕人、收缴工人纠察队枪械,以及监视苏俄顾问与国府主席等妄举,作出制裁?蒋固然有军队,但只有第一军在他直接控制之下,第二军军长谭延闿、第三军军长朱培德、第四军军长李济深,以及黄埔军校教育长邓演达与尚未成为小舅子的宋子文,都对蒋之“反革命”行为不满,提议“严厉反蒋之法”。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周恩来也看到,“这时,谭延闿、程潜、李济深都对蒋不满”,“各军都想同蒋介石干一下”。(《周恩来选集》上册,页一二○)在此种情况下,汪精卫以国府主席之尊兼军委主席理当联系各军,对蒋做武力制裁。事实上,汪于事变后,在群情激愤下,确有所行动。陈公博记得汪精卫说:“我是国府主席,又是军事委员会主席,介石这样举动,事前一点也不通知我,这不是造反吗?”(见《苦笑录》,页三十七)据作家茅盾回忆,当时汪曾说:“二、三、四、五、六军联合起来,给我打这未经党代表签署、擅调军队、自由行动的反革命蒋介石。”(茅盾《我走过的道路》,页三O七)毛泽东还去找陈延年与季山嘉,主张强硬,认为蒋介石是投机,如果示弱,他就会得寸进尺。(见茅盾《中山舰事件前后》,载《新文学史料》一九八O年第三期)制裁蒋介石的“反蒋联盟”之所以迅即胎死腹中,关键在苏俄。苏俄与第三国际方面于三二O事变爆发后,颇感吃惊与不解,最使他们不解的是“左派将军”蒋介石,怎么会作出右派反共反苏的事来?所谓左派、右派,最具体的划分,乃是国民党于一九二四年改组时,赞成联俄容共的是左派,反对者则为右派,在俄国人看来,蒋介石一直是左派,大为吃惊即在于此。但初步与蒋接触之后,认为蒋之“断然措施”,并非真正的反共反苏,而是人事上的不快,以及其虚荣心与权力狂在作祟,而蒋于事后,也有此种表示,诸如释放李之龙,逮捕欧阳格、吴铁城等,乃松了一口气。为了继续国共合作与维持反帝统一战线的大方针,决定尽量满足蒋介石的要求,撤换季山嘉等等。斯即陈公博所指出的,苏俄军事顾问切列潘诺夫,即蒋介石所称的“史顾问”,于事变后,仍谓无论蒋之为人如何,必须用之以完成国民革命。但是此一对蒋妥协政策,并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在广州的苏俄军事顾问切列潘诺夫或布勃诺夫的决定,而是斯大林的既定方针,他坚持中共尚无力单独完成革命,必须要联合国民党先完成资产阶级的国民革命。(参阅Brabdt,Stalin’s Failure in China)托洛茨基不同意此一主张,反而更促使斯大林的坚持,蒋介石竟成为斯大林错误政策的受惠人。(www.chuimin.cn)
有关《蒋介石研究》的文章
一九二六年的三月二十日就发生了震动一时的“中山舰事变”,或称“广州事变”。 呈文指控,李之龙矫命调动中山舰,升火达旦,有变乱之嫌,遂采断然措施。李之龙知悉后,即决定派中山、宝璧两舰前往。而且当中山舰于十九日上午九时驶抵黄埔后,章臣桐代舰长即赴军校报到,出示李之龙代局长命令,并请示任务,由校长办公厅秘书季方的副官黄珍吾代为接见。......
2023-11-27
最根本的是,档案资料充分显示,无论汪精卫或俄共方面,对蒋绝无阴谋之可言。右派显然于中山舰事变前后兴风作浪,为虎作伥,然当老虎与北极熊谈妥条件,却又被虎鱼肉;后来老虎称王,卒成虎帐之下的虾兵蟹将。中山舰事变可说是蒋介石生平的一场豪赌,虽一家独赢,然赢得险象环生,并不如一般强人强悍作风的印象。如果蒋因“中山舰事变”弄巧成拙而一败涂地,则其政治生命势必就此结束,更无论蒋家王朝之兴,亦云险矣!......
2023-11-27
由于决定对蒋妥协,苏俄与第三国际方面当然反对“反蒋同盟”,以为会造成国共破裂的“灾难性后果”。抗战以后,汪精卫降日,蒋于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日记竟将“今日通敌图降”与昔日“投共卖友”挂上钩,重申汪“思诱我上中山舰运往海参崴”之谎言。......
2023-11-27
当时军校第二团第二营的党代表回忆道: 一九二四年黄埔军校开始一个时期,蒋介石经常亲自检查教官、学员等的训练与生活情况,常常在早晨起床号吹过后即直闯教官、学员的卧室巡视。他当时不吸烟不饮酒,据说与他在日本和上海时已判若两人。 根据黄埔一期徐向前的回忆,蒋校长还有别种“鬼名堂”: 蒋介石这个人,有许多鬼名堂。后来,蒋介石嫡系部队里的许多将领,都是黄埔生。......
2023-11-27
再从蒋介石来看,自陈其美死后,他已直属孙中山。既然无法在孙中山心目中取得主导地位,蒋介石自一九一六年陈其美遇刺身亡到一九二四年正式被任命为黄埔军校校长,八年之中,对孙的态度是欲迎还拒。值得注意的是,孙中山这唯一的主力进军广州之际,蒋介石本人并不在军中。潭前涓流一脉,经第二三潭而入大溪。第三潭为一大岩穴,宽约二丈。......
2023-11-27
第十二次——六月十五日,孙中山任命蒋介石为大元帅行营参谋长。 第十四次——一月二十四日,孙中山派蒋介石为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会委员长。二月三日,孙中山又任蒋介石为中国国民党本部军事委员会委员。他是二月二十一日“拂然而行”,径自出走的,二月二十三日,孙中山只好派廖仲恺代理军校筹备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虽一再向孙中山讨价还价,但技巧地保持渠道畅通,不致因价钱谈不拢而破裂。......
2023-11-27
孰料广州卫戍司令蒋介石突于十月三日,将熊及川军将领余际唐、喻培棣、刘棱、熊晓岩、王子骞、吴庶咸等拘留,并送往黄埔,后来囚禁于虎门炮台。十月五日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百一十一次会议,提出“熊克武私通敌人、危害政府”案,决议将熊“先解除本会执行委员职务,听候本会审判”。 蒋介石于拘捕川军将领之时,又大举东征,以周恩来为东征军政治部主任,欲彻底荡平陈炯明的武力。......
2023-11-27
四月十三日,在总司令部议事。 第五次——一九二O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孙中山到了广州,恢复军政府。 但是蒋介石显然仍在“迟延”中。 第六次——到了三月二十九日,孙中山电蒋介石,说: 介石兄鉴:…… 四月八日,孙中山又来电,说: 介石、静江、季陶、展堂、仲恺诸兄鉴:昨开大会,以外交紧急,不可无政府应付,已决议设立建国政府,并通过克日北伐案。......
2023-11-27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