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雅》之破政有大小，深得《大雅》的宏大主题

2023-11-2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二《雅》当以体别《诗·大序》①曰：“政有大小②，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大雅》所言，皆受命配天、继代守成③，固大矣。《小雅》所言，《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亦岂小哉！华谷此说，深得二《雅》名义，可破“政有小大”之说。《大雅》的内容，都是受天之命，继代守成，主题固然宏大。严粲这一说法，深得二《雅》的名称含义，可以打破“政有大小”的说法。

二《雅》当以体别

《诗·大序》①曰：“政有大小②，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此说未安。《大雅》所言，皆受命配天、继代守成③，固大矣。《小雅》所言，《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亦岂小哉！华谷严坦叔④云：“《雅》之小、大，特以体之不同尔。盖优柔委曲⑤，意在言外，《风》之体也。明白正大⑥，直言其事，《雅》之体也。纯乎《雅》之体者为《雅》之大，杂乎《风》之体者为《雅》之小。今考《小雅》正经⑦十六篇，大抵寂寥短章，其篇首多寄兴之辞，盖兼有《风》之体。《大雅》正经十八篇，皆舂容⑧大篇，其辞旨⑨正大，气象开阔，与《国风》夐然⑩不同，比之《小雅》，亦自不侔矣。至于‘变雅’亦然，变、小《雅》中固有《雅》体多而《风》体少者，然终不得为《大雅》也。《离骚》出于《国风》，言多比兴，意亦微婉，世以《风》、《骚》并称，谓其体之同也。太史公称《离骚》者，可谓兼之矣。言《离骚》兼《国风》、《小雅》，而不言其兼《大雅》，见《小雅》与《风》、《骚》相类，而《大雅》不可与《风》、《骚》并言也。《小雅》、《大雅》之别昭昭矣。”华谷此说，深得二《雅》名义，可破“政有小大”之说。

注释

①《诗·大序》：即《毛诗序》中的大序。《毛诗序》即《毛诗》的序言，分大序、小序，小序是列在每篇诗的前面，说明诗中大意。大序是在《诗》首篇《关雎》的小序之后，总论全书的大段文字。②其上一句为：“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③受命配天、继代守成：受命、配天均指受天命而为天子。继代：继世。守成：保持前人的成就和业绩。④华谷严坦叔：严粲，字坦叔，又字明卿，号华谷，邵武（今福建邵武）人，主要生活在南宋宁宗、理宗两朝，治《诗》学有盛名。⑤优柔：优雅柔和。委曲：婉转，委婉。⑥正大：雅正宏大。⑦正经：儒家经典，以别于诸子百家之书。⑧舂（chōng）容：本指用力撞击，声音悠扬洪亮。有“舂容大雅”之说，指文章气度雍容，用辞典雅。⑨辞旨：言辞意旨、情调。⑩夐（xuàn）然：形容差别很大。不侔（móu）：不相等，不等同。变雅：《诗经》中《小雅》、《大雅》的部分内容，与“正雅”相对，一般是指周政衰乱的作品。微婉：精微委婉。(www.chuimin.cn)

译文

《诗·大序》里说：“政有大小，所以有《小雅》和《大雅》之分。”这种说法站不住脚。《大雅》的内容，都是受天之命，继代守成，主题固然宏大。《小雅》的内容，《天保》之前的篇目讲治理国内事务，《采薇》之后的篇目讲治理国外的事务，主题难道就小吗？严粲（字坦叔，号华谷）说：“《雅》分《大雅》和《小雅》，只是根据体式不同。文辞优雅和谐，转折含蓄，意在言外，这是《风》的体式。明确直白，雅正宏大，直言其事，这是《雅》的体式。完全符合《雅》之体式的为《大雅》，间杂有《风》之体式的是《小雅》。现在考察《小雅》十六篇，大都是寂寥短章，篇首多是寄兴的文辞，是兼有《风》之风格的体式。《大雅》十八篇，都是气度雍容，用辞典雅的大篇，其文辞含义及蕴含的感情雅正宏大，气象开阔，与《国风》大不相同，与《小雅》相比，也自然不同了。至于《变雅》，也是如此，《变雅》与《小雅》中固然偏于《雅》的体式，较少《风》的体式，但终究不像《大雅》。《离骚》源出《国风》，言辞多比兴，意思也精微委婉，世人以《风》、《骚》并称，是说它们的体式相同。司马迁称赏《离骚》，说它可谓兼有《国风》和《小雅》的风格，不说它兼有《大雅》的风格，可见《小雅》与《风》、《骚》类似，而《大雅》不能与《风》、《骚》并称。《小雅》、《大雅》的区别就非常明显了。”严粲这一说法，深得二《雅》的名称含义，可以打破“政有大小”的说法。

二《雅》之破政有大小，深得《大雅》的宏大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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