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女之心切切，爱女之心殷殷。对儿子的牵念、惦记让太清坐卧不宁，辗转难眠。第一君姑孝养先，敬恭夫婿乃称贤。女子无才便是德，莫因斯语废文章。当自己含辛茹苦抚养大的儿子娶妻后，太清很高兴。情系儿女是这位伟大母亲的真性情，“儿行千里母担忧”道出了人间的至情至爱。......
2023-11-27
清代三大女词人：揭开隐幽情怀之谜
【摘要】：顾太清的这些题画词是才华的展示、情感的寄托，是我国文学艺术画廊里不可多得的佳作。如《凄凉犯·题〈秋窗染翰图〉》：愁难寄托。正如郭麐在论及题画诗时所言：“题画所作，别是一种笔墨。或超然高寄，霞想云思；或托物兴怀，山心水思。”词人似有难以诉说的隐隐苦衷，在此借题画述怀，含蓄地表明了自己的人格和品行。
五、题画：隐幽情怀的寄托
题画词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东海渔歌》中有题画词约70首之多。在这诸多的词作中，顾太清对画家的“文本”进行了细致的玩味，对作品所表现的艺术美进行了仔细的体味，并与艺术家的心灵进行交流。随后将这一高层次的精神体验表现在自己的词作中，其题画词倾注了“自我”的色彩，表现了“我”的情感，具有浓厚的个人主观色彩和情感体验。同时将静态的画面，赋予了灵动的内涵，创造出一种情景交融的优美意境，真可谓“词中有画，画中有词”。顾太清的这些题画词是才华的展示、情感的寄托，是我国文学艺术画廊里不可多得的佳作。如《凄凉犯·题〈秋窗染翰图〉》：
愁难寄托。萧条甚，情丝怎系离索。美人去后，余香尚在，袖梢襟角。罡风正恶。未必算，卿卿福薄。忆当初，修嫮连娟，断肠旧标格。不堪回首处，霜陨秋荷，钗分金雀。姗姗月底，待招来、望中魂魄。未了今生，或能够、来生会著。散花人、结习空时无所缚。
这是顾太清在丈夫去世三年后写的一首题画词。画的内容是表现一女子在秋窗下染翰作画。却时时刻刻让人感到顾太清是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词与画中。词中的“美人”，是她自己的写照。她把自己满腹的愁怨赋予了画中人，虽为题画，实为抒情。“愁难寄托”“罡风正恶”既是画中仕女的悲情，也是顾太清的悲情。不期而至的凄风苦雨摧折了美丽的生命。当时顾太清正蒙受不白之冤，境况惨淡。“不堪回首处，霜陨秋荷，钗分金雀。姗姗月底，待招来、望中魂魄。未了今生，或能够、来生会著”，是她当时生活、心情的概括。严霜打秋荷，往事今事皆如梦。今生夫妻情未了，来生或许还能相会，到那时再续前缘。顾太清把曾经拥有过的幸福生活当成了强大的精神支柱，以支撑她度过眼下的艰难时光。这首词完全是借仕女染翰图剖析自己的内心情感。画中仕女的幽怨与顾太清的幽怨暗合，这不能不说是作者借他人之杯浇自己之块垒。
再如《风入松·题王叔明〈听松图〉》亦倾注了自我的情感。词云：(www.chuimin.cn)
乱山深处有人家，细路欹斜。长松万树围茅舍，响寒涛，天际青霞。曲涧平铺略彴，飞泉高挂檐牙。幽人肥遁厌烦哗，云水生涯。携筇来有谈经客，露疏窗，萝薜周遮。陋室居之何陋，满堂金玉无加。
王叔明是元代大画家，作有山水长卷《听松图》。我们今天虽无缘目睹他这幅《听松图》，但顾太清的词却让我们领略到了这幅画描绘的景象。上片，人家在群山的包围中，茅舍在长松万树的掩映下，“曲涧平铺略彴，飞泉高挂檐牙”、松涛阵阵、曲涧通幽、天际云霞高挂等等，历历如见，写活了山林境界的清幽，显示出画家不凡的功力和气势雄浑的创作风格。下片，则发掘画家作品的深层意蕴。“幽人”既隐者，是厌弃热闹繁华而来此逍遥自在。再仔细观察，竟还有一位“携筇”而来的“谈经客”，来者和隐者必定有着共同的爱好，才在“露疏窗，萝薜周遮”的茅屋促膝而谈。看到这里，顾太清被感动了，便由衷地赞叹“陋室居之何陋，满堂金玉无加”，在此流露出对隐逸人生的共鸣。既传达出中国古代山水画独有的意境美，又在对画意的领悟中浸染着自身的主观色彩。正如郭麐在论及题画诗时所言：“题画所作，别是一种笔墨。或超然高寄，霞想云思；或托物兴怀，山心水思。”作者在题画诗词中总是或多或少地夹杂着自己的思想情怀，渗透着自己对画作的主观理解，是在具体画作基础上的再创造，源于画作而不拘泥于画作，而是借他人画作驰骋自己涌动着的情思。
在顾太清众多的题画词中，有六首“自题”，即《金缕曲·自题听雪小照》《醉红妆·自题海棠折扇》《意难忘·自题〈梅竹双清图〉》《燕归来·自题画杏》《醉春风·自题画梅》《醉红妆·自题海棠折扇赠云林》，值得引起我们高度关注。特别是《金缕曲·自题听雪小照》是词人为自己的画像填的一阕题画词，是她的咏怀之作，也可说是她的自我写照。词人“兀对残灯读，听窗前萧萧一片，寒声敲竹”。雪夜寒冷，寒风飕飕，万木萧萧，词人独坐，潜心研读。“兀对”、“残灯”、“萧萧”、“寒声”四个冷色调的字眼和下文的“坐到夜深风更紧”、“衣单生粟”、“飞雪急”、“自起钩帘看夜色，压梅梢万点临清流”、“乱云暗暗迷空谷”、“冰花冷蕊”等等反复渲染了寒冷凝重的氛围。词人如此浓墨重彩地渲染她画面的背景，别有用心：“岂为平生偏爱雪，为人间留取真眉目。”这是否说明在作者三十九岁写这首词的时候已经有某种流言不胫而走呢？在这一寒冷清凉的气氛中，词人孤独的听雪，是想通过听洁白无暇的雪，向人们传递一种信息，或委婉告诉后来人，自己是清白的。至此，我们恍然大悟，词人通过词作在为人们留取“真眉目”。词人似有难以诉说的隐隐苦衷，在此借题画述怀，含蓄地表明了自己的人格和品行。这幅表明作者心志的自画像，实在是倾注了太清的一番苦心。
从顾太清的交游酬唱、咏物题画的诗词作品可以看出，她已不再囿于闺房绣户，以作大家闺秀为满足，而是以独立的人格走向社会，走向与名媛才女们的交往中，任意挥洒自己的性情，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写出了一首首精妙绝伦的诗词。在这些作品中，她以独到的视角发现生活中的美，用清新灵秀的语言表达细腻的感情，她那些表现母子情、夫妻情、朋友情、主仆情的作品让人一读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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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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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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