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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将《三国演义》视为军事教科书

【摘要】:有资料表明,《三国演义》是毛泽东早在少年时代就接触并熟读的第一本描写战争、具有丰富军事斗争知识的文学读物。毛泽东视《三国演义》为军事教科书,这并非首次。当然,这首先取决于《三国演义》是一部充满军事斗争知识和智慧的书,是一部形象的军事教科书。毛泽东把《三国演义》作为军事教科书,从中学习军事斗争知识和战争艺术,并劝别人也做这样的学习,应该说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有资料表明,《三国演义》是毛泽东早在少年时代就接触并熟读的第一本描写战争、具有丰富军事斗争知识的文学读物。

“《三国演义》算我读到的第一本军事教科书吧。”

说这话时,毛泽东正走在转战陕北的路上,时间是1947年6月,地点在田次湾附近。

这年春节后,胡宗南调动了23万人马,气势汹汹向延安进犯,企图一举消灭中共中央首脑机关。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见强敌袭来,带领中央纵队和部分警卫部队,在陕北高原的沟沟峁峁上与敌人兜圈子。

甩开了追击而来的七个半旅的敌人,毛泽东决定在田次湾就地休息。在取暖的火堆旁,毛泽东与周恩来、任弼时谈起了小时候如何读《三国演义》:

毛泽东说:“小时候我喜欢看《三国》,读起来就放不下。”

毛泽东又说:“《三国演义》算我读到的第一本军事教科书吧。”(权延赤:《卫士长谈毛泽东》,北京出版社1989年5月第1版,第180页)

说这话时,毛泽东身边只有两万之众,而敌人却有二十余万,与十倍的敌人周旋,只有像《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周瑜曹操等辈那样以智取胜。

毛泽东视《三国演义》为军事教科书,这并非首次。

据叶永烈记载:早在井冈山时期,毛泽东的部队攻打茶陵县的高陇圩,闯进谭延闿的老家。谭延闿曾是清末进士,后来出任湖南省都督、湘军总司令。在谭家的藏书中,毛泽东得到了一套《三国演义》。虽说他早年多次读过《三国演义》,眼下再读,却别有新意,从中可以学习许多作战经验。所以,毛泽东曾说:“这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快乐不可言。”

这时的毛泽东读《三国演义》,绝不是为了消遣,为了文学欣赏,“从中学习作战经验”是最主要最直接的目的。(叶永烈:《历史选择了毛泽东》,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7月第1版,第103页)(www.chuimin.cn)

延安时期的1942年4月,毛泽东建议身旁警卫员多看《解放日报》,并教导他们可看小说。那时,延安出版了《三国演义》。毛泽东说:

“《三国演义》很有意思,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打仗,怎样布置兵力的。”(董述秋、王涛:《我们在毛主席身边》,广东人民出版社1978年版)这里的“人家”,当然是指三国各方著名的军事统帅、军事将领。看《三国演义》以求我军将士明白“怎么打仗,怎样布置兵力”,当然是抗日期间的读书课题,这是不言而喻的,从中也透露出毛泽东读此书的着眼点。

当然,这首先取决于《三国演义》是一部充满军事斗争知识和智慧的书,是一部形象的军事教科书。自从它问世以后,读者便自觉不自觉地从中吸取适用于军事斗争的某些组织形式、军事谋略和道德观念。

封建统治阶级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们,常常把《三国演义》看成普及型的三国时期军事学,从中学习军事斗争谋略。据有关资料记载,清朝开国者努尔哈赤、皇太极父子主要是靠一部《三国演义》打天下的,运用其中的计谋都相应有效。如他们模仿曹操、诸葛亮厚待降将的做法,明文规定:对来降者论功叙用,“凡一品官以诸贝勒女儿妻之,二品官以国中大臣女儿妻之”,在收买洪承畴明朝降将时收到奇效。再如皇太极效仿三国中的离间计,离间明朝崇祯皇帝和镇边大将袁崇焕的关系,使崇祯误杀大将,自毁长城。这些事例,说明《三国演义》中的智谋对清朝夺取天下起了很大作用。据陈康祺《郎潜纪闻》中载,“罗贯中《三国演义》,多取材于陈寿、习凿齿之书,不尽子虚乌有也。”崇德、顺治时,敕命大学士翻译此书,“国初,满洲武将不识汉文者,类多得力于此。”清初,武臣征战,往往参照《三国演义》中的战争记述,甚为得力。

明清以来,不仅封建统治者重视《三国演义》中的军事斗争经验,不少农民起义领袖也都把《三国演义》中的军事谋略作为自己作战的指导。明末著名的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张献忠、李定国,以及清代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等,就经常阅读《三国演义》,把其中的战争描写当作战例来研究,作为行军布阵的参考。

黄摩西在《小说小话》中记载:“张献忠、李自成及近世张格尔、洪秀全等初起,众皆乌合,毫无纪律,其后攻城略地,伏险设防,渐有机智,闻其皆以《三国演义》中战术为玉帐唯一之秘本。”

清刘銮《五石瓠》中说:“张献忠日使人说《三国》、《水浒》诸书,凡埋伏攻袭皆效之。”

张德坚在那本污蔑太平天国革命的《贼情汇纂》中也提道:“贼之诡计果何所依据?盖由二三黠贼采稗官野史中军情仿之,行之往往有效,遂宝为不传之秘诀。其裁取《三国演义》、《水浒传》为尤多。”

明末李定国随李自成起义,后转战西南,有“蜀人金公趾在军中,为说《三国演义》。”李定国表示要努力学习关羽张飞姜维的为人,像他们那样治军带兵。(徐鼎:《小腆纪年》)

自从《三国演义》开始流传,其中的军事斗争内容,就积极地影响着渴求军事知识的读者。毛泽东把《三国演义》作为军事教科书,从中学习军事斗争知识和战争艺术,并劝别人也做这样的学习,应该说事有必至,理有固然。这因为,《三国演义》客观上包含着丰富深刻的军事知识,也因为毛泽东的战争生涯非常需要这样的知识。