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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为西晋统一中国铺平道路

【摘要】:所以,“曹操对于民族的贡献是应该作高度评价的,他应该被称为民族英雄”。在这场讨论中,不少人认为《三国演义》贬低曹操、对曹操的评价是不公道的。毛泽东读过翦伯赞文章后说:曹操结束汉末豪族混战的局面,恢复了黄河两岸的广大平原,为后来的西晋统一铺平了道路。在汉末长期豪族对立军阀混战的局面下,人民是渴望统一的。曹操虽然没有最终完成统一中国的任务,但他平息了北方的混战局面,为后来的西晋统一铺平了道路。

史载,1959年1月25日,大文豪郭沫若在《光明日报》发表《谈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一文,率先提出重新评价曹操问题。文章从考证《胡笳十八拍》的作者,谈到曹操安定北方之后,把沦落匈奴的蔡文姬拯救出来,进而谈到曹操的文治武功,评价了他的伟大和贡献。肯定曹操“锄豪强,抑兼并,济贫弱,兴屯田,费了三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把汉末崩溃了的社会基本上重新秩序化了”,“他在文化上更在中国文学史中形成了建安文学的高潮”。所以,“曹操对于民族的贡献是应该作高度评价的,他应该被称为民族英雄”。

郭沫若文章的发表,如投石击水,激起浪花,一时读者对曹操的评价颇多议论。同年2月19日,《光明日报》又发表翦伯赞的《应该替曹操恢复名誉》的文章,其中说道:“在我看来,曹操不仅是三国豪族中的第一流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并且是中国封建统治阶级中有数的杰出人物。”

《人民日报》也发表了翦伯赞的文章,并加了编者按,其中说:“希望对曹操感兴趣的同志们,都来参加对于这一历史人物的讨论。”为此,《光明日报》的“史学”专刊还专门印上“关于如何评价曹操的讨论”的刊头。《人民日报》和上海、广州等地的报刊也发表讨论文章。

这样,在文学界和史学界就形成了一场规模很大影响很大的评论曹操、为曹操恢复名誉的热潮。讨论中,多数人同意郭沫若、翦伯赞的观点,也有不少人对曹操基本上持否定观点,主要批评曹操参加镇压黄巾农民起义军,残忍嗜杀,是东汉末年的大军阀之一,有独霸中国的野心和镇压屠杀人民的反动性。

在这场讨论中,不少人认为《三国演义》贬低曹操、对曹操的评价是不公道的。郭沫若的文章就说道:“自《三国演义》风行以后,更差不多连三岁的小孩子都把曹操当成坏人,当成一个粉脸的奸相,实在是历史上的一大歪曲。”翦伯赞的文章讲得更多更具体,他说:“在否定曹操的过程中,《三国演义》的作者可以说尽了文学的能事。《三国演义》简直是曹操的谤书。《三国演义》的作者不是没有看过陈寿的《三国志》和裴松之的《三国志注》,他看了,而且看得很仔细。他知道曹操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坏,那样愚蠢无能,但是为了宣传封建正统主义的历史观,他就肆意地歪曲历史,贬斥曹操。他不仅把三国的历史写成了滑稽剧,而且还让后来的人把他写的滑稽剧当着三国的历史。应该说,《三国演义》的作者在对待曹操的问题上是发挥了他的强烈的政治性。”郭、翦等学者认为“《三国演义》是曹操谤书”的观点,与毛泽东看法是一致的。他在1954年谈到“说曹操是白脸奸臣,书上这么写”,1957年说“不要相信那些演义”,1958年说“《三国演义》是把曹操看作奸臣来描写的”。(www.chuimin.cn)

毛泽东早就说过“曹操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军事家,也是个了不起的诗人”。毛泽东读《三国志》中涉及曹操的史实时写的批注,所持的大多也是肯定的观点。因此,他十分关注这场讨论,并同意郭沫若、翦伯赞的观点。毛泽东读过翦伯赞文章后说:

曹操结束汉末豪族混战的局面,恢复了黄河两岸的广大平原,为后来的西晋统一铺平了道路。(林克:《忆毛泽东学英语》,《毛泽东的读书生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6年9月第1版,第272页)

毛泽东肯定了曹操的主要贡献和主流方面,也就肯定了郭沫若、翦伯赞替曹操翻案、为曹操恢复名誉的学术观点。毛泽东这个评价突出了曹操进行统一战争的进步性。曹操一生,御军三十余年,南征北战,用战争手段结束了汉末豪族混战的局面,把黄河沿岸地区处于战乱痛若中的广大民众从流离失所贫困饥饿中解脱出来。所以,曹操对统一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他所进行的统一战争是应该肯定的,对中小地主和广大民众是有利的。在汉末长期豪族对立军阀混战的局面下,人民是渴望统一的。曹操不但在他执政的24年间(196—220年)把统一中国当作自己的任务,就是在执政以前,也是反对分裂和维持中央政权的。因此他得到了中原地区人民的支持,在他所统一的地区,豪强之间破坏性的火并战争大大减少,人民少受死亡流徙的痛若,生产多少得到一些保障,形成了盛极一时的建安文学。总之,安定了秩序,促进了生产,繁荣了文化,推动了时代进步。曹操虽然没有最终完成统一中国的任务,但他平息了北方的混战局面,为后来的西晋统一铺平了道路。

毛泽东是有着极强学术兴趣,并对文化建设十分关注的政治领袖。对1959年文学界、史学界“替曹操翻案”的这场讨论,他不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仅私下热心评论,而且还拿到会上去号召,普及历史唯物论思想,呼吁为曹操恢复名誉。评价曹操,不仅仅是评论历史人物,它自然要涉及到对《三国演义》中曹操形象的评论,这是毛泽东读《三国演义》时必然要议论到的话题。毛泽东在此前后读《三国》论曹操,几乎都与替他翻案的话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