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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眼:蔡泽与应侯的不同历史

【摘要】:智者以为蔡泽之用应侯,不知应侯之用蔡译也。夫自武安戮⑤,郑安平叛,王稽见法⑥,人主之大欲不尽酬,而应侯且无以自解,盖尝彷徨而左右顾,求其人以托税驾⑦之地而不可得,得一蔡泽为之代,应侯其免矣,是故幡然⑧而荐之。天下皆以应侯能用贤,而应侯之过,自是无以闻于昭王者,非以蔡泽故耶?智者认为蔡泽利用了范雎,不知道实际上是范雎利用了蔡泽。

蔡泽以唐举一言之激,袖手而入秦,乘应侯之自危,出不穷之辩,杜其口,伏其意,安然而据其相位,若承蜩然。智者以为蔡泽之用应侯,不知应侯之用蔡译也。夫自武安,郑安平叛,王稽见法,人主之大欲不尽酬,而应侯且无以自解,盖尝彷徨而左右顾,求其人以托税驾之地而不可得,得一蔡泽为之代,应侯其免矣,是故幡然而荐之。天下皆以应侯能用贤,而应侯之过,自是无以闻于昭王者,非以蔡泽故耶?

注释

①应侯:即范雎,见“范雎、蔡泽倜傥”条“范雎”注。②蔡泽以唐举一言之激:唐举,战国时梁人,善于相面。蔡泽游说诸侯不得志,请唐举相,先问自己可否“持国秉”,唐举看了半天,笑着说:“先生曷鼻,巨肩,魋颜,蹙齃,膝挛。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即鼻如蝎虫,外貌魁梧,鼻子蹙眉,两腿弯曲,蔡泽知道唐举跟自己开玩笑,便说自己将来富贵是一定的,只想问寿数,唐举说他还可以活四十三年,蔡泽说荣华富贵的人生,四十三年就够了。事见《史记·范雎蔡泽列传》。③不穷之辩:《荀子·非相》:“应变不穷,是圣人之辩者也。”不穷,指不会应答不上来。④承蜩:以竿取蝉。⑤武安戮:武安,即秦国将领白起,封武安君。戮,指白起被昭王赐死。白起战功卓著,范雎担心白起居于自己之上,便进言昭王,反对白起的建议,白起遂与范雎产生嫌隙。后昭王派兵攻打邯郸,久攻无果,想起用白起,白起却说不应攻打邯郸,并违抗昭王命令,昭王派范雎去请他,他也推辞,称病不起。昭王强令白起,白起有微言,被赐死。⑥郑安平叛,王稽见法:郑安平,本魏国人,助范雎逃离魏国,并趁王稽出使魏国时,向他举荐了范雎,王稽于是带范雎回秦国。王稽,秦国谒者(官名,为国君掌管传达),因有恩于范雎,拜河东守,与诸侯勾结,被处死。范雎又举荐郑安平,昭王任为将军。因白起死,昭王命郑安平攻打赵国,被围,以两万人降赵。⑦税驾:解驾停车,休息或归宿之意。⑧幡然:迅速变动的样子。(www.chuimin.cn)

译文

蔡泽因相士唐举说他“圣人不相”,受到刺激,从容地到了秦国,趁着范雎自感处境危险,向范雎陈述利害,应答自如,使范雎无法反驳,使其意志屈服,蔡泽于是安然占据了范雎的相国之位,就跟用竿取蝉一样。智者认为蔡泽利用了范雎,不知道实际上是范雎利用了蔡泽。自从白起被赐死,郑安平降赵,王稽犯法被诛,秦昭王称霸的欲望还没完全实现,但是范雎自己又没办法相助,大概也曾彷徨而观察四周,想找到人替任,以便自己能解官,但是没有实现,终于等到蔡泽愿意接替他,范雎可以免官,因此迅速举荐了他。天下人都认为范雎能够任用贤能,但范雎的过失,从此后就没办法让昭王听到了,这难道不是因为蔡泽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