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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三大女词人研究: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注

【摘要】:就抒发了对春雨的赞美,也隐含着对农人生活的关心。而顾太清“一夜甘霖,普济万千家。今岁麦秋知有望,民之乐,乐无涯”的展望与欣喜中,亦包含着与普通百姓息息相通的感情,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位上流社会久处深闺的贵族女子对百姓生计的关注。再如《蓦山溪·慈溪看捕鱼作》,也是对百姓生活的关注。疏篱草舍,三五自成村,称鱼市,儿童戏,也效叉鱼技。

一、叙事: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注

处于社会底层的农人,生活充满艰辛。唐人李绅一首《悯农》诗“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传唱千年,引起许多人的共鸣。太清词中亦有不少是对农事的关注,如《江神子·浴佛日喜雨》:

阿香油壁碾轻车,电光加,掣金蛇。一夜甘霖,普济万千家。今岁麦秋知有望,民之乐,乐无涯。新荷闹雨听鸣蛙,绿荫遮,暗窗纱。晓起钩帘,残溜滴檐牙。人向画栏干畔立,罗衫薄,受风斜。

我们常说“春雨贵如油”。春雨对于农作物的生长极为有利,唐代现实主义大诗人杜甫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就抒发了对春雨的赞美,也隐含着对农人生活的关心。而顾太清“一夜甘霖,普济万千家。今岁麦秋知有望,民之乐,乐无涯”的展望与欣喜中,亦包含着与普通百姓息息相通的感情,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位上流社会久处深闺的贵族女子对百姓生计的关注。民之乐,也是诗人之乐,共同构成这首词的欢快基调。

再如《蓦山溪·慈溪看捕鱼作》,也是对百姓生活的关注。词云:

垂阳枝外,一片桃花水。临水野人家,好生涯、叉鱼活计。疏篱草舍,三五自成村,称鱼市,儿童戏,也效叉鱼技。(www.chuimin.cn)

飞花万点,乱卷东风起。晒网趁斜阳,射金波,落霞影里。言斤论两,鱼价细评量。同妇子,谋生耳,此外无馀事。

这首词活像一幅渔家乐图。充满了生活气息,“言斤论两,鱼价细评量”的场面描写,是那么真实细腻。词作者一定是仔细地观察了鱼市交易的实况,才写得如此真切。“疏篱草舍,三五自成村,称鱼市”,大人叉鱼兜售,儿童天真嬉戏,也效法模仿大人的“叉鱼技”,鱼市上一派天真烂漫。而渔家生活的环境是一片桃花流水,越发引人入胜。平淡无奇,充满嘈杂的鱼市贸易在顾太清的笔下却是如此美妙的“桃花源”,没有与普通百姓为善的态度,是不能如此平易,写出如此快乐的渔民生活场景,渔家生活情状的。

《柳枝词》其五:“五月田家打麦劳,绿杨多处乱鸣蜩。小船买酒游人醉,一串活鱼贯柳条。”写老百姓的生活有声有色,五月打麦辛勤劳苦,“小船买酒游人醉”,用柳条贯穿鱼嘴提着回家。她对农家风俗如数家珍。朴实无华的语言,构织成了一幅声色俱备的图画。

顾太清虽身处深闺,但她对劳动人民怀有深切的同情,有一颗仁爱之心,这在她的诗词作品中均有所表现,她真诚的盼望下层人民不再忍受饥饿:“从此不须愁米贵,生民饱食复何忧!”(《天游阁诗集·喜雨》),“安得庐山千尺瀑,分流百道遍农田”(《天游阁诗集·苦热》)。对农业生产技术的落后表示忧虑:“老特电掣特费力,……尚须机械利芳田”(《天游阁诗集·清明芦沟道上书所见》)。

从以上诗词作品看,当年尝遍苦酸辛的太清对劳动人民的感情很真挚。艺术来自于生活,如果没有自身生活的积累,切身生活的积淀,那么在她的作品中是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农村生活画面的,也不会如此的关注农业生产情况。早期诗《采菱歌》是农事生活形象地再现。《五月二十五雨中……过天宁寺看新麦即席作》写到了“新麦正登场的农村风光”。《填仓二首》:“白酒初开腊瓮香,皇都景物重填仓。丰年饼大儿童戏,春社鸡肥父老尝。富贵更须知稼穑,古今原不异风光。待看好雨催耕早,挑菜城南新草长”,更是以激动的心情写丰收的喜悦,儿童、父老的欢乐也是太清的欢乐。太清这位才女,这位荣华富贵的闺阁女子,能如此的关注农事,关心农民的生活,以平等或平常心对待田家父老,这在当时的确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