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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读三国演义:秋风过许昌之句留于心间

【摘要】:前来长沙邀请周世钊的张森洪,其爱人是驻许昌某炮兵师师长。于是,周世钊口吟《五律·过许昌》:野史闻曹操,秋风过许昌。时常记得秋风过许昌之句,无以为答。这是五年前所写,而毛泽东却“时常记得”,可见印象之深。他在读“秋风过许昌”之时,他在欣然复信之时,是否还想到了当年寻访许昌魏都,是否还识得那位叱咤风云的“邺中王”,已不得而知了。

1950年9月29日,周世钊受到毛泽东之邀,参加国庆观礼,北上相会。前来长沙邀请周世钊的张森洪,其爱人是驻许昌某炮兵师师长。列车到了河南许昌,张要去看丈夫,他们因此签票下车,在炮兵师停留一日。

周世钊到许昌市区闲逛了几个钟头,想寻访曹操在许昌的遗迹,渺无可得。当时正是烟厂收购烟叶时,肩挑车送,络绎不绝,而郊区则遍地豆苗,已届黄落。于是,周世钊口吟《五律·过许昌》:

野史闻曹操,秋风过许昌。

荒城临旷野,断碣卧斜阳。

满市烟香溢,连畦豆叶长。

人民新世纪,谁识邺中王!

后来,周世钊将这首五律寄赠毛泽东。毛泽东与周世钊久有诗词唱和。接读此诗,诵吟者再,总想酬答。无奈一时没有新作,直到五年以后,即1956年12月5日,毛泽东因此致函周世钊,并答词一首。全信如下:

椁元兄:

两次惠书均已收到,情意拳拳,极为高兴。告知我省察情形,尤为有益。校牌仍未写,因提不起这个心情,但却时常在念,总有一天要交账的。时常记得秋风过许昌之句,无以为答。今年游长江,填了一首水调歌头,录陈审正。

水调歌头 长江(www.chuimin.cn)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暂时不会出国,你们的意见是正确的。

问好!

毛泽东

1956年12月5日

(《毛泽东书信选集》,人民出版社2003年4月第1版,第476页)

毛泽东信中所述“秋风过许昌”,即周世钊赴北京参加国庆观礼路过许昌时所作的《五律·过许昌》一诗。这是五年前所写,而毛泽东却“时常记得”,可见印象之深。

周世钊的诗,其写作过程与毛泽东当年的同学联句《过魏都》似有相类之处:都是北上北京,因故在许昌停留,寻访曹操遗踪而慨然赋诗。其写作背景却大不相同,尽管周世钊看到的曹魏旧都“荒城临旷野,断碣卧斜阳”的景象,与毛泽东、罗章龙眼中的“萧条”曹操墓,“荒沦”铜雀台,相差无几,但今天毕竟是“人民新世纪”了,闯入周世钊视野的是“满市烟香溢,连畦豆叶长”的新生活景象。时代变迁,人们不记得“邺中王”曹操了。

毛泽东是否还记得曹操?他在读“秋风过许昌”之时,他在欣然复信之时,是否还想到了当年寻访许昌魏都,是否还识得那位叱咤风云的“邺中王”,已不得而知了。他的和词《水调歌头·长江》(后公开发表时改为《水调歌头·游泳》)只引用了三国时代吴主孙皓要把都城从建邺迁到武昌的典故,一点不曾联想到曹操,在“人民新世纪”,他忘记了这位大政治家、大军事家和他一样的大诗人了吗?没有,其实他没有忘,早在两年前,他在北戴河海滨,填写了一首气势磅礴的词,在那里,魏武是怎样一种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