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电话里笑道:“《三国演义》里说,张飞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毛泽东信手拈来的“张飞取上将头如探囊取物”的典故,出自《三国演义》第二十五回《屯土山关公约三事救白马曹操解重围》。彭德怀实现了“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的军令状!......
2023-11-27
“关云长就不如我们的彭老总!”
这话是毛泽东在陕北转战时说的。时间是1947年6月中旬的一天,地点是在陕北靖边县的田次湾。
当时,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正率领中共中央机关在王家湾、小河村和天赐湾之间与进犯的蒋胡军绕圈子,胡宗南部将刘戡率四个半旅追过来。
行军休息时,毛泽东与周恩来、任弼时议论起小时候读《三国演义》的情形,毛泽东很感慨地说:
“《三国演义》算我读到的第一本军事教科书吧。可也受了一点骗,许褚好像不得了。现在发觉算不得什么。我们警卫排的战士都是种田的农民,我看哪个都比许褚厉害。关云长就不如我们的彭老总。”(权延赤:《卫士长谈毛泽东》,北京出版社1989年5月第1版,第180页)
也是在转战陕北的行军路上,毛泽东的警卫战士李银桥也说过:“关云长就不如彭老总。关云长走麦城,彭老总可是三战三捷。”
彭老总即彭德怀,时任西北野战兵团司令员,指挥了青化砭、羊马河和蟠龙战役,沉重地打击了蒋胡军的嚣张气焰,保卫了党中央,使西北战局出现有利于我军的转机。
关云长曾经镇守荆州,相当于方面军司令。他曾经挥师北进,水淹七军,斩庞德,擒于禁,声威大震,但很快就被东吴军抄了老巢,兵败麦城,功亏一篑。比之以二万之众,抵挡胡宗南二十万大军的彭德怀,无论是革命精神状态,还是战绩军功,确实都有逊色之处。
当然,就当时具体历史条件来说,毛泽东比较关云长与彭德怀,其目的还在于鼓舞士气,增强信心,激励官兵奋勇杀敌。
从深层次上看,树立了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毛泽东,最终还是认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胜旧人”,无产阶级革命军队所产生的军事家彭德怀,要比封建时代的军事领导人关羽高明得多,英雄得多。
毛泽东这样比较关云长与彭德怀,那么,彭德怀又是怎样看待关云长的呢?
有意思的是,早在1926年,彭德怀还是国民革命军下级军官时,就认为关云长“只是封建统治者的工具”。
据《彭德怀自述》介绍,1926年12月,正是北伐战争时期。这年12月,国民革命军第八军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营长彭德怀在当阳奉命率部前去占领玉泉山,截击由宜昌向南阳逃窜的吴佩孚残部。师政治部秘书长段德昌同往。
到达玉泉山时,敌已先一天通过该地。山上有座关帝庙,规模很大,地势险要,古柏苍松,据说是《三国演义》上所写的关云长“显圣”处。部队就在这里布置宿营。(www.chuimin.cn)
彭德怀和段德昌住在庙里,他们在关云长塑像前铺了稻草就宿。交谈中,段德昌问彭德怀对关云长有何感想,彭德怀说:“关是封建统治者的工具,现在还被统治者利用做工具,没有意思。”
段德昌问:“你要怎样才有意思呢?”
彭德怀说:“为工人农民服务才有意思。”
《彭德怀》一书(中国青年出版社1992年出版,黎白、董晓华、韩韵恒著)在记述此事时,作了如下描绘:
彭德怀看了看那金漆剥落的关圣帝君,摇摇头说:“关云长这个人刚愎自用,心胸狭窄,不能容人,重小节而不顾大节。你想啊,困土山约三事,投降曹操一下子就十二年。华容道放了曹操,改变了后汉的历史。守荆州又不肯联合东吴,封五虎上将之首,又看不起战功比他大的非嫡系的黄忠,自以为天下无所不通,听不进良言忠谏,看不起知识分子,不会用将,哼哼,根本不是帅才。更何况,他当时是个封建统治者的工具,现在还被统治阶级利用做工具,真没意思。”
段德昌挥挥手说:“石穿,咱们在这玉泉山上,关羽庙中,畅谈天下大事,评说风云人物,也是青梅煮酒论英雄呢!不要妄自菲薄嘛!”
彭德怀两手一摊,笑着说:“我不是曹孟德,更不是刘玄德。我反对曹操的“宁要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也反对刘备那种矫揉造作,用权术御人。”
段德昌一笑:“哼,也许具备了曹操、刘备这两条才配称为英雄呢!”
“那我就一生一世当不了这样的英雄,也不想当这样的英雄。”
段德昌是大革命时期和红军时期的著名将领。
毛泽东与彭德怀在对待三国人物关云长上,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玉泉山彭德怀谈关云长,田次湾毛泽东比较彭德怀与关云长,时隔21年,但他们的谈话主旨却一脉相承:站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立场,对封建历史人物做具体分析,鄙视关云长这个封建偶像和专制工具,强化了厚今薄古的进步的历史观。
纵观历史,盖棺论定,彭老总确实比关云长伟大。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十大元帅序列中,彭德怀位居第二,这是历史的结论,也是历史的公论。毛泽东看《三国演义》,论英雄,慧眼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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