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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用人之道及其成功原因

【摘要】:洪迈连举十例,证明曹操用人之效。曹操在激烈的军阀混战中,之所以能不断发展壮大,这同他用人,坚持把关键性的人才用在关键性的岗位上,使之“皆称其职”有很大的关系。曹操明确提出用人的标准,即“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驳斥了“军吏虽有功能,德行不足堪任郡国之选”的议论。曹操的人才标准表明他不凝滞于物的观点是辩证的。曹操指出,下僚俗吏中不乏高才异质,不齿于名教者却有“治国用兵之术”。

1958年10月31日,毛泽东到河南新乡地区视察,在安阳接见了新乡地县级负责干部。他在和安阳县委书记陈春雨握手时,面带微笑地说:

“啊,你是安阳的,安阳是曹操起家的地方啊。曹操这个人懂用人之道,招贤纳士,搞‘五湖四海’,不搞宗派。他还注意疏浚河道,引水灌溉,发展农业生产。”(唐汉 振肖主编:《毛泽东评点中国皇帝》,红旗出版社1998年12月第1版,第257页)

自古以来,谁都知道得人才者得天下,失人才者失天下。曹操乃一世之雄,他在汉末群英中是注意网罗人才的一个。“剿灭”黄巾义军时,他在兖州刚立住脚跟,就各处招贤纳士,延揽人才。一时之间,荀彧荀攸叔侄、程昱、郭嘉、刘晔、满宠等才人学士,皆归于帐下,很快形成了“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人才集团。曹操注重收揽人才的举动,比之只知征战厮杀抢占地盘的豪族军阀,实在是眼光远大得多。

曹操不仅能礼贤下士,延揽天下英雄,更为可贵的是善于使用人才,能够做到人尽其才,各得其所。宋朝洪迈在《容斋随笔·卷十二》中,赞扬曹操用人成绩斐然,他说:“然知人善任,实后世之所难及。荀彧、荀攸、郭嘉皆腹心谋臣,共济大事,无待赞说。其余智效一官,权分一郡,无小无大,卓然皆称其职。恐关中诸将为害,则属司隶校尉钟繇以西事,而马腾、韩遂遣子入侍。当天下乱离,诸军乏食,则以枣祗、任峻建立屯田,而军国饶裕,遂芟群雄。欲复盐官之利,则使卫觊镇抚关中,而诸将服。河东未定,以杜畿为太守,而卫固、范先束手禽戮。并州初平,以梁习为刺史,而边境肃清。扬州陷于孙权,独有九江一郡,付之刘馥,而恩化大行。冯翊困于鹿盗,付之郑浑,而民安寇灭。代郡三单于,恃力骄恣,裴潜单车之郡,而单于詟服。方得汉中,命杜袭督留事,而百姓自乐,出徙于洛邺者,至八万口。方得马超之兵,闻当发徙,惊骇欲变,命赵俨为护军,而相率还降,致于东方者,亦二万口。凡此十者,其为利岂不大哉!张辽走孙权于合肥,郭淮拒蜀军于阳平,徐晃却关羽于樊城,皆以少制众,分方面忧;操无敌于建安之时,非幸也。”

洪迈连举十例,证明曹操用人之效。因此,他的议论可谓理从事出,是正确的。曹操在激烈的军阀混战中,之所以能不断发展壮大,这同他用人,坚持把关键性的人才用在关键性的岗位上,使之“皆称其职”有很大的关系。

曹操在建安元年(196年)迎汉献帝于许昌以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渐渐掌握了朝政大权。这时,他对人才的罗致,更注意“五湖四海”,不仅细心访求,而且多次郑重下令求贤,把大批选拔和使用人才变成了政府行为。据《三国志·魏书》和《曹操集》所载,从建安八年到建安二十二年(203—217年)他曾四下求贤令:

建安八年(203年),下《论吏士行能令》:“议者或以军吏虽有功能,德行不足堪任郡国之选,所谓‘可与适道,未可与权’。管仲曰:‘使贤者食于能则上尊,斗士食于功则卒轻于死,二者设于国则天下治。’未闻无能之人,不斗之士,并受禄赏,而可以立功兴国者也。故明君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论者之言,一似管窥虎欤!”

曹操明确提出用人的标准,即“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驳斥了“军吏虽有功能,德行不足堪任郡国之选”的议论。多事之秋与升平之时的人才标准不可相提并论。要“立功兴国”,就要官有功之臣,赏战斗之士。曹操的人才标准表明他不凝滞于物的观点是辩证的。(www.chuimin.cn)

建安十五年(210年)春,下《求贤令》:“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忧,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犯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在这道求贤令里,曹操思想解放,观念更新。他认为当时是“天下未定”的“求贤急时”,用人不能循规蹈矩,要善于发现身处窘境、蒙受污名而有真才实学的像姜子牙、陈平那样的人才,而不拘泥于世所公认的孝廉之士。这表明乱世对人才的急需和曹操的唯才是举的主张。

建安十九年(214年),又有《敕有司取士勿废偏短令》:“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矣。”

这道令着重讲了“有行之士”与“进取之士”的关系,曹操偏重“进取之士”,因为汉末社会上笃守礼义教条之徒,一般死气沉沉,绝少创造和进取之志。靠所谓有德行的人来澄清乱世治平天下是极其困难的。曹操提出取长避短,不求全量才是十分实际而高明的见解。这个人才思想适合汉末社会实际状况,又是很有创造性的。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曹操又下《举贤勿拘品行令》:“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曹操的用人观确有不同凡响处。他敢说别人不敢讲的话,敢用别人不敢用的人才。“勿拘品行”是这道令的重点。曹操指出,下僚俗吏中不乏高才异质,不齿于名教者却有“治国用兵之术”。乱世需力挽狂澜的卓异之才。曹操一再重申不求全量才,不以小疵妨大才的用人主张,起到了移风易俗的作用,更新和扩大了曹魏政治集团取士用人的渠道,奠定了统一北方的组织基础。他的人才思想,是针对汉末豪族政治的,打破了陈旧的僵死的门第高于一切的用人习俗。毛泽东说曹操用人“不搞宗派”,其时代含义正在这里,和我们今天说的“宗派”显然在具体内容上是不一样的。当然,曹操也不是一味强调提拔那些“出身不好”、“不仁不孝”的人,也不是赞扬污行,从他所用之人的主流方面来说,都是既有操守又有才能的人,目的都在于廓清乱世,“成吾大事业”。

毛泽东说曹操在安阳起家,这是指起兵,而真正的起家,在于得到人才。领导中国革命胜利的毛泽东,深知曹操的家底正是靠强大的人才集团取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