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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读三国演义,赠诗赞景升父子豚犬

【摘要】:景升父子皆豚犬毛泽东当即挥毫,一字不错地背抄此诗,赠给儿子和儿媳。并将诗意一句一句讲述给他们听,其中毛泽东最欣赏的是“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两句。曹操在水上观看孙权行兵布阵的史事发生在公元212年,那时曹军和吴兵对峙在濡须口,曹操见孙权率领的水军“军伍整肃”,想起同样是指挥长江水军的刘表父子的无能,于是慨然长叹,把二者作了比较,骂刘景升父子像狗猪一般。

景升父子皆豚犬

毛泽东当即挥毫,一字不错地背抄此诗(指叶剑英《远望》——引者),赠给儿子和儿媳。并将该诗一字一句地讲给他们听,其中毛泽东非常欣赏“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两句。

李智舜编著:《毛泽东与十大元帅》,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年1月第1版,第295页。

1965年8月,叶剑英有鉴于当时国际上的反华浪潮,特别是苏联斯大林逝世后,赫鲁晓夫自上台到下台的一些变化,写了一首意味深长的诗《望远》:

“忧患元元忆逝翁,红旗缥缈没遥空。昏鸦三匝迷枯树,回雁兼程溯旧踪。赤道雕弓能射虎,椰林匕首敢屠龙。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

诗写成后,叶剑英将诗送给毛泽东,请他批改。毛泽东阅后大为赞赏,他除了将题目改为“远望”外,只字未动,随即推荐给《光明日报》的副刊《东风》。

据毛岸青、邵华在《重读〈远望〉志更坚》一文中记述:1965年12月26日,毛泽东72岁寿辰之际,毛岸青和邵华前去祝寿,毛泽东当即挥笔,一字不错地背抄此诗,赠给儿子和儿媳。并将诗意一句一句讲述给他们听,其中毛泽东最欣赏的是“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两句。

后来,毛岸青和邵华特将毛泽东录写的《远望》原件送给叶剑英,并附信写道:“叶伯伯:记得1966年元旦前我们去看望父亲,父亲挥毫录写了“远望”诗一首,以教育、鼓励我们革命。”叶剑英十分高兴,将原件送到荣宝斋裱糊起来,留作纪念。

叶帅这首七律尾联中引用的典故“景升父子皆豚犬”,见于《三国志·吴书·吴主传》裴松之注引《吴历》,该书称:“(孙)权行五六里,回还作鼓吹。公(曹操)见舟船器仗军伍整肃,喟然叹曰:‘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

刘景升即占据荆州的地方割据军阀刘表,他字景升。刘表死后,他的小儿子刘琮接替他当政,但此人软弱无能,曹操带领大军南下,刘琮束手投降。曹操在水上观看孙权行兵布阵的史事发生在公元212年,那时曹军和吴兵对峙在濡须口,曹操见孙权率领的水军“军伍整肃”,想起同样是指挥长江水军的刘表父子的无能,于是慨然长叹,把二者作了比较,骂刘景升父子像狗猪一般。(www.chuimin.cn)

叶帅诗中引用此典,当然是斥责国际上一些大人物像刘氏父子一样软弱无能,面对强权低眉顺目,针砭他们恐惧战争害怕革命的“软骨症”,赞美“赤道雕弓”和“椰林匕首”敢于射虎屠龙的斗争精神,结论是旋转乾坤改造世界还要凭靠革命的功力。诗意显然十分吻合毛泽东的思想,因此备受其喜欢和欣赏。

曹操和叶剑英对刘表父子的看法,毛泽东是认同的,这不仅从他读《远望》诗中可以看出,而且从他读《三国志·魏书·刘表传》的批注中也可以看出。

毛泽东有一套1957年版的《三国志集解》。他在读卷六《刘表传》时,写了不少批语,多处对刘表作了一针见血的评论,并且是与曹操对照着来评议的。

刘表于初平元年(190年)被任命为荆州刺史,直到建安十三年(208年)病逝,做荆州地方长官近20年。刘表到任以后,平定了境内反叛势力,又南攻长沙、桂阳、武陵、零陵四郡,扩展了地盘,使荆州辖境控制着今湖北、湖南二省的大部分地区,与河北的袁绍中原的曹操、江东的孙权、关中的马腾相比,实力可比肩而立,不可小视。但是,刘表只求保据一方当土皇帝,对各派政治势力采取中间骑墙的立场,丧失了机遇,最终被曹操夺得了荆州之地。

毛泽东批注《刘表传》多贬责之语。《刘表传》一开头描述刘表其人:“长八尺余,姿貌甚伟。”毛泽东在这两句旁批道:“虚有其表。”即认为刘表徒有仪表,中看不中用,实为庸才。

刘表本传记载,他初到荆州上任之时,地方宗党携众不附,境内盗贼横行,他一筹莫展;等到诱骗来55位宗党首领,他竟然下令“皆斩之”,并“袭取其众”,采取不讲信义、不择手段的卑鄙行径,很不光彩。对此,毛泽东评论道:“杀降不祥,(曹)孟德所不为也。”杀害降俘,绝非吉祥之事;刘表这样干,曹操是不会这样干的。

后来,当刘表在荆州站稳脚跟后,一方面向汉王室贡献称臣,另一方面又与北部的盟主袁绍勾结来往。谋士规劝他,他声称这样做,“内不失贡职,外不背盟主,此天下之大义也。”刘表想左右逢源,毛泽东不以为然,在此处批语估计刘表下场:“虽绝(袁)绍附(曹)操,终亦为操所吞。”即刘表一味骑墙,下场必糟:就是断绝与袁绍的来往,归附曹操,也尽早会丧地失境,为曹操所吞并。

公元200年,刘表南攻零陵、桂阳,获得成功,兵力增至十万,胜利冲昏头脑,不向皇帝纳贡了,又祭拜天地,住所和服饰都僭越制度,摆出一副居尊称帝的姿态,将天下纷争的时势没当回事,妄自尊大。毛泽东在此处又将曹操与刘表作对比:“做土皇帝,孟德不为。”刘表不度德量力,胡行妄为当“土皇帝”,在政治上、策略上都是失误。袁术称帝没几天就呜呼哀哉了,就是明显的例子;聪明的政治家曹操终生不干这样的蠢事。毛泽东对曹操、刘表一褒一贬,很好地总结了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批语均见《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11月第1版,第140—142页)

曹操说刘表父子如同猪狗那样愚蠢无能,这是胜利者的蔑视;毛泽东对《刘表传》的批注,不在于蔑视和谩骂,更多的是入木三分的比较分析,刘表进取精神的失落,政策和战略的失误,导致了他最终的失败,教训是值得人们永远吸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